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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的屏障,麟渊即使有再多的苦难都应该有身为一个帝王的担当,毕竟他是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王者。烽烟起,他将带领他们保家卫国。将相王侯将仰望着他,依赖着他,只求他杀伐决断,利落的将对方敌将斩落马下。
如今的麟渊不应只是一个,只能在我的羽翼下娇弱呵护的小花。虽然我总是希望他能依靠着我的肩膀歇息。但是,我早就不是那个万世千秋,英明一世的祥麟帝。而他也不是我那柔弱却坚韧的渊妃。一切都已经不一样了。他不能做一个不爱江山只爱美人的风流帝王。我亦不能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将他羁绊在自己的身边,永远为他遮风避雨。他,不能这么软弱,更不会这么软弱。
我趁着全城都沉浸在他慷慨激昂的讲话中的时候,悄悄潜回了那个熟悉的铁匠铺子,一进门便看见呆呆的倚在门口的王老汉。我心里一虚,忽然想起自己回来并没有带这人皮面具。一时僵在了门口。看着王老汉惊喜的眼神,我知道他认出我来了,心里更加酸涩。因为麟渊,我已经多日没有回来了,没有留口信便无声无息的离开了这个呆了五年的地方,实在说不上什么正人君子所为。我还欠这位老实的庄稼汉一个解释。若是没有他的收留,我还不知道在哪里漂泊流浪。
心结虽然还未解。但是这毕竟是我和麟渊之间自己的私事。现在,宫中的那位实在说不上老实。我若是不帮他,无论从什么角度都说不过去的。他是我亲口承认的王,我心中除了自己唯一能够坐上金銮宝座的那个人。任何人都不能取代。
“爹。”我轻轻的唤道。“我……”看着这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的老实汉子。忽然有些语塞。虽然他不说,但是从一眼就能认出我来看,他定然是知道我大约与旁人有些不同的。越是这样,我便越发的感激他对我的照顾和收留。毕竟,收留我这种看起来就有些麻烦的人物,往往会沾染上更大的麻烦。
谁知他摇摇手。“不说了。你要走便走吧。我这个铁匠铺啊……一个人还撑得住。”
一句话刺痛了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69
月夜时分,夜色十分不错,月朗星稀。
淡淡的月光照着暗色古道,大部分人家都闭门歇息了,只余下古道上各户人家的门檐下红彤彤的大灯笼,风一吹,明明灭灭的,印在青灰色的府墙上,青砖色的地上,和月光的交相呼应着。前方蜿蜒的一条小道便在这朦胧胧的光晕中闪烁着时隐时现。这是府邸的后门,自然不像正门那般大气。大多数人只道,皇帝是九五之尊,万圣之驾走正门才是一定的。其实,他们不知道,真正的皇帝,一生中的大多数时候选择的都是宅院的暗门。如今,我便站在将军府的后门门口等待着麟渊的马车。
不远的小道尽头,黝黑转折的地方。忽然传来了马蹄的声响,在静谧的街道上显得清脆异常。听着声响便知道,这辆马车是麟渊的。我早早的站在门口,手里的灯笼烛火早就不耐烦的噗噗的作着响。
小德子在一旁接过烛火,高高的挑了起来,灯笼里一团橘红的光远远的照在了不远处正前进着的黑色马匹上,锦缎似的油亮的黑色皮毛,还有四蹄踏雪慢步着的骄傲样子——这一定是麟渊的马车没错了。想来这世上除了他也没有人敢用我的□宝马拉车的。我笑了笑,这才放下心来。
慢慢的马车停在了宅子的门前,小德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个大礼,然后着人将手中的灯笼挑起来,自己将马车前的帘子挑起来,钻进车内。用身子挡住了众人的视线。一旁的宫人们也都是识趣的,将灯挑起来后,一个个都背对着马车面对着墙站着。皇帝的圣颜本就不容冒犯,更何况渊帝这特殊的身子,更不可能让人随随便便窥了去。
将帘子挑起来的瞬间,我便提纵身上了马车。马车内里极宽敞,我一进马车,帘子就落下来,跟着小德子也退出了车外,躬身候着。
马车里面四角分别镶嵌了四颗硕大鹅卵大小的夜明珠,照应着马车内里一清二楚。我对着光一看,只见麟渊伏在软垫上,额上已经泌出一层薄汗,在幽幽的夜明珠的亮光下,他的脸色更白了。他半曲着上体勾着一旁的垫子,□直直的困在套腿里,看着便知道此刻一定不轻松。
他见我来了,轻声道:“你来了?帮我把套腿卸了吧。腰……疼得厉害。”原本清亮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了。
闻言我有些恼怒的狠狠瞪了一眼麟渊。麟渊回了我一个苦笑。“我知道你生气。但是……我们回房再说好不好……这套腿……”他的声音有些微弱,夹杂着些气喘。显然身子已经坚持到了极限,快要撑不住了。
我见他的样子便知,他这套腿卸下来后不知是怎样的血肉模糊。我心里暗自嘀咕着,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把这身子养回来了,想着,心里一阵疼痛。
“做到了这个份上,你满足了?”
他虚弱的笑笑:“满足了。”
我无奈,把他的身子翻到我的怀中,我快速的帮他把外头皮子扣子解开,然后找了钥匙一一把侧面的小锁打开。把套腿分开之后,我弯腰一手将他的身子一把捞进怀中,一手将他的套腿扔到一边,免得他磕到那些铁器又是伤上加伤。
他见我毫不怜惜器具的样子,苦笑道:“轻些,以后少不得用上它的。”却仍是勾住了我的脖子软软的靠近我的怀中。
闻言我立刻瞪圆了眼睛。“用它?你还想着以后再用它?也不看看自己都累成什么样子了?”
他笑了笑,在夜明珠柔和的光下看起来说不出的疲惫。“还是当心些。乔家特意照着我的身子造的。”
我不想和他争。于是从袖子里取出帕子,拭了拭额上的汗珠。他大半部□子靠近了我的怀里,这才放软了身子,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有些累了,进去吧。”
我点点头,一旁的小德子听见动静,挑起了帘子。我抱着他慢慢走出了马车,步入暗门内。将他抱进内厅卧房中的软榻上,一直跟在身后的小德子立刻阖了门,退了出去。一时间,院子里寂静无比,烛火下,我和他两人谁都没有说话。
半晌,他幽幽道。“军祭……你没有来。还在生我的气么?”
已经将近丑时,卧房中夏日的酷暑已经散尽最后一丝热气,反倒有些幽静冷凝起来。我看着他单薄的身子,一身明黄还未脱下,虚虚的披在身上,便动手把他身上的宫装一件件仔细的褪下。又抱来小被,把他的上半身轻轻裹紧。
我在他身边蹲下,仔细小心的翻开亵裤,看着一道道磨破皮的红痕微微夹杂着些血丝。“疼么?”手上使力,抚在了他的脚踝处。
他毫无防备的皱紧了眉头,见我看他,连忙摇了摇头。低声道:“不疼的。”
不疼,那才有鬼。我看是,比前几日疼的更厉害了。如今,本就没有大好的脚踝早就红肿不堪,脚踝外侧更是青青紫紫的淤痕一大片,骨头的地方肿成了拳头般的大小。眼看着稍稍一用力按压出变成了半白的样子,半天才能慢慢的回血变成青紫的痕迹。“都肿成这样了还叫没事?”
让他平躺下来,我心疼的看了看他的下半身。尤其是大腿根部的嫩肉,生生磨出了连成一片的大水泡。
他见我起身,忙用无力的手指勾住我的袖子,不安道:“你……生气了?”
“没事,我去拿些药酒。”
他这才收了手,不过还是尽力倾着身子,眼巴巴的看着我。生怕一不小心我便负气出走的样子。我见他这样不由得笑了。“你知道自己过分了?”
他连忙点头。“我……我身子不行。还要硬撑确实……”
我摇头。从暗格里拿出药酒,放在他手边,我斜坐上他的塌边。“不……不是这个。是……你让我心疼了,这才不对,是大大的不对的。以后你若是想要逞强便想想我,然后再想想社稷,若是社稷重,我甘愿让贤,若不是,只是为了一些无所谓的东西让你心里舒坦些的话……哼哼……”最后我狞笑起来。“我可不饶你。”
他一愣,笑了起来,狭长的凤眸里雾蒙蒙的有些复杂。“是了。让你心疼了。我不好。”许是今日太过劳累的缘故,他的声音哑哑的。
“脚落地的时候难不难受?”
他轻声道:“难受。”
我一愣。他平日里都是逞强说没事的。今日怎的如此坦白?
只见他笑了一下,叹气道:“但是,现在好多了。”
我就知道。“你总说你没事没事。知道这腿是长在你自己身上,有事没事我看不出来,就知道糊弄我。”
“真的好多了。”他叹息。
“好多了会肿成这样?连脚心都起泡了……”
“真的,见了你就好多了。”
70
我有一个秘密,却不敢让麟渊知道。我每夜每夜里拥着他入睡,却总是每每梦回到昌珠死的那个夜里,然后便是一夜无眠。我有几次从噩梦中醒来,看见他的脸,便几乎克制不住的恐惧,麟渊睡觉极清浅,几乎被我吵醒。
本来我以为这只是因为一时的不习惯,但是自从军祭以后,便越来越严重了,现在几乎发展到夜不能寐的地步。只要一躺下,怀里拥住麟渊微凉的身子,我便反射性的回忆起当晚一幕又一幕,甚至,严重的时候不能克制的反胃呕吐。
我的心一天比一天冰冷的起来。或者这是便是昌珠给我的惩罚,我永远也没有办法和麟渊两个人好好的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昌珠的死都像一个魔咒,紧紧缠绕在我的心脏和血液之中,永远挥之不去。
连带的有时候,甚至连床弟之事也无法顺遂。这五年我一心一意的打铁,听着从京城传来的只字片语便感到满足了,心态一如老僧一般,根本也没想过这些旖旎之事,更不可能发现这些问题。但是这几次随着我和麟渊两人之间关系的好转,他便有意无意的提起这件事情。但是,我却惊恐的发现,每当……我便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一夜在我怀里慢慢冰冷僵硬的昌珠。一遍又一遍的几乎把我逼疯,不要说是行云雨之事,就算是稍微亲密一些的动作,我便几欲作呕。
我虽然知道这大约是我的心结所致,但真正的放开心结,却又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一日,我又失眠了,我几乎僵硬着一宿强忍住脑中纷沓而来的画面,拥着麟渊入睡。在不惊动麟渊的情况下,我忍到寅时,便再也受不了。只得披了外衣,在花园中练剑。
不到卯时屋内便传来一阵响动,我忙收了剑,转回屋内。只见麟渊倚在床上眼中沉沉的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起了?”
麟渊轻轻地点了点头,脸色却是从未有过的阴沉。
“怎么了?”我察觉到他的神色不对,心里咯噔一声。仔细回想了下之前所作所为,并无破绽,才开口问道。
“珏,你……”
“怎么?”
他忽然惨笑道:“你是不是厌倦我了?”
我立刻知道,他似乎是察觉出了什么。“怎么忽然这么说?”我强装镇定道。“不要瞎想。”
“那日…。。我看见你吐了。”
“……”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是个怪物?”他忽然冰冷的笑道。“我知道,我一直是妄想,试图和你和好,试图求的你的原谅……可是我等不到了,是不是?你现在就连装都装不像了,对不对?”
我摇摇头,“麟渊,不要瞎想。这跟那件事没有关系。”
“那为什么……你说啊……”
我顿住,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见我不语顿时狂笑道。“珏,你不要骗你自己了,也不要骗我了。我这样的废物你怎么能看得上?我……”
“麟渊,你知道不是的。”我心疼的看着他绝望的眼神,我却无从安慰。
他忽然发狠的攥起一边的大腿死命的又掐又打,“该死的……你动一动啊,动一动……我要你动动…。。”
心里一酸,对着这样的他,我又心疼又难过。其实他会这样想也有我的原因。我明明知道他敏感容易多想,却总是不告诉他事实。“渊…。。不是的不是的。”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的面前,“只是因为昌珠……他的死,我心里过不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