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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刚才不敢打扰夫人沉思。”侍月的声音完全没有被天气影响,仍是一如既往的冷冰冰。
“你……”对,自从出门后,她是不管易伦叫小姐了,却改口叫夫人,害得他一路上被人误会是女扮男装跟相公出来游玩的,简直丢尽了脸。
“请夫人快点用餐吧,一会儿我们还要赶路呢。”不管易伦气得快要七窍生烟了,侍月把另一碗汤往他面前一放,明摆着催了起来。
封昊坐在一边,看着易伦气得要死却拿侍月没辄的表情,看来自己派去的丫环已经把他治得死死的了啊。
吃过饭后,一行人继续向目的地前进。至于他们的交通工具呢……就是:马……后面没“车”字。然后,直接导致的问题就是,一行四人当中三个人都会骑马,只有一位“夫人”不会。
所以,这一路行来的情况都是如现在这样的:大路上,两匹温顺的母马上分别坐着两个漂亮的女子,一个冷凝似兰,一个俏丽如桃,各有各的美处。但是更吸引人眼球的,则是她们前面的那匹灰驹,马上是两个令人见之难忘的出众人物,操控缰绳的是一个成熟稳重的俊朗男子,另一个则是偎在成熟男子怀中的妩媚多情的柔弱……青年。看他们那举止亲密(?)的样子,不禁令见者都心生疑惑,两个大男人怎么这样?但再想一下,大家又都释然了,一对青年夫妇出外旅行嘛,丈夫怕美貌妻子招来太多心怀不轨之徒,所以就让小娘子扮成男装喽。嗯嗯,大家猜得离事实的确差不了太多,只不过十万八千里而已。
“你把手放哪儿啊?还不拿开!”“妻子”青年说。
“我不揽着你,你万一摔下去岂不让我心疼。”“丈夫”男子说。
“你这哪是揽着我?把你手抬高点儿,别搁在那里。”“妻子”青年说。
“哪里?”“丈夫”男子说。
“封、昊!现在可是在大路上,你要是再用那儿顶着我,我就一屁股把它坐断了!”“妻子”青年说。
“这能怪我吗?谁让你在我怀里动来动去的,是人就会有反应。”“丈夫”男子说。
还好还好,众路人离他们还比较远,只能看到他们亲热的交谈和年轻的那个羞(?)红了脸,心想小夫妻果然是恩爱啊。而那两个离他们比较近的丫环呢,早已练会充耳不闻的神功了,没听见,没听见。
易伦现在真真是骑“马”难下,怕摔下去,也怕当真引得身后的人色心大动,只能乖乖地坐着,为了转移注意力兼打发时间,他开始找话题跟封昊聊起来。
“喂,你当初在英州跟木子文说的那些,都是假的吧?”
“什么假的?”
“行了吧,别装了。”在现代那种信息传播广泛迅速的地方,即便是个老百姓也知道所谓政治是多么复杂虚伪。
“你是说那些统一天下,为国为民什么的吗?”封昊也没再装傻。
“其实啊,我明白,那种话哪个统治者都说。”
“你认为我说的都不是真心的?”
易伦转过脸看着他,“难道你要说你想统一天下是为了人民那种鬼话?”
封昊看着易伦的脸上却有着超出年龄的成熟表情,竟令他忍不住说出心底的话来:“那并不算是鬼话。若我真有一日成为全天下的君主,当然会尽我所能为百姓造福,做一个有为君主,使自己的国家不会受外敌欺凌,但是,这些也许并不能称为目的。”封昊突然露出一个有些自嘲的笑容,“你说的没错啊,真正争天下的人没有几个是以百姓福祉为目的的,那只是争得天下后应尽的责任。就像鸟一样,想要看到自己究竟能飞多高,身为男儿生逢乱世,有谁不想试试看自己的能力究竟是何极限?与各方豪杰竞逐疆场,斗智斗勇,一展长才,这种兴奋愉悦实在不是盛世之中一生平淡的人能体会到的。也许,真正看透世情的人应该是淡泊一切,不计名利得失的,但我还是个俗人,境界不够高啊,会想要在这天下争霸中取胜,来证明自己的能力呢。”
听了封昊这一番话,易伦反而从另一个角度看到了他的内心世界,像他们这种时代的人的心情的确不是他这种来自和平时代的人可以轻易了解的。在他眼中,一直是由一个局外人的角度看这世界,他知道全国终会统一,然后还会分裂,就这样不断经历分分合合,这就是历史的发展,所以他一直很泰然,但自从上次他在英州差一点就被魏怀仁害死后,他才感到自己的确是融入了这个世界,也比较能体会封昊的话了。
“你不要光在那里说得好像自己是天下第一强似的啊,离泉两国的君主也不差吧?要不怎么能和你鼎足而立?”一直没关心过另外两个国家,可既然已经卷进了这场斗争中,自己也是该了解一下了。
“他们吗?说实话,我认识这么多人中,只对两个人感到无法摸透。”
“就是他们两个?”不会吧?这么厉害?
封昊笑睨着他:“不完全是,这两个人,一个是离国的皇帝雷运泽,另一个嘛……就是你。”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也算一个,易伦瞪大了眼睛。
见他表情有趣,封昊也不禁笑了起来:“怎么,没想到?你当初突然跑到我府里说要投靠我,然后又说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种震人之句,还用计灭掉了平国,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以前的那个质子尹隽,明知你身上有许多秘密,可我却什么问题也查不出来,你说,我怎么会不认为你无法摸透?”
易伦被他说得几乎无法招架,他这么明明白白地指出自己的不对劲,可自己又不能把事实告诉他,毕竟这种穿越时空的事不是人人都会信的,保不准会被当成妖言惑众的怪物。根据他看书得来的经验,连让古人相信自己来自现代都很难了,更何况是现在这种连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自己是从哪个空间来的情况。
易伦只好再次逃避掉这个话题,继续追问封昊:“你别把话岔开,倒是给我讲清楚,让我知道知道,他们两个皇帝到底怎么样,什么性格,哪里厉害了?”
十六
被易伦这一问,封昊也郑重地想了想,才回答他:“如果说到泉国皇帝周敬言的话,我只能说他很有运气,找到了‘人术’蒋先做他泉国丞相,泉国才能有今日的繁盛。所以如果要评价泉国,首先要讲的应该是蒋先。”
“那你就讲吧。”反正易伦也不挑,谁重要就听谁的。
控好缰绳,将专注着听东西的易伦扶稳,封昊继续说:“关于‘人术’蒋先嘛,因为他是‘天神人’中最早入世的,所以为人所道的成就也最多。他为泉国发掘了很多人才,既有文也有武,增强了泉国的实力;同时他减免赋税,减轻人民压力;他还主持了运河的开造,便利了交通和运输。虽然在军事上他还没有多少建树,但这些年他使泉国人民富足,民心安定,的确不愧‘人术’的名号。”
听起来好像是个很会笼络人心的家伙嘛,不知道他像诸葛亮还是宠统。不对,他们现在是三个人了,也不知道怎么个对应法,多出来的是谁。
“说完他了,该讲重点了吧?那个离国的。”易伦也听上瘾了。
“雷运泽吗?”这名字似乎带给他很多感触,“那是一个强者。他决策果断,不拘泥小节,对待属下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手下能人无数,并且对他誓死效忠。人生能得这样一位对手,当属无憾吧。”
封昊只是简简单单几句话,可看他的神色,易伦也能想象出这个雷运泽也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像他那样的人,应该是和我一样,并不怎么需要‘神机’相助的,但他却于此时将‘神机’请出山,想必一定有什么计划。所以,我们要尽快将‘天命’找到,扭转局势!”封昊坚定地看向前方,挥鞭催马,马后落尘飞扬。
这位‘天命’先生的隐居处究竟在哪里?说起来让易伦憋气,虽然他的地理知识用到实际上来可能不太行,但这里分明、大概、好像、应该就是四川成都附近嘛。太扯了吧,这时空的老天爷是不是没读好名著?如果是诸葛亮,人家应该是在襄阳外卧龙岗待着的嘛,成都这儿应该只有武侯祠才对的,怎么到了这时空找人找到人家祠堂所在地来了?
一行四人转到这个应当是成都但现在叫做育州城的城西,走了三十多里地后,再转上一条小路,找到了据说就是‘天命’隐居处的一片山岗。
据易伦的观察,嗯嗯,此处果然很像想象中名士隐居的地方,茂林修竹,流水淙淙,清静宁幽,人迹少见。更难得到了这里连气温似乎也降低了不少,所以虽然他们因为进入山岗中而不能再骑马行进,易伦也没有对步行有太大抱怨。
他们沿山路走了片刻,终于碰到了一个活人,是个挑柴的少年,于是封昊派奉星去向他打探情况。
“啊,可爱的小弟弟,你好啊。姐姐想问你点儿事可不可以?”奉星挂着她招牌的亲切可爱笑容迎向少年。
“什、什么事?”少年显然很少见到生人,因此显得有些怯怯的。
“弟弟不要怕哦,姐姐只是想问问,这山岗里是不是有一位很聪明的人住着啊?”
“你说的是张先生?”少年一听她提起聪明人,立刻抬头眼睁得大大的看着她。
看来这人在这儿还挺出名的。“对啊对啊,弟弟知道他住在哪里吗?”
“知道啊,张先生就住在前面的紫竹林里,沿这条路走遇到岔口向右就能看见。”
奉星顺利地完成了任务,高兴地赏了少年一颗糖,蹦跳到封昊面前报告。
封昊牵起马向少年指点的方向走去,与已挑起柴要下山的少年擦身而过时,见走在身边的易伦不住回头看,他有些不高兴地拉过他问:“你老看什么啊?一个小孩子有什么可看的。”
易伦还尝试着扭头继续看,边心不在焉地回答:“说的是,还太小了,而且天天看粗活儿,皮肤有些黑,保养得也不够好。可惜了他不错的五官,要是好好照顾的话,再过几年一定出落得不错。”
封昊听了险些岔了气,他盯着人家居然光想着这种事。强行把他头扳了过来,明知自己心里有些吃味儿又不好承认,只能说:“现在眼前咱们要去找‘天命’先生呐,正事儿摆着你不关心,光想些有的没的。”
被迫看着封昊,易伦有些不爽被打扰了欣赏美男幼苗,再听他提到找“天命”的事儿,不禁幸灾乐祸地说:“我告诉你,这件正事啊急不得,也不用我使劲动什么脑筋,到时候只要你多受苦,人自然能请出来。”想当初刘备要三顾茅芦呢,现在轮到封昊不知要几次,虽说现在是夏天,不用站在雪地里什么的,可是顶着大太阳站人家门口,滋味肯定也好受不了。
虽然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封昊也知道就算问也不会有结果,还不如早到前面的紫竹林去弄清楚。
拐过岔路,走没多久,前方果然如少年所说出现了一片幽静清雅的紫竹林,在竹林环抱之中,可见一间质朴的茅屋,想必就是“天命”所居之处。
拴好马,封昊命侍月先去代他拜见。侍月持着拜帖走进茅屋前的院内,清清冷冷地朗声向屋内说话:“永嘉定北王封昊前来拜访张先生,恳请先生准许。”
茅屋内忽然传出悠扬琴响,一个人声道:“乱世争家国,庸碌扰人多。何如避尘世,俯仰任评说。”
封昊一听,更加确定里面的人的确是‘天命’先生张子涵,连他手下第一说客也败阵而归,至今无人能请得他入世,看来这位张先生今天连他也是不肯见的。于是他自行上前,对茅屋紧闭的正门长身一揖,说:“张先生,在下封昊,实是仰慕先生的才华,因此才冒昧来访。先生如果不想为官在下也不勉强,但不知能否与先生稍谈一下,让在下能聆听一些先生高见?”
易伦心中暗伸拇指,封昊这招果然高,明明是抱着抢人的心来的,却说得好像见见人就甘心了似的,不过若这人真是诸葛亮一级别的话,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答应。
果然,屋内人再说道:“能得永国定北王亲来拜访,草民实在不胜荣幸,但凡尘俗物,自有命定,王爷又何必强求呢?以王爷的智计谋略,哪里还需要听草民指点?王爷还是请回吧。”
见自己这样说也不行,封昊知道此人决心坚定,转身向后看向易伦,给了他一个“你看不行吧”的眼神。
易伦走到他身边,胸有成竹地低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心急呀,要是你这样一说他就答应了,那他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被人请出去了。你要有耐心,有恒心,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他要不见你你就在这茅屋前长立不走,你看他会不会开门!”
封昊也低声回他:“你说得容易!永嘉那边还有多少事等着我处理呢,我离开这么久就已经够困难了,要是在这里一直等着见他,不知道到底要耗多少时候?既然是你出的主意,怎么不是你在这里长立不走,一次不行就两次?”
“废话!要请他的人是你又不是我,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