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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个电……话,谁打的?”
我说完之后,孙胖子的眼神愣愣地从董卿转到了我的身上,他就这么看着我,就在我准备再给他倒一杯酒的时候,孙胖子突然冲着我“哈哈哈。”地一阵狂笑,这笑声让我的酒意醒了一小半。好在孙胖子除了狂笑之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动作,他醉眼乜斜地看着我,说道:“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再说……一遍。”
以前听说过有人喝多了会傻笑,现在是见识了,没有办法,我只得再说一遍。这次孙胖子是听清了,他摇头晃脑地闭着眼回忆了一下,就在我以为他这是睡着了的时候,孙胖子突然睁开眼睛,先是又笑了一阵,之后他边笑边说道:“当时你……也在……场,你没……听见吗?不就是……我爸打的,他问我回……不回家吃……”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孙胖子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等我过去要扶他的时候,听见他已经打起了呼噜,也不知道他是真醉还是假醉,这时我的酒意也上来了,倚靠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之后的几天基本上都是这么过的,直到大年初三的时候,接到我妈的电话,她让我过年之后先不要回家,我弟弟(二叔的孩子,小时候抓阄的那个红绿色盲)大年初十结婚,爷爷让我去撑场面。听了这个电话,我有点摸不到头脑,我弟弟结婚不让我回家,那去哪儿撑场面?等我妈说完我才明白,感情我这位弟弟是去倒插门,而且不结婚也不行了,我那位弟媳已经怀孕两个月了……
没想到之后的事情又发生了变化,初七一大早上,大部队终于陆续回到民调局,开始新一年的工作,我和孙胖子算是解脱了出来。这里还有一个小插曲,饭堂的老金早上回来,发现他的小仓库被撬了,还少了两瓶茅台,以他宁死不吃亏的性格,当场就抄着菜刀直奔一室来找我和孙胖子,最后还是孙胖子掏了三千块(他跑得没有我快,被老金逮着,老金本来张嘴就一万,最后被孙胖子砍成了三千),算是平息了老金的怒火。
中午我和孙胖子、破军正在闲聊天的时候,突然接到萧和尚一个电话,好像是在机场打的(电话里传出来通告进出港航班的声音),他说得很急,只说了一句:“我和你爷爷去找你,你准备一下……”没等我问明白,他那边就突然挂了电话。等我再给他打过去的时候,萧和尚的电话已经关了机。
这时我已经觉得不对劲儿了,我爷爷一直以为我是公安系统的一个处长,现在要是见面就露馅了。还有萧和尚说他带我爷爷来找我,他老哥儿俩不会直奔民调局吧?我越想心里越没有底。孙胖子眼贼,看出来我有了心事,在他的询问之下,我讲了刚才萧和尚电话里的内容。孙胖子一听就乐了:“辣子,不是我说,咱们民调局别的没有,各大部委的证件还不是有的是吗?你能当一次处长,就不能再当一次了?别愣着了,找欧阳偏左再整一身警督的皮子,把老爷子糊弄过去咱们再接着过年。”
第二十二章再次见面
听了孙胖子的话,我向他苦笑了一下,说道:“我也知道得这么办,大圣,要不你陪我走一趟?我自己去心里没底,要是有什么说漏的,你还能帮我圆圆。那什么,刚才你给老金那三千算我的。”孙胖子听了直撇嘴,说道:“也就你拿那几千块钱当回事,早上我是不跟老金一般见识,真动手,我一只手让他两个。”
说动了孙胖子之后,我们俩一起去了五室找欧阳偏左。在路上孙胖子留了个心眼儿,他打电话去机场询问我老家到首都的航班到港时间,电话打完,孙胖子笑嘻嘻地对我说道:“辣子,把心放肚子里,今天只有两趟航班,一趟早上就到了肯定不是,另外一趟晚上十点才到,有的是时间准备,我们接完机去公安部演下半场戏都行。”
说话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五室的易副主任,打听之后才知道今天欧阳偏左没有上班。而证件之类的东西都是欧阳主任亲自锁好的,就连易副主任也没有办法拿出来。这样一来,我的心里就更没底了,易副主任走了,孙胖子看着我的样子笑了一声,说道:“不是我说,你爷爷晚上才能到,我们还有的是时间,现在出去随便找个电线杆子,都有四五个做假证的。没事,加二百块钱能给你做国务院的证件。”
“那还等什么?走吧。大圣,我就靠你了。”听了孙胖子的话,我拉住他就往楼下走,我们两人刚刚出了民调局大门,就看见两辆出租车开了过来。车停好之后,下来了五个人,为首的一个正是没有头发的萧和尚,和他并排走着的老头儿不是我爷爷还能是谁?除了我爷爷之外,后面还跟着我的亲爹亲妈和我三叔。
萧和尚看见我,连连向我挥手,大声嚷道:“小辣子,看看谁来看你了!”他这一嗓子把我想跑的后路给断了,我只能硬着头皮苦笑着迎了上去。爷爷看见我先是哈哈一笑,说道:“小辣子,萧老道说你不干警察了,进了什么局当了领导。过年没啥事,就来首都转一圈。小奎子初十结婚,正好拉你一块儿过去壮壮门面。”说着他看见我身后的孙胖子愣了一下,说道,“小孙厅长,你也在啊?”
“是啊是啊,沈爷爷您也来了。”一时之间,孙胖子只能嘴上应付着,不敢再往下说,还好萧和尚插了一嘴,说道:“别小孙厅长了,他也来民调局了,和你大孙子搭伙,这也是和你们家有缘。”我在一边干笑着,死活不敢把他们往民调局里带。倒是我亲爹不见外,对我说道:“小子,你现在到底是什么官?老萧大叔也没说明白,比以前当警察怎么样?”
还是萧和尚帮我解围道:“沈老大,你家大小子现在是这里的主任,别看这里衙门小,这可是国务院的直属单位。”我听明白了萧和尚的话,冲我亲爹干笑了一下,说道:“上次你不是说当警察太危险吗?我就托了关系,来这里当了个主任,那啥,和以前平级。”我亲爹听我说完,看了我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主任……听着不如处长来劲。”
这时候我爷爷正对着孙胖子说道:“小孙厅长,你在这个什么局做什么?”孙胖子听明白了来龙去脉,又和萧和尚对了个眼神,听见爷爷问他,孙胖子龇牙一笑,说道:“您也别叫我什么小孙厅长了,我现在是这里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的……”说到这里,孙胖子拉了个长音,他的脑子里再给他自己找了比我沈主任大的官,最后一咬牙说道,“副局长……”
“现在是孙局长了。”我爷爷笑着说道,“小孙局长,小辣子以后靠你多关照。”说着,回头让我亲爹将他手上大包小卷的东西往孙胖子的手里塞,“小孙局长,都是自己家里产的,没有什么好东西,你留着尝个鲜。”“这怎么行,我和辣子是战友兼同事,你们这样不就远了吗?那什么……下不为例啊!”孙胖子胡乱说。
看着孙胖子胡说八道着,我脑子里正考虑怎么把他们骗走的时候,民调局的大门开了,一个白头发的男人牵着一条“草狗。”走了出来,这是吴主任出来遛狼了。他出来的时候引得我们都向他看了一眼,出于礼貌,看了一眼,我爷爷他们都把头扭了回来,只有我三叔看着这个白发的男人,看得呆住了……
吴主任和三叔对视了一眼,他倒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牵着尹白,走到跟前时,三叔看清了吴仁荻的五官相貌之后,倒抽了口凉气:他的脸色突然变得涨红,眼角的肌肉也开始没有规则地抽搐起来。等到吴主任走远了,三叔才喘了口大气,好在我爷爷他们的注意力又重新聚集在远去的吴仁荻身上(吴仁荻这造型想不引起注意都很难)。除了我之外,也没人发现三叔的异常举动,他缓了一下,悄悄把我拉到一边说道:“辣子,这个白头发的,也是你们这里的吗?”说到这里,三叔顿了一下,他的眼神有些发散,好像想起来多年前和某人见面的那次情景。之后三叔犹豫了一下,还是对我说道,“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当年我从大兴安岭坐火车……”
没等三叔的话说完,我已经点了头,三叔既然看见了吴仁荻,那就瞒不住他了,倒不如直接实话实说的好:“三叔,你没认错,刚才你看见的那个人就是当年那个白头发。”我说完之后,三叔看着我的眼神也不对了,他喘了几口粗气,低声对我说道:“辣子,你这到底是什么单位?怎么还和那种人牵扯上了,你好好的警察不干,来这种地方干什么?”
我苦笑了一下,三叔的问题我还真回答不出口,总不能说在部队出任务的时候出了事,后来就稀里糊涂地进了这个民俗事务调查研究局吧?就在这时,我爷爷冲我们这边喊道:“你们爷儿俩说什么悄悄话?老三,有什么话过来说。”
这句话算是把我救了,我凑到三叔的耳边,低声说道:“爹(虽然成年之后改回叫三叔,但有时还是改不回来,现在经常爹连着三叔地乱叫),这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以后有时间我再和你说。”三叔看了我一眼,又叹了口气才无奈地回到了我爷爷身边。
本来我亲爹亲妈还嚷嚷着要看看他儿子工作的地方,好在最后被我爷爷给拦了:“你俩别瞎闹,小辣子也是初来乍到,别给他添乱。”爷爷说话的时候,孙胖子一个劲儿地向我使眼色。我顺着他的眼神看过去,大门里面丘不老和王子恒两个人正结伴走出来,眼看着就要走出大门。在民调局里,丘主任还好说一点,可王副主任就是我们一室的天敌,他对一室中人简直就是无差别攻击。以王副主任的性格,要是看到我全家在这里,肯定会不咸不淡地来几句,到时候想不穿帮就只有靠老天帮忙了。
萧和尚这时也看见了丘、王两位正副主任,他虽然不在乎这两人,但是穿帮之后,他在我爷爷那里也逃脱不了干系:“这里有什么可看的?天底下这样的单位都一样,你们到了首都当然要去爬长城逛故宫了。现在还有时间,我带你们去逛故宫去,去看看当年皇帝和娘娘睡觉的地方。”说完,我们三人连哄带骗地将我爷爷他们带出了民调局的视线范围之内。
后来才知道,过年的时候见我没有回家过年,爷爷就有了到首都来找我的想法,也算是给我一个惊喜。怕走漏风声还千叮咛万嘱咐我的亲爹亲妈和三叔,不能提前走漏风声,萧和尚就更没有地方知道了。今天早上萧和尚还以为我们全家去机场是来给他送行的,没想到到了机场之后,我爷爷一家子竟然和他一起过了安检。这时萧和尚才明白过来,想给我打电话已经来不及了,爷爷指派我亲爹死死地守着萧和尚,不让他破坏这难得一见的感人场景。后来飞机在首都机场降落,萧和尚趁着我爷爷一家子没注意他,瞅一空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之后的一天半,我将之前欠的假期都申请了出来(高亮和郝文明都不在,是萧和尚代批的),陪爷爷他们将首都逛了一个大概。孙胖子也是够朋友,他除了全程陪同之外,还用他以前的关系,安排了酒店以及订好了去参加我弟弟婚礼的飞机票。只有三叔还是找机会向我打听吴仁荻和民调局的渊源,不过都被萧和尚和孙胖子找了各种理由把我支了出去。
一转眼就到了大年初九,爷爷一大早上就接到了我二叔的电话,说是女方家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而且还请了当地的什么大人物来证婚,本来我那个弟弟就是倒插门的,这样一来,他在女方家里的地位就更低了。听二叔的口气那个大人物比我这个“处长。”还要高出一截,二叔让我在首都再找一个够分量的大人物压住我们男方这边的场面。当然,这个大人物也不用找了,身边就有一个最理想的胖子正笑嘻嘻地看着我。孙胖子听说之后,二话不说直接拍了胸脯:“沈爷爷你放心,不是我说,这辈子我最喜欢压别人一头了。”
当天我和孙胖子先回了民调局,孙胖子要申请休假,理论上也要和破军说一下。之后回到宿舍准备几件衣物时,孙胖子不知怎么想的,将那只财鼠也装进了衣兜里,说是让这个大耗子也去见见世面。就在我们走出宿舍时,迎面熊万毅走了过来,老远他就和我打了招呼:“辣子,有个说是你三叔的人来了。”看着熊万毅的身边没人,我的心里没来由地别扭了一下:“老熊,他人呢?你没把他领进来?”熊万毅看着我的眼神变得有些古怪,说道:“他不是来找你的,你三叔说他找一个遛狗的白头发,大官人已经带他去六室了。”
听到熊万毅的话,我和孙胖子都吓了一跳,愣了一秒钟,我突然反应过来,一路狂奔到了六室办公室。六室的办公室格局和一室不同,它这里只是里外两个套间,外面两张桌子,但是平时只有杨枭一个人守在这里。顺便提一下,杨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