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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把刀削铁如泥,遇血方回。阁下可要小心些!”
那黄恩一脸狞笑,大声道:“把我的家伙抬出来!”
只见石门寨来人中走出俩个壮汉,肩上抬着一根粗如人臂,足足有一丈七八的铁杠子。
那黄恩双手一伸便抓了过来,斜斜举起,道:“龚公子请!”
龚成见了猛吃一惊,心里明白:“这狗东西早知我用的是宝刀,所以准备了这根又粗又重的铁杠专门对付我,实在狡猾可恶,看来我只有抢攻了。当下猛喝看刀,腾身跃起两丈余高,刀如磐虹,凌空直下,快速异常。只一招便响起了刺耳的尖啸声。那黄恩也大吼一声,双手挺杠向上一搅,“云龙闹海”,想把龚成的刀磕飞。那根沉重的铁杠竟被他使得如同木棍似的轻快灵动,内力确实惊人。
龚成蓦然在空中一个“云里翻身”,倒筋斗落地,一眨眼间,“青蛇出洞”,身体几乎贴着地平平窜去,已到了黄惠的右侧,“秋凤送叶”,碧芒掣动,一刀横削腰际。
黄恩向左大跨一步,双肘后挺,杠尾猛撞龚成前胸,这一招极为诡异毒辣。
但龚成的“过河刀法”乃绿云老人荟萃了少林的五凤朝阳刀,以及玄六和广成太乙剑的精华,包孕了上乘武学的真谛所独创的,岂同凡俗?
只见龚成在这惊心动魄的刹那之间,不退反进,闪电似的垫步升跃,避过了黄恩铁杠的陡然一撞,反臂振腕,一刀扎出,碧芒电射,直指内恩后心。黄恩举步前跨,转身一招“盘打”,铁杠势挟劲风,横砸龚成右膀……两人见招拆招,见式破式,满场劲风激荡,人影纵横,堪堪交换了四十余招。这黄恩手持铁杠,使重若轻,轮动如飞,极具威势,但用的却不是棍法,是以戳、拍、扫、搅为主。
在场的众人中,除了吕夫人外,就连陶博公也认不出他用的是“尉迟槊法”,无非是换“刺”为“戳”。其他的人就更不识了,都觉得他这铁杠上的招数古怪之至,似棍法非棍法,似枪法非枪祛,攻防进退之间井井有条甚是严密。
“尉迟槊法”本是马上使用,长于在成千上万人中冲锋陷阵,步战中却无人使用。紫面虎黄惠是军籍出身,上几代都是军官。自身虽然流落江湖,这套槊法却是自幼便学会的家传本领;加上他在黑道上闯荡多年,打斗厮杀的经验十分丰富,因知龚成身有宝刀,所以想出了这以重克轻,以长制短的阴毒法子。槊是十八般兵刃中的重器械,它长可以达到丈八,刀长无非三尺左右,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他特制了这根长有丈八,沉重异常的铁杠,用意便在此。也由于他身材高大,内力也了得,才能使得动。
但龚成虽不识他用的是“尉迟槊法”,却也看破了他用这根又长又重的铁杠的用心。所以在刀法上也相应地少用砍、劈,多用削、刺,把凌厉沉猛的刀势收敛起来,而尽力发挥轻灵飘忽的招数。
本来绿云老人龚养浩所创的“过河刀法”,就是从最上乘的刀法和剑法中融化而出,既有阳刚迅猛狠辣也有阴柔之飘忽诡异。因而黄恩的法子虽然阴毒,在奇正相生,刚柔兼具的“过河刀法”面前却没有多大的功效。
这时黄恩使了招“豹子翦尾”,铁杠反臂斜拍。龚成则“白虹贯日”瞬间变为“凤凰展翅”,一刀顺势斜削,只听“呛”地一响,约五尺长的一段铁杠已被削断。
紫面虎黄恩见势不妙,当机立断,一拧铁杠,身形前挺,被削尖了的杠头直向龚成华盖穴扎去。龚成向左横移,刀尖平指,刺向黄恩右肋。黄恩连使两个盘打,脱出险境,一晃杠头,又奔袭成前胸刺去,已把剩下的还有一丈二三尺长的削尖断械当作枪使。只见了或扎或刺,或绞或挑,脚下有时弓步,有时马步,有时又变为骑龙步、三七步,丝毫不见慌乱,把“单枪锁五龙”的罗家枪法使得十分纯熟,呼呼有声。
龚放眼见一刀得势,却被他把断杠当作枪使,左撩右刺,又稳住了阵脚,知道此人功力老到,技法精纯,实是劲敌。也振起精神,展开深微难测的过河刀法,与他放手抢攻。
只见龚成舞起碧寒宝刀,时而见刀不见人,转眼见人不见刀,起如大海扬波,落似金蜂戏蕊,纵扑如豹,闪跃如蛇,把碧寒刀使得快如飘风,身与刀合,电虹怒射。两人忽进忽退,又拆了四十余招,龚成看得分明,踊身一跃,“落地栽花”,左掌按向黄恩小腹,右手刀斜劈黄忠左肩。黄恩斜身撤步,用了个败式,拖杠急走,反臂上撩。危急之中,却忘了龚成手中是口宝刀,“呛”的一声,铁杠又被从中削断。黄恩赶忙倒跃三尺,一个懒驴打滚,又滚出数步,才一跃而起,逃开了破腹开膛之祸。一看左手握的一截,仅剩三尺有余,右手握的一截还有一丈多点。此时龚成已跟踪扑到,“跨海斩蛟”,碧寒刀从左至在削向黄恩右胯。黄恩向左后方急跃闪开,叱声“打!”将右手的铁杠向龚成奋力掷去,抓过左手那三尺余长的一截,斜跃数步,探臂急刺龚成的期门穴。龚成横刀拍落黄恩掷来的铁杠,身形略滞,见黄惠从侧面攻来,展刀一封。黄思沉肘转腕,又点向龚成天枢穴。龚成横移数尺,一刀斜扎黄恩左肋,待黄思侧身闪退时,身形一转,刀如旋风,变为“换巢鸾凤”,平削反挑,一招双式,迫得黄恩向右接连倒跃。
但那黄恩情急拼命,大吼一声,一招“绕步探阴”,反守为攻,后招源源而出,连续疾刺龚成阳白、大椎、命门、天突、风市诸穴,出手快,认穴准,忽进忽退,脸部肌肉抽搐,连眼球都红了。
这黄恩急中生智,又将这三尺多长的断械当作判官笔使,一阵急攻,招招刺穴,势如风狂雨骤。旁观的巴连、朱君实等不禁替龚成捏了把汗。
但陶博公、吕夫人等高手看了十余招后,便已看出尽管表面上黄思攻势很盛,但实际上每招都被龚成制了机先。不论他恶狠狠地刺向哪里,总被龚成轻描淡写地一招迫退。原来绿云老人龚养浩对点穴之术有绝高的造诣,龚成在他的传授下幼而学,长而练,本已十分纯熟;再加上又多次受到当世的取穴名家神医石焕章的点拨,对于点穴、打穴、拂穴、刺穴、闭穴中各门各派的手法,耳熟能详,无不烂熟于胸。黄惠要用点穴之法对付龚成,当真是班门理斧,自讨苦吃了。只用他目光稍注,肩臂略动,龚成便已知道他要刺何穴,有何变招,真所谓“棋高一着,缚手缚足。”
此时,两人一来一往又互拆了三十余招,黄惠反臂上戳,刺龚成的风池穴时,龚成陀螺似地一转。早已闪开,一招摆莲腿拍向黄恩右背,黄恩被迫左跃。龚成倏地耸身跳起,在空中又旋风似地一转,一缕碧芒闪过,碧寒刀顺势削向黄恩颈项。这招名为“快马追风”,快得来真如电光急闪,黄恩赶紧左肩栽地,右手挥杠硬格。龚成手向下一沉,那黄恩一声惨嗥,只见血雨飞溅,右手已齐腕而断。
就在这时,龚成突觉一股劲风夹着刺骨的寒气从背后袭来,急忙使了个“飞鸟投林”,斜身跃出丈余。
龚成猛回头见崔承佑正立在自己原来的地方,傲气十足地说道:“好毒辣的过河刀法呀!本公子也来空手和你玩玩。”
龚成愤怒地应了声“好!”
纵身正待上前,猛见人影一晃,王牛儿已插到两人之间,说道:“还是‘本老子’来陪你玩玩吧!”
崔承信一愣。说道:“你性本?”
王牛儿直眉瞪眼地道:“你杂种姓崔,却要称‘本公子’,老子姓王,难道就称不得你的‘本老子’!”
崔承佑险些把肺气炸,脸色铁青,更不再说,揉身而上。右掌一晃,左掌贴肘穿出,击向王牛儿腹部。此招名“叶底偷桃”;却突然左肘后缩,右掌闪电般地斜劈王牛儿的耳门,变作“缠边贯耳”。一虚一实,招数既极诡异,又极狠毒。直想即此一招,便致王牛儿死地。
如对手换了别人,十有七八会着了他的道儿;可是王牛儿所习的“六绝神功”,筑根基时讲究的便是凝神敏感,因感驭气。感觉之灵敏神妙,简直难以言传,不可思议。过招时几乎闭上眼睛,塞住耳朵,也能分辨出对方哪招是虚,哪招是实。
只见他挺立如山,一动也不动,就在崔承佑掌挟劲风,劈到他耳门不足一寸的眨眼之间,陡然向左前方大跨一步,崔承佑的右掌顿时落空。王牛儿身躯微转,“嘿”的一声大喝,向崔天佑当胸虚抓。崔承佑猛觉一股暗劲把自己往王个儿身前拉去,大骇之下方想后撤,却已身不由已地向王牛儿扑去。王牛儿又是双目圆睁,暴喝一声“哈!”掌随声发,声到掌到,反臂一击,“玄乌划沙”,快如电光石火,“嘭”地一响,结结实实地打在崔承佑右肋上,直打得他整个身子飞出五尺开外,肋骨尽折,五赃震碎,连叫也没叫一声,还没有落地便断了气。
王牛儿回头把电闪似的目光投向陶博公,说道:“陶庄主,现在该轮到你了!老子也来陪你玩玩!”陶博公见王牛和片刻间便把自己的爱徒击毙,心里又是惊,又是怒,但他心机极深,暗忖道:这个凶神功力之高,实出意外。如自己立刻与他交手,纵然取胜,也必大费周折,再与吕老婆子相斗,那就非输不可。君子报仇,十年不迟,倒不如把他避开,向吕老婆子叫阵为好。
陶博公主意一定,勉强干笑几声,说道:“王大侠要同老朽比试,未尝不可。然而老朽这次是专为领教明霞堡的武功而来,王大侠武功再高,也不是明霞堡的人,只好等老朽与明霞堡吕夫人了结今日之事以后,再另拣时日,恭请王大侠到敝寨一决高低了。”
陶博公老到深算,殊不知王牛儿天真未凿,对江湖过节固然知道不多,便是世俗规矩也大半不懂,把大眼一瞪说道:“不行!我既然在明霞堡,怎么不是明霞堡的人?难道老子倒是你石门寨的人?谁又耐烦另拣什么黄道吉日,无非是打上一架,又不是嫁姑娘,娶媳妇!你杂种连我王牛儿这关都过不了,又哪配同我吕奶奶过招?总之,今天我俩个定要先打上一架,如果你没有死,明天老子就到你石门寨去再打一架好了!”
陶值公见王牛儿夹缠不清,不禁又恨又急,连声“哼哼”冷笑,扬着脸说道:“可笑,可笑!,好个天下闻名的明霞堡,原来虚有其表。全靠外人来撑腰干,装门面!”
此言一出,巴连、朱君实、鲍春风等,连同经王牛儿以内力相助、疗伤复原的田万胜,全都“刷”地站起。
吕夫人却一摆手,喝声:“坐下!”
接着吕夫人冷冷地道:“我明霞堡是不是虚有其表,江湖上自有公论,恐怕也不是陶庄主一言可定的!王少侠虽然不是我明霞堡的人,但他是老身夫妇的好友绿云老人的传人。陶庄主带来的朋友们既然都算作石门寨的人,王少侠与我明霞堡的关系,也不见得比他们与陶庄主的关系更为疏远。陶庄主何妨与王少侠先比试比试,让他知道一下厉害,老身再来接庄主的高招也不算迟嘛!”
原来吕夫人为人十分沉稳精细。已看出王牛儿内功深湛,陶博公未必伤他得了;更看穿了陶博公色厉内荏,意图取巧,所以偏不受激。
话已说到这般地步,陶博公再也无言搪塞,把心一横,阴恻恻地对王牛儿说道:“那就不要怪老朽手下无情了!”立刻沉肩坐胯,气沉丹田,双掌平提,指尖相对,虎视眈眈地绕着王牛和侧身徐行。王牛儿涵胸拔背,如渊亭狱峙般屹立场心,全神贯注地盯着对方。那陶博公绕了一圈,突然猛扑上前,迅如怒狮,暴喝一声,宛若空谷惊雷,震得在场众人耳鸣心悸。掌随声发,斜斜劈下。王牛儿左脚后撤,右掌横推,两人双掌相交,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王牛儿只觉一股巨力撞来全身骤然发热,如遭火灸,立脚不稳,身不由已地连转了两转,方才立定。赶紧深深地吸了口气。运息一周,灼热的感觉方得消除,不禁大吃一惊。
这陶博公所练的九九坎离掌,的确是上乘的武功绝学,他数十年修习不断,功力之深,已超过崔承佑数倍。这一掌又是竭尽全力,一击之威,不亚雷霆。但王牛儿练成的七绝神功,又达武学中登峰造极的境界,归真返噗,至精至纯,具有化解一切伤害于无形的潜能。所以硬接了一掌后,转瞬之间也便复原。相反,陶博公受到王牛儿内力的反震,只觉对方潜力暗劲,似狂潮巨浪般压体而来,“登登登”连退了三步,仍然站不稳,又退了两步,方能勉强站住,却已心跳加剧,呼吸急促,全身发软如欲晕倒。大骇之下,已经明白,此人内力之强,简直不可思议,远在自己之上,如果与他硬接硬打,必败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