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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横扫而来,忙将双臂一沉,“野火烧天”,棍头上指,向左后方闪跃。那人刀虽砍空,却突然左拳一挺,势如闪电,“砰”地击在期睦左膀上,恍如又重又硬的铁锤,打得胡睦一个踉跄,冲出几步。赶紧长棍拖地,使个败式,正想“鹞子翻身”,用“枯藤绕树”的盘打,却见来人是樊伯康,脱口喊道:“樊师弟!我是胡”心里一迟疑,手下自然略慢。
那樊伯康一跃而前,身体往下落时,左脚又突然向右侧踢出,不偏不倚,正正踢在胡睦右股内侧的“阴陵泉”上。
胡睦顿觉右脚酸软,不觉坐了下去,方说得“师弟”三字,樊伯康木然不语。俯身在他身上补了两指,一是软麻穴,一是哑门穴。
这一来胡睦不仅动弹不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樊伯康抓住他的腰带,半提半拖地向那小丘跑去。
胡睦又恨又怕,暗想:“这小狗怎会跑到这里来,怎么连师兄都不认了?却翻脸无情,又凶又狠。又回想方才樊伯康向右运刀,却向左挺拳,身向下落,却左脚侧踢,这两招使得诡异之至,似乎大违武学原理,自己偏偏栽在这两招上,岂不冤枉……”
其实伏虎罗汉樊伯康的这两招,前者名叫“罗汉捐衣”,后者名叫“罗汉跷脚”,正是神拳镇江南蒲冠南老拳师经过反复钻研,千锤百炼后,添进少林罗汉拳中的三十一招妙着中的两招,胡睦如何识得?当然也因樊伯康对胡睦的棍法早已烂熟于胸,自奉师命要抓住胡睦,清理门户以来,已想好了同胡睦交手时怎么乘间抵隙,制其死命,胡睦却从来没想过对付樊伯康,所以三招两式,樊伯康便将胡睦拿下了。
如以真实武功而论,攀伯康虽然也胜过胡睦,但那铜棍将军胡睦久闯江湖,也非易与之辈,恐怕至少也需六七十招以上才能将他制伏。
当下樊伯康把胡睦丢到小丘顶上的乱草丛中,才仔细打量周围的战况,已知倭寇败局已定。
这支倭寇受到明霞堡军前后夹击,此时已伤亡了两百余人,剩下的四五百人被明霞堡主堡、西堡和东堡中冲杀出来的人马三面追赶,又遭龚成、田万胜、鲍春风所领的伏兵从后堵住,已被团团围困,但仍在负隅顽抗。
从正面追来的巴连、朱君实本来冲在最前,却被从倭寇核心处奔来的一个使铜锏的瘦高个儿迎头截住,战得甚为火炽。那瘦高个儿锏沉力猛,身法灵便,在巴连和朱君实两条软鞭的夹攻下,居然纵高伏低,忽进忽退,时时出锏反击,短时间内竟不见败象。
倭寇也一齐返身猛扑,厉吼怪叫之声大作。
明霞堡的堡丁个个骁勇,在人数上又占了优势,士气很旺,英勇异常,一队队地向前涌去,前扑后继,寸步不让,倭寇连冲数次都被打退。
不过田万胜率领的那支西堡的伏兵,却也被倭寇拼命阻击,停顿了下来,冲不进倭寇的核心。
田万胜正同那个柴管事生死相搏,柴管事的刀法尽管使得狠辣凌厉,但在田万胜十三截软鞭的砸、扫、抽、缠、点、戳、带诸般奇妙的招数频频攻击下,已被迫得倒跃侧闪,招架多,还手少了。
这时从倭寇核心处忽然冲出两骑,一齐向田万胜亲来、这两匹马上的倭寇头目的打法既凶狠,又狡猾,与柴管事配合起来,着实极难对付。
原来这两个倭寇头目都是纵马向田万胜笔直冲来。仗着马快刀长,又有居高临下之势,挥刀猛劈。一刀劈下后,更不恋战,仍然放马冲去,然后回马重来;那个管事也趁机进招。这样,田万胜这里就成了以一敌三,走马灯似的周而复始,反而缚手缚脚,落到下风了。
田万胜部下的堡丁因包围圈已经缩小,被当面的倭寇一对一地堵住厮拼,后面的也难于插身上来。
伏虎罗汉樊伯康看到此处心中着急,很想下去相助,又耽心自己走开后胡睦被人弄走;如把胡睦背在身上去厮杀,胡睦身材又很高大,驼他在身上又不便厮杀。正在犹豫不决时,忽见倭寇核心处忽然大乱,原来是龚成已经冲杀进去了。
龚成凭着精妙绝伦的“过河刀法”和锋利无比的碧寒宝刀,一路势如破竹,所向无敌,本就是对着倭寇中骑马的人冲去的。
但那骑马的人却并非总是站着不动,时而投东,时而向西,时而又有竹树旗幡之类遮住了视线,往往失去踪迹。加上明霞堡的丁壮正在八方兜杀,四面合围,敌军有的反扑,有的顽抗,有的拼命夺路逃窜,狼奔逐突。一团团、一股股地在扭杀,呐喊怪叫声显耳。
阵线已变得不清了,到处都在混战、真是敌中有我,我中有敌。
龚成愈是接近骑马的敌人,便愈拦挡阻碍横生。这中间既有小股敌军的不断阻击遮拦,也多次遇到明霞堡穿来插去的自己人从旁奔来挡住了去路,甚至有次迎面奔来的敌军被龚成一顿快刀劈翻了六七个,其余的吓得四散逃开后;竟突然涌出了一队急急尾追而来的明霞堡堡丁,把龚成误认作挡道的敌人,围上来使枪棒齐上,刀斧横施。
龚成怕误伤了他们,只得左闪右让,连呼“住手”,等这批追兵认清龚成是自已人时,又耽搁了不少时间。
此刻龚成好不容易又发现敌人的五骑,正停在距自己三十多丈远处,正想腾身飞扑上前时,那五骑突然分开了,两骑向东急驰,两骑向西快驶,只剩一骑在那里徘徊。
这倒使龚成踌躇起来,难以决定该向哪方追击。忽然那骑马兜了转来龚成眼力绝佳,已看清马上的正是那个五十上下,目光炯炯,太阳穴高鼓的紫面老者。心知此人必是这支敌军的魁首,立刻施展燕子三抄水的轻功,几个起落便已扑到那紫面老人马前数丈处。
龚成身方落下,就有五名倭寇围扑上来,举刀猛砍。龚成早有防备,一招“倒海翻江”,碧寒刀连旋带扫,在精芒四射中响起了一片‘叮当、哎唷”之声,五把刀有四把已被削断,五人中两个断臂,一个落指。
猛听那紫面老人暴喝“退开!”声音洪亮震耳,连龚成也是一惊。那人在马上指着龚成问道:“你是什么人?胆儿不小哇,竟敢孤身一人闯到老夫面前送死!”
龚成眼光一扫,只见四面都是双手紧紧握刀,眼露凶光的敌军。情知自己飞身跃进,所带队伍当然被隔断在外,却也不怕,更讨厌这人一副大喇喇的狂妄劲儿,不禁冷笑说道:“我么,我姓龚名成,是堂堂的中华男儿,读圣贤书,行仁义事,走在哪里都用不着隐姓藏名!你又是何人?”
那人傲然说道:“老夫黄恩,人称‘紫面虎’,二十年前就横行长淮一带!你这小子如不是个雏儿,就该听说过老夫的名号,赶快收刀下拜,老夫还可饶你不死!”
龚成把碧寒刀一横,瞪目叱道:“你着的是华夏衣冠,说的是中国话语,却卖身投靠于倭寇,呸!真是国之蟊贼,无耻奸细,还有什么脸在公子爷面前卖狂卖老?什么‘老夫’,我看你正该叫‘老鼠’,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你还称甚么‘紫面虎’,倒十足的象只癫皮狗!就算你下马磕头,公子爷也不会饶你不死!”
那紫面虎黄恩听得险些气破了肚皮,阴鸷地向一名倭寇小头目附耳说了几句,一跃下马,摘下双钩,对龚成劳笑道:“你小子会骂。来领死吧!”
龚成大步抢进,一刀平刺胸膛。黄恩左钩疾沉,龚成右肘微缩,“抽撤连环”,刀尖斜指,迅扎黄恩的左腿。黄恩左脚后撤,身形陀螺般地一转,右钩取腰胯,左钩搭肩项,变招便捷,势如飘风。龚成俯身一冲,突然反臂运刀,“霸王卸甲”,斜劈黄恩右膀,解招还招。十分巧妙。黄恩跨步侧身,左钩啄印堂穴,右钩夺下阴,“上下交征”,招数也颇阴毒。龚成不闪不避,一招“满室生辉”,碧寒刀上扫下裹,直扑紫面虎黄恩中宫,摆明了是仗着宝刀犀利,硬削对方的双钩。
黄恩哪敢硬接,赶紧向侧跃开,“铁牛耕地”,双钩掣动,改攻龚成下盘。龚成耸身高跃,“魁星踢斗”,直踢黄恩的面门,脚一落地,又是一招“醉蹬亭柱”,平踹腰腹,迫得黄恩连使“云里翻身、鲤鱼打挺”才险险避开,吃惊不小。
这黄恩在前面的混战中曾与吕庆过了二十余招,已惊异于吕庆的招数之妙,内力之强。现在见龚成虽然年轻,却技艺精奇,刀光如虹,轻视之念顿去。暗叹无怪江湖中人都说明霞堡中高手如云,真是名不虚传,他却把龚成也认作明霞堡的门下了。
黄恩武功本强,经验老到,自充任石门寨的总管后,又常得庄主陶博公的指点,内外功夫都有长足进展,当下尽展所学与龚成对攻起来。只见他双钩翻翻滚滚,时合时分,忽伸忽缩,拉、钩、锁、带、擒拿、砸、挑,稳准凶狠,章法井然。
龚成尽管把刀使得快如飘风,碧虹电绕,对拆到四十多招时,刀锋也始终碰不到黄恩的刀锋。原来黄恩见龚成的那口刀碧莹莹地光芒灼灼,已知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加上亲眼看见他一招“倒海翻江”把几口精钢铸成的倭刀断为八截,哪里还敢去碰龚成的刀锋?一交上手他便小心翼翼,十分留神。有时双钩搭上龚成的刀背,也只是运足内力连粘带引,不敢使出翻绞的招术。
这护手钩本是刀剑之类兵器的克星,但碰上了碧寒刀这种神兵利器,便反而受制了。
两人你来我往。腾挪纵扑,各自出奇争胜,堪堪又互拆了二十余招。
龚成突听一阵马蹄之声从旁边响过,随即又传来了“呜呜”的海螺声。那黄恩陡然狂吼,双钩齐出,右钩“金鸡点头”,左钩“夜叉深海”,恶狠狠地形如拼命。龚成急忙向右横移,闪开四尺。黄恩却趁此间隙伏身窜出八尺,再次腾身而起,“野雀投林”,又跃出两丈以外。
龚成见他进招显虚,逃跑是实,暗骂:这老狗这般狡猾!立刻飞身追去。那黄恩第三次奋力一跃。竟准准地落到前面急驰的两匹马中的一匹上,他双钩已经放下,左手抱在马上那人的腰际,扭头后望,右手连挥,不断发出钢丸,劲道十足,呼呼有声地向龚成直射。龚成几个月前在鸡公山李家坞被五每黄蜂董富贵用袖箭隐蔽毒针暗算过,才吃过大亏不久,今见紫面虎黄恩又用暗器,哪敢怠慢?闪避格挡之间,不免十分小心,几次被迫停步,与那狂奔逃窜的两匹马的距离也就越拉越长了。那两匹马各队两人,据在鞍上的是两名倭寇头目,坐在他们身后的除了黄恩外,还有那个使锏的叫“瘦秦琼”韩占魁,他和丧门神柴友贤都是石门寨的管事,同为黄恩的助手。
那两名倭寇头目曾受倭酋宫泽三郎的严令,要他们听从石门寨的指挥。黄恩见大势不妙,命他们趁自己与龚成拼斗时,先去通知韩占魁快撤,并以海螺为号知会自己。当下这四人驰到田万胜和柴友贤激战处的附近时,又从衣底掏出海螺“呜呜”地吹了起来。柴友贤和那两名纵马向田万胜来回冲杀的倭寇头目,闻声也不再恋战,一齐转身向来路奔逃。
田万胜虽然立刻腾身追去,却被瘦秦琼韩占魁和紫面虎黄恩发出的抽箭、钢丸等接连挡住。其余寇军见指挥的头目已向外在奔逃去,也一齐奋力夺路,想脱出包围,明霞堡丁壮自然层层堵杀,处处尾追,战况更形混乱。这样一来,龚成和田万胜要不断避开纵横冲杀的自己人,反而更加落在黄恩等人之后了。
伏虎罗汉樊伯康在那小土丘上,看到紫面虎黄恩等率领数十名凶悍的倭寇已冲出包围,向来路逃跑,明霞堡堡丁正忙于堵杀纷纷乱窜的大股残敌,龚成和田万胜虽然尾追而来,却相距还远。暗想:这时敌人急于逃命,自顾不暇,定然无人来解救胡睦了!当即把胡睦塞进矮树丛中,从侧面截了上去。
樊伯康学了来时鬼神愁南廛对付倭寇骑兵的打法,掏出三支钢镖,未打人,先打马。抖手一镖,正正打在带头奔近的瘦秦琼韩占魁和一名倭寇头目共乘的那匹马的颈上,那马负痛,四蹄乱跳,把倭寇头目颠下了鞍。韩占魁见机得早,赶紧跳到平地。
樊伯康第二镖打在紫面虎黄恩和另一名倭寇头目所乘的那匹马的后腿上,那马狂嘶一声,从路上向田野里征蹦乱跳地奔去。那黄恩却再也不顾还紧伏在马上的倭寇头目了,双手在他肩上一按,竟从马上斜身飞落到两丈以外,稳稳站定,连晃也没有晃一下,回身大喊“两位兄弟快撤!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愚兄与你们断后!”让过了韩占魁、柴友贤,冷然地盯着如飞赶来的樊伯康。
樊伯康见他露了手上乘轻功,也自有了警惕,飞奔上前时,喝声“打!”一镖直射黄恩心窝,人随镖到,已扑到黄恩身前。
黄恩斜跃三尺,让过飞镖,见樊伯康一刀直劈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