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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小姐能让我考虑3天吗？”我问她，她倒是爽快的答应，并挂掉电话。
真的要接受吗？我需要时间考虑，于是迅速定了去旧金山的票，也许在加州的海岸边让炽热的阳光小晒一下，会让自己的选择更明智。
如果我没有去旧金山，也许就不会那么快做出决定，并且回国。
我在三藩市的海滩边看到了程立，和他的……妻子。
一个娇小的东方女子，和他穿着同一色系的海滩装，左手无名指的戒指亮的耀眼。
我戴着墨镜在海岸边阳伞的阴影里大笑得几乎抽筋。
其实大家都一样，彼此不在对方身边的时候，总是对开始一段新的恋情蠢蠢欲动。
原来我责备了自己那么久的背叛和丑陋，其实它的背面也是同样的无奈。
手边就是可以上网的笔记本，我打开电脑，去点MSN上闪烁了好久的星星。
他没有写过多的东西，只是放了一些在美国生活的照片。但在他的space唯一的那个链接上，我看到了所有。
那是他现在妻子的space。
他和她的相识，相处，一切细节都被他安排在最完美的位置，而我，是那个为他们的恋情开花结果做的最好的催化。
在美国，一开始他的抗拒，他的犹豫，当他终于受不了感情的折磨而鼓起勇气和她在一起，却因为害怕伤害国内的我而决定要和她暂时分开，飞回国内找我说清楚。
直到我的坦白，他说他有多么的伤心和失望。
他第二天就飞回美国，在那里，有一个温柔的女人端着胜利的微笑对他张开双臂。
一路读下来，我不敢埋怨别人的残忍，但已经意识到自己的愚蠢。
这段恋情的结束，谁也没有比谁高贵到哪个段位。
如果一定要说谁输，那就是我输在首先坦白了一切。
好笑吧。好笑吧。好笑吧。
笑完，我回宾馆打电话给佟羽佳，接下她OFFER的职位，订下回北京的机票。
我可以追你吗？
我开始新工作的第一天需要做的第一个CASE，是帮佟羽佳炒作离开绿色这件事情。
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正襟危坐的开会了，早晨，我坐在绿色还空荡荡的会议室，手心里有汗。
过了一阵，与会的人陆续来齐——椭圆形的会议桌，两方人马分成两边。
一边是绿色的何寒冰、侯荔莉和洪婕，另一边是贾诺，佟羽佳和我。
我看了一眼四周，手心汗意更浓。
以前自己的周围都有团队，现在，只有自己。
一切都可以完全按自己的思路来，也就不会有人在适当的时候提醒你说，这个可能有问题，要不要重新来过。
我对于这一切，有一点期待，以及很大的恐慌。
佟羽佳摘下墨镜看了我一样。然后扭头和贾诺说话。
我无聊的转着手上的笔，观察何寒冰、侯荔莉和佟羽佳之间的气场。
一点也不……微妙。
何寒冰看侯荔莉的眼神温暖而亲热，侯荔莉精明强干的表情，在遇到何寒冰的眼睛的时候，似乎有点变的软软的。
看起来像是很和睦的夫妻。
佟羽佳和贾诺，看起来像是一对父女的外表，不知道掩藏着什么金钱和肉体的交易。
但是至少表情郑重，并且不见亲昵。
不知道佟羽佳离开绿色的价码是多少？
当初签约的时候对外宣布是200万脱身，现在这样一颗摇钱树，合同又完全没有到期，绿色要了多少？
好奇好奇很好奇。
佟羽佳和绿色的经济约已经解除，目前在身的只有一张唱片约，就是那张用“和Shine乐队合作”做点，炒了出了万众瞩目的那张专辑，还有一个月面试。
等到专辑出版，佟羽佳的经纪公司AB音乐就会发布消息，宣布佟羽佳恢复自由身。
这外界雾里看花的一个月，就是我的工作。
怎么让人的眼球住在佟羽佳这三个字里，怎么给佟羽佳和绿色的分手给出一个情理之外意料之中的答案，怎么让这双方都满意。
这个案子里面主要有两个可以炒的点，一个是佟羽佳和Shine的首次合作，一个是佟羽佳和贾诺的绯闻，遗憾是两个都是稍微负面的绯闻，而且之前已经被炒得很热了，再炒隔夜饭会导致关注度降低。
怎么找一个新的炒点？
怎么找一个，无伤大雅却又话题十足的点？
FANS。
“除了现有的两个点，个人觉得可以从FANS入手。”我说。
习惯了压榨粉丝钱的何寒冰连眼皮也没有抬。
所有人也都平静到想睡。
“现在，橡皮马和NEOLOOK、丁安安、Shine的师弟DEBATE都在发新专辑。上一周，这几家的FANS已经为了各大销量榜的第一吵的人仰马翻了。同时，下周有一个公告牌去年年度最受欢迎专辑的揭晓，是网络和短信投票的功能，不是业界的什么重要奖项，所以绿色并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这个奖是今年下半年唯一的一个奖项了，佟小姐的FANS看得很重要，已经组织人手集中力量投票。据我观察，佟小姐去年的专辑《静候佳音》的票数本来毫无疑问应该是最高的，但从昨天下午开始，橡皮马和NEOLOOK的票数开始突涨——佟小姐的FANS已经开始不满，还保存了很多投票被后台修改的证据。买榜是不争的事实，但绿色并不能做出面揭露黑幕的那个人，让佟小姐的粉丝冲在最前面无疑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我一口气说完，不知道自己表述是否清楚，有点紧张的小哆嗦。
何寒冰抬头：“你说一下具体的细节。”
“一方面在公告牌的奖项方面放弃努力，一方面煽动粉丝继续疯狂投票，最后这个奖一定要拿不到。这样就可以挑唆粉丝闹了。”
“然后再让佟小姐发表声明，暗示有人买榜。一方面安抚粉丝，一方面给自己新专辑暖身。”
“这个想法不错，让公关那边跟进，出一个细则方案，请你……”何寒冰看着我。
“谭思淳。”
“谭小姐和我们这边的公关一起合作。”
“OK没问题。”我说，“同时，时刻提放Shine那边出现任何问题，和他们的合作是一把双刃剑，用得不好反而有害，主要还是专注于音乐的问题，任何涉及和Shine和舒郅恺私人生活有关的点不要去碰。还有就是……这个是不是应该佟小姐自己宣布？”我看向佟羽佳。
“恩，这张片发完以后，我和贾诺会结婚。”佟羽佳把左手平摊在桌子上，一颗粉色钻戒闪着迷人的光芒。
“什么？”何寒冰眯起眼睛，“你在黄金时刻，不对，还没有上巅峰的时候结婚？”
“这是我的决定。”贾诺慢条斯理的开口，“她也可以逐渐退到幕后，我的想法是她保持一到两年一张唱片的速度，到35岁以后完全转向幕后。毕竟没有人可以在这个圈子做一辈子歌手的不是吗？”贾诺微笑着露出白牙，像某种野兽。
何寒冰眼里的火苗点燃了一瞬间就恢复了平和。
我觉得我捕捉到了两个男人之间的较量。
贾诺胜。
“什么时候婚礼？”侯荔莉开腔，“毕竟一个月之后就是宣传期，如果近期结婚我们会非常被动。”
“10月底。现在是7月初，月底发片，两个月宣传期，足够了。”佟羽佳说。
“好吧。”侯荔莉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为什么停了下来。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贾诺起身，和何寒冰握手，这场会，他是唯一一个处在领导全局地位的人吧。
“下午你去见一个人。”佟羽佳跟我说，“我会让他和你联系。”
“谁？”
“你去了就知道。”她坐上贾诺的宾利离去。
我左转，去绿色的公关部找人讨论炒作的细节去了。
忙到忘记吃饭。
下午3点，电话响，陌生号码。
“你好，是谭小姐吗？”陌生男声。
“你好，你是？”
“和你约好下午在大望路的GINO见面的。3点半可以吗？”
绿色就在星光天地，我还可以再工作20分钟。
“就是佟小姐说的约会？”
“恩，我会在2楼包厢等你。”
“等等，你的名字是？我怎么找你？”
“叫我SHAY好了。到时候见。”
佟羽佳怎么搞了这么不靠谱的一个会面？连要干什么都不知道，我去和这个神秘的SHAY先生谈什么？
这段日子，在绿色和佟羽佳的身边，我见过了不少好看的小男生，艺人，工作人员，化妆师，准艺人，都是又潮又瘦又好看的类型，但我必须说，都不及面前这个叫SHAY的男生。
他好看的有点过分了。
我虽然没有很精通美术，但我也知道人脸要怎么长才好看。
如果可以，我一定要把面前这张脸拎出去说，要整容的请参照这张脸，绝对物超所值。
肤质细白，骨骼匀称，五官的比例搭配几乎完美，这绝对不是一张普通人应该拥有的脸。
“YOGA（佟羽佳的英文名也奇怪的要死）完全没有告诉我今天会面的目的，所以，神秘的SHAY先生，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
不得不说，被如此好看的男生看一眼，我还是有点脸红。
和我一样想法的人还有GINOCAFé的服务员们，几个小女生不断以各种借口进包厢，然后又红着脸的出门。
真是太好看，太完美了。
看他的脸，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在哪里见过吗？我真是记性好差。
我口水应该没有滴到桌面上去吧？镇定镇定。
“其实……叫我不要透露目的是YOGA的意思。她说，让你看看我。你觉得我怎么样。从第一眼看。”
“什么怎么样？”我有点困惑。
“做AB第一个签约艺人，怎么样？”他说。
我激动地差点上桌跳大腿舞。
佟羽佳上哪找了这么有星相的男生出来！她真是天才！！
我用力一拍桌子，把对面的男生吓了一跳——“很不错。”
“不过我之前有过演艺的经历，YOGA让我跟你详细说，要不要把这一段公布出来。”
演艺经历？不会吧？这么美貌的男生有了演艺经历为什么还红？天理难容吧！我不相信。
“什么演艺经历？上学的时候在学校晚会表演节目可不算演艺经历。”我说。
“我之前参加过一个广告代言人的选秀节目，不过没有夺冠。后来出国了一段时间。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我姓尹。”
“什么？”我又差点拍案而起，“你是尹东绪？！！！！！”
怪不得我觉得眉眼有一点熟悉。
“你出国整容了吧？”我冷静下来坐下，按捺住心里想去他脸上扯他脸皮摸他腮骨的冲动。“哪个国家？医生嘴严吗？”
“去的美国，医生不会说中文，信誉非常好。”他笑笑，真是貌美无双。
谁花的钱？我想起在36ROM遇到的他和中年女人。“医生技术真好，不过你底子也好。我记得你比赛时候的才艺是唱歌。”
“现在还是啊，我真的不会演戏。”他眨眨眼睛，歪头微笑。
秒杀，绝对的秒杀。
太靠谱了！抹掉所有被潜被包被开刀的潜在隐患，眼前的男人真是可以摧毁娱乐偶像圈现存格局的重磅炸弹。
我想力捷的孙凡毅现在一定浑身冷战吧。
“不要说。”我说，“不要主动爆料说以前的经历，YOGA的思路很好，你就是一个神秘背景的艺人。”
“我现在叫尹维。”他说。
“恩，强化Shay这个品牌，弱化尹维这个名字，让人记住你，是叫SHAY，不是尹维，不要让人因为你的姓产生联想。”
“不过做歌手的话……现在从无线入手吧，先推一首上口的单曲，然后再做打算。AB刚成立，你要做唱片也是外请工作室和制作人吧。这个方面我还真是没有研究过。我只负责推广和炒作哎。不过说真的，你会红的。”我说，“你不红天理难容啊。”
他微笑，脸红到脖子。
我惊了，会表演脸红，居然还说自己不会演戏。
“你真的是尹东旭，不是他的长相优秀的弟弟或者哥哥？”
“什么意思？”
“开玩笑啦。”
这时候佟羽佳电话进来：“见到了？”
“恩。”
“不错吧。”
“很靠谱。”
“恩，也是有人介绍他过来的。我给你看看，你拿主意怎么推。”
“都丢给我？”我有点惊讶。
万一砸我手里怎么办？而且我手上还有佟羽佳小姐自己的CASE刚刚开了个头。
“你相信我？”
“我是相信你，还相信他的长相。再说，你不接也不行，公司没别人了。”
“……”我很是无语，“那好吧，我接。我会好好想想怎么做。”
佟羽佳一直强调公司“没钱。没人。”但她给我配了一台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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