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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对讲机又响了。在稽核园整理文件准备起身离去时,瑞蒙按下对讲机。“葛先生,”莉丝说,“甘先生打电话来,他说他现在觉得冷静多了。”
“把电话转过来。”瑞蒙温和的说。
甘锡德的声音从对讲机传过来。“混蛋!”他高声叫道。瑞蒙礼貌地点头示意四位稽核员离开,并迅速投给迈尔一瞥请他留下。“你这个下流的混蛋,你有没有在听啊?”甘锡德大叫。
瑞蒙的声音听来平静、压抑,而且非常危险。“现在你骂也骂够了,我们可以谈正事了吧?”
“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你——”
“锡德,”瑞蒙柔声说。“你惹火我了,我被惹火的时候会变得很不理性。你欠我一千两百万。”
“我欠你三百万。”他大叫。
“加上利息现在已经超过一千两百万了。就年来你一直在吃我的利息钱,现在我要把它要回来。”
“你下地狱去吧!”他咬牙切齿地说。
“我已经在地狱了,”瑞蒙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我要拉你来做伴。从今天开始,只要钱一天没还,你一天就会损失一百万。”
“你不可能这么做,你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你这个鬼孙子!”
“试试看!”瑞蒙狠狠地说,然后切断电话。
迈尔迫不及待趋身向前问道:“你真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瑞蒙?”
“没有。”
“但是如果他真的相信了你的话——”
“如果他相信,他就是傻瓜,他现在不敢冒损失另一个一百万的险,三小时以内他会再打电话来,这样他才可以在今晚银行关门前把钱汇入我在圣路易的银行。”
三小时又十五分钟以后,迈尔领带松垮,西装敞开,气恼的歪坐在椅子上。瑞蒙从正在签署的文件堆中抬头看他说道:“我知道你没吃午饭,而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了。打电话到楼下从餐厅里叫点东西送上来吧。如果我们要工作到很晚,你该吃点东西。”
迈尔一手按在电话上。“你不要点什么吗,瑞蒙?”
这个问题让他想起凯蒂,瑞蒙紧闭双眼抗拒悲痛。“不要。”
迈尔打电话到餐厅要了三明治。他一挂上电话,电话马上又响起。
“莉丝已经下班回家了。”瑞蒙说,并自己接起电话。有片刻的时间他整个人动也不动,然后他倾身按下通话钮。
甘锡德的声音回荡在高雅的办公室内。“……我需要知道是哪家银行。”
“没有银行,”瑞蒙粗声说。“把钱交给我在圣路易的律师。”他告诉他公司的名称和地址,然后又说:“吩咐他们在收到支票后打这个电话给我。”
三十分钟后瑞蒙的律师打电话来了。当瑞蒙搁下听筒时,他看到迈尔的眼里写满兴奋。“你怎能坐在那儿不动,瑞蒙?你刚赚进了一千两百万。”
瑞蒙的笑里充满讽刺。“事实上我刚赚进了四千万。我要用这一千两百万买甘氏油漆化工公司的股票。两星期内我就能以两千万的价钱把它卖掉。我要用那两千万完成圣路易的大楼。当我在六个月后卖掉大楼时,我就可以取回我最先投资的两千万再加上赚的这两千万。”
“再加上你在房产上的利润。”
“对。”瑞蒙语调平板的表示同意。
迈尔急忙穿上西装外套。“我们出去庆祝庆祝吧。”他边说边将领带打直。“我们就把告别单身和事业成功联合起来庆祝吧。”
瑞蒙的目光霎时变得阴沉起来。“没有必要告别单身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星期天不结婚了,凯蒂……改变了心意。”瑞蒙打开右手边的大抽屉,小心的回避老友脸上明显的遗憾神情。“你去替我们两庆祝我的成功吧,我想看看那栋大楼的档案。”
一会儿之后,瑞蒙看到一个男孩手提两个白纸呆站在他的门前。“有人打电话到楼下定三明治,先生。”他边说边敬畏的环顾这富丽堂皇的办公厅。
“东西搁那儿就好。”瑞蒙朝房间那头的咖啡桌点了点头,并伸手往西装外套内袋掏钱。他取出皮夹想找一些一元纸钞给男孩做小费。
他所有的最小面额是一张五元钞票——凯蒂的五元钞票。他从没打算要用它,所以他把它对折再对折好,以别于其他的钱;这是他从一个有着一对会笑的蓝眼睛和一头金红发的天使那儿得到,而且收藏的纪念品。
当瑞蒙缓缓将凯蒂那张钞票自皮夹中取出时,他感到自己仿佛也四分五裂了。他紧握钞票的手指感到痉挛,然后他强迫自己放手。就像他强迫他自己让凯蒂走。他张开手心,将起绉的钞票给了那个迫不及待的男孩。
男孩离开后,瑞蒙低头俯视皮夹,凯蒂的钱不在了,凯蒂也走了。他再度又成为一位极为富有的男人,痛苦的愤怒在他体内燃烧,他的手紧握成拳,有一股想捣碎东西的野蛮冲动。
第二十章
艾迪的手扒过他零乱的黑发,他望着凯蒂那张反映其内心紧张正不断升高的苍白脸庞。“警卫说他三个小时前离开大楼,也就是九点时。嘉西开着劳斯莱斯接他走的,但是他们两人却没有回在马雅圭斯的别墅,瑞蒙也不在圣胡安的老家中。”
凯蒂焦虑地咬着嘴唇。“你认为嘉西是否可能告诉瑞蒙我没走,所以瑞蒙拒接电话?”
艾迪的眼光充满责备。“如果瑞蒙知道你还在这里,他一定不会避开你——他会像四十个恶魔一样从天而降,相信我。”
“艾迪,”碧莉带着不悦的口气说。“你吓坏凯蒂了,她已经够紧张的了。”
艾迪把手插在后面的口袋里,停止踱方步,站着看凯蒂。“凯蒂,我不知道他可能在哪里。他既不在他的房子,又没去拉斐家,我想不出他可能选择在哪里过夜。”
瑞蒙也许会决定,躺在那个经常和他一起出现在剪报照片的美丽女子的臂弯里过夜。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嫉妒的刺痛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凯蒂试着想甩掉它。“我很确定他会回小屋,”她说。“你确定他不在那里?”
艾迪强调说:“我告诉你,我去过那里了。当时只有十点半,睡觉又太早,但是里面没有亮光。”
凯蒂悲惨地弯下头,双手手指在膝上扭着。“如果事情反过来,我一定会回到那里——那是我觉得最接近他的地方。”
“凯蒂,”碧莉以同情的坚定说:“我知道你现在认为他在哪里,但是你错了。他今晚不会去找别的女人。”
凯蒂因为心神恍惚,并未看到艾迪对他太太发出的怀疑眼光。“你到小屋时敲了门吗,艾迪?”
艾迪把头转向她。“我为什么要对一栋空荡荡的黑房子敲门?还有,瑞蒙如果在,他一定会看见开上车道的车灯,他会出来看是谁来了。”
凯蒂光滑的眉毛皱了起来。“我认为你应该敲门,”她坐不住了,所以站起来,然后说:“我要去小屋一趟。”
“凯蒂,他不在那里,但是如果你坚持要去,我和你一道去。”
“我不会有事的。”凯蒂保证。
“我不要你单独面对瑞蒙,”艾迪坚持说。“我看到昨天他盛怒的样子,我在场,而且——”
“我也在场,”凯蒂轻柔地提醒他。“而且我确定我不会有事,他今天不可能比昨天更生气。”
艾迪伸手进口袋掏出车钥匙拿给她。“如果我有一分钟认为他在那里,我就会和你一起去,但是他真的不在那里。你一定得等到明天才可能见到他。”
“我的父母明天就来了。”凯蒂绝望地说。她看着墙上的钟预示不详地发了滴答声。“过了午夜——正确地说,现在是周六早晨,而我要在周日结婚——那是明天。”
想到艾迪曾提到瑞蒙会看到车灯开上车道的事,凯蒂在开到剩一百码时关掉车灯。如果瑞蒙在那里,要由她控制场面,最好是关掉车灯。由其她可不喜欢在开口碰上在盛怒的瑞蒙。
前方可见树木摇曳的枝桠透出的微弱光线,凯蒂停车时,心里因狂喜而剧烈跳动。她走上月光下的红砖路,每走一步,膝盖就抖得更厉害。卧室的灯是亮着的!
她摸索着门把,喃喃祷告前门千万不要锁上,因为她没有钥匙。在轻易打开后,她松了一口气。她小心把门带上,然后转身。客厅在黑暗中,但是从卧室开着的门口,柔和的光线流泄到客厅来。
对了,她把毛衣拉过肩膀脱掉,留在地板上,用颤抖的手拉好紧身的肉桂色洋装。这是她几小时前特地换上的,目的除了想吸引瑞蒙的注意力之外,也希望能削弱他的抗拒。这件洋装前面开得很低,微微露出深深的乳沟,肩带很细,无袖露肩。她用手梳过长发,开始静悄悄地走了进去。
在卧室门口,凯蒂停下来平息她凌乱的神经——瑞蒙躺在床上,他的手枕在脑后,眼睛望着天花板。他的白衬衫敞到腰际,而且也懒的脱下鞋子。他的侧影是如此痛苦与寂寞,让凯蒂的胸中充满懊悔。她望着他严肃黝黑的俊脸,他充满力量与男子气概的修长身体,她就因兴奋与畏惧交杂而心跳加速。即使是躺着,瑞蒙仍让人觉得像是一个十分难缠的敌手。
她走进房门一步,在他仰望天花板的视线中留下一道阴影。
瑞蒙的头转向她,凯蒂像要凝固一样。
他看着她,锐利的黑眼穿透她,就好像他一点也没看到她似的。
“我没走。”凯蒂空洞地说。
一听到她的声音,瑞蒙以一种流畅但令人惊骇的速度方式猛然坐起来。
他石墨般的五官像一张无法透视的面具,凯蒂紧张的无法注意他的情绪状况,只看到他全身绷紧,准备向她扑来。“我——我不想走,”她结结巴巴地说。他走上前来,凯蒂向后退。“雷神父说他会为我们证婚。”她很快地告诉他。
“哦,是吗?”瑞蒙以低沉的语气说。
他开始走进她,凯蒂又向后退。“我——我会把付过钱的东西送回去还给人家。”他穿过卧室门口进到客厅,向她节节进逼,她又自动地说。
“你现在会这样做了?”瑞蒙轻轻地说着。
凯蒂用力点头,退到沙发,然后绕过它。“我——我看到拉斐的剪贴簿,”她喘着解释,“如果你告诉我,你不想要我付任何东西的钱,我会听的——”她困难地说出这个字。“我会听你的话。”
“我看到你学会一个新字了。”瑞蒙嘲笑说。
凯蒂撞到台灯桌,然后快步绕道旁边。“我会将这间房子布满植物、荷叶边和孩子。”她急切地保证。她的腿背碰到椅子,阻断了后路,一阵无法控制的惊慌自凯蒂喉头冒出。“你必须听我说!我害怕嫁给你,是因为我知道你对我隐瞒着一些事情,但是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而且大卫曾——”
瑞蒙已站在凯蒂面前,凯蒂用手抵着想挡开他。“请听我说,”她叫喊。“我爱你!”
他的手抓住凯蒂的肩头向他身上拉去,其力量之强,使得凯蒂的头猛然后仰。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这么靠近,近到可以看到那对压抑着无数情绪的眼睛。那是爱——一种强烈的爱,强到令她感到卑微。
“你爱我,”他以异常粗哑的语气说。“而我想你认为,如果你告诉我你爱我,我会忘记所有的一切,原谅你?”
“是的,”凯蒂昵喃道。“我想你会,只——只有这一次。”
“只有这一次,”他好像觉得此事颇为可笑,喃喃的低语。当他把手放在她的面颊上,他的手颤抖着,缓缓滑到后面轻抚她的头发。在将手指插入她如云如丝的长发里时,他发出半带呻吟的笑声。“只有这一次?”他又说了一次,好像那是天下最被低估的事情。他另一只手将她压入怀中,他的唇在吞噬般的深吻中捕捉住她的。
喜悦与宽慰之感在凯蒂心中交集,如同爆竹一般炸开。她把一双手滑上他坚实的胸膛,再环抱他的颈项,热烈的欢迎他的舍进入她的红唇。她把自己紧贴在他坚硬的腿上,瑞蒙欢娱地颤动,双手急急抚过她的肩和背,然后向下而去,让她紧贴着自己。
他移开紧贴住她的嘴,在她的鬓边、额前、眼睛和脸颊上印下无数炽热的吻。“再说一次。”他粗鲁地命令说。
“我爱你,”凯蒂带着令人心跳加速的痛楚语气说。“而且我需要你……而且我要你……而且我……”
瑞蒙的唇狂野地压住她的,让她的话语无疾而终,让她旋转到另一个世界里,在那里,只有他的手、唇和身体的如火般热烈要求。他不断地吻她,直到凯蒂呻吟着紧紧压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