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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without god(又名:bt学院)下部-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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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铭夏又叹口气:“连我都不能知道?”

  “没有的事,我怎么说?编一个来骗你?”陶韬捏捏他的脸。

  李铭夏拍开他手:“说真的!”

  “真,真,珍珠都没那么真!”陶韬一本正经,“我就是有些累,不要紧,过几天就好了。”

  “那昨晚上我爸和你说甚么了?”李铭夏不放弃。

  “我说要栽培你成下下任,还不快谢恩?”陶韬眉毛一挑。

  李铭夏哭笑不得:“别捣乱。”

  “我说真的你就是不信。难道你不想?”陶韬眯起眼睛来。

  李铭夏一愣:“我从未想过。”

  “那你进学生会以后怎么办?”陶韬大乐。

  “等你退了,我也就退了吧…”李铭夏想了想,斜靠在陶韬办公桌上。

  “说得我罪孽深重。”陶韬叹口气,“难道我毕业,你也不念了?笨小孩!”

  李铭夏笑笑:“我进学生会并不是为了当会长争表现,你知道我不在乎那些。”

  陶韬眼光一柔,随即笑道:“这话叫没进来的新人听到,你要成公敌。”

  李铭夏低头亲亲对方面颊:“我将你拐到手上,早已是罪人。”

  “听起来像是在贬低自己,实际上表扬了我,也表扬了你。有进步,李铭夏。”陶韬摸摸他的脸,笑起来,“下一步争取做到称赞别人也不抹煞自己。”

  “多谢你的栽培,陶韬。”李铭夏眨眨眼睛,两人大笑。

  李铭夏已经明白,陶韬不想他管这事。既然他不想,就不管了吧。两个人都是个性独立,也并不是办不了事,何必多个人在旁边作操心状?

  意思传达到就好,无需画蛇添足。

  如同两人至今仍然直呼对方名讳。连名带姓,状似陌生,实则有种说不出的亲昵。能叫出小名或是外号,不是亲人就是朋友,那是另一些珍贵的情意。知根知底,才能放肆呼喝,若爱侣沦落到如斯地步,不是老妇老妻,就是升华为兄弟姐妹,不再有神秘的吸引和脸红的心跳。

  李铭夏想到这一点,已感安慰。

  他只有莫名的信心,陶韬无论作甚么,都不会叫自己吃亏。这样的人,替他担心就当是情趣,一个人体会吧。

  话说到这个地步,已无继续的必要。李铭夏出门上课,陶韬看他走出办公室,才收起脸上笑来,若有所思。

  莫非最近功力退步,连李铭夏都能看出不对来了?

  陶韬拍拍自己的脸,啊,就像带了张面具,紧绷绷的。

  还不到时候脱下来,至少撑过今天晚上。

  外面展区热热闹闹,中午广播站也念了两篇相关来稿。楚麟听了一天,放下校报觉得好歹该去看一眼。就和齐笍说了。齐笍站实验室一天,本有些累,但听这么一说,也出于专业本能的来了兴趣:“好啊,反正晚上吃饭的时候也要路过那边,顺便去看看。”

  齐笍站在专业角度看了一圈下来,觉得理论扎实,资料丰富,难得制作生动,讲解形象,对大学生进行推广安全教育,实在有必要。

  现在的孩子,自私得紧,保护自己的能力却差。

  楚麟边看边感慨:“人生一世,总以为不是征服,就是被征服,哪里想到看不见的敌人才最要命。”

  “有的时候身不由己。”齐笍喜欢科学看待世界,“没有绝对不能治疗的疾病,只有某一个阶段科学无法解决的问题。”

  “科学家都是你这样理性么?”楚麟开玩笑。

  “我哪儿算得科学家。”齐笍摇摇头,“不过想活得明白点,你不也是?”

  “那倒是。”楚麟点头,“只是我怎么觉得,念了哲学出来更糊涂?明明哲学原意是‘爱智慧’。”

  “谁说‘爱智慧’的一定有‘智慧’?”齐笍忍不住打击他。

  楚麟举手投降:“我承认这辈子最有头脑的事情就是将你追到手。”

  齐笍闻言大窘,忙看四周,没人注意,这才放下心来,咬牙切齿道:“最多说一句,将你打回原形!”

  “甚么时候变成属石猴的了?既然这么野性难驯…”楚麟不怀好意堆起笑来:“…不如我们改天再去爬山?”

  齐笍顿时脸红,若不是这阵子学生多,恨不得飞起一脚踢死这家伙,算是除了一害。

  楚麟笑着道歉,求他在学生面前留个台阶。齐笍只得收手,离开展区。两人并肩走过木槿路进了食堂,就看见张薇与樊仁璟两人。小孩子眼尖先打招呼,楚麟拉住齐笍,不想与他们同坐。齐笍觉得无所谓,率先往那边去。

  楚麟只好叹口气,端着两份饭紧随其后。

  第 62 章

  楚麟坐下来,将一份饭递给齐笍。齐笍笑着接过来,有几个学生看见,过来打招呼,齐笍笑着应了。楚麟扭头看着张薇,没有说话。

  好容易将齐笍拉出实验室,原想着二人世界吃顿好的,谁想着叫这两小家伙搅和了。楚麟觉着自己跟旧中国争取民族独立国家解放似的,解放了思想推翻了清王 朝,乱过了北洋政府打完了小日本,在人民群众的小推车中迎来了解放,这刚解放一年就又杀出个米国组成联合国军支持南朝鲜打北朝鲜,硬是不让新中国过两年安 生日子。越想越气,不由抬起头来瞪着面前两人,这个是帮着蒋光头的第七舰队,那个就是炸我东北边境的飞机!

  张薇叫他看的心虚,低头看看衣衫,没甚么不妥啊…就又望望樊仁璟,见他耸耸肩,不由心里嘀咕,这个楚大帅今天是怎么了?

  齐笍低下头来咬了一口青菜:“嗯,还不错。”

  樊仁璟琢磨一阵才道:“两位叔叔…”

  楚麟一口喷出来:“叔,叔,叔叔?!!”这两兔崽子,找死!

  张薇暗中一踩樊仁璟的脚,脸上甜甜的笑:“是哥哥啦!两位哥哥,最近过得如何啊?”

  齐笍不动声色:“怎么叫你们来关心了,这不是弄反了么?本该我们先找你们的,不过看来你们都很好,所以就没多事。”

  楚麟冷着脸道:“有事就说吧。”心里恨的只差没振膊高呼抗美援朝保家卫国了。

  樊仁璟吓了一跳,前思后想怎么也没想明白怎么得罪了他,只得陪笑道:“不过是正巧看到两位,就打个招呼…”

  张薇忙道:“不过两位哥哥好给面子,居然过来和我们一起吃食堂。”

  “既来之则安之。”齐笍喝口汤,“呦,打死卖盐的了。”

  楚麟忙给他买瓶可乐过来,齐笍却转头给了张薇:“给小朋友吧。”又对樊仁璟笑笑,“你是男孩子,谦让女士是风度哦。”

  张薇刚喝一口,差点没呛道:“他是男孩子,我是女士?”

  齐笍歉意一笑:“我错了,你是小姐。”

  楚麟噗哧一笑,张薇还没明白过来,得意的挑挑眉毛:“这才是。”

  齐笍也反映过来,但又不好解释,索性装糊涂笑笑。樊仁璟觉得不对,就拿眼睛盯着两人。齐笍脸皮薄,楚麟只好咳嗽一声:“其实这个小姐嘛,也是分好多种的。”

  张薇眨眨眼睛,楚麟硬着头皮继续胡扯:“比如,比如这个有漂亮的小姐,就又丑的小姐,有聪明的小姐,就有愚蠢的小姐。有既漂亮又聪明的小姐…”

  “也有既丑又蠢的小姐。”张薇接了上去,满脸不屑,“我还以为有甚么高论呢。”

  “你很有辩证的概念嘛。”楚麟忙下了台来,不打算再提这事。

  偏偏张薇不放过:“可是我觉得好像中国的女孩儿不喜欢被叫小姐?我有次在街上跟个漂亮的女子问路,我才叫她声‘小姐’,她大大瞪我一眼。”

  樊仁璟没说话,齐笍也没说话,张薇就看着楚麟:“楚大帅,叫小姐不好么?”

  我又没“叫”过,怎么知道?楚麟哼哼哈哈没回答。

  张薇又眨眨眼睛:“难道叫小姐不礼貌?”

  这不是礼貌的问题,而是违法的问题…楚麟想抬头望天,举目看到食堂天花板上的空调前面飞过一对恩爱的苍蝇。

  张薇充分发挥不耻下问的精神:“我不过在英国几年,难道这个词已经有了新的含义?”

  “准确来说,是它的外延经历了一个短暂扩大之后,迅速收缩至某一特定人群,这和你们文言文中实词指示范围的扩大缩小是一个道理。”楚麟努力以坚定不移的学术精神来回答。

  张薇连连皱眉:“顶烦古代汉语这门课,偏要修两年,讨厌!”却又不服气,“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嘛?”

  楚麟擦擦汗:“这个嘛…我不是中文老师,很难说清楚,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些参考,与这个词景况相同的还有一些词,诸如农民,同志等等。”

  “同志我知道。”樊仁璟点点头,“就是同一个阶级的兄弟。”

  楚麟眯眼笑笑:“小朋友,你落伍喽。”

  樊仁璟一愣,张薇这回听懂了,也笑眯眯的道:“确实落伍喽。”

  樊仁璟大为不服:“可法基老师是这样解释的!”

  楚麟郑重的拍拍他肩膀:“小朋友,学术的海洋是这样宽广,你要有被知识吞没的勇气——”

  齐笍瞪他一眼:“吃完没有?”

  楚麟忙的低头吃饭,张薇看看他们两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只有樊仁璟一个人还在想这个小姐和同志的问题。

  星期二晚上八点是学生会例会时段,陶韬频频看表,五点五十,五点五十一,五点五十三…挥手叫侍应生准备上菜。五点五十六,五点五十七,五点五十八…六点。

  透过落地窗,看见一辆雪佛莱驶过街道,停在门口,门童殷勤的拉开车门,下来个美丽的女人。陶韬不觉双手交握,听到背后来人走来,抬头看时,是李理事。

  “等很久?”李理事点点头,脱下西装外套坐好,“已经点菜了么?”

  “是。”陶韬点头答了。

  理事看他一眼,轻道:“不用这么紧张,也不要当成是工作,现在我并不是理事,你也不是会长。”

  陶韬目光一闪,若不是这层关系,我会在这里?却也不答,只是微笑。

  这一恍惚,理事已经立起身来,双手扶在桌上,竟微微颤抖。

  陶韬也转过身来,方才那个女人在waiter引导下正走过来。她面容娇好,身材玲珑,陶韬有些迷惑,时间在这个女人身上竟这样奇妙。

  没走近,闻到熟悉的香味,CoolWater,今晚有两个人擦,这并不妨碍陶韬闻到自己发梢的香皂味。走近了,看到她身上穿件薄薄的羊绒衫,细细手腕挂件风衣,隐隐露出银色表链,端庄大方。

  她似乎并不惊讶见到李理事,只是望着陶韬,眼神热烈。

  陶韬咳嗽一声,正要上前,理事已经拉开椅子,她没有拒绝,微笑坐下,点头致谢。

  陶韬心里佩服。甚么叫如臻化境?他还有的学。

  理事十分激动,目光如同二十少年,但极力克制,没有说话。

  异常尴尬的时候,幸好侍应生上菜,解了三个人的围。

  理事稍稍镇定:“田,甚么时候回来的?”

  “没多久。”

  “还走么?”

  “说不准。”

  “回来怎么不说一声?”

  “来去由己不由人。”

  “这些年…好么?”理事声音微微颤抖。

  田雅微笑:“托福记挂。”

  “听说,你…”欲言又止。

  田雅低头抚摸光洁的十指:“我没有结婚的运气,你看,这些年竟然连个戒痕都没有。”

  “不要这么说,我听了伤心。”

  “有甚么好伤心?这世上鳏寡孤独多了去,哪儿有大同社会?”田雅轻笑,“李,你还是这样英俊,我嫉妒。”

  “哪儿的话,你在我心中一样美丽。”理事冲口而出。

  田雅大笑:“你永远叫人心里舒畅,不过今天我不是来见你。”说着看了一眼陶韬,“我以为你约我,竟然心里忐忑,路上闯了红灯收到罚单,这才来迟,抱歉。”

  陶韬摇摇头:“安全第一。”

  田雅举起酒杯一晃,再闻,笑道:“1826年,我竟然不知道你是有钱人。”

  陶韬十分沉静:“这一顿由理事付帐,我是陪客。”

  田雅大笑:“看来我又自作多情。”

  “两位慢慢聊。”陶韬想起身离席,理事与田雅同时伸手,按住他左右手。

  “且慢!”竟连台词都一样,陶韬无语。

  田雅抢道:“你约我出来,总要给我个理由。”

  “是我的主意。”理事替他回答。

  陶韬坐下来,面无表情:“我人微言轻,身不由己,请你见谅。”

  田雅竟然不惊讶,只是懒懒一笑:“你是我儿子,连推卸责任的借口都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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