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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识会提炼花香油,在庄上种了各种不知名的鲜花,搞了各种瓶瓶罐罐,姜元仪在阿识弄出两年后也开始对外出售花香油了,这两人甚至还先后弄出如今时下洗衣最干净的肥皂……这种种迹象,都让林熙有种错觉这两人不会是同门师姐妹吧?可看着又不大像。两人唯一的区别就是,姜元仪时常把折腾出来的东西卖出去,阿识就喜欢在农庄里折腾,谁都不敢告诉,就爱把那些东西囤着。
“不是吃的猪,是珍珠。”姜微说。
“珍珠?珍珠怎么养?”林熙问。
“我——我也不大清楚——”姜微呐呐的说,“我就知道一个大概,好多东西都不知道怎么弄。”
“你可以让赵恒来弄。”他要去安西了,怕是没空陪阿识折腾这种小玩意了,赵恒不是很闲吗?可以让他来弄,他是太子,应该比自己更方面。
“但是——”姜微还是怕,自从大耶耶说出宿慧后,她就再也不敢在家人面前说任何奇奇怪怪的话了,一切事只敢在农庄里偷偷弄,以前阿熙在,她可以放心折腾,但是阿熙走后,姜微真怕自己折腾太过,被人发现了,告诉赵恒也可以,可赵恒会觉得她很奇怪吗?
林熙见她满脸纠结,柔声道:“阿识,你跟他是要过一辈子的,除非你以后都不想弄这些小东西,不然你总要告诉他的。”他又不能时时陪在她身边。
“那我试试——”姜微养珍珠也不是为了其他,就觉得为了一些珍珠,每年都要死人太不值得了。而且她知道阿婆、阿娘、阿姑她们都很喜欢珍珠,但三人一直很控制,因为如果她们喜欢的话,必然会有更多人的去打捞珍珠,如果她把珍珠弄出来了,那些下海打捞的珠农就可以改成养殖珍珠的珠农了。
“别担心,他不会在意的。”林熙语气沉稳的保证道,只要阿识是阿识,她知道些其他东西又有什么奇怪的?赵恒绝对不会在意的,而且林熙也需要有个人来管着她,不然他真担心她哪天闹出什么事来,这丫头奇思妙想太多了,很多一听就感觉不可行,都被林熙按下去了,他离开了有赵恒压着应该也行。
“啾啾啾——”连续的鸟叫声响起,这是姜微跟阿娘约好的信号。
林熙听到叫声,起身道:“阿识,我先走了,有事就跟白芍说。”
“嗯,你路上小心点。”姜微依依不舍道,“到了安西也别拼命,要是实在不行,就偷偷溜走好了。”
林熙一笑,“放心吧。”他好容易得了这么一个机会怎么会走?林熙因以庄上农户的身份来访,姜微也不能送他出门,只送到了内院门口,就依依不舍的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觉得空落落的,她长这么大就阿熙这么一个好朋友。姜微回头正想回去,眼角瞄到了一片熟悉的衣角,她身体一僵,缓缓的抬头,正对上一双没什么情绪的黑眸,“大耶耶——”姜微小声的喊着。
姜凛望着远远离去的背影,“那是林熙?”
“是。”
姜凛望着小侄女,“为何?”他需要一个理由,阿识不是不知道分寸的人,为何还要如此私会林熙?
姜微四下张望,姜凛转身往自己的书房走去,姜微跟在他身后。
沈沁担忧的望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背影,急的直跺脚,怎么就被大哥发现了呢?
谢则微恼的戳了戳她额头,“你都多大了,还这么孩子气,阿识现在是什么身份?你还敢让她跟林熙见面?”
“可阿识跟我说这是最后一面。”沈沁也很心疼女儿。
谢则皱眉,“你是说阿识心里想着的还是林熙?”
“阿识长这么大,最亲近的就是林熙,不说男女情,就是兄妹情也有吧?”沈沁说。
“什么兄妹情,阿识自己还有三个哥哥。”谢则嗤之以鼻,“当初你就不该让两人太亲近。”这么亲近不是给孩子不应该的想法吗?
“可是他们跟阿识年纪都差大了些。”沈沁幼时跟自己两个哥哥也没姜凌那般亲近,毕竟年岁差太多,哥哥疼她更想疼女儿一样,“再说我是一心想——”她接下来的话在谢则的怒视下咽了下去。
“你啊!”谢则恨铁不成钢。
没人知道姜微到底跟姜凛说了什么,但是等两人出来后,一向把姜微当成心头肉看的姜凛,生平第一次罚了自己的心肝宝贝,罚她一直待在房里抄写姜氏的族谱和家规,什么时候抄完什么出来!这个惩罚不重,但是真把大房所有人震惊了,王夫人第一个反对,但无论她如何软硬兼施,姜凛都不肯松口。姜恪和姜凌回来后知道这件事,连朝服都没脱,直接去姜凛书房找他谈心,三人真足足谈了两个时辰心,连晚饭都没回内房吃,等出来的时候两人出乎意料的沉默了。
姜恪和姜凌的沉默,让姜律三兄弟死了求饶的心,祖父和父亲都没有,他们就更说不上话了,晚上姜凌回房,沈沁追问着丈夫,“阿识到底犯了什么错,大哥要这么罚她?”
姜凌心里暗忖,五岁就知道林熙是女子,一直帮着他隐瞒,然后还伙同太子一起坑皇帝——姜凌想了想,要是这事是自己或是三个儿子犯下的会有什么后果?大哥肯定把他们往死里揍!阿识乖宝,不是阿耶不替你求情,而是你祖翁和大耶耶脸色实在够难看的。姜凌忍不住自豪,真不愧是自己女儿,要么不闯祸,一闯这么大的祸!干得好!
“你发什么呆啊!快说啊!”沈沁见姜凌傻笑,恼得一把揪住姜凌的耳朵用力一转,那姿势要是让赵恒见了,肯定跟未来的岳父心有戚戚。
姜凌倒吸了一口凉气,搂着自家娘子哄道:“还能闯什么大祸,她都私下偷会林熙了,回头被五郎知道了怎么办?”林熙是女儿身的秘密太重大了,三人商议只能他们三人知道。
“阿识都说是最后一次了!”沈沁怒道,“难道还不许阿识跟阿熙告别吗?”
“可阿识已经订亲了。”姜凌无可奈何,“反正也就抄书,阿识应该抄的挺快的。”说着他就想去床榻安歇,却不防被沈沁一把又揪了起来,把他拖到书案前,纸墨摊开,塞了一支笔给他。
“阿文你这是作甚?”姜凌呆呆的问。
“抄族谱啊。”沈沁理所当然的说,“诺,这是阿识的字迹,你照着她的自己写,你要上朝,不能写太晚,就每天半个时辰好了。”
“……”姜凌无语的看着妻子,有大哥在,难道阿文还认为他们有可能替阿识写族谱?要是可行,他早让自己儿子动手了!
“你到底写不写!”沈沁眼见着手又要往姜凌耳朵揪去了。
“写!立刻写!”姜凌看到妻子纤纤玉指朝自己耳朵靠近,连忙端正态度,抓着妻子的手亲了一口,才低头模仿着女儿的笔迹默起了族谱,沈沁见状满意的微笑,撩起衣袖给丈夫磨墨。
第二天一早,丫鬟给姜微送点心的时候,食盒下方就铺了一层厚厚的纸。
谢则同姜凛并肩看着丫鬟入院门的身影,“你不让人拦下?”
“送早饭的有什么好拦的。”姜凛淡淡道。
“关了一夜,也该放出来了。”谢则道,“又不是什么大事。”
“不行!”姜凛脸又拉了下来,这丫头再不治治她,胆子大的都快捅破天了。
谢则见他甩袖而去的背影,轻哼了一声,还说不行,那些抄书的纸张你怎么不拦下?别以为我没看到你让三郎抄族谱。
若非阿识说破,他真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林熙是女子,想到阿识明知道林熙是女子,还想嫁给她,姜凛眉头微蹙,事已至此,姜凛就算想反对也没用了,赵恒这臭小子胆子可够大的!姜凛并没有女子一定不如男的想法,或许他可以帮她一把?起码最近需要把这事瞒下来。
姜微关禁闭的消息,再三天后才从大房传出,且不说宫中赵恒有什么反应,二房姜元仪听到这消息,抬头望着乳母,“她不是大房的心肝宝贝吗?怎么他们还舍得罚他?”
“即便再宠爱,该罚的时候总要罚的。”乳母笑道。
姜微略一颔首,“阿姆,我让你给裴家送去的东西你送了吗?”
“送了。”乳母闻言心里深深一叹,再次劝姜元仪道:“小娘子,这裴家就个无底洞,非亲非故的,我们还是不要沾染了。”
“怎么是非亲非故吗?你忘了裴家还有大娘。”姜元仪蹙眉道。
“可裴大娘子已经出嫁了。”乳母苦口婆心,“你还是未出阁的小娘子,这么送裴家的东西不好,于你名声有碍。”她不见这些年西府除了必要的逢年过节外,都不请二房登门了吗?这裴家就算不是姜家的仇人,也形容陌路了,西府二娘子养了好几年身体,迄今才刚刚好转,眼下都还没有嫁人,小娘子每年都给裴家送一次礼这算什么?让西府心里怎么想?他们不至于跟小娘子计较,可对二房都冷淡了下来啊。
“我又没露面,都遣了下人去,怎么会名声有碍的?”姜元仪不以为然。
“可——”乳母皱着眉头,小娘子不会是看上了裴家哪位郎君了吧?不然怎么对裴家这么上心?只是裴家那些郎君实在不堪入目,乳母也是从小看着姜元仪长大的,不认为她会喜欢上他们,难道——乳母突然想起了一人,“小娘子,我听说裴二郎君如今已经是安东都护府的亲卫了,可真有本事。”乳母不动声色的试探着姜元仪。
“安东?”姜元仪有些奇怪,裴二怎么去安东了,不过连姜微都跟赵恒订婚了,说不定裴二也有其他改变吧,“他一向有能力,当亲卫有什么稀奇。”姜元仪不以为然,人家都是开国皇帝了,当个亲卫算什么。
乳母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大惊,小娘子不会是看上裴二了吧?她之前没多想是因为裴二已经有妻子,即使去世了,难道还有人愿意当填房不成?可眼下小娘子这样——乳母心里一沉,这事太大,她必须马上告诉娘子,不然等小娘子真陷下去了,就是姜家的大笑话了!
姜元仪看着天色,“阿姆,我想休息一会。”姜元仪一直又午休的习惯,她睡觉时不喜欢有人陪着,因此乳母伺候她躺下后,准备去找卢氏说这件事,但还没有等她去卢氏的房里,就发现门口一阵吵杂声。
“怎么了?”乳母拦下一个小丫鬟问。
“玄猫——玄猫死了——”小丫鬟满脸惊恐的说。
“什么!”乳母一惊。
玄猫就是郭太夫人养的那只黑猫,这可不是普通的爱宠,而是郭太夫人请人专门给自己养的镇宅神猫,据说还有给郭太夫人延寿的效果,郭太夫人如今都八十多了、快九十了,这在时下是大大的老寿星,莫说外人了,就是家里人都信这是玄猫的庇佑,可偏偏今天下午,玄猫会突然死了!太夫人几乎发狂了,二房上下也慌乱成一团,这玄猫是镇宅神猫啊,突然暴毙,难道姜府会有大灾?
姜元仪站在窗口,侧耳听着下人们惊慌失措的声音,现在就受不住了?那么等你生病的时候你会如何?姜元仪冷笑着想到。
69 郭太夫人丧事(上)
“我不看!让那个庸医滚出去!你们快给我找个好些的医士!”春晖堂里传来了郭太夫人的大吼声。
姜决和姜元仪的嗣兄姜大尴尬的看着吴医丞,“吴医丞;我曾祖母一时气急;有口无心,望你不要见怪。”姜大对吴医丞道歉道。
“老人家年纪大了;忧心身体也是常事。”吴医丞不以为意,他遇到这样的人多的去了,辱骂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他早就习惯了,“只是吴某不才,实在看不出太夫人因何而病,两位郎君还须另请高明才是。”
吴医丞的话让姜决和姜大都皱起了眉头;吴医丞为他们看了很多年病;他们也很清楚吴医丞的为人;他绝非因为太夫人的话而推辞,而是真看不出太夫人的病。
内房里姜怿正在伺候太夫人喝药,郭太夫人打翻了姜怿手中的药碗,“我不喝!你快去找守静道长,让他再给我弄只镇宅玄猫来!我要死了!要死了!”自从玄猫死后,郭太夫人的情绪就一直很激动。
“阿娘,你放心,我已经去找守静道长了,玄猫也会来的,你先喝药好不好?”姜怿柔声劝着母亲。
郭太夫人怔怔的看着儿子,突然拉着他放声大哭,“二郎,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要的活比谁都久!我要活到一百岁!”
姜怿听着母亲的哭声,心如刀割,“阿娘,你放心,你一定不会出事的!”
外房里郭氏、卢氏和崔氏详细的盘问着丫鬟太夫人这几天的吃食,每一样听起来都没问题,卢氏和崔氏将菜单记下准备问吴医丞是否里面有相克之物,但姜家又不是那种突然暴发的寒门,吃穿住行每一样都有讲究,家里养生食谱尽有,庖厨怎么都不可能给太夫人做相克吃食。
比起姜怿的真正担心太夫人身体,郭氏、卢氏和崔氏三人就多了小心思,毕竟太夫人一死,姜怿就要丁忧了,二房可不像大房还有个太子妃,再说太夫人一死,姜恪肯定要分家,一分家他们就再也不是国公府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