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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打招呼。这名女生一看到亮太就尖叫起来,不过,那种叫声并不是可爱的“呀”,而是“哇啊!”这种怪鸟一般的叫声。
悼念者一起好奇地回过头。
亮太被尖叫声吓了一跳,当场僵住了。
僧人们仍然若无其事地颂着经。亮太在想,这该不会是录音机播放的吧,不过,这种事对他来说根本没关系。
坐在最前列的少女站了起来。当看到少女的时候,亮太感到心潮澎湃。
用一句话形容,这位少女实在是“楚楚可怜”。纤细的眉目,娇小美丽的身体,梨花带雨的表情,与白皙细腻的肌肤搭配相宜,更增添了她的魅力。
就算亮太的视野只有3cmx3cm这么小的范围,眼前的少女也会站在其正中心吧。这位少女简直就是亮太的梦中情人。
(哇,好可爱,实在是太可爱了。)
好想接近她。
无论如何也要接近她。
该怎么接近她呢。
正想着,“越智一树”这个无人认识的名字闪进他的脑海中,这时,机会意外地降临了,少女缓缓走到亮太身边。
亮太的心潮开始澎湃了,其他参加者早已被排除在视野之外。来到亮太身边的少女抬起头,用湿润的双眸看着他。亮太刚想说点什么,少女就扑进了他的怀抱。
(哦哦哦哦,越智一树!)
那是谁啊!?
亮太的心几乎要蹦到天上了。对妄想一次也没变成过现实的亮太来说,没有什么比这种事更能让他激动了。
(哦,我该怎么做!要怎么做才好?神明啊,佛祖啊!越智一树是谁都没关系!快教教我,我该怎么做!!)
总之,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抱住她再说。
……啊,我可以抱住她吗?
亮太的手臂如同提线木偶般僵硬,他的耳中,突然听到少女轻柔的声音。
“——哥哥。”
这句话让亮太感到非常意外,他一动不动。
(啥?哥哥?)
不对,我没有妹妹,不过,如果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愿意当妹妹的话,我也不介意当哥哥。
亮太无比认真地思考着,脑中浮现出某种可能性。亮太抬起头,这时,他看到了放在祭坛上的卓的遗像。
亮太本以为,这个单方面提出任性请求的卓,一定是长着一副白痴相——
可是,遗像中的人正是亮太。
应该说,遗像中的那个脸上挂着笑容的人,和亮太长得一模一样。
明白了一切的亮太感觉像受到了愚弄,他自语着,仿佛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啊,我们果真是双胞胎啊。“
* * *
尽管出现了骚动,葬礼还是顺利结束了。卓也变成了一堆骨灰。
看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变成骨灰,亮太的心中很不是滋味,不过,他还是没觉得这就是自己的哥哥,所以并不感到特别悲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本来,突然冒出个哥哥,已经是很难接受的事了,要对他的死感到悲伤,就更是难上加难了。亮太在想,手足情这种无形的羁绊,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亮太本打算在葬礼结束之后就赶快回家,可是,却被明白了事情经过的卓的双亲留住,请到新垣家里。若是在平时,他一定会毫不客气地拒绝,可是这次,他却爽快地答应了,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卓的义妹明菜。
亮太在想。
手足情这种东西,是不存在的。
可是——
一见钟情这种事,从几千万年前就存在至今了。
“……是这样啊,你是看了报纸上登的讣告,才知道卓的事吗?”
一面叹气一面说话的,是卓的养父努。努坐在放置于客厅的玻璃茶几对面的沙发上,他的妻子奈津薰坐在他身边,极不礼貌地用红肿的眼睛打量着亮太,仿佛要寻找亮太和卓的不同之处似的。
明菜坐在亮太所坐的沙发旁边,与他稍保持着一些距离。
明莱和母亲不同,并没有用毫不顾忌的目光看着亮太,却不时偷瞄他的侧脸,好像要从他的脸上找到哥哥的影子一样。不管原因是什么,没人会讨厌一见钟情的对象观察自己。在明莱的目光注视下,亮太感到大脑有些飘飘然,他表情怪异地回答道。
“是的。我不经意间读到报纸的社会版,看到讣告栏上写着哥哥的名字,感到非常难过,于是就来了。”
亮太低着头,他想到班里的女生评价自己“不说话的时候非常帅”,于是决定在明莱面前表现出温柔而多愁善感的好弟弟形象。
——不过,他说的完全是谎话。
看报纸的时候,他从来都只看电视节目版,甚至根本不知道社会版在哪里。出席自幼分离的哥哥的葬礼这种事,他根本没考虑过。如果没有死后文这种离奇的东西,就算从某个渠道得知哥哥的死讯,他也不会专程赶来吧。他的兄弟意识就是这么淡薄。
不过,卓的父母似乎完全被亮太的演技蒙住了。奈津捂着嘴不住抽泣,努让妻子靠在自己肩上,感慨地说道。
“是这样啊,亮太,你的父母也是通情达理之人,你能来真是太好了。我想,亲弟弟来参加葬礼,卓一定会高兴的。请允许我代替卓感谢你,真的太谢谢了。”
看到努低下头,亮太感到非常内疚。不过,到了这一步,不管发生什么,他都只能继续演下去。
想到这,亮太感到罪恶感灼烧着全身。努抬起头,用充满歉意的表情看着明菜,慎重地说道。
“明菜,我必须向你道歉。对不起,我一直把卓的事瞒着不说。我已经把他是养子的事告诉他本人了,可是,由于害怕明菜你承受不住打击,卓请求我以后再把这件事告诉你。没想到,会以这种形式告诉你……”
努咬紧嘴唇,再次低下头。明菜慌忙摇了摇头。
“爸爸,没关系的,哥哥为我着想,才请求你们以后再告诉我,而你们不是也答应了吗?所以,没必要道歉的。”
她的声音和她柔弱娇小的外表不同,显得那样坚强有力,如同旋律优美的女高音一般,亮太听得入迷了。尽管才邂逅不久,亮太却感觉自己已经再次为她着迷了。
不过,有一点让亮太觉得奇怪。
基于亲身体验,当被告知自已是养子的那一瞬间,他感到强烈的冲击。首先是想翻日历,看看今天是不是四月一日,并极力劝说自己相信这是日式玩笑,接着,有一瞬间很想逃避现实。
虽然立场不同,但明菜是不是也会受到强烈的冲击呢?
在知道自己一直叫哥哥的人和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之后,还是会受到打击的吧?
可是。
刚才,在听说了卓与亮太是双胞胎,哥哥是新垣家的养子这件事之后,明菜并没有表现出特别的不安。她屏住呼吸,保持沉默的样子,比亮太那蹩脚的演技更加逼真。亮太不禁在想,她是不是早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可是,就算她的内心比外表坚强,但能够平静地接受事实也是很奇怪的事。
用心观察着明菜的亮太终于意识到了,支撑着这些疑点的根本部分,就是明菜的情绪。
——明菜感到安心。
从她的表情中,可以看出她对哥哥之死感到悲伤,也能看出她对事实表现出吃惊。可是,不知为什么,亮太总感觉明菜的感情中混杂着安心的情绪。
(……是我的心理作用吧?)
或者说,她和亮太一样,认为兄弟间的羁绊根本不值一提,而她表现出的,正是这种想法。
亮太皱起眉头,极力寻找着其它的原因。不过,努打断了他的思绪,对他说道。
“亮太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我在附近没见过你穿的这种制服,你一定是从很远的地方赶来的吧?”
“我住在冈山的仓敷。”
“那么远啊?车费一定不少吧?”
“不是的,我买未成年人票,没花多少钱。虽然时间是花了不少。”
听到这句话,努睁大了眼睛。
“那是普通列车的车票吧?回去的时候也要坐那种车回仓敷?”
“是的,不赶快回去的话,就赶不上电车了……”
尽管舍不得与明菜告别,但今天要做的事已经完成了。而且,这里的联系方式已经知道了,等下次有时间再找借口来就可以了。再说,葬礼当天也不适合说笑,等下次再找机会和她套近乎好了。
(……啊,可是,我真的适合长距离恋爱吗?我可是个很容易坠入情网的人啊。)
亮太开始了对交往的妄想,这时,恢复了平静的奈津擦了擦鼻子,向努提出建议。
“老公。机会难得,就让他住在家里吧。亮太可是大老远地赶来参加葬礼的啊,不好好招待一下就让他回去的话,在天堂的卓一定会责怪我们的。”
听到这句话,亮太觉得越智一树出现在自己面前,并对自己竖起了大拇指。
——和明菜妹妹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种场景,想想就让人觉得兴奋。亮太满怀期待地等着努开口。
努沉思了一会儿,说道。
“如果站在亮太父母的角度考虑,让他来参加葬礼就已经是下了很大决心了,再留他住在这里的话未免有些说不过去,而且,亮太也有自己的事吧。亮太,明天是星期天,不用去学校,不过,你有什么预定活动吗?依我个人的意见,如果有空的话,今天请住在我们家吧。”
“我明天没什么预定活动。而且,家里实行放任主义,只要打个电话,在外面住也完全OK。只要说在朋友家住一晚上再回来,就完全没问题了。”
像食人鱼一样迅速做出回答的亮太慌忙补充一句。
“实际上,我对哥哥的生活环境也很感兴趣。所以,请务必把哥哥生前的事说给我听。”
通过这句话,亮太已经树立起“为哥哥着想的好弟弟”的形象了。努高兴地笑了起来。
“孩子他妈,今天晚上吃寿司吧,要上等的,最上等的。”
奈津也露出了笑容,一面说要为客人准备客房,一面匆忙地跑出去。
新垣家的气氛突然变得欢快起来,亮太抚着胸口。他最怕阴郁的气氛。尽管他知道,自己被新垣夫妻二人当成亡故的儿子的代替品,但这也比身处沉闷的气氛中好得多。
由于开心地想着这些事,亮太完全没注意到。
明菜不高兴地皱着眉头。
* * *
疲惫不堪的亮太刚进为自己准备的卧室,就一头倒在被窝上,充满怨恨地说道。
“……可、可恶的溺爱狂。”
虽然,自己确实说过想听卓的事。
确实说过。
可是,没想到那些家伙会从幼稚园的相册说起,问起小学时代的事,没想到会被那些家伙逼着发表一大通诸如“一看就是个聪明的孩子啊”之类的感慨。而且,更没想到的是,那些家伙的回答一点也不谦虚,世界上哪有这么大言不惭的父母!!
“真不敢相信,和我完全不同啊。”
说实话,卓的事亮太根本不在乎,叫他亲哥哥也只不过是借口,真正的目的是他的义妹明菜。
所以,亮太想通过谈论卓的往事,让明菜高兴,可是,明菜说要做作业,早早地回到自己的房间。结果,亮太只能听根本不认识的大叔大婶滔滔不绝地说着亲哥哥的往事,直到不久之前才好不容易得到解放。
“不应该是这样啊……”
亮太愤恨地盯着墙壁。明菜的房间就在隔壁,他与她仅有一墙之隔。亮太想方设法接近她,而机会终于到来了,可是,没想到会白白浪费那么长时间。
亮太安静地思考着。想着该怎样创造两人独处的机会,不过,现在时间已经晚了,这个时候去她的房间的话,自己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了。
可是,难得有“同一屋檐下”的情况出现,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话,自己做为一个男人未免太无能了。
我该怎么做呢,亮太正念叨着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文伽,他在被窝里说胡话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亮太突然坐起来,朝身后望去。站在那里的,是一位头戴法式平项帽、肩挎蛤蟆口挎包、身穿老式邮差制服的少女。
亮太认识她。她就是把卓的死后文送给自己的死后文邮差文伽?
文伽的搭档,名叫真山的手杖阴阳怪气地说道。
“什么啊,原来没事啊,还活蹦乱跳呢。”
和上次一样,突然的来访把亮太吓得不轻,不过,值得称赞的是,他没有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亮太千咽了一口唾沫,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别、别吓我啊。究竟有什么事?”
文伽盯着亮太,用一如既往的平静语调说道。
“……什么叫有什么事?我是来履行与你立下的约定的。”
一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