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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歌迷会那边传来了流程图,我打开细看,也就没顾得上招呼那边的舒郅恺。
10分钟后,手机响。
“喂?”
“下来。”
“啊?”
“下来。我在你公司楼下。停车场。”
“你发什么疯?”
“你干嘛生气,我又不会真带肖小姐去婚宴。”
“我哪有这么想,哪有生气,你干嘛来我公司啊?”
“你先下来。停车场。不然我上去拎你。”
尊命拿了手机下去。
“思淳要去买下午茶吗?帮我带一份摩卡。”“我要CHOCOLATEMUFFIN!”
我苦笑。
“你干嘛来啊!”我坐进车里,“没人知道你过来吧?”
他不回答,却先吻上来。
“我不太喜欢你带着墨镜亲我哎!”被他吻到几乎软瘫,我嘟囔着。
“下次换呆头鹅眼镜,这次忘了放车上。”他搂住我,“说你没生气。”
“我没生气啊!”我白他一眼,“要发誓吗?我干嘛生气啊!我只是在忙忘了回你。你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正好在建国门的广播台录完节目,过来比较快。”
“不过肖小姐应该有向你要求一起去婚礼吧?”我跪坐在宽大的副驾驶座上,脸朝向他。
他伸手捏我的鼻子:“就知道你要好奇。”
“她的确提过,不过我拒绝了。我们之间……没有和好到那一步。假装的也没有。”
“我好奇的是那天在YOGA家,你们三个人说了什么。”我说,“当时我带NOELOOK的人进书房了,天知道我们都好奇的恨不得趴在门上听。”
他做了个难以理解的表情,有点小滑稽。
“肖小姐说,对不起,之前的事情,她不应该闹那么大。YOGA说,我是个好男人,娱乐圈逢场作戏的事情她不应该当真。就这样。”在说“逢场作戏”四个字的时候,他有点不安地看了我一眼。
我也看了他一眼,然后迟疑着问出我的问题:“那么,你会经常有这种‘意外’发生吗?”
他看我,许久不语,只是用手掌托住我的后脑勺宠溺地吻着。
“思淳,自从我发现自己对你的心以后,我自己就不允许再发生这样的事情来破坏好不容易得到的这一次真心投入了。”
我摘下他的墨镜,在他的眼睛里寻找真诚和坚定。
我想我应该是看到了。
下车时无意看到后座扔着最新的一期《WEEKLYWEEKEND》。
“这期我去的买的时候都断货了!你这里怎么有!借我看!”我伸手拿了过来。
“思淳,”他说,“我就是KE。”
“别逗了,”我说亲他一下,“你是KE,我还是李清照呢!我已经很崇拜你了,不需要这一条给自己加分啦。”
他耸肩。向我挥手道别。
去旁边的CAFE买了下午茶犒劳同事,结果人们纷纷说:“思淳你怎么脸色那么红润?有桃花哦!”“是不是咖啡店那个帅哥店员今天少收你钱了?那么春风得意?”
我心里切笑,闪进办公室开始看我的宝贝杂志。
好吧,舒郅恺,我信你了。
你真的是KE。
看看最新的一期专栏吧。
《薄荷糖》
文/KE。
写了这几个月专栏,总收到杂志社转来的信件,要我推荐音乐或是电影。
我一直不喜欢给别人的生活下指导性的文字,文化生活也一样。
爱的音乐太多,难以挑出最适合众口的,电影亦如是。
只是人生这短短的30年,有近一半的时间很喜欢一种东西。
对,就是薄荷糖。
第一盒忘了是什么时候在什么情况下得到,总之是半透明的翠绿色盒子,里面有些白色的糖果。
从此以后开始吃。那时候还在上学,比起当时同龄人开始耍酷抽烟,这薄荷糖也算是负担得起的一项小小开支。
后来因为工作的关系,接触的人,开始抽烟。但总是习惯在抽到昏天黑地的时候,摸摸口袋的薄荷糖。如果它还在,那么事情就没有糟糕地太彻底。
工作总是需要飞来飞去,去很多地方,遇到很多突如其来的打击,天灾或者人祸都有。
最混乱的时候,连自己都没办法劝服自己清醒冷静,我借助的外力,是薄荷糖。
这样说好像有些幼稚,但我一直为自己可以依靠简单的食物就可以冷静的能力而骄傲。
其实生活中那么多的挫折和诱惑,一个不小心,就会泥足深陷。
看你有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支撑。
于我来说,薄荷糖虽只是小小的一个物件,却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让我在最被动的时候不至于混沌到狼狈。
有人觉得我和薄荷糖的理论过于单薄,其实每人的生命中总有一段路,要借助外力的支撑。比如有人弹琴纾解压力,有人阅读派遣寂寞,其实都是一样。
人生的低谷很多,找对拐杖,才可以帮自己走对的路。
而现在于我来说,就是这种小小的糖果,以及感情。
如果失去一样,似乎都会让生命摇摇欲坠起来。
舒郅恺的确永远随身携带半透明、绿色盒子盛的薄荷糖。他也的确有过无数低谷。
他原来那么不自信,以为自己能够抗一切过来,竟是因为薄荷糖这种寻常小物。
舒郅恺,你靠的是你的内心,是你强大而又千疮百孔的内心好不好!
我在办公室大大地摇头,然后又忍不住为他难过。
想起自己答应他要写的词,从抽屉里抽出写了才一行字的白纸。
反白
衬衣的颜色是反白
牛仔裤的颜色是褪蓝
你只属于我的那几个节拍
我希望它永远不要唱完
你祭出理想主义的牌
杀我浪漫主义的不安
然后就……写不下去了。杀了我吧我真的不会押韵呐!写写博客我还拿手点。
可这是“我们的歌”哎,乱写的话自己这关都过不了的。
小蕾跟去悉遇的排练,这会儿已经回来。
“今天怎么那么早?”
“下面是为肢体不协调的几名选手安排的特训,SHAY这样的舞蹈高手还有丁安安这样的大牌早都走了。我看了一会儿没什么意思也就回来了。”
“陈理的fans有跟的吗?”
“有啊,你说的那个绯闻男友一直离得远远地看,然后不知道为什么和唐纳在一起说话。我怕会对SHAY不利,不过他们很早就走了,也没有回来。然后还有一两个30多岁的女的一直在拍视频。”
“你说他那个‘表哥’来了?居然和唐纳在一起。我只知道他艺名叫秦寒。他本名叫什么你打听到没有?有必要挖一挖他的背景。”
“不用挖啦,我已经做好全部功课。他叫秦米函,原来曾经签约过RS公司,签了两年后本来应该要发专辑了,结果RS海外公司业绩太烂拖垮整个公司,导致国内公司人士地震,有能力的高层和艺人都跳走了,他什么都没有,也没公司要,拖了几年,就回酒吧唱歌一直到现在。”
“唐纳以前在RS做过吧?”
“对,5年前,她已经是企划部的主管,也写词。跳出来以后就一直写词为生,也有点小名气。结果没多久就因为遇到了Shine一下子就火了。”
“Shine第一张专辑有一半的词都是她写的。”我沉吟了一下,“那么他们俩在一起……算是旧识?我会去弄清楚这件事情会不会对SHAY参赛造成影响的。”
当晚的晚饭是好吃开胃的酸辣蕨根粉,排骨汤,口水鸡,椒油甜豆外加香喷喷的鸡丝粥和鸡蛋葱花饼。我自己都佩服自己能在热得好像蒸笼一样的厨房里泡上两小时,就为了准备这顿晚餐。
“开动!”舒郅恺敲了下碗边,兴奋得像个孩子。
吃完饭后他居然要求洗碗,我震惊地指挥他把残渣倒掉,把碗筷扔进洗碗机。
只是简单的步骤而已,但和他的身份这么不相称,让人觉得又怪异,又感动。
“你不要总是把我当成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人好不好,我又不是生出来就做艺人吃盒饭的好不好!”他用沾水的手指点我的鼻尖,“我在之前有20多年,至少也做过10年家务劳动吧?”
“知道,知道。你什么都会的!大作家!”我从后面搂住他的腰。
他还是很瘦,比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瘦很多。好在最近他身体复原很快,又在健身教练的建议下开始加了一些恢复性训练,原来的腹肌开始回来了。
“你相信你崇拜的KE是我了?”他转身面向我。
“对啊!然后我回来又翻了好多本以前的WEEKLYWEEKEND,每一篇都看了。”我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你少对我喊几次话会死啊?”
“说不定。”他说,“如果现在你突然离开,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薄荷糖也没用?”我问。
他没再回答,只是紧紧地抱住我。吻又急又密地落在我的额上,眼睛上,嘴唇上……算是回答。
“你知道那个秦寒的事情吧?”快要凌晨的时候,舒郅恺拿了电脑在改新一期的专栏。我打电话给SHAY——你看,纵欲过度的结果就是大半夜了,人都困的睁不开眼睛了,还要工作。
“知道啊,他认识唐纳。”
“他和陈理分手了吗?”
“我觉得是分了吧。除了今天和唐纳一起过来,他别的时候没来过。”
“唐纳今天有没有和你说话?”
“没有啊,她陪丁天后过来的。”那边语带讥讽,“只打了个招呼。”
“她还会在比赛中担任评委,会对你造成影响吗?”
“毕竟这件事情,我们谁也没有对不起谁。情理上来说算她欠我的,理亏。以我对她的了解,虽然不见的帮我,也不会害我。”
“我的意思是,她和丁安安的关系会不会影响到你比赛的发挥。”
“思淳,你认识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像是会被这种已经过去的事情影响到的人吗?好啦,我好困哦,没什么事情就晚安啦。”
“晚……唔……安。”我刚要挂电话,就被舒郅恺迎面亲到,“别这样,那边听得到啦!”我小声埋怨。
那边突然爆出一阵大笑:“我偶像在你家啊?”
“恩。”我拿着电话,被人窥破心事地满脸通红。
“好啦,时候不早,你也早点睡吧。偶像肯定等急了。”那边声音里满是笑意。
“再见。”舒郅恺拿过话筒说了声,然后在SHAY的怪笑声中按了关闭按钮。
“你的薄荷味我一度蛮怀念的。”躺在他怀里的时候我小声说。
“怎么,现在不喜欢了?”
“不是。现在在身边了,就是‘喜欢’和‘习惯’。少了的话,会觉得难过吧。”我嘟囔着。
周五的比赛一如我所料,第一轮陈理就评委选为待定选手,而运气从一开场就走背的SHAY居然被电脑抽中,要和陈理PK。这个环节的点在于,他们俩来自同一赛区,各自是分赛区比赛和48小时入围赛中得票数最多的“票王”选手。而他们完全没有两人单独PK过,再加上两人人前人后的情谊,让这场PK成为比赛绝对的亮点。
我很佩服悉遇的导演组,真的佩服。
我看到SHAY和陈理又有些惊愕的表情,随即SHAY就被扑上来的陈理狠狠地抱住。
陈理在镜头前哭了。
这只是不关生死的第一轮PK好不好,演得那么真实干嘛。
我必须承认,这俩人PK的发挥都一般。
SHAY选的那首JAZZ大概是由于突如其来的PK把他弄的有点混乱,所以完全没有发挥好,高音不稳低音不甜。陈理没有带吉他上场,合乐队的时候进得快了1/8拍。
总之是都不咋地。端看从悉遇电视台益智类节目《1on100》获胜者中选出的精英评审团要怎么给分了。
评审团里男生居多,如果没有看过节目的话,按第一印象应该会投给比较不帅的陈理吧?
评审团刚要上场,陈理突然举起话筒说:“尹维比我发挥得更好,希望评委可以投票给他。”
我坐在电视前惊讶得合不拢嘴,舒郅恺第一次陪我看比赛,也有些惊讶。
“这个人……”他说,“有点奇怪。”
“你也觉得吗?”我问他,“你觉得他怪在哪里?”
“他是叫陈理吧?我见过他。忘了是什么人引荐的了。他一直很想要出专辑,无论是演奏的也好,自己唱也好,但是现在的市场你也知道,做专辑一般都要陪进去好多钱,没人愿意做。结果他居然去选秀去了。”他说,“但他绝对不是一个大公无私到可以在台上让票的人。”
我看画面上SHAY的表情明显的挂不住了,脸红脖子粗,是他抓狂的前兆。
“不要!”我在心里默念,“记住你在台上,你的身份,千万不要失态。”
“他不会失态。”舒郅恺突然说,“能参加这个比赛杀到现在的,哪个不懂在台上应该要怎么做啊!SHAY他这样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