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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介原本发直的眼,在麻绳绕到第二圈时忽然神态一变,喉中呼噜声响,一滩黑水涌喷出,顿时哀嚎此起彼落!
酸臭的黑水飞溅墙面,马上挥发腐蚀烟,更遑论被溅到的人,几乎沾衣即蚀,碰不得脱衣也来不及,黑水一路腐蚀入骨。
被黑水重创的众人,短短时间内,受创处都已肉化见骨,无不痛嚎倒地,腐化血水混著恶臭黑水,满室腥臭!
“肉……死尸的肉……”赤介像看到美味般,探出已成紫灰的手,就要扯下地上死掉的同伴手臂啃食,一个寒冽的男子声传来。
“本已犯案,再杀我庭下人,腐烂之魔,本庭判你受绞焚之刑,就地处决!”
瞬间,昊光乍放,整座丰区亮如烈日下的白昼,光芒照耀,一些幸存者身上的黑色腐水都化成尘烟消失,而强光让向来处在阴暗潮湿处的腐烂之魔痛苦不堪,只见赤介哀嚎翻滚,随即一道深绿色的黑影由他背脊退出!
一个相当矮小的黑绿魔物,仅有常人一半高,全身呈浓稠液状的蠕动,身上遍布大小不一的肿瘤,双眼似凹陷黑洞,嘴极大,齿如锯状,如今因强光而扭曲狰狞。
“天相大人!”听到这声音众人忙恭唤。
而腐烂之魔一见来人,更是惊恐的退著身,两道银光却比他的退势更快,朝他射来,将他钉往墙上,定睛一看,竟是两根银色棒针!
“乾脆让我一尽地主之谊,给你一件鲜艳的好衣服,再送你上路,如何?”来人性格刚毅的面庞,充满男性气概,眸光凛锐。
十四星宫神将中的天相,一身亮皮黑色衣裤,高魁拔挺的男子,双脚高筒大靴,一头短棕发只留脑後一条小辫子,左耳别著细铜链一路延伸绕颈一圈成颈链,右耳挂著小指长的柱状晶石,双肩衣上高突,各有无数小圆洞。
“将受伤的人扶下去。”
“是。”随行而来的人忙再招唤其他人手带下受伤同伴。
“不包含你,水音。”他头也不回,唤住一个想趁乱一起离开现场的纤细背影。
“是、是吗?我……我得待在这吗?”唔,好臭。一名黑发、清秀圆脸的少女,掩鼻杵在那,对自己的倒楣感到很呕。
“你不在这怎么当转裁庭行文记录的见证者,要接你兄长的职位,当本庭的左右手,这种阵仗是免不了的。”
“可是……我是暂代的……”可以不用什么场面都参与吧,尤其是太过污秽血腥的地方,多不适合女孩子。
“嗯!”冷眸随著低哼声缓缓射来。
“人就是要长见识,我、我见识著。”水音马上抽出随身行文记录本,以示随时恭候。
天相一脸淡酷的没展露出丝毫表情,只是回过头,一拍右腿侧袋,另一根特长的木色棒针飞出,拿在手上,朝眼前被钉在墙上的腐烂之魔比著,闭上一眼开始目测。
“一生爱以黑水腐蚀人,居住黑暗潮湿地,身长不到二尺,颈子就在嘴下三公分,看来橘、红、紫三色倒非常适合领你受绞焚之刑!”
说完长木棒针射出,这次直透腐烂之魔的颈项,属於妖魔的黑绿之血淌出。
“饶命……饶命……”本就如浓稠液体般的身躯,此刻更是吓到像要化成一滩烂污般,口中也发不出声了。
光鲜亮眼的东西向来是腐烂之魔所惧怕的,面对光明大放的亮光已叫他痛不欲生,艳丽的色彩更令他避之唯恐不及!
“橘色绞你颈子——”天相叱声,橘色织线从他肩上高突的一个小圆洞中飞出,勾上腐烂之魔颈上长木棒针,再飞绕过钉在两旁的银色棒针,准确缠上他颈项。
“红色焚你一生罪恶!:”再一扬手,左腿侧袋飞出一根较短的棒针,随著另一个圆洞中飞出的红色织线扣上天相手指,须臾间已折弯绕过短棒针数回,他中指一勾,红线张成网状,射向腐烂之魔胸膛。
“腐烂之魔,受刑吧!”天相振声三旦判,收回棒针,绕在腐烂之魔颈上的橘线马上掠过艳光,绞断对方颈项,同时间,身下的红色织网也燃烧起,哀嚎之声不绝於耳。
一旁的水音,看得清秀小脸发白两眼瞠直。
“哼,罪有应得。”天相冷冷道。“别说我这人界审判官没温情,紫线就当替你送葬的花。”
他拉过飞出的紫色织线,随意吐劲,紫线断成无数,扬手洒下已被焚成灰烬的腐烂之魔的焦尸上。
“记得回报圣院今天的意外。”没听到回应他再唤一声。“水音!”
“是、是的,天相大人。”嗯,今天真是作呕的一天,她忍住快泛出的酸意。
“被黑水溅到的人全休养一天,调另一批人员来接手,明天会有惩处判下,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本大人定严惩不贷。”天相朝几位赶来了解情况的转裁庭官员和牢狱监察者下令。
说完,眸光瞥到一旁呆愣的水音,他伸手道:“刚刚的记录让我过目。”
“呃……喔,是,再,再一下。”她赶忙再埋首振笔疾书,唰唰的将最後的结果补上,行文快速是行文记录见证者必备的。“请大人过目。”她恭敬呈上。
天相才看开头,双眉已皱,只见行文记录本上很生动的形容著——
矮小黑绿的腐烂之魔看起来像团浓稠的痰。
但是,他那两颗幺幺的黑洞眼看起来又很可爱,或许他的牙齿像锯子般不讨喜,但天土万物必有用,仔细想想如果家裹能养一只,劈柴就不用费心,冬天会很温暖,挺实用的。
当然,很令人震惊的是一撮小痰的威力不容忽视,腐烂之魔竟可轻而易举的突破天相大人在琉璃墙上布下的镇压咒,一口黑水,重挫转载庭内的人,让大家领教列他的厉害。
原本瞧不起他的人也觉得他很厉害,但厉害中还有很厉害的人,就是比他更厉害的天相人人,非常可怕的天相大人,一出手就判他绞焚之刑,於是这撮痰就受诛的死了。
“水音,你跟腐烂之魔有八代交情吗?”纵然没抬首,但旁人都看得出总是威风凛凛,冷硬酷样的天相大人,额际有抹青筋在跳动。
“没有呀,大人。”干嘛这么问。
“那你又知道家裏养—只腐烂之魔,劈柴不用费心,冬天会很温暖。”天相牙痒的切问。
旁人听到惊呼倒喘,只有别开玩笑的感觉。这种妖魔能力不高,却因身体呈流动液状,只要有一点小缝洞都能让他溜出,尤其会以黑水腐蚀人再潜进体内为恶,是非常令人头痛且害怕的,光味道就令人作呕,谁敢收留呀。
“我、我想行文要客观,偶尔替妖魔的功能……想一想,再下笔也好。”
天相深吸口气,蓦闭起眼,自从水音来了之後,他最常的动作,便是将额上那抹开始跳动的青筋揉压下。向来淡漠不易动气的他,实不想为这种可笑与无知的行文动肝火。
“重、写!”他清楚道。
“可是——”
“你也想跟腐烂之魔一样要本庭织件衣服送你吗?”威胁的狠话随著眸光瞪去!
“啊……不了,那个花色不适合我。”想到腐烂之魔的死法,水音眨眼咽下可怕的口水。
“等一下将你重写的行文送来。”说完,拂袖离去。
大夥以目光恭送这位严以律己赏罚分明的天相大人。
星宫神将中的天相,看起来我行我素的外在,实际上却是个断然、公正,偶尔带著冷硬顽固的男子,而且这样一个男子汉,还是个精於编织缝补的高手,这种外貌与特性,经常让初相见的人充满不适应。
第二章 天相的痛
转裁庭的内部建筑相当宽广与奇特,天花板之高,几乎令人仰望的快断了脖子,数根顶天似的大石柱,各呈不同色彩,有深幽黑石、晴空蔚蓝、白昊如昼、茵绿鲜翠等等各色大柱矗立。
“紫微!”
回到庭内正殿的天相,看到端坐客椅上的男子,向来酷硬的面庞展露一丝难得表情。
“天相!”十四星宫神将中的为首者紫微,搁下茶杯,起身相迎。
“上回见到你是一年半前,你的忙简直是以寸眨眼算,怎么今次有这等闲暇来我这。”
“说得好像见我一面难如登天。”
“就算不是难如登天,我们见面的时间间隔也以‘年’起算较多。”
彼此大步跨向对方,紫微稳健的面庞充满对同伴久别相见的笑容,天相性格的唇也勾起一抹淡笑。
“原来天相老弟这么思念我这领头大哥。”时间计算的这么清楚,连向来古井不波的表情也这么有反应,紫微感动。
“我很难不思念呐,”淡笑已转成似笑非笑。“一年半前我上呈圣院表明想卸职离开,身为领头大哥的你很义气的保证,会替我向学院长进言好达成我的愿望,结果你的义气至今犹让我……嗯哼,难忘呀!”
“这……”紫微乾笑。“当时正逢镇锁化外虚界的圣物被人盗走,诸事繁忙,以致忽略了天相老弟的请托,愚兄该死、该死。”
“是这样吗?”疑问的双目一挑。“小弟我听到的却非如此,听说经过你向大司圣特别进言,为我这续留原职进了不少力呀。”
“这话从何说起?”
当两人仅剩一步时,紫微莫名问著,眼前那张很男性气概的面庞目光锐意一横,迳自往前方走去。
天相坐回半月形的办公大桌前,背後,与桌子一样是个呈半月形的巨大石书架,上方一大片密密麻麻分门别类的文案卷宗。
“相信你对这张回文不陌生才是。”天相从标著圣院批文的石书架上,由其中一格抽出一本卷宗内文,抛给紫微。
紫微摊开纸卷,只见上方批示是大司圣亲阅,明列写著——
天相之求恐难照准,简言之——办不到!
望天相体察当今人界尚有乱事,甚为需要英才之上。
以阁下之能、以阁下之才、以阁下卖命多年的阅历,怎能枉顾一己之私,弃苦难手足——四季司圣、十四星宫神将等而去!
集合众人之见,皆认为此事一旦发生,此人该当是无情无义者:大夥怎堪乐见同伴手足间,有人落得无情无义的骂名,当下联名将此案谨呈到本司圣手中,以本司圣超然公正,明断是非的睿智,自当想都不想的驳回这等儿戏之请。
所以——
还请天相续掌转栽庭。
堂堂大男儿莫为私情小事扰乱心志。
天相应也明白,橙色公文走针对圣院上层者。
以阁下之英武,不适合捧上一纸查罪待办的橙色公文。
自当,你或可认为素来坐得正行得端,橙色公文又如何?想办也办不了你!
这一点阁下切莫担心,本司圣若要谁接橙色公文,从来不曾失手,哪怕对方一切清白如纸,本司圣定也能找上几个黑点给他,望阁下脑力与心智能贯通,深察这句话。
光城圣院伟大的心灵长者大司圣谕
“这、这……”
“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被众人一起围堵的内容,是人都不会忘吧。”天相替他接口。
“可是我明明只说你一时为情失意,先安抚住你再说,怎么会……”用这种威胁的作法,而且其他人在当时显然也都参了一脚!
“什么叫一时为情失意!”天相不满。“情人跑了,当然该有疗伤止痛的反应。”这种属於往事不堪再回首的情绪,由一脸酷样的他说来,调子依然很冷、表情依然很淡。
“天相老弟,身为星宫神将中的领头大哥,我实在不该这么对你说,但是从你接掌转裁庭之前失恋三次,接掌之後失恋二次,每次一失恋就说要闭关到深山,一辈子和织线纠缠,大哥我实在很难认同你这种疗伤法。”男儿该有大志,那种想法太不像样了。
“我认同就好,世上唯一不会抛弃我的,就是那些五颜六色的线。”他冷哼的将双脚翘上半月形大桌。
“天相,我看你也不是那么热衷交女友,何必面对失恋就这么想不开。”老说要闭关狂织一辈子毛线。
“我不热衷?”天相彻头彻尾表情不变,只有口吻带些问号。
“无论恋爱或失恋,都不曾见你神态有什么变化,大哥我实在感觉不出你的热衷在哪?”
“会这样吗?”他仅牵起右眉头一丝微皱,不到眨眼间便又平去,真是吝於表达讯息的五官。
“老弟,就别再想那些了,反正由来是女孩们主动追求你……”
“是呀,每回也是由她们主动提分手。”那些与他分手的情人们,理由都是不想和一个表情少,快乐高兴都同一德性,又爱玩棒针编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