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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锯齿刀,这时却没法取出。三名倭寇中有一名专对付他,劈头盖脑地向他猛砍,他闪过两刀,背被桌子顶住,眼见第三刀万万躲不过了,突觉碧虹耀眼,耳边“呛”的一响,又是一声惨嗥,却见那名追杀自己的凶汉长刀两折,右臂齐膀而断,倒在血泊中哀呼。
原来龚成寒碧宝刀出鞘,见他危急,斜身跃至,一招“扇扑流萤”把对方连刀带臂一挥而断。
这时另一名倭寇正向南廛反扑,龚成俯身一蹿已到了他的右侧,喝声:“看招!”那倭寇反臂横砍,龚成快步横移,“顺水推舟”碧芒扭动,“噗”地一响,这名倭寇的人头便已落地,身体却扑倒在一张桌边,颈中鲜血全淌在桌上,往下流淌。与此同时,第三名倭寇被五行掌李飞军一掌拍在右臂上,臂骨碎折,痛得倒在地呻吟不止。
南廛道:“这三人,全是倭寇,那两个是奸细,可惜被他们趁乱溜了。这人还不能杀,要问他的口供。怎么他们竟窜到这里?不知宁波一带怎样了?我们还得赶到明霞堡去。伙计!伙计!掌柜!”却不听有人应声。
过了好一阵,三名伙计才从灶间出来、掌柜也从桌下钻出,全都面如土色。
南廛道:“不用怕,三个倭寇已被我们杀死两个,这一个膀子被打断了,连刀都拿不动,你快去告诉你们的镇董,叫他好好审问一下,我们立刻便要赶到明霞堡去。”
那掌柜战战兢兢地道:“南爷,你们现在走可很危险呀!说不定倭寇的大队就在镇外。最好多住些日子,等乱过了再走吧。”
南廛知他是一片好心,笑道:“放心,我们不怕。”
五人离了蒲潭镇直奔明霞堡,路上谈论起方才的事,都认为附近必有倭寇的队伍。大家商定如撞上了能绕过便绕过,实在绕不过,就硬行冲过。
南廛道:“倭寇大股总在千人以上,有的还有马队,也有百十人的小股。内中会武功的也不少,尤其是刀法。虽然招式简单,但刀快力猛,大多是双手握刀。我们人少,不宜恋战,也不要分得太开。只要不与他们纠缠,冲过去总还不难。”
众人都点头称是。
走了三十多里,龚成眼尖,已望见远处出现了一列人影。便道:“果然来了!这里地势开阔,又没有大的林子,看来不能绕避,只好硬冲了!”说话间那些人影已向两翼迅速延伸,似乎也看到了龚成等人,想包抄上来。
南廛道:“等会儿冲的时候龚贤侄的寒碧刀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走前头。樊贤侄跟上,替他掩护侧背。陆兄和李兄断后,你们最好用劈空掌,让他们不敢靠近,我居中策应。你们着使得使不得?”
李飞军辽“这样好,这样可以互相掩护。”
五人商议已定,即可迎上前去。只见对方把两翼张得很开,显然是不让五人从旁逃出。龚成已看清对方人数大约有四五百人,两翼前面各有十余骑马者,其余都是步行。除少数装束不同外,都是头领白布条,肥抽短襟,小腿上缠着黑布条,双手握刀斜举过顶。一步步地向前推进,旷野间似乎顿时弥漫起使人凛然的杀气。
眼看离得最近的已只有百余步了,龚成停步回头道:“我们先假意向左冲,他们必然会跟着向左涌,我们再向右横跑一段,等他们改为向右追时,突然从中间拦腰冲杀过去,使他们自己乱了阵脚。这就是兵法上的‘制人而不制于人’,定能一举成功!”
南廛道:“行!这就是读书的好处、反正我们都紧紧跟着你,你看怎么时好便怎么冲就是了。”
龚成拔出碧寒刀,身形一纵便向左翼前头奔去,只用了六成的脚力。他一开始奔跑,倭寇的队伍中便响起了一片怪吼声,寇军就象一片潮水般向左涌来。
双方距离在快速缩短。当仅隔三四丈远便要短兵相接时,龚成立刻回身向右奔去,一部分寇军从身后急迫。另一部分见龚成向右跑,也赶紧回身向右奔去堵截,这就与向左追来的那部分人对面相撞,顿时两翼包抄的阵形大乱。
这时龚成陡然折身向中间全速冲去,真个快如飘风,瞬息间便插入敌阵之中,施展开威震天下的“过河刀法”中的快刀绝艺。碧寒刀左砍右劈,横扫竖挑,在碧芒电掣,精虹怒射间,那些迎面堵杀的倭寇一眨眼便刀断头飞,臂落肢残,随着一串“叮当喀嚓”之声,飞溅起一片片血雨。片刻间龚成便冲过去了五六丈远,真是所向披靡。这口犀利绝伦的宝刀之下,只要碧芒一闪,阻挡者必然刀断身亡,眼见一批批地冲上去也一批批地倒下来,后面的吓得纷纷退避,正如波分浪裂一般……
凶悍狡黠的众倭寇见正面挡不住,便想从侧后攻击。
“伏虎罗汉”樊伯康紧跟龚成身后,他见龚成势如破竹,进得甚快,立刻便采取了最简单、最见效的打法。他只反复使用两招,一招“白驹穿隙”,锯齿刀向左猛扎,一招‘毗蓝风迅”,向右快削。始终保持在龚成身后三步远近,既不赶前,也不落后,更不向旁追出,一步一招,快步紧随。任你从两旁扑来的寇兵使出百招千招,他却只用这一左一右的两招。
樊伯康十分明白,由于前面的敌人被龚成冲散,背侧又有南廛和陆李两人掩护,即使敌军在两旁排成密密麻麻的人墙,每人和自己也只能过上一招。他这样连贯重复地左扎右削,刀势极顺运刀极快,劲力也更能持久不衰,确实比改变招数省时省力得多,也厉害得多。这种想法只是在龚成切进倭寇丛中,冲出丈多远时在他脑中的一闪念,他便迅速实现起来,这也是樊伯康临敌时特别冷静所致。
那从两旁扑来的寇军便惨了,见机的赶忙向后跳开还可无事,凶悍的不是身上被扎个孔洞,就是被开了条口子,同样鲜血直流,无力再战。纷纷逃避。
这样不多久龚樊两人便已冲过了三十多丈远,前面的倭寇都向两旁奔逃,再也无人堵截。死伤在龚成和樊泊康两柄刀下的倭寇不下六七十人。
但这支寇军是倭寇大酋宫泽一郎的劲旅之一,十有八九都是凶残的亡命之徒,前面挡不住,便从后面潮水般地涌来。发出一片震耳的狂吼。
“南北两掌”是断后的,一面轮流往前跑。一面不断发出劈空掌力。北掌黑煞手陆安成的掌力刚猛无比,“呼呼”的掌风中,那些追到丈多远处的敌军往往应掌而倒。南掌五行掌李飞军的掌力却是阴柔之劲。轻飘飘地一掌推去,跑在前面的倭寇往往呼吸一窒,立足不牢,跟跄后退,三五个地跌成一团,挣扎着站起来的也觉心中发呕,四肢无力。但尽管有人倒下。这掌力却没有龚成和樊伯康的寒碧刀、锯齿刀那样慑人的功效,因为头飞股落,鲜血四溅的惨状,在混战中比跌倒在地自然更为使人心惊胆寒。
所以,敌人仍然前仆后继地怪叫着追来,而且两翼又向远处伸展,大有再次包抄合围之势。
五人中只有鬼神愁南廛最为轻松,他虽说居中策应,但因为一头一尾的人都凌厉无敌,结果他反而只需前瞻后顾地跟着跑便成。这时,他已看出情势不妙,忙喊:“李兄!陆兄!不要管后面的了,我们和他们比脚力,快跑!”
李陆两人被他提醒,双双回身猛劈了两掌,抹头就跑。
五人展开轻功提纵术,巧纵轻蹬,全力施为,飞鸟投林般地向前直奔。
这群敌军也紧追不舍,急急向后赶来。
疾奔飞纵了五六里后,南廛回头一看。十多丈外只有七八十人追上,大部分敌军已落在后面。
南廛道:“伙计们,再加把劲便可把尾巴甩掉了!”仍脚步不停地往前飞奔。五人又跑了四五里,敌人的吼叫声已听不见了,但“得得得得”的蹄声却不断传来。
南廛扭头一看,原来步行的敌人已全部甩掉,却有二十几人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追来,看样子他们并没有放辔奔驰,其中有个正是混进了蒲潭镇中的那瘦高个儿。他见南廛回头观看,竟得意地敞声大笑。狂叫:“相好的别跑了!还是乘乘地等死吧,免得活受罪!”
南廛暗忖,这群王八蛋一心打如意算盘,竟想累死咱们捡便宜,非得狠狠收拾他们一下不可!于是一面跑一面低声向四人道:“追来的只有二十几个骑马的,我们先用暗青子招呼他们!打马,滚下来的便送去见阎王!”
陆安成、李飞军和龚成都道:“我没有暗器。”
樊伯康说;“我有镖!”
南廛道:“有什么便用什么!”他已从肩下的皮袋中掏了一把菩提子,半扭身躯,一抖手便悄没声地发出了三粒,都打的是马。樊伯康却习惯地叱声“打!”也用连珠手法掷出了三支钢感,也是打马。南廛的三粒提子,一粒打中马头,那马负痛长嘶乱跳,马上的骑手骤出不意,被摔下了马背。另一粒打中马腿,那马斜斜地瘸着狂奔离队,那骑手哇哇怪叫,却怎么也停不下来。第三粒却没打中。
樊伯康的三支钢缥,一支正中马眼,镖沉劲足,直贯马脑,那马狂嗥一声便倒地不起。第二支打中马的前腿脚,入肉两寸多。那马往前一栽便跪了下去,马上的骑手被掼得凌空翻了个筋头,直摔到陆安成面前丈多远处,陆安成纵身扑上,又是一腿,把他踢到两丈开外,“啪”地一声落地气绝。第三支镖却正中那瘦高个儿的马颈,那马痛得把头左右乱摆,拼命打起旋来,顿时队形散乱,另两匹马接连被撞,也惊了,向外狂奔。
一霎眼间,二十多匹马中便有三匹马倒地挣命,两匹马受伤乱跳,另两匹马惊得狂奔,四人先后落马,乱成了一团。
南廛等转身扑回,龚成在片刻间便劈翻四人,樊伯康也杀死三个。南廛和李飞军、陆安成却只顾对马下手。“南北两掌”闪开头顶上劈下的长刀,只向奔到身前的马一掌又是一掌地击去,也不管是马头、马腹、还是马股,只要被他们击中的便非死即伤。
南廛仗着他灵巧迅捷的身法,在奔马中穿插自如,两把匕首一有机会便在马身上戳,一会儿二十多转就只剩七匹马没有受伤或惊跑。
这股倭寇的头目叫三木正树,本是受宫泽三郎之命去偷袭绍兴府城的。两个中国奸细也非平常人物,是人蛟汪直应宫泽三郎之请派来相助的,额有刀疤的叫“铁拳铜爪”刘武,是汪直的一个副手,被樊伯康一拳打成重伤,送到一个隐秘之处去了。
瘦高个儿原是湘南匪首“双夺惊天”罗大寿,半年前被伍灵芝约来主伙的。那三木正树见龚成等勇不可当,只好下令后撤,与罗大寿带着五骑奔进而去。还有五六个跌下马背,没有受伤,或伤得不重的,也跟在他们马后拔腿狂逃。
南廛见龚成脸上、衣上都溅满了血,樊伯康的身上也沾得不少,说:“我们到前面去找个有水的地方洗一洗,你们两个这身衣服都扔了吧,换身干净的。”
龚成低头一看,顿觉恶心,皱眉道:“呀!怎么弄得一身都是。”又看看陆安成、李飞军和南廛,诧异地道:“怎么你们身上都干干净净……”
南廛逗笑道:“你和樊贤弟是打硬仗,虽然一身是血,功劳顶大。李兄和陆兄今天却不光采!”
陆安成道:“怎么不光采!”
南廛道:“我看你们二位方才专拍马屁股,那倒在地下的马,都是二位拍马屁拍倒的!”
李飞军笑道:“我们拍马屁便光明正大地拍马屁,你南老大拍马屁还要挟带一把小刀子,看来马屁大王还得算你南老大!”
陆安成也道:“不错,正是这样!不信我们便回去数,凡是马身上有刀伤的便是你干的,南老大,你敢不敢去?”
五人谈谈笑笑地往前赶,倒把疲倦也忘了。
不觉已到了午时过后,都觉肚中饥饿,当即加快脚步,赶到路边原来卖凉菜、饭食的几间小铺子处,却见已被倭寇放火烧光了,气得陆安成破口大骂。
南廖劝他道:“别骂,别骂,越骂饿得越慌。前面僻静处总还有农家可以想点办法。”
大家无奈,只得继续往前赶,直走到末时,才找到一户农家,花了点银子,换了些剩饭、红苕、芋头、蔬菜,饱餐了一顿,都觉比肥鱼大肉吃得更加受用。
食罢休息了一会儿,重新上路,精神大振,走得越发快了。酉时方过,已到了明霞堡的主堡。堡下一面分人入内报信,一面恭敬地引他们前往堡主的住宅。还没有到门前,主堡的领堡吕庆,也即明霞堡主吕阳的儿子,便已满面含笑地迎了上来,连说:“南大哥来了,好极了!”随即把他们请进客厅,堡丁们不待吩咐已献上热茶,送来了洗脸水……
樊伯康等见吕庆四十上下,身材适中,长眉朗目,面容和蔼,从外表看不大象练武的人。
他身侧还有个猿臂蜂腰,双目神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