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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七一认为一只鸭子没什么了不起。但老妈不这么想,她从没在天坛里见过鸭子,因为天坛里没水,鸭子飞来做什么?据说遛弯的老太太都有些担心,集体呼号,想把鸭子吓跑,但那只绿头鸭就是躲在草丛里不动,一动不动。
贾七一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句很经典的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问题!”
难道鸭子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那可真不是一只普通的鸭子了,是一只哲学鸭!
当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就过去了,否则贾七一搞不好真会担心自己得了什么病呢。经验告诉他,这只鸭子要么是觅食,要么是在争夺配偶的战斗中失败,所以飞进天坛,独自伤心。老妈的担心纯属多余!
其实现在的贾七一也挺伤心的,更确切地说是在伤脑筋,他知道自己的生活即将发生一些变化,却不知结果是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能力左右这种变化。如果说一只绿头鸭飞进天坛意味着什么的话,或许那就是刘小灵吧!
刘小灵出现在二人面前时,贾七一已经灌下去好几杯了,他歪着眼睛问方路:“你是怎么把这么漂亮的妹妹弄到手的?”
刘小灵骄傲地拔了拔胸脯,方路却捂着胸口咳嗽一声:“你可真会说话,我怎么没觉出她漂亮啊!”
贾七一尴尬地举着酒杯,却找不着嘴唇。
刘小灵照方路后脑勺上拍了一把:“你什么意思啊你?要不是有我在,你在飞机上早就吓死了,还在这儿喝酒呢?跟死鬼喝去吧。”
贾七一不明白他们说什么。
方路嘿嘿笑道:“有一次我坐飞机时差点儿出了事,她就在我身边,咱英雄救美,大义凛然……”
“呸!谁救谁呀?”刘小灵瞥了贾七一一眼,然后瞪着方路的耳根子,似乎随时准备出拳。“他这人永远自高自大,别人要是夸我一句,他就不愿意。你说说,人家一定要夸他呀?”
“我还能指望七一夸我漂亮?我是说,我这兄弟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几个漂亮姑娘,所以见个女的就当西施。”方路冲贾七一直眨眼。
贾七一不自觉地点了点头,方路这句话竟说到了自己心坎上了,他贾七一见的漂亮姑娘还真不多。
世界上的事往往不能往深处,一旦想到深处,人活着就没劲了,至少也得把自己和畜生画上等号,搞不好还不如畜生呢。
就拿是否见过美女这件事来说吧,贾七一真是很奇怪,在十几年以前,走在街上经常能见到明眸皓齿的美女,她们招摇过市,点缀着并不美丽的城市,看着舒服,眼睛舒服,心里也舒服。
现在倒好,北京城是越来越漂亮了,然而街上的美女却根本找不到了,似乎天下的美女都绝了代。
后来他在报纸上看到了一篇文章,文章说:美女已经不是街头产品了,现在的美女全进小车了,在街上自然极难捕捉到。当然进小车的姑娘大多不会在公司上班,所以写字楼里的女人顶多是二等货色。当时贾七一拍案称绝,文人就是比一般人看得远,看得深,人家一眼就能把小轿车的玻璃看透喽,谁行啊?
当然,文人的话多少有点费解,要是再通俗点就好了,比如说,美女全被人民币砸死了,或者是男人与美女之间的那个玩意儿,不是阳具,是钱。听着不舒服吧?其实就是这么回事。当然,这话是针对美女而言的,对并非美女或者自以为是美女却没有得到大家公认的女人来说,并不适合。
遥远的梦(2)
刘小灵眼巴巴地盯着贾七一,她十分惊讶,这个看起来挺有出息的家伙竟频频点头。
方路继续道:“咱是搞影视的,天天见漂亮姑娘。七一,你要是没事,跟我去看看去,最少也能练出对女人的免疫力,漂亮的,难看的,都那么回事。”
刘小灵怒了,一把揪住方路的脖领子,吼道:“按你这么说,我就是猪八戒的妹妹了?
“不是不是,你不是猪八戒的妹妹,你是孙悟空的妹妹。”方路又嘿嘿笑了两声,然后转向贾七一道:“我这媳妇在报社工作,专门管投诉,别的能耐没有,一副灵牙利齿专门吃人。”
贾七一突然哈哈笑起来:“这么说是白骨精啦,不对呀,白骨精几时成了孙悟空的妹妹了?”
“表亲,他们是表亲。”方路道。
“胡说!你有什么依据?”刘小灵虎着脸,眼中闪着笑意。
“《西游记》里没写明白,白骨精到底是死人变的还是畜生死以后变的?你们知道吗?我估计她是死猴变的,母死猴,死母猴!要不就那么聪明了,连孙悟空都拿她没招儿。”说着方路左右看了看刘小灵的脸,点点头道:“别说,还真有点儿象白骨夫人!”
刘小灵淡然一笑:“这么说你是唐僧肉啦?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十世修行的好人。”说着一手扣住方路的腮帮子,另一手使劲翻开他的眼皮。口着叫道:“筷子,拿筷子来,捅她眼睛……”
方路惊得跳到另一张椅子上,贾七一却大呼过瘾。
那天晚上三人一直吃到九点多,最后洋二鬼头鬼脑地钻进来了,他发现大救星似的一把拉住方路:“你们还有完没完啊?我这车早就修好了。左等不来,右等不来,转了四家饭馆才找到你们。”
如此一来,贾七一和方路的重逢终于化上了句号,临分手时二人交换了手机号码。
方路握着他的手,再三叮嘱道:“你们公司要是想投资拍电视剧,一定得找我,咱是中国第一电视剧发行人。”
刘小灵哼了一声:“又喝多了,认识我的时候你说你是中国第一车赛策划人,没半年就改行了。”
方路红着眼,嚷嚷起来:“还能干车赛吗?往哪儿跑啊?你不知道拉登还没死呢?塔利班今天还打下一架美国飞机来呢。”
刘小灵翻看着天花板不理他,满面傲然。
贾七一望着她表情丰富的脸,一时间有点儿看呆了。此刻他断定,方路没敢把开发旅游事业的事迹告诉刘小灵,否则冲刘小灵的脾气,一定会把这事搅和喽。
回家后。
刘小灵那张脸让贾七一在床上整整翻滚了一个通宵。早晨,腰下那玩意儿茁壮得如一根木桩子,踢都踢不倒。
其实刘小灵谈不上漂亮,但那股口无遮拦的劲儿十分动人,就象坐过山车一样,当时惊得腿肚子转筋,舌头抽筋,眼皮都跟着转筋,可过后是越想越舒坦,排半个钟头的队也得再来一回。
另外贾七一还有种极其异样的感觉,他和刘小灵绝对不是第一次见面,似乎认识很久了,熟悉的感觉令人恐怖。
刘小灵是个很遥远的回忆,遥远得在骨髓深处翻腾着,在皮肤下欢快地游走着,在心脏的一下下跳动中萌发着。是啊,如果把这事告诉老妈,老妈肯定会认为,那是前生的记忆,贾七一上辈子死的时候没把迷魂汤喝干净。
贾七一一夜未眠,当然,脑子里也不全是刘小灵,偶尔的也闪现过方路。
方路学坏了,与他当年认识的那个人截然不同了。
贾七一清楚他是个骗子,这种骗子满街都是,他们的区别就在于有的骗子在写字楼里行骗,骗成几件大事,成了策划家。有的骗子跪在街上骗人,骗进了拘留所。
很久以前,方路挺老实的,也没这多话。但时间的力量太伟大了,她改变一切,让世界变得面目全非而自鸣得意。
上个月,贾六六突发奇想,写了篇奇文,发表后引来众多骂声,有些评论家甚至把贾六六和流氓文人等同了起来。
其中有几句贾七一记得很清楚:
“很久很久以前,女人是要嫁给男人的,男人的老婆一定是女的,网络不是用来嫖娼的,飞机是用来撞楼的,人不是用来炸汽车的。
遥远的梦(3)
很久很久以前,牛是不会疯的,鸡是不会因为感冒而被屠杀的,河水是有鱼的,人来游泳是免费的,只有瓶装酒是能卖钱的,人们是在自家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的。
很久很久以前,农民是种地的,丰收是高兴的,粮食是可以直接换成钱的。那时教育是义务,义务教育是不收钱的……
很久很久以前,要饭的是很可怜的,“圈地运动”是资本主义的。坏蛋是怕好人的,撒谎是会脸红的,放屁是会臭的,欠钱是要还的……,
很久很久以前,杀人是要偿命的,警察是不敢开枪袭击公路收费站的,歌星是不用陪领导睡觉的,女大学生不是用来卖淫的……”
贾七一当时看到这段文字的时候,不仅把哥哥和文豪联系在一起,而且也触发他的创作欲望,即刻就加上了几句:
“很久很久以前,药片是可以治病的,医院是救死扶伤的,刮胡子是不会染上爱滋病的,猪肉是不能注水的,大米是没有毒的。”
今天碰上了方路,贾七一觉得还应该再加上一句:很久很久以前,年轻人不学坏,也是可以挣钱的。
很久很久以前这一切都是真的,现在想来多少有些荒诞!就拿方路来说吧,老实的时候进了监狱,放坏的时候却成了中国第一的什么什么玩意儿!
整整一个晚上,贾七一把这辈子的奇思妙想都拉出来了。
当然他脑子里还出现过一个人,是海燕。此时她正在躺在身边打呼噜呢,鼾声里充满了悲愤。
如果粮油副食涨价使一般人无从选择的话,那么人的第一次婚姻同样是无法选择的,更确切地说是盲目的。
男人也罢,女人也罢,第一次婚姻时,他们年轻,大多涉世不深,往往揪着一个异性就海誓山盟,上过一次床就以为会海枯石烂。
贾七一就是这样。
海燕就是贾七一盲目选择的结果,他同样相信海燕对自己也不大满意,只是不愿意说出来而已。二人摸索着过了一年多,可就是找不到通向对方的那条钢丝绳,或者根本就没想找过。
他们俩的认识大约有两年了,可就没说过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平时的话题不是油盐酱醋,就是围绕着亲戚朋友的婚丧嫁娶,发生争执,主要是出多少钱的问题。此外就是商量着,如何做爱的问题,其实就是做不做问题。这半年来,二人的意愿基本上都是向着不做的方向发展。
比如说二人商定,气温超过33度不做爱。因为完事之后大汗淋漓,暴露在空调爱抚下,人极容易受风着凉,在古代这叫卸甲风。
湿度超过80%不做爱。浑身粘糊糊的,不舒服。
温度低于零下5度,不做爱。海燕说从窗缝中钻进来的冷空气会进入贾七一的骨髓,容易落下慢性病。
另外贾七一喝了酒或者十一点以后回来,不做爱,累了,还是身子骨要紧。
海燕回娘家的头一天不做爱,因为回家就得干活,头天晚上把精力耗费尽了,第二天就没法专心伺候丈母娘和老丈人了。
还有就是头疼脑热的时候不做爱,来了例假不做爱,白天不做爱等等等等。
反正一个月算下来,顶多也就做上个两三次,即使这样贾七一都觉得累,每次干完事,得抽三根烟才能缓过来。
说实话,贾七一在海燕之前没交过正式的女朋友。
他只是在外地出差时,碰上过几次妓女,但贾七一不敢招惹她们。有一次实在是好奇心太重了,找了一个,妓女发现他是个童蛋子,美滋滋地把他带上了床。关键时刻贾七一退缩了,以担心妓女有性病为由,拒绝了,气得妓女出门就号称要干他爷爷。
实际上贾七一是个处男,他是真害怕呀。估计海燕的情形也差不了多少,所以贾七一清楚自己的新婚之夜,对双方来说都是货真价实的,海燕是个处女!自己是处男,为此他着实兴奋了好几个月。
如今二人已经生活了一年多了,贾七一说不出老婆有什么不好来,但总觉得螺丝与螺母的型号有些差异,对不上扣。但日子总是要一天天地过下去的,两人也没发生过任何激烈冲突,颇有些相敬如宾的味道。但他心里清楚,正如油和水一样,一般情况下是打不起来的。
遥远的梦(4)
第二天早晨,海燕骑着自行车去上班了,贾七一担心车况不好,特地送出了半站地,然后才打车上班。
当然贾七一从不当着老婆的面叫出租车,只要一伸手老婆的目光便利箭一样射到手指上。在她看来打车是最大的浪费,正经人是不应该打车上班的,除非家里死了人,最少也得是半死。
去公司的路上,贾七一给周胖子打了个电话,随便聊了几句。
看样子周胖子又开上出租车了。贾七一告诉他,自己下午要去怀柔的一家饭店谈业务,周胖子立刻问他用不用车,贾七一自然同意。于是二人约好了见面的时间、地点。
周胖子是贾七一的小学同学,小学没毕业就分开了。但二人奇迹般地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两年前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