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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你等于拥有一片天空
任何风吹草动都有你存在其中
自然而然的轻松
一路到夏天的尾声
无所谓到过于激动
我们有笑容
我们曾心动
不再是无动于衷
无条件为你不顾明天的安稳
为你变坚强,相信你的眼神
不敢想不敢问
有一天坏的可能
无条件为你放弃单独的旅程
为你坚强就不怕牺牲
我的灵魂如此沸腾
为我爱的人
爱一个人,付出才会完整
无条件,越爱就越深
永远不分……
我发现在夜晚唱歌,特别是在夜晚喝一点点酒,怀着微醉的惬意,喝歌的感觉非常之好。我唱完后过了好久,心烈似乎还沉浸在歌声中,这又让我得意了一番,看来现在我说的和唱的一样好。
心烈一口气将坛子的余酒全部喝完,突将坛子一摔,碎裂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嘹亮。他笑道:“姑娘唱得太好了,我只有摔坛表示敬意。”我哈哈大笑。“田心烈,你也是个有意思的人。谢谢你。只是你醉了吗?”
田心烈目光闪动,说:“姑娘看我象醉了吗?”
我缓缓摇头。
“阿喂你醉了吗?”
“我若醉了,怎会唱得出这么动听的歌?!”我和心烈相视一笑,好!酒是壮烈英雄的胆气,是激发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勇气,却绝不是用来逃避后退的工具。大家各自沉思了一番,最后心烈终于记起护卫的职责,将我送回房中。今晚一场酒喝得舒服痛快,虽然没有醉,却将心底的勇气催生出来。只是我和心烈喝得太投入,谁也没注意到花园一角的月亮门旁站着的两个人。
次日一早,白云经师向大夫人辞行,返回胜乐山寒汀院。我随他一同前往,不曾见旁人有异议,想必经师已与大夫人说了我要随行的事情。月古人自然是见不着。瑞娘坚持与我同行,说大夫人已将她派于服侍我,她必须履行责任。我笑笑没坚持。心烈本来也要同去担负护卫,临行前不知何故,临时被调离。顶替他的,居然是莫大总管。不过莫大总管本就是白云经师的随从,这次回来也不足为奇。
我将月古人送我的东西全部留在了屋内,只抱着素心兰,瑞娘帮我提着清悠山谷的包袱跟我同车。白云经师由莫总管陪伴坐另一辆车。无人相送,情境较为凄凉,没人送我也就罢了,怎么没人送白云经师?经师看出我的疑问,笑道:来来往往,何必相送。
我倚在车窗前,又一次想起去凌居谷与月古人分离时路上的尘烟,泪水洗过的阳光,那骑在马上的身影,时光飞逝,现在忆起,恍若隔世。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车动了,瑞娘轻声告诉我:“姑娘,好象是少主在随车相送。”我急忙向外张望,遥远处似有一匹马,马上坐着一个人。远远的,阳光下,仿佛一团云雾,又象一蓬光茫。是他吗?不是又象是。既然前来相送,为什么不上前来,为什么非要站在远处,让我看得见,却摸不着。这次一别,再见恐怕就成陌路,只等幽眠山道重开,我便要去向不知名的未来,而你呢……我没有再想下去,又轻叹一声。
一片身心水月间,花落无语向君前。
胜乐山寒汀院是白云经师常住修练的地方,距四方城很近,不过半天的路程。难怪萧府的人安心让我跟着白云经师离开。下车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问莫总管:莫小蝶是你什么人?
莫总管诧异道:是我的哥哥,
哦,那莫总管名字是?
莫小蛾。
我听罢哈哈大笑,你们的名字真有趣,那请问经师有没有姓赵的护卫?
有,叫赵小朵。
我再次毫无仪态的大笑。笑得莫总管一头雾水,连带着正下车的白云经师也禁不住微笑。还是这里好,山色雄浑壮观,听莫总管介绍,胜乐山是传说中的圣山,曾受佛光普照。最高的山峰长年积雪,衬着夏季蓝天,更是风景无限壮美。寒汀院宽敞、简洁利落,布局居室舒适不奢华。白云经师不管束我的言行,一切吃穿用度都有莫小蛾和瑞娘打点,我乐得自在,安心做一段时间的米虫。只是我的那些伤心,那些思念,无计消除,本以为离开就能离得开所有,怎知离开反而让心更加难受,象拧成的麻花,又酸又痛。
刚住了一晚,第二天我就意外地遇到了两个人。
寒汀院依山而建,有一段长的石阶连着山脚。马车要进寒汀院得另择它道。院内外遍植银杏和松树,偶尔加杂着几棵菩提树。银杏多数已上了岁数。树干粗壮,需几人合抱。松树翠绿,清晨根根松针凝结着露珠,有的时候在早晨或者夜晚会陆续有雾气从胜乐山间飘下来,这时整个寒汀院象是建在半空中的天上庭院。寒汀院虽有汀字,却无大水。只有一些泉水时尔隐在山岩之下,时尔汇成小小溪流现出地面。
我站在院后一棵银杏树下,远观胜乐山雪白的山峰,将思绪放逐云端。高高的天空有几只鸟飞过,脚下的绿色依旧如荫,只是没有盛开的野花。静默中忽有一段清越的笛音传来,熟悉的调子,清亮悦耳。是阿福,这是阿福的笛声!这一次的笛音我比湖边听到的更让我肯定。只有阿福才能吹出如此清越的笛声,听着听着,我忽然在心中顿悟,这和湖畔笛声不是同一个人吹奏的。萧府的笛音,虽清灵,却婉约柔美,难道是月沣?我从未见过他弄笛。
我随着笛声寻来,松林之中,一片凝碧,高大古老笔直的树干之间,立着一位黑衣长发的男子,是阿福!还有谁能将黑色衣裳穿得这么明媚,谁的头发能如此飘逸凝练?他缓缓停止了吹奏,转过身子,眼里闪动柔媚温暖的光。
“为何我每次吹笛,都能见到欧阳海潮姑娘?”阿福微笑着问道。
我疾步走上前去,突又止住了脚,阳光洒入林间,绿草辉映着金黄,如此美景,让我又感幻象。“阿福,你是来找我的吗?”
阿福静静凝视我,没有回答。我的心顿感一凉。
病中
“你是来找我为你去幽眠山道,对吗?”我忍着心中冷意又追问一句。
阿福终于摇了摇头,我心里一松,但他下面的话再次让我坠到谷底。“我已输给四方城明月公子,没有资格要求白云经师助我完成大业。”
“大业?是夺取大魏朝江山的大业?”
阿福缓缓点头。
“输?是不是上次在凌居谷你与月沣比试过?”
“嗯,这是我们第三次比试,本不应该在那个时间比,他急于将你接走,所以我不得不提前挑战。”原来月古人生怕阿福会带我去幽眠山道,便提前赶到凌居谷与阿福对决。
“你们都是为了江山,才找的我,才救的我?”我心里暗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一定要让他们伤透我的心才罢休?
“找你,是为了江山,救你,是因为你是海潮。只因你是海潮。”
“为什么你会来这里?”
“叔祖来此看望故旧,我,来看看那棵素心兰长得可好?”
我点点头,“它长的很好,虽然还是两片叶子。”
“海潮呢,过得好不好?”
“你以为我知道了所有的秘密,就能过的好吗?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把我当成一粒棋子?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我!阿福,为什么你不能选择平淡的生活,你会治病,你精于种花,你有一颗爱花的心,凌居谷那么美丽,为什么要去夺什么江山,当什么皇帝?为什么?”说到最后,我泣不成声。
阿福飞身过来抱住我。“海潮,别哭,别哭……”
“你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要让那个为了当上皇帝,害死我妈妈,抛弃亲生儿子的人,尝尝处心积虑得到的东西,又亲眼看着它失去的滋味,尝尝被亲人背叛、抛弃的痛苦!”阿福突然放开我,声音变得尖厉,冷冽。
我愣愣望着怒火充盈全身的黑衣阿福,他那一张本来十分俊俏的脸庞被狰狞之色破坏了,那不是阿福,那是风翼川,阿福虽然冷淡,但却温暖。
“你姓公上。”我记起了公上琰对我讲过的阿福身世。
风翼川转过目光看着我,目光满含痛苦和憎恨。“谁告诉你的?”
“我说的对吗?”
风翼川点头。他又转回身,望向远处的树林和山峰。
“难道你只想报仇?不想坐上皇位,一统天下?我不信,我不信!”报仇有很多种,难道非要夺取所恨之人的天下,才算报仇?
“海潮,就算你去了山道,取到了东西,我也不会认输,没有白云经师相助,我一样要夺取我想要的东西。”
风翼川一步步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想触摸我的脸,但是伸到一半时突然停在了半空,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阿福,我要阿福!”我大哭。我要带我一起种花的阿福,我要背着我上山,喂我吃药的阿福。我要亲手交给我素心兰的阿福!
“我是风翼川,不是阿福。”风翼川低声道。说罢,人影闪动,转瞬不见了。
我的眼泪渐渐被柔和的山风拂干,走回寒汀院,我打算去找白云经师,询问究竟什么时候能去山道,哪怕此去是一死,不能回到现代,我也一刻不想在这里呆了。路遇莫总管,总管说白云经师正在会客。我猜想一定是公上琰,只好先回自己的房间。我找出手表,现在它是唯一与我的家有关的东西。小佛被月沣拿去,只有爸爸送的手表。我上了上弦,它开始嘀嗒地走,我将它戴在手腕间,贴着我的脉搏,希望远在现代的爸爸妈妈给我力量。
无聊中,心情波澜起伏,对月古人的忿恨和思念,对阿福的消逝风翼川的暴厉,让我无法适应难以承受,我唤来瑞娘,要她取来笔墨纸砚,我要练大字。瑞娘跑去了半天,才回道:书墨只在经师的藏书阁,莫总管说不如请姑娘去那里练字。
这个莫小蛾,取个笔墨就这么难。我只好跟着莫总管派来的仆人来到寒汀院后庭,爬了十几级台阶,半山腰上的藏书阁。仆人引我进入一间大的书房,便退出去了。我打量了一下房间的设施,一面墙全是各式书册。窗一侧放着一张大大的书案,有装画轴的瓷瓶,案台上堆着书籍和画册,还有砚台笔架。摆得满满。书案左侧还放置了一个稍小的案台,上面却是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我想了想,自己动手取来笔墨纸砚展放在小书案上,又随便翻出一册看着字样稍简单的古书,坐下来开始练大字。
练着练着,天暗了下来。我看看表,不过下午二点,惊觉自己午饭没吃,算了没胃口不吃了。接着练字,天色越来越暗,寒气从窗外渗进屋内,想来是起雾了。我来到窗前向外望,苍松和银杏已浮在云雾中,看不到树干,只余绿意。我翻看自己写完的大字,惨不忍睹,收拾整理了一下,重新铺纸,开始在纸上乱画,正画得起劲,听到耳边有人问:“画的是什么?”
“是牛郎织女的鹊桥。”我头也不抬的答道。
那个声音又道:“看你坐在这里,我象是重回到十年前传道授业的时光。”我抬头对着发声的人问:“为什么?这个座位是谁坐的?”
“梓祎”我心一沉,放下笔,
“你刚才写字画画的神态与他很象。”我低着头收拾写完画完的纸,站起来准备扔掉。白云经师却说:“留着吧,留给我作个纪念。”
我奇怪地望着他,“你想要,我明天再接着写,反正天天也无事可做。对了,大师,幽眠山道什么时候重开?”
白云经师:“还有不足二十日,海潮,你决定要去了吗?”
“我还有选择吗?”
“怎会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
“大师,有时候我真不明白你,你不是一心一意助萧氏夺取天下吗?照理你应该比谁都希望我快去幽眠山道,但现在,你似乎在劝我不要去。”
白云经师听罢悠然一笑,什么也没说。
“海潮,留下来陪我吃晚饭好吗?”
我望了望天色,推辞道:“明天吧,我觉得有点冷,想回房加衣。”白云经师脸上现出失望神色,“已有六年没有人在这里陪我吃饭了。”
“怎么会?月沣不是你的弟子吗?他应该常常陪你,你还有总管那么多人。哪个不能陪你吃。”
“梓祎十五岁回家后,很少回胜乐山,只有我去四方城才能看到他。他肩负的责任太过沉重。总管们,呵呵,你知道他们不喜欢清淡的饭菜。”
看来白云经师远不及十诫婆婆来得洒脱,我想了想,便点头道:“好吧,我陪你一块吃晚饭。”
晚饭果然清淡得很,完全无荤,本来这清淡的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