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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某种剑术吗?
她定定的看着那边。
克劳迪娅不像她哥哥,她没有学过任何武技。身为战神的牧师,在突破正式阶进入黑铁阶以后,她的老师克洛德神父自会来教导她神殿武技。不出意外的话,她以后的道路就是成为一名护教者,这是早就确定的命运,无法更改。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学过武技,可这不妨碍她从最单纯的“好看”的角度欣赏剑术。
那确实很好看。
那个人影的移动非常轻微,一剑最多走一步,或者就是干脆原地不动。
但以他为中心,银白色的月牙不断在他身边闪动着。没有任何死角,前后左右全部被银色的刀光覆盖。
明明是竖直的剑,但挥舞起来却给人一种剑弯曲了的错觉。剑光扭曲成月牙,在大幅度的挥动的过程中照亮身边的一切。
那是非常安静而又锋利的剑术——没有不停的跃动、没有她在班萨时看到的像斗牛一般高举着剑原地蹦跳的动作。
硬要形容的话,就像是舞蹈一样优雅。
对,正是舞蹈。
没有旋转,没有大跳,甚至连弯腰也没有,只是单纯的伸展着躯体,但却依旧给了克劳迪娅舞蹈一样的感受。
那是男性特有的雄浑的美感,又被静谧的气质渲染,使其神圣。
渐渐的,那团刀光移动了起来。仿佛被气势所逼,他移动的那个方向围观的仆从们大片的退了出去。
刀光渐渐变密了起来,如同一个移动的旋风,最大范围的捕捉着敌人,将其卷入金属的风暴,然后层层撕碎。
从之前很稳定的一秒一次的刀光,到现在的每秒闪动一到两次,明明数量增加了,却给人一种和之前仿佛没什么区别的错觉。
偶尔,刀光会突然停止一秒多的时间,而后猛然闪动出一道更璀璨的光辉。
“洛达汗在上!那是剑势!”
她身后克鲁维恩猛然蹦跳着大喊,神情无比激动,那圆滚滚的小眼睛几乎要用眼眶里蹦出来。
“克鲁维恩大叔,那边那个是谁?玛肯队长吗?”
克劳迪娅对那种神秘而优雅的剑术充满了好奇。在她看来,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强的剑士。
“玛肯?不,不可能。那小子干的是指头沾血的活,他的剑光里你只能看到血光。再说他现在还没下床呢。”
克鲁维恩把头摇的像个拨浪鼓,语气中的惊吓还没完全散去:“那边那个是罗兰那小子……我是说罗兰。白槲,那个该死的德鲁伊……”
“你是说……罗兰先生?”
克劳迪娅吃了一惊:“他不是那什么……督依德吗?”
“对!我知道!所以我特么的也不明白!”
克鲁维恩大声的嚷嚷着:“我以洛达汗的名字发誓,罗兰刚拿起斩剑的时候动作业余的不能再业余,别说是没拿过斩剑了,就连别的什么兵器肯定都没拿过!”
“但他现在……”
克劳迪娅一辆茫然的往后面指了指。
这种程度的剑术放在尚武的班萨也绝对够当子爵以上贵族的剑术家庭教师了。如果这样的剑士还属于不会用兵器的那种层次,她觉得自己苦练一辈子剑术也不可能踏入见习阶了。
“所以我不明白啊……他一开始的剑术业余的不能再业余,就好像是没握过剑一样,完全不会控制剑的重心。”
“可是,只是站在原地漫无目地乱劈了数十剑,他的手就稳定了下来,然后脚步也开始慢慢移动。但是攻击的时候脚还是停滞不动的。我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他挺有剑术天赋的……然后我接着往下看,我特么就想把我刚才的想法喂狗肚子里去!”
“接着……就变成这样了?”
克劳迪娅反而是渐渐平静了下来,接着向克鲁维恩。
她不懂剑术,所以也不懂这究竟难在了哪里。可这不妨碍她感觉到罗兰的才华横溢。
“接着,他的步伐和攻击就结合在了一起。然后就是攻击的角度变得刁钻,动作也从僵硬逐渐变得流畅起来。那群家伙就是从这里开始看的。”
这么说着,克鲁维恩闭上了好久都没合上的嘴巴,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向人群那边努了努嘴。
“然后他的动作就开始有条理,不再是单纯的好看的乱劈,而像是某种剑术……我怀疑那是督依德专门学习的剑术……”
“那不是卡拉尔的任何军用剑术。任何使用单刃斩剑的剑术都没有这样的剑术。”
玛肯平静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克劳迪娅抬头望去,发现克洛德和玛肯正从马车上小心翼翼的下来。
玛肯缠的如同绷带尸怪一样,全身都用洒了圣水的白布严密的包裹了起来,只露出一双冷静而虚弱的眼睛——那是为了防止伤口被空气中充斥着混乱魔力感染,体内混入无法轻易根除的杂质。
见克鲁维恩和克劳迪娅一起投来了探寻的目光,玛肯不禁又回头看了一眼罗兰的剑术,然后无比肯定的回答:“这绝对不是卡拉尔的军用剑术。我非常肯定。”
“也许是你权限不够呢……”
克鲁维恩底气有些不足的顶了一句。他实在是被罗兰吓的有些怕了。
“跟那没关系,”玛肯轻描淡写的否定了克鲁维恩的看法,“你没怎么学过剑术,所以你不懂——那何止不是斩剑的剑术,那根本就不是剑术。”
“但是——”克鲁维恩的声音骤然大了起来,“我确定你只和他拼剑术也拼不过。你确定他是乱舞的?”
“我什么时候说他是乱舞的了。”
玛肯懒得搭理克鲁维恩,只是怔怔的看着罗兰在远方舞剑,眼中露出灼热的光。
“那你刚才——”
“好了,克鲁维恩,”克洛德神父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那的确不是剑术。”
“那是?”
见克洛德神父出面,克鲁维恩也安静了下来,疑惑的看向他。
克鲁维恩至少知道,克洛德神父这么大年纪了,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骗自己。
“从细节判断,那更像是暗精灵的影月刀术,”克洛德一脸严肃的看着罗兰,“其中或许还掺杂了欲魔的鞭法。”
“我只能看出那里面有鞭法。”
玛肯声音颤抖,虽然身体虚弱,可眼中满是兴奋的光芒。
“我从未想过卡拉尔单刃斩剑如此适合鞭法!我认识一个鞭法大师,回去我一定要向她学学……这是一个天才的想法!如果卡拉尔斩剑前端重而且厚,那么与其费力不讨好的用斩或者切,倒不如用抽的——对!然后抽击的过程中,配合步伐和灵活的收招……这招漂亮!”
忍不住为罗兰一击精彩的在二重斩击中掺杂了剑势。圆弧斩的剑术喝彩,玛肯目光灼灼的把目光投向了克鲁维恩:“小罗兰……不,罗兰大师他学了多久的斩剑剑术?”
“……我要是说出来,你一定不信。”
克鲁维恩嘴角抽了一下,然后伸了一个手指。
“一年?不可能吧?”
玛肯惊呼道。
“一个小时。”克鲁维恩斩钉截铁的说道,“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完整的向我展示了一个人是如何从刚开始接触斩剑剑术到成就大师的——就如同我们学习十几年剑术的缩影一般,每一个环节都没有拉下,每一秒都比上一秒更加的强大——我以洛达汗的名义发誓我绝对没有夸张。”
他甚至不敢说,罗兰在一开始握剑的姿势就和没握过剑的人一样。
“我可以证明。”
就在这时,安若思紧张兮兮的声音传来。
几人回头望去,发现他一手扶着自己的单片眼镜,一手把一个水晶护在怀里,从人群那边一路小跑跑了过来。
他先是喘了几口,然后颤抖着把水晶掏了出来。
“他拿剑的时候我就醒了,感觉不太对,就爬起来一路跟了过来……”一边说着,他咽了口吐沫,“发现他找克鲁维恩请教剑术,我就拿着记录水晶躲在一边录了下来……本来想记录下来以后留着嘲笑他的来着,没想到……”
玛肯他们顾不得不礼貌,打开记录水晶,看到了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影缓缓舞动着斩剑。
以十倍速度看完过后,他们纷纷沉默了下来。
的确,正如克鲁维恩所说,罗兰真的是在一个小时里学会的斩剑剑术。
克洛德缓缓开口说道:“他如果是装的,那演技也太可怕了……而且这毫无意义。有这一手从易到难的剑术变化,小罗兰在任何一个国家都能为继承人教导剑术,完全没有必要在我们面前……嘲笑我们的才能。”
“所以,无论多不可能,都只有一个答案了。”克鲁维恩接道。
玛肯无力的摇摇头,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曾经还以为自己是个剑术上的天才。
第二十七章卡拉尔斩剑
罗兰的转职任务早就在拿到剑以后的二十分钟内就完成了。
在一开始的五分钟,罗兰先是满怀兴奋的熟悉了一下在游戏里无比亲昵,但在现实里却从未亲手碰触过的、足可以称为凶器的大型冷兵器。
感受着斩剑冰冷的温度,那锋利到用手指一擦就能见血的刃面,罗兰无比爱惜的抚摸着这把在游戏里最多不过深绿色精良级的武器。
当然,在这里也不会超过深绿色。
【卡拉尔制式单刃斩剑-S01915】
浅绿色精良级
韧性4。2,锋锐3。1,重量1。5
特效:锤击(这把剑的剑尖被加厚且加重)
严格来说,这把剑算不上好。
不光是连一丁点的属性都没加,它的重量有1。5,也就是说大约是六到七公斤,需要1。5的力量才能顺利的舞动它。但它的韧性却只能承受4。2的力量。
新兵拿不动,老兵不敢用,这把剑可以说是名副其实的废物。
不过这是命中注定——它从诞生那一天起就没有进入战场的可能性。
它的生产批次里915代表它的出产年限,S代表它是练习用刀具、01代表是当年的第一批产品。
因为这把刀的主要用处就是给那些没见过卡拉尔斩剑的人开开眼,顺便练练手感。因此它甚至就连一般的军用单刃斩剑都有的锤击、破甲两个特效都只有一个锤击——对于新兵来说,它的意义在于哪怕攻击被完全格挡,格外重而且略钝的剑刃和相当厚而且沉重的剑身也能给敌人一定的冲击伤害。
如果不熟悉卡拉尔斩剑的用法,可以说拿着它甚至还不如普通的长剑好使。
那是因为这把武器本身就是一种仪式用剑。在它诞生之初,甚至根本就不是一件武器。
要说到卡拉尔斩剑的来历,那就要提到初代卡拉尔大公的父亲,被追封为白狼公爵的著名战士。
他的名字早就已经被人忘记,但谁也无法否认他是一代伟人,卡拉尔很多孩子都是听着他的传说长大的。
传说,白狼公爵以一介战士的身份活了整整三百年。没有转职、没有进阶甚至没有兼职的他,卡在黄金阶上一百九十多年,也没有成功的觉醒起源。
在他第一次出现在战场上时,他就已经是一个老者了。
这位老公爵的一生都在战斗中度过。其中有正义的,也有不那么正义的;有残酷到要亲手烧死每一个受伤的队友的,也有如吟游诗人所传唱的那般有趣而轻松的。
但唯有一点是共通的——那就是他从未在战场上败过。
他的一生,跨越数百战场却未尝败绩。
在他生命中最后的一场战役,也就是他得来白狼之名的那一场战役里,他甚至已经老到了需要用两只手才能抓住单手剑的程度,但却没有任何敌人敢进入他三步以内。
老大公仅仅站在战场上,就足以让他的敌人胆破心惊。
没有任何人敢上来挑战的他,最后竟因为一口气没上来,老死在了战场上。顿时卡拉尔军队的气势瞬间崩溃。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白狼公爵的不败神话终于要在他人生中最后一场战役中被打破时,他养的一头白狼——和他一样已经垂垂老矣的白狼却猛然跃上前去,咬住了白狼公爵的单手剑的剑柄,甩动着脑袋带头冲锋,杀入人群。
最后,在一头畜生的带领之下,卡拉尔一方奇迹般的赢得了胜利。老白狼叼着老大公剑凯旋回归,一路上走的无比庄严肃穆。在它终于回到了家里时,就躺在壁炉前永远的睡了过去,死的时候嘴里还紧紧的咬着剑。
因老公爵生前的决定,这头白狼和白狼公爵并没有葬在都城锡林,而是简单的埋在了卡拉尔和班萨的边境的一座要塞附近。
按照罗兰一行的路程,大约在接到爱德华,然后返程班萨的时候就要经过那里。
当时,为了纪念这头英勇的白狼,初代卡拉尔大公在战争结束之后,在军中设立设立了“白狼”这个番号作为仪式队,他们胸口带狼头勋章,手持卡拉尔斩剑——一种与其用砍不如用甩的仪式用剑。
可后来在一些事情的作用之下,白狼军团竟成为了卡拉尔的王牌军团,而单刃斩剑也因此成了卡拉尔的特种兵器,还因此专门开发出了军用剑术。
当然,那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罗兰压住了脑海中的胡思乱想,抿了抿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