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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的神智逐渐恢复清晰,雷书雅暗暗责备自己面对他时太容易卸下心防,敛起神色,显露出不满与防备。
「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他的笑容似正似邪,露出情所未有的痞痞表情。「放开我,你……你压得我好痛。」她很不争气的红了脸,心跳速度不正常,努力的想要摆脱他。
他俯身,在她的耳边低喃,「我知道你一点也没有感觉不舒服,因为我曾经用比这还要更大的力气压过你。」
微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际,她的身子战栗,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放……放开!」她咬紧牙关,顾不得自己的面色有多难看。
「你知道的……如果真的不知道,我不在意现在就示范一次让你再次体验。」他一手环抱着她的腰,另一手将她推抵的双手扣在头顶上方。
「赫昂,你放手,仗着自己的力气大强迫我,算什么?!」她低声吼道,脸上的色彩愈来愈浓厚。
「是不算什么,但是至少可以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拥抱你,独自霸占你一个人。」想起睡在对门的那两个小鬼,他忍不住要发火。
那两个家伙摆明和他耗上,先是警告他不准对她心怀不轨,后来又十分有默契的让他在白日里连靠近她的机会都没有。
他和书雅必须随身保护那两个小子,所以分配了一人陪一个,但是他们故意分离,硬是不肯待在一块,只要一个往楼下跑,另一个就留在楼上;一个往东,另一个就往西。
他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意图,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难道命令自己保护的对象只能和他走,不准作怪?
「你不放手,我要叫了。」她真的无计可施,只能想出这种警告方式。「你叫啊!」他微微一笑,从容的更加贴近她,嗅闻属于她的好闻气味。「就算把那两个家伙叫进房里,我也不在乎,反正让他们看我们现在的情况,对我来说是最方便的事。」
最好让那两个人看清楚她和他之间的关系,怀疑也好,肯定也好,他都不在乎,当初就是太在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才惹得她无数次伤心,他带给她的伤害都是他不懂得拐弯抹角的行事作风所引发的。
既然知道过去这么做是错的,现在他又怎么会愿意重蹈覆辙?
「我已经放开你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她没有想过他也有耍无赖的一天。
「我不要你对我放开手。」每次听到她这么说,他就心痛啊!
「我已经不要你、不爱你、对你没有感觉、不想浪费时间和你继续下去,你难道就不能洒脱一点,别再理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很抱歉,我办不到。」他想也没想便拒绝。「我不准你不要我,不准你不爱我,不准你对我没有感觉,不准你不浪费时间和我继续下去,对你,我洒脱不来,无法不理你,更不能消失在你的面前,就算你不想再见我,我还是会想办法让你看到我。」
「你……」
「你收回对我的爱,没关系,这次换我来争取你,换我来爱你,我有无限的时间可以陪你耗,直到有一天你愿意再接受我为止。」
「我一点也不希罕!」被伤一次是天真,被伤两次是单纯,被伤三次是笨蛋,在无数次中受伤仍继续傻傻的爱就是无药可救的可悲者,她已经吃尽苦头,真的够了。
「我希罕!就算你对我冷言冷语,我还是会很高兴;就算你不打算理踩我也没关系,只要让我待在你身边,看着你、陪着你、保护你,就足够了。」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我想再去爱其他男人,希望得到别的男人的爱情,希望和另一个男人拥有婚姻……你在我身边打转,我很困扰。」她毫不留情的嘲讽。
赫昂瞳孔一缩,脸上明显浮现被打击的受伤神情。
雷书雅知道,自己的话真切的伤到他了。
明明应该高兴,因为她终于报复到他了,但是莫名的,她却高兴不起来,反倒涌起浓浓的内疚感。
「原来……原来是这种感觉。」他哑然失笑,再也率性不起来。
听他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她不解的望着他。
温热的手指轻轻抚着她的脸庞,他的目光再次转为温暖的柔情。「原来那时我对你说的话,真的这么过分……原来被自己爱的人说困扰,说是麻烦,这种滋味真的很难受。」
当时他说了多少次讨厌她的陪伴这样言不由衷的话?他恶声批评她的存在是负担,原来听在她的耳里,心是这么的痛。
「对不起,书雅。」他低下头,微颤的唇瓣落在她的唇上。「就算你觉得我是麻烦、是负担、是困扰、是厌恶的,这一次我不会再退缩了,除了把你紧紧的抓在身边,我找不到任何可以阻止行动的目的。」
如果让他承受所有她曾经在他身上经历过的伤痕才能再次得到她,那么他愿意。
「我说我不爱你了,你也不在乎?」她咬牙,逼自己瞪着他。「我很在乎,而且很难过……可是怪谁呢?只能怪自己。」拥有的时候不会珍惜,现在他才知道爱上一个人,整日在她的身旁说爱、谈情是需要多大的勇气和耐性。
而她那时呢?在他的身边倾诉多久?六年,整整六年,她一心一意只有他。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尽管心中早已柔软了,却变得无法自在显露。
这个陌生的男人,这个深情的男人,所做的一切令她不熟悉,她已经不知道,他到底是真心的?抑或又是另一个不被信任的把戏?
她无法相信他,从那次后,她已经学不来对他信任了。
心中的疙瘩出现时,无论如何否认,些微的裂痕不是轻易说补上就能补—一。
趁着他似乎松懈,没有防备时,她找了个空隙,毫不留情的狠狠踢他一脚,顺利让他吃痛而推开他。
她快速滚落到床下,站起身,平抚紊乱的心情,用力拍拍凌乱的衣物,高傲不自在的看着他。
「你说这么多也没有用,我不会再中计了,其实我一点也不在乎你想设计我什么,就算你还是不信任我,也没有关系,你尽管监视我也没关系,反正我没有损失。」
潇洒的转身,她踏出房间。
是啊!她已经学会保护自己了,早有认知一辈子只能孤零零,就算她真的期待方才他说的一切都是真心真意又如何?她注定与他有缘无分。
她的背影如此洒脱,面对他是这么淡然,毫不留情的坚定离去,赫昂只能落寞的苦笑。
他们这样微妙的关系持续进行快一个月,日子过得彷佛相安无事,其中的异样气氛,只有家中的四个人心知肚明。
只是明明不对劲,但谁也没有想要点破。
白天,徐勒和徐翼依然霸占雷书雅;夜晚时刻,赫昂依旧出现在她的房里,将她的卧房当作自己的休息地方。
尽管雷书雅对他不满,一再叫骂,他仍不为所动,静静的待在她的身旁,静静的陪着她,直到她筋疲力尽,无力驱赶他为止。
看着颤抖的双手,感觉身子无法控制的僵硬,雷书雅的面色多了些沉冷与黯然。
一个月,很快就这么过去了。
即使希望时间来得慢一点,不过终究有到达的时刻……
晚间,洗完澡后,她一改常态的独自上楼。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赫昂有一丝丝的疑惑。
墙上的时钟显示现在才八点,她却一副准备早早休息入睡的模样。
想也不想,他举步朝着楼梯方向前进。
「喂,赫昂。」坐在客厅里的徐勒突然叫住他。「你会不会下棋?」他面带挑衅,眼底的恶质清晰可见。
「不会。」赫昂脑中想的、关心的全是不知为何突然上楼的雷书雅,懒得理会他。
冷冷的看着他又打算走上楼,徐勒再次出声,「玩牌呢?」
「不会。」
「哼!连这种也不会?你到底是怎么长大的?没有童年吗?」徐勒嘲讽一笑,双腿跷到大理石桌上。
瞪了徐勒一眼,赫昂现在没心情和他斗嘴,大步上楼。「站住。」徐翼站起身,慢条斯理的卷起衣袖,虽然一脸温和,却隐藏不住杀气。「你总会搏击吧?否则怎么做保镖?」
赫昂顿住,若有所思的转头,锐利的眸子冷冷的打量着双生子。「反正现在也没事,不如……和我们打一场吧!」徐翼好整以暇的冲着他微笑。
「你们会搏击?」赫昂不甚确定的质问。
「老实说,我们的身手不错,以一击五还算轻松,如果你很没用,连搏击都不会,那么柔道、空手道、跆拳道、西洋拳,甚至剑道、西洋剑,我们都可以奉陪。」徐勒平静的笑着,双手撑在脑后。
赫昂神色一凝,面露杀意,狠狠的扬起微笑,「既然你们懂这么多,为什么还需要让人来保护?你们也是集训所培育出来的货品?」
他和书雅又被集训所的那些人设计了?这次又误入贼窟?
「哎呀!说货品多难听,我们就算是货品,你不也是?」徐勒不客气的提醒。
赫昂转身,走向他们,当务之急不是书雅的不对劲,而是先解决眼前这两个家伙。
「哟!不上去了?算你识相。你知道小妈为什么要上楼吗?因为是她叫我们对付你的……反正待会儿你就会死了,不如让你了解一下全部的事实真相。」徐勒站起身,扯开衣扣,笑得很纯真。
「其实小妈从头到尾都是我们的人,怎么说呢?就是大家口中的卧底,负责把你们那些山上家伙的行踪通知我们。」
赫昂眯起眼,冷笑一声,「如果你以为我还会傻傻的再相信这些事,那么就小看我了。」
「为什么不信?这是事实,否则你以为小妈为什么要上楼?为什么明知我们的能耐,却没有警告你?」徐翼面无表情的说。
「那么你们为什么要阻止我上楼?如果不是发生什么问题,为什么要把答案告诉我?想攻击我,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出手,才有最大的胜算。你们想分化我和书雅?」赫昂毫不迟疑的说,眼底的信任十分清晰。
「问题一堆,想知道答案?先打羸我们再说。」徐勒懒得和他废话,直接走向他。
赫昂目光狰狞,「乐意奉陪。」
新仇加旧恨,他和他们的帐有得算了。
第九章
「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男人。」徐勒咧嘴叫骂。
「看我们长得可爱,竟然也没有手下留情。」徐翼抱怨。
「难怪人家说体型粗壮的男人没一个是善类的。」徐勒又说。
「这种男人还娶得到老婆,真令人惊讶。」徐翼暗亏。
「阿翼,你说错了,该说这种野兽竟然也有女人要,太神奇了。」
「不过还好她知错能改,现在把他甩了。」
「说得也是,我若是女人,早就受不了。」
「身子太粗壮,拳头太大,真的惹火了他,说不定一拳就能把人打死。」
「对,好女人就是应该选择好男人,像我们。」
「而且就算是对方错,只要一看到那武勇吓人的体型,谁敢对他厉声指责?」
「这种人还能生存在世上,真是奇葩!」
「异类!」
「错,是怪胎,哈哈哈……唔,我的嘴真他妈的痛,一定被他打歪了。」徐勒狠狠瞪着某人。
「笑够了?」赫昂森冷的瞪着方才差点被他打死的两兄弟,浑身上下充满暴戾的气焰。
「呃……够……够了。」徐勒的笑容僵硬,十分不满。
「够了就给我解释清楚,为什么不能进去?」赫昂质问。
虽然最终这两个才刚满十八岁的毛头小子被他打败了,但也真够丢脸的,因为他花了一个小时才将他们制伏,把帐算清楚,
而且不只是他们挂彩,他也受伤了。
只不过他比他们还能撑、还能熬,也比他们更雄壮,所以身上的疼痛根本不当一回事。
其实不算是熬,而是比起身上的痛,他更担心的是不正常的书雅。
从她上楼至今一个小时,尽管他们在楼下打打闹闹吵翻天,她都没有出现,他有非常糟的预感。
徐勒白了他一眼,觉得他的问题有够白痴的,然后想到什么,哈哈大笑,随即又吃痛的叫骂,「当然是她把门上锁了,没人进得去嘛!」
「上锁?」赫昂眯起眼,不能理解他的答案。
从他住进这里开始,一直把她的卧房当作自己的在使用,哪一次不是轻松的进入房里?哪有上锁的经验?
他伸出手,转动门把,意外的发现,如徐勒所说,一向不锁房门的雷书雅竟然锁上房门。
「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