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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他说:“你去把村子里的伯伯们都叫来,就说打死了吮指婆婆,要带他们去挖妖怪的窝子,里面有些值钱的宝贝。”
小男孩点点头就跑出去了,我和小姐姐就把黄鼠狼吊在了院外的小树上,这东西有半人多高,四十多斤重,这回是真的死掉了。
小姐姐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锋利的小刀,从**开始划开一道口子,倒出黄鼠狼的内脏。然后顺着的缝隙,一点一点将皮肉分割开来,手法真得很高明,一丝破损都没有就将整张皮子剥了下来,黄鼠狼也算真的遭了报应。
这边刚忙完,小男孩就带了七八个老头回来了,村里的青壮年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这些个人。
大家伙跟着我的指引,一路走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那歪脖子松树下的巨石,用锄头勾开野蔷薇后果然发现一个脸盆大小的洞口。一帮人抡起锄头铁锹开始忙活起来,十几分钟后就挖开了黄鼠狼的窝子。
黄鼠狼爱干净,一米见方窝子里面一点不乱,铺着松软的茅草,并没有什么怪异。
我操起锄头扒拉掉了那堆茅草,这才看到内里的真容,一个篮球大小的小坑洞,里面的东西在阳光下有些晃眼。大家定睛一看,居然真的是一根根金条和玉坠子,还有些杂七杂八的珠子闪着诱人的光泽。
那些老人们欣喜地跳下窝子,将那些东西一捧捧地装到带来的篮子里。我低头一看,在那些黄白之物中间赫然隐藏着一根根森寒细小的指骨,泛出凄冷的光泽。
214村长请客
跟来的小姐姐拿着树枝拨弄着那一堆东西,在孩子的眼睛里这些珠宝只是些亮闪闪的玩意儿。
两个弟弟一人捡了几颗圆滚滚的墨绿色珠子,在山坡上兴奋的在地上玩起了弹珠子。我瞥了一眼,那应该是一大串成色上乘的翡翠珠串散落掉了的珠子,但却被当做玻璃弹珠在玩耍,如果现在来个古玉器的专家,估计要捶胸顿足了。
“成龙、成虎,你们不要跑远了!”
小姐姐喊着,这两个小家伙随着玻璃弹珠的滚动,往山下追去,两人打打闹闹非常开心。
一个老人家抬起头:“阮家老大,莫要惊慌,随他们去,就这一条路,都在我们眼下,跑不到哪去。”
小丫头现在已经完全依赖于我,冲我投来询问的目光,我微笑着点头,她就放下心来,我转头一看,两个小男孩已经在山路边一块比较平坦的大石头上休息了。
我将那些指骨一根根挑出来,那些老人也已经把坑里的金银珠贝都取了出来,那黄鼠狼果然没有骗我,真的装了满满的一篮子,着实喜坏了一帮来人。
我就着黄鼠狼窝里的那个坑洞,将那些指骨重新埋好。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拎起装满金银珠宝的篮子,和那群人招呼了一声就和小姐姐下了山去。那些老人收拾了一下工具,也都紧紧地跟着下了山。
两个男孩子把珠子一起装进了兜里,吸了吸鼻涕,围着我一前一后地跑起来,十多里山路,走得也颇快。
前脚进了三姐弟的家,我立刻转身把那些个老人也都叫进来了。
按照规矩,这次他们来帮忙,见到了那么多值钱的东西,自然是要分一杯羹,我叫他们来自然也是这个意思。
大家在院子里找了个地方坐下,老人们就抽起了土烟,我将篮子往众人面前一摆,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我葫芦里卖什么药。
但经过我的观察,这来帮忙的几个老人,心肠都不坏,阮家的孩子一招呼就带着工具来了,显然也不是想着能得什么宝贝,而是出于关心。
一路上他们见到珠宝虽然欢喜,但眼神中并没有多少贪婪的意思,我十几里山路上故意一字不提这些珠宝金银,也没有人来问一句,可见他们也并没有觊觎之心。
我清了清喉咙:“各位长辈,今天多谢帮忙。这些个东西,也不是我的,都是那阮家老大打死的妖怪所藏,我什么都不要,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这些东西你们就拿去分了。”
那些老人显然没想到我会把这些珍贵的东西分给他们,一下子都愣住了。
“你有什么要求,说出来听听!”一位老人开口,其它的老人都看着他,应该平时就是德高望重的一位。
我拉过阮家的三个孩子:“这些东西也是因为阮家的三姐弟而来,他们还小,父母又不在身边,这些东西留在他们身边也是个祸害。你们只要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他们三个,这些珠宝你们随意拿一件,剩下的换成了钱物,供本村的孩子们上学所用如何?”
那老人沉吟了一下:“这个你放心,我是本村的村长,平时这几个孩子的吃食都在我那换的。她们的父母出门前也拜托我照顾他们,这几个月也不曾短她们的吃食。但是别的东西,我就帮不上了。这个村子谁家都不宽裕!”
我看了他们的装束,确实也都好不到哪里去,心下坦然:“嗯!我明白,孩子还小,吃的要跟上。我相信你们,珠宝你们随便选吧,各安天命,剩下的就由村长保管,找个信得过的人去城里换成钱,多置办些衣物,给全村的孩子发一发,大冬天的都还穿着单衣。”
那村长和几个老人商量了一下,随后说到:“我们几个老骨头也都商量过了,珠宝我们一件不动,尽数给孩子们留下,换成了钱,就全留给本村的孩子上学。我们都老了,也不图什么,就指望着孩子们个个吃饱穿暖,能有出息,将来走出这大山。”
我点点头,心想果然是没有看错人,于是让阮家老大找来个布袋子,将珠宝金条都装了进去,看见一个蝉形玉坠很漂亮,撩了出来挂在了阮含月的脖子上,随后将那包东西递给了村长。
阮含月欢喜地跑回了屋,村长则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你不拿点吗?”
我摇摇头:“钱财我多得是,这些东西就留给你们吧!”
那些老人都冲我竖起了大拇指,村长更是拉着我的手,一个劲儿让我晚上去他家喝酒。那些老人也都很兴奋,相约着要杀口猪改善伙食,于是大家一拍即合,今晚在村长家开一个席,一定要我参加。
我本想在阮家胡乱吃了口午饭就启程,但见阮家两个男孩子都向往地tian着嘴唇,显然是对猪肉渴望已久,为了不扫他们的兴,索性应承了下来。
“啊!”
这时阮含月突然一声惊呼,我立即冲到了屋里,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含月,怎么了?”我关切地问。
她指着桌子,满脸惶恐:“那黄鼠狼的皮子不见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冲出屋子来到之前掩埋黄鼠狼尸体的地方,那个坑洞果然已经被刨开,尸体不见了,湿哒哒的泥土上到处是杂乱的脚印,一直往后山延伸而去。
那村长见我神色不对,立刻问到:“会不会是有人来过,见那皮子质地上乘,就拿走了?”
我摇摇头:“皮子拿走是有可能,但为什么连我们埋的黄鼠狼尸体也掘出来带走了呢?而且你看这地上的脚印,是人类的吗?”
村长蹲下来看了一下,脸上瞬间变了,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这是狼的脚印。每一个都有手掌那么大,这狼得多大啊?岂不是要像小牛犊子一样?这回糟了。”
我一愣:“这么大的狼,为什么要偷走黄鼠狼的皮肉呢?”
村长沉吟:“我们这周围的一带,都是人迹罕至的大山,山里多得是野兽生灵,但闹得最凶的还是野狼。是绵延的山里怕是上百头野狼,我们上山砍柴采药经常会零零星星地碰见,但它们从不伤害我们。”
我知道他还有隐情,立刻追问:“是不是还有别的情况?”
村长点点头:“只是一到大雪封山的时节,野狼们饿得慌了,也会蹿到村子里袭击猪羊,但从不伤人。”
我大讶:“为何它们不伤人呢?”
村长凑到我耳边低语:“传说这群狼之中有一头白毛狼王,体型是一般野狼的两三倍之巨。大家都说它有了灵性,不允许它的子孙伤害人类,至于到底是不是真的,谁知道呢?只是每次狼群进村,都能听见有个特别洪亮的声音在山顶上发出嚎叫,似乎是在指挥一般。据我估计,狼王的传说十有**是真的!”
我盯着地上的脚印,心中越来越凉,冷冷地说:“若真的有狼王,那偷走黄鼠狼皮肉的必然是它。”
村长脚下一软,惶恐地说:“这房子怕是不能住了,你和阮家的三个娃子今晚就到我家睡一宿。它偷走黄鼠狼的尸身,必然是因为和它是朋友,如果来给它报仇,事情就大了!”
我点点头:“这样也好,反正这边也没什么要收拾的,大家赶紧走!”
村长有轻声说话:“村里一共也就剩下三十二口老人,十四个孩子。等下杀上两口猪,今晚索性我就在村祠堂里摆上流水席,请大家吃饭。祠堂是村里围墙最高最结实的房子,就一个大门进出。里头是一个大院子,大家可以聚在一块儿,真要出点事,大门一关就万无一失了。”
我看着延伸到后山的脚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耳边仿佛听到了一声苍凉的狼嚎,凄厉惨烈,似乎十分伤心。
转头发现村长也在凝神谛听,立刻知道这不是幻觉,两人交换了眼神,均知事情不妙,立刻分头行动起来。
村长对着那些老头喊到:“哥几个,大家赶紧回去把家里人都带到祠堂去,院子的门都锁好了,土枪猎刀也都带在身上,今晚可能要用!”
那几个老头也都是精明的人,立刻知道事情重大,其中一个开口说:“是不是打死了这妖怪惹祸了?”
村长眼睛一瞪:“怕什么,阮家三个娃子都能打死一个,我们这些人还比不过他们吗?怂货,赶紧回家,让你家里人煮些酒菜带着去祠堂,我回去就杀猪,大家吃流水席!”
村长一番话也激起了那些老人们的血性,一个个都豁出去了,嚷嚷着要回家杀鸡宰鸭,吃饱喝足和妖怪干一仗。村长一把拉住他们:“别瞎嚷嚷,什么和妖怪干一仗,你们没听见山里的狼嚎特别密集吗?今晚我担心狼群进村,你们回去可别乱说,就说村长请吃席,免得女人孩子慌乱,知道不?”
那些老人点点头,就急匆匆地走了。我和村长也不敢耽搁,一人抱着一个小男孩就往村里走去,阮含月作为姐姐自然不会离开弟弟,撒开脚丫子跟在了我们身后。
215野狼进村
虽然心里慌成了一团,但村长的面孔上还是依旧保持着镇定,与沿途的各家打招呼时也只是淡淡地通知各家晚上去祠堂吃席,并简单地关照了一句,锁好院门,今夜狼群可能进村。
关于狼群进村,各家的反应也不是很大,似乎已经习惯了,毕竟从来没伤人,就没什么好怕的。
一路走,村长问起姓名,我多了个心眼,借了大哥的一个字,随口说道:“我叫李超!”
村长也多想,大家萍水相逢,这地方又是穷乡僻壤,也没什么好让我惦记的。
一到村长家,才发现这村子真的穷到底了,连村长的房子也不过就是几件用比较齐整的山石垒出来的房舍,虽然是大了一点,也通上了电,但除了电灯和一部电话,其余的电器是一概没有。
看着电话,我突然有种想打给父母的冲动,但想来想去还是忍住了,风险太大,万一给这山村带来麻烦,我也不忍心。
村长家也就他一人,两个儿子结伴出去打工,两年没回家了,老头子很是不爽,煮了点米饭,把那些白菜、萝卜混在一起煮了一下,用辣酱蘸了一下,我和阮家的三个孩子也都吃得很香,看来她们也和我一样很久没像模像样地吃饭了。
吃完饭,村里留下的几十人都聚集到了村长家的院子里。一声招呼,就架起了老大一堆柴火,支起了大锅,烧起水来。
村长从屋里拿出了尖刀和绳索,几个老人就一起走进了大屋后面的猪舍,凄厉的猪叫声响起,两头三四百斤的大黑猪被五花大绑地抬了出来。
“村长,这养了两年的猪真的就宰了?你不是说要等你两个儿子回来才杀的吗?”
“等个屁!那两个兔崽子每年都说回家过年,结果回回不见人影,今天就宰了,全村几十口人乐呵一下,免得被野狼拖了去!”
村长气呼呼地回答,其他老人都笑了起来。
大家齐心合力将大黑猪绑在了门板上,一起按住腿脚,村长走到黑猪身前,揪起耳朵,对着黑猪肥硕的脖颈就是狠狠一刀,捅进了血管。
黑猪竭力挣扎起来,奈何早就被七八个人按住,只能徒劳地叫唤起来。
一个老人端来一个大盆,村长拔出尖刀,猪血喷薄而出,飙到了大盆之内不断满溢,村长抓过一袋子食盐撒在其中,不一会儿的功夫,热气腾腾的猪血就变成了豆腐一样的血块了。
放完血,猪也就不动了,村长这才顺着之前的刀口,将黑猪开膛平破肚,取出猪肚里的内脏器官装到了另一个大盆里。
猪全身都是宝,猪心、猪肺、猪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