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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向天-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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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看落日,已经是傍晚时分,不觉肚中已有战鼓在擂,恩,该是回家吃饭的时候了。
  转了几个街口,“哎,你说这人会不会是那陆珏远杀的?你看,后院凉亭的玉佩是他的重要之物,怎的会遗落在那?深夜回家却不与家人会面,奇怪!奇怪!”闲人赵托着下巴,装冥思状。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凶手,只知道,若是我若还不回家的话,就品尝不到五娘天下无双的厨艺了。小王爷,我们也就此别过,各自回家吧!”我可不想让他坏了我的食欲。
  “哎呀,你不说我还不觉着。是啊!令堂的厨艺,在下怀念的紧,今日晚餐又要叨扰了。相信五伯母也乐意见着在下我的。不如——”
  “没有不如!!”转身就走。
  “向天——”他跑过来,拉住我的袖口。正想发怒,眼角瞟到一人,街角走来那人不是覃小姐么?
  “嘘——”双指压住赵斐然的双唇,将他拉到墙边。
  心中纳闷,傍晚时分陆府也该是用餐之时了,为何深闺小姐这时还行色匆匆?直觉告诉我——跟踪她!忽的,指尖一阵濡湿,回头一看!赵斐然竟用舌尖舔着我的手指,一阵麻酥从指尖窜遍全身。
  “你——作甚舔我手指?”引的我全身一阵轻颤。
  谁想他一脸可怜的答到:“我饿——”
  “你——”作势要打。
  “嘘——”他抓住我举起的手,“她走过去了。”
  好,办案要紧,先且放过你!“跟着她!”走出阴影,尾随那疾步而去的覃小姐。
  跟着她辗转了好几个街口,这覃小姐也当真奇怪,来来回回进去三家布庄、两处饰品店。恩?其舅父新逝,竟还有闲情雅致出来购物?
  “斐然,你跟着她,看她还会去何处,我且去问问她买了何物?”
  “回头何处碰面啊?”
  “望春楼见。”
  “好。”
  ……
  嚼着口中美食,今日收获不少,嘴角也扬了起来。
  “向天,吃块‘孔雀鲈鱼’,五娘特意烧给你的。”难得回家聚餐,小碗里已经堆的跟小山一样了。
  “恩,好好吃!”细腻滑口、味美回甘,“爹吃、大娘吃、娘亲吃、三娘吃、四娘吃……”只见我的筷子在饭桌上左右飞舞,大家庭就是这点可怖,想亲昵的夹个菜就只能像长臂猿一样。
  “向天,也吃啊!”九双筷子往我碗里一伸,小碗爆棚到不行了。
  “易——向——天——”
  含着鲈鱼,端着碗儿,我顿了下来。死了,怎的把赫赫有名的赵小王爷给忘了。
  只见他双手叉腰,两簇怒火在晶亮的眸子里窜动。看来真的是动了气了,不知这小子在望春楼等了我多久。
  “啪啦啦——”老爹的筷子跌在桌面,滑到了地上,身子一颤欲要站起,‘碰’的一声将我手中的饭碗撞翻了,“小、小王爷,向天得、得罪您啦?”
  他死抿着嘴,瞪着眼睛看着我,怒气直冲我的面门,我怎么忘了,这赵斐然再不济也是个王爷,是我易向天得罪不起的,看我这一大家子,任性不得啊我!
  “咕咕——”门口那茶壶状的小狮子,忽地不是时候的响了一声。
  “噗——小王爷啊,向天纵使有千般不对,你也先坐下来歇会。”大娘站起身子,款款地走到他的身边,“小妇人家中刚好在用饭,小王爷如若不弃,还请来用些个粗茶淡饭。”接着大娘贴到赵斐然身旁,嘀咕了几句。
  瞬时,只见那紧抿的唇线舒展开来,缓缓地弯成一道弧线,挺立的鼻子因愉悦皱了一皱,眼中的怒火噌的一下转成了开心的光亮。“伯母,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大娘噙着笑意。
  恩,身子抖了一下,背脊一阵窜凉,娘啊!你不会把我买了吧??
  “易伯父,没事,小王和你们闹着玩呢,只是想来尝尝五伯母的手艺,伯父不会怪小王莽撞吧?”
  “不莽撞!不、不介意。管事,还不给小王爷备份碗筷,也给公子备一份。”
  “是,老爷。”
  ……
  “好吃、好吃,五伯母的手艺真的饿可比御厨了,不,比御厨还好!向天,你怎么不吃?”这闲人被安排在我的左手边上,含着满口的食物,喷着饭沫星子问道。
  “我饱了。”我看着你就饱了,还用吃么?堂堂一个王爷,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用的着摆出一副饿死鬼的样子么?还尽挑我喜欢的夹,就算我还有半点食欲,也早叫你骇没了。
  “向天,再吃点。”四娘招呼到,眼中尽是关切之色。定是发现,适才的小山打翻后,我就再没动过碗筷。
  不忍拂了娘亲们的美意,我抬起筷子向一块鳝片夹去。
  “啪——”另一双筷子夺了过去,“呀!这块好象比较好吃。”已然给他含到了口中。
  不气、不气,我跟个小孩子较什么真。举筷再夹,又抢,放入口中。还夹,还抢,还是放入口中。怒目盯向了闲人,他自是一番得意的神情。
  再夹,再抢,再放入口中。
  “你看着我作甚?我就是比较中意你瞧中的食物。”
  嘴角一挑,“无妨,呵呵,小王爷请慢用你口中的鸡屁股吧!在下少陪了。”起身作揖,笑着出了大厅。
  “死小子!你害我……”
  “哈……哈……哈……哈……”就知道你最怕鸡屁股……!
  ……
  “今日你在店家那打听到什么?”饭后精神百倍的赵斐然,捧着丫鬟送来的雨后龙井坐在我书房内。
  “小王爷,你当真清闲啊?这饭你是用过了,气你也消了。何故还不快些回府去?据我所知,小王爷你可是落下三篇功课未做了。”
  “嘻嘻——到时夫子收功课时,将向天的功课替我呈上,夫子定是满意的很!”晕,这就是伺读的最大用处。
  哎——不说会被他缠死的,“那覃小姐不是去买东西的。”
  “哦?!”
  “她是去还东西。”
  “还什么?”
  “银票,五百两银票。”
  “银票是她拿的!?”你又知道了?定是又问过王叔。斜眼看他,哎,横竖都摆脱不了他的。
  “覃小姐在布庄与饰品点共欠下五百两,而员外厢房失窃五百两,这绝对不是巧合。我们该找这覃小姐聊聊了。”
  
  第七章 第二日
  早上第一道曙光,穿过打开的窗户,整个房间亮堂了起来。刺得我不得不起身。
  “公子爷,起身吧,小王爷已经过偏厅候您很久了,老爷叫奴婢快些来给你洗漱。”伶俐的丫鬟早已备好清洗用品。
  赵斐然?一大早就来扰人清梦,真是闹不懂,他跟那些个皇亲贵胄私混岂不来的痛快,偏偏缠着我这个伺读作甚?呜……大清早不要想此等琐事,坏了心情。
  “兰儿,去吩咐厨房,今儿早饭我想喝芙蓉玉米羹、香酥黄金饼。回来时,你把那小王爷引过来吧。”我搽了搽脸道。
  “明白了,公子爷。”兰儿退了下去。
  “公子爷,玲珑给公子把头发束好。”
  “恩。”望着银盆里映出一张少年的脸,眉如利剑,眼若晨星,鼻似玉峰,薄唇如月。多久没照过镜子了?忘却了吧,少时照过娘亲的铜镜,知道这雏子小儿的新皮囊生的是煞是可人,众人是喜欢非常。当时也只是感叹遗传基因当真重要,不想长到这十六岁,面貌却变得美的惊人,心中却有了一丝不安,前世相貌平凡,但过顺心安稳,从来不是不觉有何不妥。
  “束好了,公子。公子可真是长得俊俏!”玲珑弯着眼角说到。
  “玲珑,公子问你,容貌美丑予人来说真的那么重要么?”
  “美的自然人人喜爱,丑的自是比较没人理睬的。”忽闪、忽闪的两只大眼答到,多么直接、多么单纯的答案啊!
  是啊——美貌自是人人喜爱,丑陋是人人嫌的。可是人人喜爱就是好事么?心中一阵难受,脸色暗淡了下来。
  “玲珑,你且下去吧。”挥手示意。
  “公子,奴婢说错话了么?”大眼里泛起雾气。
  “没有,是我突然想起些事,你先下去吧。”
  ……
  从前,我以为万人宠爱的女友挑中我,是因为性格和顺,做事沉稳,相貌美丑并不重要,我自有让人欣赏的长处优点,定有过人不凡之处。要不,怎么在众多玉树临风、出类拔萃男生之中,他独独挑中我这平凡之人呢?
  与她交往,我是欣喜万分的,毕竟,我爱她,全身心地在爱着。我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一份好工作,一个爱我的女友。
  直到——
  她挽着上司的手,从对面街道走过,身上穿着那日她看杂志时,大赞的时装。一阵天旋地转,我尝到背叛的滋味。试着安慰自己相信爱情、信任女友,试着用不知情去粉饰太平。
  但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杀我??
  十几年来我不去想,自以为自嘲一番伤口便会愈合,谁想伤口的疤还在,痂还在,扯一下还是痛澈心扉,被心爱的人背叛,那种痛——撕心裂肺。
  我的死能给她什么??
  “向天、向天?你怎么呢?”一双手扶住我的双肩。
  抬起头来,看到的是赵斐然晶亮的双眼,没有瑕疵、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无畏和青春,此时更是满含关切。
  “你怎么流泪了?”一只温文入玉的手握着丝质的锦帕在我脸上拭着。
  “斐然,若是我相貌平凡又胸无大志,你还会找我做伺读么?”
  “相如潘安?岂不是把我也比下去了?胸有大志莫不是想夺我大宋江山?此等伺读,我是万万不要的!但像向天这种满腹经纶,取之不竭,利用起来也十分便利的伺读。嘿嘿,小王是绝对不放手的!”双手用力拍了两下我的肩膀,似有阵阵暖意涌入。
  “斐然,谢了!”
  “哦?!不用谢我,让我再试一次指压术便行了。”抬头一望,两眼之中尽是促狭之色。
  “你——滚!”
  “哈哈哈哈……快些个穿戴吧,今日不是还要去拜访陆府呢!”心情被他一闹,轻松不少,不禁也笑了出来。
  “赵公公,还不伺候公子穿衣!”
  “尊旨。”满脸的阳光的赵斐然弯腰作揖。
  “呵呵呵呵”
  ……
  昨夜翻看了一晚,只有几枚指纹印清晰可辨,而且不排查都是陆员外自己的,真正的凶手不一定就留下了指纹在现场,最重要的是——衙役们没学习痕迹学,指纹特征临摹的面目全非。这古代提取指纹宣告失败,其实原来也只想用作排查嫌疑人,现下看来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各位,奴家有礼了。”覃小姐入得厅来,盈盈一福。
  是啦!我和赵闲人坐在陆府的偏厅里了。
  “既是大家都齐了,在下再次耽误一下大家的时间。有些许问题在下想再问明白一点。”
  “如此还请易公子快些问吧?”言语之中不耐之意尽显,柳举人举茶。
  “哦,柳举人不必如此不耐,大家相聚于此,也都是为了解开陆员外的案件。”微微一笑抿了一口茶。
  “你的意思是在下有嫌疑?”柳举人一抬眼。
  “在下岂敢妄语。只是想问明白一些事情而已。小王爷,在下说的对么?”
  “易公子所言在理的很。”赵斐然点头道。
  “公子有事直问吧?奴家自是知无不言。”覃裳彤还是恬淡如风。
  “如此在下想问一问,你们觉得——那日失窃的银票是何人所拿?”
  “不是贼人所拿么?”财叔问道。
  “此钱绝非贼人盗走。”我轻轻放下茶杯。
  “哦,公子此言,是说银票乃我们其中一人所拿?”陆裕急道,要知打扫员外厢房虽是丫鬟之事,但府中失窃乃管事失职之罪。这时说是其中一人盗走银票,柳举人是看不上那点钱财的,最大嫌疑便就是管事和丫鬟。如此一说,陆裕自是心急,“茹菲!那日我引王捕头去书房之时——你不是从书房边经过,去老爷厢房也是那条走廊!难道是你!?”
  所有人的目光刷刷地聚集到了茹菲的脸上。
  一丝惊讶闪过茹菲的小脸,“不是我,我没拿银票,我根本没去过老爷的厢房。”
  “那你那日怎会从那经过,还神情紧张?”我追问道。
  “我只是去后院散心?”小脸不卑不亢,引起我的兴趣。
  “哦,你只是去散心?不是去见人么?”我笑问。
  慌乱在她脸上一闪而过,“我没有去见什么人,只是去散心,还请公子明鉴。”说着福了一福。
  “我知道不是你拿了银票,相信这里定也有人知道你没拿。”我眼角瞟了瞟覃裳彤,果然,十指都绞到了一起,“覃小姐,你认为银票为何人所拿?”
  “问我?我、我怎么知道?”十指更紧了。
  “银票是我拿的!”一个声音从另一个角落响起,柳举人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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