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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不是,”Alan坦言,“不过我发展了一个新的理论,帮助我的公司发明了一个新的能量搜集系统,这个系统备用在海军舰队上。为此我得到一笔按比例分配的分红。钱太多了,花都花不完,很费神。”
“当个有钱人一定很爽。”Susan说。
“反正不坏,”Alan坦率地说,“当然,我现在已经不是富人了,入队的时候必须要放弃这些。而且还放弃了些别的,我是说,在一分钟里,我花那么大精力背的星座图意味着马上就没用了。我们要去的地方没什么猎户座、小熊座或者仙后座。这话听起来有点蠢,但是我对怀念星座要甚于钞票。你总有机会赚点钱的,但你没机会再回来了。这是我最后的机会看看这些老朋友了。”
Susan走过去,用胳膊搭住Alan的肩膀。Harry低头看看他的PDA。“我们要出发了,”他说,并且开始倒数。当他数到“一”的时候,我们都抬头看向窗外。
并没什么戏剧性。这一秒钟我们看到一个布满星星的天空,下一秒,变成另一个布满星星的天空。如果你眨了一下眼,可能就会错过这个变化。可以说,我们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天空下。我们可能都没有Alan那些关于星空的知识,不过我们大多数人都能在群星中认出猎户座和北斗七星,但现在这些都找不到了,这变化既不可思议又不容置疑。我看了一眼Alan,他牵着Susan的手,呆若木鸡。
“我们在转向。”Thomas说。Henry Hudson转向的时候我们看到群星在逆时针旋转。突然,凤凰星巨大的蓝色手臂出现在我们的头顶上,盘旋着。在手臂上面(从我们的方位看可以说是在下面),是一个庞大、雄伟和忙碌的太空站。我们目瞪口呆。
最后终于有人说话了,出人意料的居然是Maggie。“看看那个。”她说。
我们都扭过头来看着她,她显然有点生气。“我不是哑巴,”她说,“我只是不怎么说话,但这次忍不住想说几句。”
“别开玩笑了,”Thomas说,扭过头去看太空站,“这把殖民基地弄得像一陀呕吐物。”
“你看到多少条太空船?”Jesse问我。
“我不知道,”我说,“不少,估计有上百条,我以前甚至都不知道这些飞船的存在。”
“如果我们还有人认为地球是人类在宇宙中的中心,”Harry说,“那这个观点现在需要修正。”
我们都站在那儿凝视着窗外的新世界。
我的PDA在0545时间闹醒我,可是我记得我是设置在0600的。屏幕在闪烁,有一条紧急消息,我让PDA读了出来。
通知:
从0600到1200,我们将对所有新兵进行最后的体格改善训练。为确保准时进行,所有新兵必须在他们的客舱内等待殖民地官员到达并护送他们进入训练程序。为顺如进入程序,所有客舱门将在0600关闭。请尽快处理需要在休息室或其它区域进行的所有私人事务。如果0600后需要使用休息室的设备,请使用PDA联系殖民地工作人员。
殖民地官员到达前十五分钟会给你发出通知,请穿好衣服并做好准备。早餐取消,午餐和晚餐正常。
我到了这个年纪,就不需要有人连续两次提醒我小便了。我到休息室撒尿的时候,真希望我的训练能够早早结束,免得中途我又要嘘嘘去。
我的训练来得不急不缓,0900的时候PDA通知我,一刻钟以后响起一阵清晰的敲门声,还有一个男人喊我名字的声音。两个军官站在门口。我见缝插针地在他们关闭休息室之间又爽了一把,然后跟着他们离开我的房间,回到Rusell医生的等待室,然后很快就走进他的检查室。
“Perry先生,很高兴又见面了。”他边说边对我伸出手。这时候还有一个殖民地官员站在左边的门口等着我。“请到检查舱来。”
“我记得上次,你在我脑壳上钻了好几千个小金属钉子,”我说,“我一点都不想再玩一次。”
“我理解,”Russell医生说,“不过这次一定不疼,我们时间很紧的,所以你还是恭敬不如从命。”他边说边走向检查舱。
我不情愿地走上去。“只有有一点点疼,你就等着被扁吧。”我故意警告他说。
“出了问题悉听君便。”Russell医生边说边关上了检查舱的门。我觉得这不像是最后一次,Russell医生闩上门以后,或许我刚才的威胁起了作用,他隔着门瓮声瓮气地说:“Perry先生,你对最近几天的生活有什么看法?”
“过得一塌糊涂,乱七八糟。”我说,“不过如果我知道我会被像小孩子一样耍,我才不会签约来参军呢。”
“每个人都这么说。”Russell说,“让我们解释一下问题,我们之所以要植入传感器阵列有两个原因,第一,你应该能够猜得到,是为了对你们执行任务时进行的最基本的思维和情感反应进行大脑监测,每个人的大脑处理信息和经验的机理多少都差不多,但是每个人的具体方法却是独一无二的。就好比每个人都有五个手指头,却没有相同的指纹。从这个意义来说,我们就是要鉴别你们的‘精神指纹’。你能理解么?”
我点点头。
“那就好办了,这样你就能理解为什么这两天我们让你做了这么多无聊甚至很愚蠢的测试。”
“比如和一个裸体女人讨论我七岁时的生日晚会。”
“但我们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了许多非常有用的信息。”
“我看不出来。”
“这种一种很高级的科技,”Russell言之凿凿地说,“不管怎么样,这几天的生活提供了你们大脑神经网络的工作过程,这些信息为我们提供了一个模板。”
还没等我问他到底提供了什么模板,Russell就继续往下讲了:“植入传感器的第二原因,他们记录下你们的大脑活动内容,实时地反映你们的思维活动。换个说法,它们在不断传送你们的所思所想。这很重要,因为不同类型的思维活动、意识并不能被记录。除非它们正在转换。”
“转换。”我说。
“不错。”Russell医生说。
“你介不介意我问一下你到底在说什么鸟玩意儿?”我说。
Russell笑起来:“Perry先生,当你签约参军的时候,你认为我们会让你变得年轻,对吧?”
“没错,”我说,“每个人都这么想。尽管你们招收了一批老家伙,但不可能让一群老家到战场上冲杀,你们总得想个什么办法让他们变年轻了才行。”
“那你觉得我们会怎么做?”
“我哪儿知道。”我说,“基因治疗,克隆器官,用新的换旧的。”
“对了一半。我们做基因治疗和克隆置换,但是并没有置换别的什么东西,除了你。”
“我不懂。”我说。我觉得非常冷,好像我的灵魂从脚底下被抽了出去。
“你的身体太老了,Perry先生,它工作不了几天了。没有必要对其保存或者进行升级,因为换几个器官并没有什么太多价值。人老的时候,身体的什么部分都会老。只有一样可以继续使用下去,那就是你的思想,你的知觉,你的自我意识。”
Russell走到殖民地军官所在的边门,和他谈了几句,然后回到我这。“看看你自己,Perry先生。”他说,“因为你要和这身体说再见了。你要走了。”
“我到哪儿去?Russell医生。”我问,我几乎已经说不出话来。
“到这里。”他回答,打开了一扇门。
在那一边,那个殖民地军官回来了,其中一个推了一个轮椅。我抬头看了看,几乎不能自已。
那就是我。
五十年前的我。
《老人战争》作者:约翰·斯考茨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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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放松。”Russell对我说。
殖民地军官推着那个年轻的我进入另一个为交换身体用的检查舱。它,或者是“他”,或者是“我”,或者管是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反抗,他或许已经昏迷了,或许根本只能算一具尸体。我觉得脑袋有点乱,内心充满了恐惧。我觉得脑子有个小声音告诉我来之前应该去卫生间撒泡尿,不然我马上就要撒到腿上了。
“怎么搞?”我问,同时感到一阵窒息。我的嘴太干,说不出话来。Russell医生和一个官员说了几句,他出去给我拿了一杯水。Russell拿着杯子,好极了,我想我自己肯定拿不动,我一边喝水的时候,他一边说道。
“‘怎么搞’通常是两个问题。”他说,“第一个问题是,怎么弄一个你的年轻版出来?答案是,十年前我们弄到了你的遗传样本为你造了个新身体。”他拿走了杯子。
“一个克隆体。”我最后说。
“不。”Russell医生说道,“并不准确,DNA已经被大幅度修改过了,你能从皮肤上看到最明显的区别”
我回头看看那个年轻版,感到十分震惊,我居然没注意到这样一个巨大而且明显的差别。
“他是绿色的。”我说。
“你的意思其实是,你是绿色的,五分钟以后的你。”Russell说,“‘怎么搞’的第二个问题是,怎么把你弄进那个躯壳里?”他指着我那绿皮肤的兄弟,“答案是,我们要对你进行意识转换。”
“怎么搞?”我问。
“我们通过植入的传感器得到你大脑的表现形态,通过这个可以传送你。”Russell医生说,“我们使用你近几日的大脑模板信息为你的新大脑做好了接收自我意识的准备,因此当你的意识转换过去,一切都会觉得非常熟悉。我们为你准备了一系列简单的知觉,当然这个其实是很复杂的。我现在要开始了,现在,准备插入。”
Russell医生开始操作检查舱的机器手臂。我把头扭到一边,他却停了一下:“我们还没开始呢,Perry先生,使用信号放大器就像被注射器扎一样的,小意思,别担心。”
“抱歉。”我说,把头又放回了该放的位置。
“不必道歉,”Russell说,他把放大器的笔帽接在我的头骨上,“你比绝大多数新兵要表现得好得多。你之前的一个家伙叫得跟杀猪一样,而且还昏厥了。我们不得不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转换过去。当他醒来发现自己变得年轻而且还是绿色的,简直快疯了。相信我,你非常棒。”
我笑笑,看了看马上就会变成我自己的那具躯体:“他的电极帽呢?”我问。
“不需要。”他开始敲击他的PDA,“就像我说的,这身体作了大幅度调整。”
“听起来不太罩得住。”我说。
“刚开始你会不适应,”Russell医生完成了他的PDA操作,转过来面对我,“OK,万事俱备只欠东风,让我告诉你下一步是如何进行的。”
“说吧。”我说。
他把PDA转过来:“当我按下这个钮”,他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按钮说,“你的传感器将开始把你的大脑活动传送到放大器,你的脑部活动会被充分扫描。我将把检查舱和一部专用的电脑连接起来,同时,你的大脑也会和它建立起类似的联接。当链路检验合格之后,我们会将你的意识传送进新的身体。当你的新大脑捕捉到脑部活动,联接就切断,你就在那儿了,在新的大脑和新的身体里。还有什么问题?”
“这个过程以前失败过么?”我问。
“你什么问题都可以问,”Russell说,“这个当然也行。出错是非常罕见的,非常非常罕见。我干这个二十年了,几千例意识转换,才有一例出了问题。有一个女人在转换的过程中出现了重大的冲击,她的大脑模板变得非常混乱,意识转换最终失败。除此之外,别的都非常顺利。”
“所以成不成功,基本上我都能活着。”我说。
“这个想法很有趣,不过,基本是对的。”
“你怎么知道意识转换何时完成?”
“通过这个。”Russell医生晃了晃他的PDA,“我们之所知道是因为你会告诉我们,相信我,你完成传送后你自己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我问,“你做过这个?意识传送?”
Russell医生笑了。“当然,而且是两次。”
“但是不是绿的。”我说。
“我已经做了两次,没必要永远使用绿色皮肤。”他说,几乎带着一种怀旧的表情。他眨了眨眼,又看了着自己的PDA。“恐怕我们要暂时停止一下讨论了,Perry先生,在你之后还有其他新兵要处理。你准备好开始了么?”
“靠!没呢,我没准备好开始。”我说,“我担心我会大便失禁。”
“那我们换个说法,”Russell医生说,“你准备好结束了么?”
“我靠!开始吧。”我说。
“准备进入。”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