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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闯祸,身为主子自是该给他点惩罚,夏之圣使若想见他,只怕风目前不方便见客。”
“风。这是他的名字?”对方为他眼前的瓷杯斟上茶。
“宠物的名字当然由主人取,夏之圣使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好奇,不知大海之主由哪找到这只宠物?”
“不就是大海送来的。”舞天飞琉一耸肩。
“大海对浪·涛令之主可真好呀,随便就能送上这么一个独特非凡的宠物。”繁澔星品饮著这杯由主人所上的茶,淡淡樱花清香绕鼻,翠绿瓷杯荡漾著粉色樱花瓣。
“怎么,不爱这樱花入味的茶?”见他微怔,舞天飞琉笑。“绿色的瓷杯盛著粉色的心情,这是风的推荐。”
“能让大海之主认为宠物,想必对方必有讨喜之处。”樱飘绿意,唯有一人坚持这份喜爱,他声色不动的问。
“这是自然。”舞天飞琉垂眸闻著这清香,道:“我爱他如春的气息。”
“春天的气息。”紧潞星勾著唇角。 “果真是个讨喜的人呀。”
“今日之约,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她抬头,直视那张与她同样高傲的面庞。“希望你夏之圣使搞清楚,我不可能会跟屠村案有任何关系!”
“有没有摆脱屠村关系的嫌疑,只怕非由你大海之主说了算。”一言就想脱嫌,当他光城圣使只是来大海一游的吗?
“那就请直接对著我来,用不著搞些背後把戏。”她极为不悦他呈文西海皇帝的举动。
“总比有人连招呼都不打的私下上门挑战,本圣使自认手段光明。”繁澔星环胸,一派悠扬道:“再说要这张牌打出去,西海皇帝就得接招,由西海皇帝出面还能不影响到你吗。”
“你难道不明白,身为大海之主,真要有什么事,西海皇帝也无奈我何。”
“我明白,这只是一个转弯的影响,借由西海皇帝来看你的动静,若这段时间屠村案增加更多或者突然消失无踪,你的嫌疑是避不了的。”
“敢问这段时间的观察,我摆脱嫌疑了吗?”
“很不幸告诉浪·涛令之主,”繁澔星以不变的微笑道:“你的嫌疑只怕更重!”
“方便请你说明原因吗?”舞天飞琉也支颐恭听,
“从那封公文之後,屠村案没有增加,一切动静都还像消失无踪,若要依常理解读,简直是故意避嫌一样,再加上本圣使派出座下圣兽调查,却遭人暗算,这位暗算者所施在他们身上的力量还独特到非一般人能办到。”
“如何独特?”
“圣气中还带著浩瀚的大海力量,这就是暗算者的线索。”他一挑眉,客气又有礼貌地问:“不知在大海上,除了浪·涛令之主,还有谁有这种力量?”
“……”舞天飞琉心中啐嚷的低咒;风这家伙净会惹祸让我收拾。
“没话说就是默认了。”
“相信你该感觉得到,那股圣气与我并不同,光凭这几点就将事情往我身上推,是否太武断!”
“所以,要洗清你的嫌疑,彼此唯有合作了。”
合作!“说到底,你这是威胁了?”
“岂敢!”繁澔星一摊手。“只是屠村案大多发生在浪·涛令施放力量时,若不合作,要怎么摆脱你的嫌疑呢!”
“若我不答应呢?”
“那么东海皇朝、南海皇朝、北海皇朝,这三位海皇帝都将接到一份与我呈给西海皇帝一样的公文,虽然他们同样对浪·涛令之主的作为没有置喙余地,但我相信这颗疑问之石投下去,所荡出的涟漪绝对可观,首先你这西海云台热闹跑不掉,因为他们都会来‘问候’大海之主,现在是什么情况?”
“你不能制止接下来衍生的流言,恕我说明一件事,浪,涛令认你为主,四大海域的海皇帝们却不是个个都这么想,毕竟浪,涛令足虚空了二百年之後再现世,二百年的时间能改变很多事,再加上你的来历背景,就算西海皇帝不在意,但其他人呢?每个海皇帝真的都还像二百年前一样,忠於浪,涛令之主吗?否则你也不用特别高居西海云台,以半隐世的方式来松懈其他海域掌权者的戒心,同时也观察著他们,对吗?”
舞天飞琉绿瞳第一次凛视著眼前的人!
“难怪你会被光城圣院学院长钦点调查屠村案,能看透浪·涛令对那些海皇帝而言,有一半的名存实亡,确实厉害,但又如何呢?权力从来不是我求,而是时势找上了我,失去它们我不会在乎,又岂会在乎流言!精明的智慧却是低下的格调,若你只能以此相胁,可以请了。”她朝亭外伸手,逐客之意甚明。
“那就为了你的目的接受合作的提议吧。”
“什么?”
“不在乎权势,失去一切也无所谓,还会留於这个位置,必定是为了一个目的而留,是为人、为承诺还是另有其他?”
“你在试探我?”
“我只是在找任何能达成合作的机会。”繁澔星直视那双沉邃的绿瞳。“无论你目的为何,目前你还不能失去这份权势是确定的,所以你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稳定浪·涛令之主的地位,海上纵然有大贤者马罗克洛力挺你,但你若能拥有陆上光城圣院的力量支持,相信没人敢再有异议。”
“确实,同时拥有海上大贤者和光城圣院的力量,浪·涛令之主的地位将更稳定,但是你只怕错估了一点。”飞琉主动倾身逼近繁澔星,彼此相视的眸光仅有一拳之距,她笑了笑,坚定道:“我非常讨厌光城圣院,自以为除恶扶正,像个正义仲裁者,你们尽对妖魔判罪,自以为崇高,我只想告诉你,人类与神圣不等於光明,同样地,出身妖魔邪道也不等於黑暗,光又凭什么判断黑是错,只因为他生於黑暗中吗?所以对於你的提议,只能说谢谢好意。”
“太过骄傲是成不了事的,舞天飞琉!”
“我的骄傲成不了事却也败不了事,如此便可。”她起身。“等一下侍者会来带领你下西海云台,不送了,光城圣使。”
经过繁澔星身边的舞天飞琉,手腕被一道力量给攫住。
“堂堂光城圣使你不会想在西海云台撒野吧!”舞天飞琉没有挣脱,只是冷著神情道。
“若不以圣院的力量,而是以陆上最大的国家亚奈多国的力量呢。”见她侧颜不起波动也没开口,他继续道:“我繁家在亚奈多国无论权势财力都足以掌握半边天,有亚奈多国这个陆上最大的国家相助,你可愿意考虑。”
“你从来不懂放弃吗?”
“我只知道这条路最快,能达到我要的目标!”
“只知进不懂退是吗。”他与她确实有著同样的行事作风,莫怪能让风有机可趁来作怪。
“我等你的答覆,浪·涛令之主。”
“我无法与你合作,”回头看他沉下的面色,飞琉接著道:“但是,有一个折衷办法,或许能满足双方的要求。”
“请说。”
“未来十天,我把这十天的时间都给你。”
“给我十天?”
“这十天内,浪·涛令会再施放力量,届时该往哪防守是光城圣院的事,与你在一起除了证明我的清白外,另一方面也可证明我对一件事的猜测。”
见他蹙眉的模样,舞天飞琉叹道:“不是只有你对事情疑惑,我自己也是疑云满腹,心中有个想法,却还需要时间验证。”
“这是说,接下来得同进同出,共同行动了?”
“只怕是的,不知夏之圣使答覆如何?”换她问道。
“举杯敬这个提议成功吧。”改由澔星斟上茶,将杯子拿给她。
“希望这十天我们能找到答案。”
彼此会意一笑,随著双方举杯轻碰的声,交易定案。
“那么头一件事只怕得请浪·涛令之主陪我走一趟东方海岸。”
“有什么线索吗?”
“杰、润遇袭,记忆还被下手脚,我已锁定几个可疑地方,东方靠海三市的村落就是首要调查的地方……怎么了?”见她饮下茶怱呛咳出。
“没事。”飞琉用力撑著唇边微笑。
内心对某人再次下以无数诅咒:该死的风,自掘坟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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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起,涛送,大海的拍涌声在海风中,一阵又一阵。
恒古不变的脉动,听在一对鱼鳍似的耳中却像一道道擂动的战鼓与摧控之音。
面庞上如鱼鳃一样的肉片开始掀动,猛禽的双眼蓦地睁开,原本浓浊死茫的眼珠也开始转动。
只要听著潮音,只要看著海面,一股熟悉的感觉,随著海潮旋律不停送来,透过浪涛告诉他,大海又即将展示它的力量了!
堆满腐烂尸体的岩洞内,腥膻的气味开始随著高涨的气绪漫弥。
“海的力量……浪涛的气息……又来了……又来了……”
每当感觉海风中的讯息时,空白的记忆总会有刹那间的鲜明。
“深海妖暗的力量四处荼毒,是否请您出马领导众人对抗?”
“对抗!对那群像沟虫一样蜕变的东西吗?”声音是明显的不屑。“用不著,见不了光的东西起不了作用!”
“但他们可比人类生存的还久……”
“在这世上能作主的定能活在阳光下的人,生存的久不代表什么。”
“很多海上国家已遭毒手,如今大海子民深受其害,请您伸出援手!”一群人恭敬的跪在眼前。
“这几年各大海域烽火多、纷争多,个个都要本上主伸出援手,每年贡献却微薄,当本上主有这么多时间吗。”
“请您别生气,连年烽烟争战,众人生活难过,实难再有余力奉献!”
见对方冷别过头,不想再理睬这些话,众人连忙全跪下磕头。“求求您,请您救救大家——救救那些水深火热的海上子民!”
“他已什么都不走,不用再求他!”清浩毫光灿然满室,打断正在进行的一切。 “太久的权势、虚华腐蚀你的心智了,罗烨!”
来人的声如由顶门灌下,令人豁然一震,在场之人无不讶异对方的到来!
“你己无当初的慈心睿智,浪·涛今该让它回归大海!”
“啊——呜——”这个声音、这道清光,每每跃进脑海都令魅枭抱头哀嚎!
他疯狂挥舞,周遭遍横的尸骸随著血水溅洒,只有将自己沉浸於狂杀的快意中,没多久空白的茫然就会再度占领他,没有感觉、没有难受,能让他再次回到黑暗中。唯有沉沦在每一颗被挖出的鲜红心脏跳动的节奏中,看著尸体从挣扎到停止,他才能不受那些画面中的光与声音所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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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美的赤足踢著海水,溅起浪花,看著海中央的蓝白环光,舞天飞琉似叹似笑。
“她说我们很像,或许逞强这一点尤其是吧。”
她闭上眼眸,思绪回溯,想起初次的相遇,哪怕濒死之危,意识馍糊,那份倔撑到死的硬气依然。
“废物,死和求饶,想选择哪一个呀!”以脚推著那张气若游丝的苍白面容,她怀疑对方还有意识吗。
紧阖的眼帘却微颤睁开,以那放大的眼瞳,该走连眼前是谁都不知道了,但是灰白的唇辫依然切齿的吐出话来:
“该死的……混帐东西……大胆妖……魔……”
“喔,骄仿,敢把大海之王看成妖魔,救了也是废物!”
她很乾脆的一挥手让大海送离飘在海上的人,对方痛吟却没叫出,也因这个动作,浪潮洗褪了对方大半沾了血污的面庞和头发,眉心中像有一股力量即将脱离,微弱的灵气,却不掩其本质。
“啧,这下我可发现了不得了的玩具了!”
想到这,飞琉忍不住笑出。“幸好这份倔强引起我的注意,否则这家伙大概真的成了灰化在海上的风。”若非对方即时让她认了出来,一个传言人物大概真的就此身亡。
“飞琉主子!”气急败坏的声闯进。
“亚亚,我正要找你。”舞天飞琉坐在石阶上,双足拨玩著海水,挥手道。“我打算——”
“你要离开西海云台?”亚亚气呼呼的打断主子的话。
“又是北里跟你说的,他对你可真好呀。”公文才派人送出没多久,亚亚就获报了,这私下情报也交流的太快了,
他们权、武、文三相有任何行动,除了告知西海皇帝外,也得告知另外二位,好在工作上互相协助配合。
“别管这个,你真要离开西海云台?”亚亚飞快的跪到主子身畔,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