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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赤手空举,他可以根据心情使用各种武器。”
被杀的明明是同属栗楠会的同伴,但男人的脸上却带着笑容。透过那副名牌眼镜,能看见他犀利的双眼。从他脸上明显的伤疤和周围人的反应,可以看出这男人哪怕在会议室的成员里也算是相当凶狠的武斗派。
“你知道他?赤林。”
被称作亦林的男人动了动身子,只听见椅子吱嘎作响,接着他面对干弥开口道。
“干弥先生常出国,很少呆在池袋,也难怪您不知道。我曾远远见过他和人打架的样子……那家伙确实会用武器,但平时不会带在身边。他是看见什么用什么。”
“这有什么,不管是店招牌还是石头,只要是经常打架的人就算是小鬼也……”
“不不,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用的是自动贩卖机或灶公路护栏之类的东西。”
“?这更算不了什么,他把人往这些东西上面撞是吧?”
赤林的发言让干弥更是摸不着头脑,他蹩起眉头——
“不是,他把它们扔出去。”
听了赤林的回答,干弥眉间的皱纹更深了。
“……啊?”
“比如把自动贩卖机扔出去,或是把护栏拽下来之类的,好像还拔过路灯灯杆。”
赤林嘿嘿的笑着说道。就在于弥想要斥责他“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的瞬间,他感到了某种异样,不禁将怒骂堵在了喉咙里。
因为屋里半数人都只是略微移动了目光,而后陷入了沉默。
如果赤林足在开玩笑,风本肯定第一个出言责备他。
而此刻,风本本人也是一言不发地垂下了双眼,而肯崎则同样拉长了脸缄默不语。
于是干弥这才发现,赤林那眼镜背后的双目里完全没有笑意。
他应该在此刻明白了,赤林刚才那番话根本不是什么玩笑。
尽管心里觉得不可能,但显而易见,至少这屋里的半数人都对“平和岛静雄”这个名字感到了紧张。
“……总之,明天就婴和上面商量对策了,这段时间内尽量不要做出多余的动作,以免暴露弱点。我是希望大家不要动作太大,但是……”
“在外界知道这件事之前,务必给我把那个叫平和岛的男人挖出来。”
※ ※ ※ ※ ※
都内某处 大楼3F
遭受了袭击的栗楠会事务所之一。
离尸体被发现还不到三十分钟。而正在同一问屋子里进行的对话,却让人无论如何都感觉不到那种气氛。
“总麻烦你们,真是不好意思。”
“什么话,都习惯了。”
“从栗楠的老会长年轻时,我们就承蒙他照顾了。”
“真不容易啊。”“干弥那孩子也长那么大了。”“是啊。”
笑着回答的栗楠会干部——四木问候的,是几个已经驼背的老婆婆。
乍珩之下,她们只是普通的清扫员。然而,她们的服装却显得密不透风,如果再加上专用头盔,这些人或许看上去就会像与细菌打交道的特殊部队或是专业马蜂驱赶队了。
这些上了年纪的老妇人们在屋巾进行着清扫工作,就连回答四木的问候时也未曾停下手里的活。
“……”
四木默不作声地观察着房间一角的作业。
“所幸没怎么出血。要是用鲁米诺什么的检测出来的话,你就说是出鼻血留下的。那玩意就算你换了墙纸也躲不过。”
“警察才不会相信我们的这种说辞呢。说到底,鉴定人员是不会来这里的,我已经做好了处理工作。”
“你说的倒也对。”
“哈哈……”
对边打扫边笑哈哈的老人们露出一个谄笑,四木便开始询问起身边的男人来。那是个脸上包将绷带的青年,就是他在一天前因为看到塞尔堤的真而日惨叫起来而遭到了四木的惩罚。
“对了,平和岛静雄人呢?”
“这个,还没有……找到……”
“我也明白,想要制服那个小鬼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们就算出手,他也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那么,我们有多少人被干掉了?”
“这、这个……”
而对吞吞吐吐的部下,四木微微撇过视线,用冰冷的语气问道。
“怎么了?”
“那家伙只是在逃……完全没有对我们出手。”
※ ※ ※ ※ ※
池袋 丰岛区政府附近
“你是平和岛静雄吧。”
在离池袋商业街稍远处的街上,有人向静雄搭话。
“……”
依然穿着一身显眼制服的“嫌疑人”在听到有人叫自已名字后,默默转过了身。
他的背后是数名男子,以封锁道路的阵型走了过来。
他们每一个都是身强体壮,散发着正派人士所无法感应的气息。
回过头,只见那里也是好几个同样气质的男子,堵住了道路瞪着静雄。
同时,一辆全黑的货车停在了车行道上,这下静雄的周围被完全封死了。
“……什么事?”
静雄叹息着问道,于是其中的一个男人用低沉的嗓音回答。
“别装傻,你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那不是我干的,但你们不会相信吧。”
不说自己不记得,也不认同对方的话语,静雄只是淡然阐述了自己的意见。
男人们闻言表情未变,上前一步道。
“信不信不由我们决定。老实点上车。”
“我拒绝。现在我正要去修理陷害了我的临也,请别妨碍我。”
静雄的语气依旧冷静。
从他居然用了对年长者才会使用的敬语这一点来看,光听他说话可能别人会以为他此刻的心情尤其好。
但是——与他对峙的男人们想错了。
静雄仅仅在用语言作出回复——眼中根本没有他们。
他的眼中,正燃烧着对某个还未出现在他面前的男人的怒火。
当然,男人们都是栗楠会的成员,其中也有与静雄同年的人。
只要是和静雄同一时期在池袋读高中的人,都曾听说过“打架人偶”的传闻,其中有不少人曾亲眼目睹过他的恐怖。
人飞在空中的光景,给他们留下了剧烈的视觉冲击。
栗楠会的年轻人中也有曾见过这副光景的吧。
平和岛静雄。
在这个如同牧歌般悦耳的读音背后,是熟悉他的人在听到这个名字的同时留下的冷汗。
就算是眼前这群暴力专家,几个年轻人在面对这个青年时还是感到了他身上的巨大威慑力。
然而,就在男人们企图以自己的“暴力”压制平和岛静雄的“怪力”的瞬间一——
一件出乎所有人意料的事情就发生在了眼前。
仿佛随时会爆发的穿着洒吧侍应生服昀青年居然如此干脆的转过身去,开始向无人的方位逃跑。
不是人行道的前后,也不是车行道。
正面是大楼,并没有什么通往店铺或办公室的入口,只有靠在墙上的一座自动贩卖机。
但即便如此,静雄还是朝无人的方向逃跑了。
也就是——向上方。
就在静雄向自动贩卖机转过身的瞬间,好几人都确信他会把它举起来。
然而,静雄却没有出手,只是猛蹬了一下地面。
静雄的脚力,能够轻松踢飞机车。
借助这股力量的跳跃,让静雄的身体轻盈地飞到了空中——静雄利用这上升力跳上了自动贩卖机,一把抓住了大楼二楼的窗户。
在呆若木鸡的男人面前,静雄用力将自己的身体撑到了上方,顺势向大楼窗户伸出了腿。
当人们都以为他要破窗而人时,静雄却踏着窗框又是一记跳跃,飞身移动到了隔壁大楼用来安装店门招牌的铁架上,随后以和几乎等同于奔跑的速度继续向上、向上跃动一——
“他、他跑了!”
当其中一个男人终于回过神大叫起来的时候,静雄的身影早巳消失在了大楼的屋顶。
世界上存在将一种被称为“跑酷”的技术体系。
之所以被称为技术,那是因为人们还未对它作明确区分,不知该算作体育、艺术、还是一种移动方式。
在大街和自然中,美丽地、自由自在的、不顾一切的奔跑。
说起来这不算什么,伹其实这并非是简单的在土地和沥青路面上奔跑。
拥有这种技术的人们,会飞跃街面上所有的障碍物,径直向目的地飞奔而去。
越过大楼的间隙,翻过层层高墙,在楼梯扶手上奔跑,并以它为原点向更高处跳跃。
这是一群时而穿过高楼的壁障,时而轻松跨越围栏,时而交替踩踏大楼间墙壁战胜炫目高度的人们。
让人联想到现代忍者的他们,在跑酷的技术体系中被称为“TRAC…ER”(注:速度和追踪)。;其中,更是有人为了追求自由,在跑动中加入了原本并不需要的表演性动作以区分一味追求速度的跑酷,演化出了“FREE RUNNING”(注:国内跑酷也是直接用的,没有特定译名),他们被称为FREE RUNNER。
在近年来的电影和游戏中,这一技术也多被采用,现在巳在世界各地打响了知名度。
但是,平和岛静雄的脑子里还未收到这些信息。
即便如何,现在的他——仍是在池袋自由的四处奔逃。
他毕竟没有经过锻炼,无法做出像跑酷和FREE RUNNING那样的动作。
比如从高处跳下这一个动作,若没有经过训练,脚肯定是会受伤的,而从几米高的地方跳下,大多都会立刻骨折。
如果只谈经验,某种程度来说还是有的。
和静雄渊源不浅的青年,折原临也。
他在高中时代便已多少掌握了“跑酷”技术,而他就是用这些技术,从平和岛静雄的每次必杀中逃脱。
而在追踪他的过程中,静雄也掌握了独门的“追踪术”。当他终于能够打到临也的时候,却———
一边回忆着五年多以前的事情,静雄一边将追踪术变为了逃走术,自由自在的驰骋于钢筋水泥的丛林中。
飞跃楼与楼之间的间隔,毫不犹豫地跳下数米的落差。
跳跃和落下已经没有了分别。
对于脚部的冲击也没有被完全化解。
即便是能够让背通人昏厥的疼痛和足以令腿骨折断的冲击——平和岛静雄都逼迫身体硬是扛了下来。
跑
抓
跳
飞跃
攀登
踏
转身
爬
拽
钻
跌倒
然后,飞奔,飞奔,不止步的飞奔。
他的动作完全没有跑酷该有的迅速敏捷,和FREE RUNNING的华丽炫目。因为静雄并没有受过系统训练,这也是当然的。但是,如果说化用他那异于常人的身体素质做出了什么特殊举动,那就是强行再现了“飞奔”这一个结果。
普通人中的大力士即便再厉害,也无法达成这种残酷训练的成果。
平和岛静雄之所以能做到这点,除却过去积累的经验,更重要的是他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
而这位拥有异于常人的力量和爆发力的“池袋最强”的男人———
在面对栗楠会的围追堵截时没有选择迎战,而是毫无抵抗地逃跑。
※ ※ ※ ※ ※
都内某处 大楼3F
平和岛静雄逃走了。
听到这一消息的四木默不作声地思考了片刻。
眼前老人们的清扫已经基本完成,房间里已经完全不见争斗的踪迹,就仿佛之前死在这里的三个人从来不曾存在过一般。
四木的部下沉默难耐,向他询问道。
“不过,既然那个平和岛静雄灰溜溜的逃跑了,那看来他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
立刻,四木就以一记重拳砸在了他的鼻梁上。
“哇!!”
“你是白痴啊?报告街说了他光靠臂力就能登上大楼,你还说这叫没什么了不起的?说的那么轻巧,那现在你从这窗口下去试试?”
“对、对不起!但、但是,那家伙既然那么厉害为什么还要逃跑,他明显不愿意与我们为敌啊。”
听了部下的话,四木又思索片刻,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会这样想的家伙,又为什么杀死我的部员?”
“这……”
没有理会语塞的部下,四木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他也没对金库下手。凭他的力气,明明能够轻松打开金库的啊。”
而后,他吐出了一个单纯至极,却又最为重要的疑问。
“……真的是这个叫静雄的家伙干的吗?”
“金发太阳镜再加上洒吧侍应生服,这不可能看错的。”
“不。从刚才的报告来祈,那家伙当时确实在这里,不过……”
四木顿了顿,再次打量起整间屋子。
一——如果凶手真的是平和岛静雄,那他没理由会放过一个目击者。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