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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这个最黑暗的年代,却干着和平年代的人们也坚持不下来的活计。
终于,到了现在,他们的教宗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在拉发起了对泰尔的宣战,并且再三表示“不择手段”、“一切收益皆为个人所得”之后,这些佣兵们终于疯了。
他们的教宗与灰烬之徒的首领进行了友好的接洽,并且简单明了的定下了合作内容我们开路你杀人,我们拿钱你们拿命。
理论上,雇佣兵为了任务的完成可以和任何人组队,可以寻求任何人的帮助。
因为雇佣兵的声望,任何阵营的人都有可能会与他们成为朋友。没有人会尝试首先攻击一个雇佣兵只要立下契约,就算再陌生的人也会变成足以托付后背的战友。
但现在,一切都毁了。
现在的雇佣兵,已经失去了荣耀。
尝到了甜头之后,他们终于意识到了,原来同样的任务,自己完全可以要更多的钱。
他们的锁子甲的夹缝里全都是珠宝首饰和金币银币,他们看着他人的目光,就仿佛在寻思他们可以换多少钱一般。
三天的时间,足够让过的艰难困苦的他们买上一片地,过着舒舒服服滋滋润润的老爷的日子。他们的孩子可以想吃肉就能吃肉,他们不用风吹日晒就可以过的很舒服。
更重要的是,他们所做的,全部都是被神祇所允许的行为他们没有攻击任何人。他们所做的仅仅是视而不见,谁都不能说他们是不义的。
想要得到信任非常难,但要毁掉它,无比简单。
从人们热烈的欢迎,到愤怒的斥骂,到恐惧的逃离,仅仅花了一天不到的时间。
他们已经变成了只要有钱,谁都可以去杀的战争野犬。
但奇异的是,以迅雷之势掠夺了整个泰尔神殿财富的契约之神的声望反而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得到了发展。逐渐有人加入进他们的队伍,那些窃贼、杀手纷纷加入到了雇佣兵的队伍中去。
而拉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亦或是决定一黑黑到底的他再也不顾维持自己的名声。而是直接施展神迹,将这些人全部转化成了牧师。
意识到事情不太对,泰尔的牧师毫不犹豫的向班萨官方表示了忠诚,希望得到他们的庇护。
但他们的请求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女王的沉默、各地军队的按兵不动让他们渐渐的心凉了。
在第一个主教愤怒的去找城卫军理论,并在军方相当不经意的态度下被完全激怒、大打出手之后,参与劫掠的部队就又多了一个。虽然理论上那属于“一些不够冷静且对泰尔有偏见的地方守备部队中的个人行为”,但再也没有人试图顶着三位神祇和一个国家的意见试图发表对这件事的不满。
墙倒众人推。
毕竟泰尔实在太有钱了,太团结了。他们有钱到了比班萨女王有钱的地步,他们团结到了让所有人都必须留神警惕他们的程度。
灰烬之徒从外到里,军方从里到外,每一个人都在趁着泰尔失势的宝贵时机抢夺他们在千年中积蓄的财富,并且准备一棒子彻底把他们抽死,再也不给泰尔翻盘的机会。
因此,他们下手下的格外狠。若不是希维尔提前抽身,就算再加上一个能使用神术的希维尔,在三位神祇和一位女王的敌意之下也撑不过太久。
终于,在这场屠杀发起的第三天,也就是环礼的第八天,这群发狂的战争野狗们就打到了法兰克福。
他们看向这座圣城时,眼中冒出的光芒不再是憧憬和仰望,也不再是庄严庄重。他们唯一的想法就是,这座城市里可以掏出多少钱?
没错,他们是掠夺到了一些钱。但那只是小头。
那是地方神殿的一些神父或者主教的私人积蓄,最多也就是几代人的积蓄而已。
而法兰克福不一样。
这座圣城、奇迹之城、千年之城,是从泰尔诞生之初便存在,并且一直存在至今的最古老的城市。
千年以来,泰尔所积蓄的所有财富全都在里面。
据说,那是足以买下两个班萨的巨大财富。
不仅仅是雇佣兵们像是看到了骨头的野狗一样眼中冒着绿光蹲在城外,就连一些正规军都摘下了自己部队的徽记,全副武装的等在了城外他们甚至连制式装备都没有卸下。就这样正大光明的站在外面。
一共四万八千人。他们直接将整个圣城围的水泄不通。
没有人会怀疑今天之后圣城还能不能存在。
在最后的战争打响以前,便已经结束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被歪曲的圣像
此时穹顶大教堂中的气氛无比沉重,几近绝望。
城外的光景,即使从这里也能看得见。
不如说,正是在这个离泰尔最近的地方,从这个被数千阶的、如同牛角般螺旋上升的阶梯高高抬起的圣殿里,他们才更能看得清自己的敌人的数量。
此时正是正午,阳光充沛。
黑压压的肃立在城外的军队在灼烈的阳光下反射着金属的冰冷光泽。他们身上的盔甲闪烁着巫术的灵光。被结界巫术削减了重量、提供了变温能力的重甲足以给他们带来步兵级别的机动力,而他们手中的一锤一斧则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这是班萨的狂战士。
班萨人的血脉并不适合就职狂战士真正适合就职狂战士的还是常年在及膝的冰雪中漫步的苏泽人和天生体格健壮动作敏捷的山民。
但是,作为一个主流职业,狂战士在各**队中都无疑是主力中的主力。
如果是由其他职业组成的军队,死伤达到三分之一就会开始溃败。如果友方有巫师团和战地牧师在场的话,这个数字可以缓冲到二分之一甚至三分之二。但如果是由狂战士组成的军团,那么在他们解除狂化之前,用任何方式都无法将他们从战场上拖下来。
一群不畏死亡的士兵总是会让指挥者欢喜的。如果这群不畏死亡的士兵在方便训练的同时还能发挥出更大的作用的话,那么没有任何职业会比狂战士更适合在第一时间入场。至少他们能保证绝对不会溃败,不会回过头来冲散友方其他部队的阵型。
但班萨人的思路却和苏泽和法拉若不同。
因为班萨人总认为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种族。他们拥有一种奇异的向心力。这种向心力让他们不允许在纸面上出现“炮灰”或类似的概念。
每一个班萨人都是勇士。每一个班萨士兵都是英雄。
因此,班萨的上一位王、也就是如今班萨女王的父亲当时大笔一挥。决定武装一批世界最强的狂战士。
那时班萨刚刚从白塔偷窃到了一些不完整的巫术传承。他们得到的仅有结界系的大半传承和战斗系的部分传承,剩下的则根本就没有。但即使如此。对于班萨来说也完全够用了。
军工厂的技师得到了王立巫师的培训,紧急学习了简单的结界巫术的铭刻方法。他们每个人仅仅学会一样巫术,也不懂除了自己掌握的那个巫术外任何巫术的使用方法,但一群人凑在一起,便可以分别给盔甲附魔轻盈、坚固、绝缘、透气或是变温之类的简单巫术,也能给武器附魔上锐锋、切断之类的特性。
于是,班萨就有了世界上装备最豪华的军队。这些不过只有黑铁阶的狂战士装上了这种级别的装备,狂化之后甚至同阶之内以一敌五都轻而易举。
而站在这些疯狗对面的,是一群穿着镶金边硬皮甲、手持各类不同武器的佣兵。
而在佣兵的后面。则是一大片穿着暗红色长袍,低声唱着怪异颂歌的灰烬之徒。
加哈拉德站在虚空中,神色紧张的俯视着那些人,嘴里轻声念叨着什么。
然后他便直接飞上了神殿顶端,无声无息的落在跪在黯淡无光的泰尔圣像前低声祷告着什么的罗兰身后。
“回您的话,陛下。他们大约有五万人,”加哈拉德紧皱着眉头说道,“所有人都在黑铁阶以上……达到白银阶的强者至少有三位数。”
若非他没有心脏,此时他的心脏大约已经开始紧张的砰砰直跳了吧。
容不得他不紧张。
对面出动了五万人来围剿法兰克福而事实上。整个法兰克福加起来也不到五万人。
而且,如今泰尔的牧师几乎完全失去了施展神术的能力,可以说完全派不上什么用场。与废物没什么两样。
但罗兰却丝毫不慌。
他没有回头,只是轻声问道:“也就是说。这就是他们的主力了对吧”
“是的,陛下。如今契约之神的全部雇佣兵和大半个班萨的主力步兵团都集中在这里如果他们精诚合作,甚至能直接推平整个卡拉尔。”
加哈拉德叹了口气。有些犹豫的提议道:“罗兰陛下……在这种规模的围剿中,能成功逃生也是一种荣耀啊。”
“哦?你是这么想的吗?”
“没错。陛下。如果您张开冥土结界,我就可以暂时召回我生前的身躯。如果全力全开的话。我大约能带着您冲散千人级别的战团。”
加哈拉德语气平静的说道:“我毕竟只是英灵。就算回到了导师的国度中也可以被您再次召唤回来……”
“你以为我是谁,加哈拉德?”
罗兰的声音毫无波动:“在没有被权杖许可的情况下强制复活到人间?谁给你的权利?你就不怕被告死天使扔进末日熔炉中吗?”
“但……”
加哈拉德一时哑口无言。
他这才想起,背对着自己跪在圣像前的银发少年本身就是长眠导师的选民。
谁都可能违背生与死的律法,但唯独他不会。因为他就是导师的律法本身。
“但如果不这样做的话,说不定您会死啊!”
加哈拉德声嘶力竭的大喊着,毫不犹豫的跪在了地上。他膝盖处金属的盔甲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求您恩赐,让在下再次沐浴在生者的世界中,哪怕一个小时也好”
“不准。没有权柄在手,我没有权利给你法外开恩。”
罗兰闭着眼睛,平淡的答道。
“陛下……!”
“行了,加哈拉德。”
大约是实在有些不忍心,罗兰轻轻叹了口气:“你睁开眼看看吧,我到底在跪拜谁。”
不就是泰尔吗?还能是谁?
加哈拉德顿了顿,看向了手持利剑的黄金人像……
不对!
加哈拉德的瞳孔瞬间收缩。
虽然背影还是泰尔、身材也没有什么区别,但正面圣像的姿势已经发生了改变。
原本泰尔的圣像是单手微微抬起十字剑,向前虚指。但如今,那十字剑已经变成了小了一号的十字架。而圣像的姿势也变成了祈祷状,双手同时握住十字架的长柄。
更重要的是,圣像的脸不知何时起却是变成了罗兰的脸!
“所以,我再问你一次……加哈拉德,你以为我是谁?”
罗兰的声音淡漠,他微微转过头来,盯着加哈拉德。
这时加哈拉德才注意到,罗兰翠绿色的瞳孔中被银灰色的符文密密麻麻的写满。光是直视那符文就会让加哈拉德心中猛地一颤。
“你以为那些牧师的神恩流到哪里去了?你以为他们现在究竟在信仰谁?”
罗兰的声音带上了重重叠叠的回音,显得越发虚无缥缈:“你以为泰尔陨落之后,他们神术的威力为什么没有立即下降?”
“加哈拉德,我要在这里,把神迹显给你看。”
第一百九十七章神迹的前兆
在城外肃立对峙着的双方突然听到了原本死寂的城中传来了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不禁吓了一跳。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
“不,到了这个时候了……他们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
他们顿时感受到了一种微妙的不安。
军队那边还好,但雇佣兵那里却陷入了一时的骚乱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如同雷霆一般隆隆的巨声从天边响起
“罪民!你们当战栗”
那个语气平静柔和,却如炸雷一般在他们耳边响起的声音这样说道:“你们当敬畏!”
于是,更加狂热、近乎咆哮一般的欢呼声在城中响起。
人们的欢呼声叠加在一起,模糊到根本就听不清他们在嘶吼着什么。
一时间,越发浓烈的不安在他们心中滚动着,变得越发巨大。
但就在接下来的一瞬间,他们却是直接愣在了当场。
只见城门直接被打开从中走出来的却唯有一人。
银色的及肩发在风中狂乱的飞舞,五官精致中却透露几分威严。他披着纯黑色的拖地长袍,一眼望去,如同穿戴鸦羽制成的斗篷一般。
他的头上戴着水晶色的王冠,王冠正中心镶嵌着一个闪烁着流光的水晶十字架。在那十字架的内部,有液态的白银在水晶内部流动。
就算没有任何动作,这些银色的闪烁着金属光芒的液体也自行在水晶内壁如蛇般扭曲折射的窜动着,自行在水晶内部形成一行行赞颂长眠的祷言。
光是直视他,就会感到视线被揪住。他身上仿佛闪烁着光芒一般,无法直视,只能跪拜。
通过被打开的城门望进去。处处可见跪在地上的人们狂热的亲吻着他行过的地面。在他身边似乎流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