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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里安抚着,宠溺的大手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长发,声音轻得仿佛刚才的争执压根儿没有发生过。
“行了,准备回京都!”
丫还是不说?
宝柒的心肝儿抽搐了!
“二叔……”声音清冽了几分,她唤他的时候,尾音拉得极长,“走之前,能告诉我理由么?”
冷枭眸色沉了沉,“警方说得在理。”
哼!宝柒真急眼了,恶狠狠的推他一下,挑起了眉角。
“放屁!你明明可以阻止的……却没有那么做,肯定有什么理由,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一抿冷唇,冷枭又不说话了。
盯着她急得着了火的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他终于点头。
“是。”
“为什么?”
“我做事,你放心。”
唇角狠狠一歪,宝柒越搞不懂越发奇,好奇心真的快要憋死她了。
“游念汐对于曼陀罗组织来说,已经是一颗废棋了,你留着她更没有什么作用?更何况,她被警察带走了,你又怎么能够掌控她?还有,津门警方带走她,和京都警方又有什么区别?不都在警方的手里么,太多太多的想不通了!”
拍了拍她的脑袋瓜,冷枭的眸底深邃如井。
叹了一口气,捏着她急得通红通红的小脸儿,凉唇微勾:“瞧把你急得!”
“快说呗!”
咚——咚——
不轻不重的两个敲门声,将两个人的谈话中断了。
虚掩的房门随之而开,卧室的木质门框上,血狼双臂环抱着靠在那儿,邪气的妖眼里,勾起一抹痞气。
“老鸟,别瞪我啊,我是来告别的,没打扰你们吧!”
“哼!”大厅里的事儿,宝柒对师父照样有气儿。
见状,血狼乐了:“徒儿,放心吧,她跑不出咱们的手心。”
敢情丫听壁角来着?
宝柒没好气儿的直翻白眼儿!
当然,血狼这个人本质……纯坏!自然不会真有那么好心的替游念汐取子弹和缝合伤口,他作事目的直白,更不会仅仅只为了折磨游念汐玩一下那么简单。
他其实在她的体内嵌入了一种极小的微型追踪器。对于武器和装备几乎成了痴迷的血狼同志,熟悉各国先进的特殊武器和军用装备。比如他放入游念汐体内的东西,号称是全球最小的智能追踪器,就算特意检查都瞧不出来了。那是以色列国防部研究出来的一种陀螺仪,它的体积只有沙子一般大小,由激光供能,不需要GPS。
那东西高档,具有足够的灵敏度,只要在使用之前给它一个GPS的定位,接下来,无论目标出现在哪个地方,他们都可以跟踪位置调查。因此,游念汐那个女人,哪怕跑到天涯海角都逃不出监控。
“懂了吧?徒儿,为师可是好不容易搞到的……可惜了啊!”
心里骇了又骇,对于这些高科技的东西,宝柒并不专业,对于整件事儿,她听得都有些云里雾里。
绝对不仅仅只是他嘴里说的那么简单。
望着他闪光的耳钉,她狐疑不已:“不对啊!人不都交给警方了吗,她又怎么能跑?需要什么追踪器啊?我不懂!”
摊了摊手,血狼勾着唇不回答。
看到他意味深长的邪魅笑容,再看看冷枭始终板着的万年冰川脸,宝柒懂了。
一咬牙,她狠狠甩开男人揽在自个儿肩膀上的大手,鼻翼里冷冷一哼,心里像有一团火在燃烧。
“我明白了,敢情就我一个人是敌特份子呢?不管啥事儿,你们都瞒着我!”
她不知道,没有她刚才在客厅里的急切表现,戏又怎么演得下去?
两个男人也不知道,她心里真正在烦躁的,并不是这个事情,而是游念汐在门口说的那些话。
让宝柒更想不通的还有一个问题……
为什么自始自终,冷枭半句话都没有问游念汐临走和她说过些什么?
难道,他就没有半点儿好奇之心吗?
一个比一个腹黑,男人真是可怕的生物!
不过,他既然不问,宝柒乐得轻松。
——
血狼回天蝎鸟了。
宝柒和冷枭回到京都时,天儿已经黑了。
今儿不是周末,按照常例,宝柒不需要回冷宅报道。
可是,她说要回去看看老妈,走了几天心里惦记。
不合常理的事儿,冷枭却答应了,一个‘行’字他回答得语气十分平常,更是什么话也没有多问,冰棱子般轮廓分明的俊朗面瘫脸上,几乎什么表情都没有。
一瞄他,宝柒直接默了!
在机场来接机的人是江大志。自从陈黑狗同志为了配合演出去了天狼战队服役之后,为了私生活的保密性,但凡涉及到私生活方面的事情,冷枭都不再叫新来的司机小巩。因此,江参谋身兼数职,时不时的充当了首长的司机一职,还干得挺好。
一路上,宝柒时不时和江大志聊几句。
在和结巴妹的问题上,这个男人讳莫如深,几句话不着边际就滑拉了过去,弄得宝柒心里恨恨不已。
冷枭手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不腹黑的。
再一瞧冷枭半点儿变化都没有的冷脸,她更加觉得这个男人心思之深沉,之难测,甚至就是‘罄竹难书’。
汽车驶入冷宅后,江大志就走了。
冷枭睨了宝柒一眼,余光一扫,就率先下了车,两个人还保护着以往的惯例,一前一后。
可是,明明他很平静的一束光芒,却让宝柒觉得尖锐的冷气直扑面孔,比任何强劲的飓风还要逼得她喉头发紧。
二叔……
他到底是知道了些什么?
或者,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冷枭回到冷宅和谁都不爱说话,一个人上楼去了书房。宝柒匆忙回了自己的屋子,寻思着一会找个机会去二楼游念汐的卧室,瞧瞧她说的那个东西究竟在还是不在。
晚饭后。
约摸磨蹭了一个多小时,宅子里寂静下来,她偷偷出了房间,从三楼到二楼的速度极快的窜了下去。
没有人在。
不料,正准备往游念汐的房间走,原来黑暗的灯光骤然亮了起来……
她的眸底,出现了宝镶玉满是疑惑的面孔。
不好意思的搓了搓手,宝柒扯扯睡衣的边角,“妈,你没回房呢?!”
皱起了眉头,宝镶玉上下打量着她,不解的问:“你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双手垂在身前,宝柒回头瞅了瞅楼上,眼睛直直盯着宝镶玉,索性也不再隐瞒她了。走过去一把拉着她的手腕,直接推开了原来游念汐居住的卧室走了进去。
咯吱——
死死关严了门,她吁了一口气儿,小声将游念汐告诉她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宝镶玉。
“什么?”
抽气了一声儿,宝镶玉大惊,慌不迭的倒退了半步,受到惊吓般摇着头。
“不,不可能的……你是O型血……而你爸爸是AB型血……怎么可能是亲生的……”
想到当年那场意外,那场导致了整个格局转圜的意外,想到当年发现小七是O型血时,冷奎惊诧失措得好久都回不过神来的痛苦脸色,宝镶玉原本就灰白面色更是白得像一张薄薄的纸片儿。
稍有医学常识的人都知道,一个AB型血的父亲,无论和什么样的女人都不可能生育出一个O型血的女儿来。
宝柒是O型血,冷奎是AB型血,勿庸置疑不是亲生的。
当年也正是因为宝柒的血型,将宝镶玉之前一直存在的侥幸心理,彻底击了一个粉碎!
往事不堪回首,可往事却永远萦绕在心头——
有了宝镶玉肯定的答复,宝柒仰头望了一下天,长长松了一口气。
仿佛落下了一下包袱!
待她回神时,看着老妈有些摇晃的身体,赶紧抓紧了她的手臂,打着她在屋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略一思忖,她拧了眉头又说:“不过妈,我感觉游念汐的话,她不是完全胡说的……肯定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也不知道的。一个人编谎话,不可能编这种非常容易被人识破的。你想,只要我一查DNA就能确定真假,她又何必呢?”
颤抖的手指还有抖动,宝镶玉还没有完全回神儿,声音喃喃着低语。
“当年的事儿真久了啊……小七,你爸爸为了确定真假,确实有可能指派游天良去M国做DNA鉴定,这个不奇怪……对了,游天良出车祸的时候,正是从M国回来的机场路上……”抹了一抹眼睛,宝镶玉神色有些恍惚。
宝柒有些想不通,六岁那年的事儿她印象特别深刻。
按照父女俩的血型来说,她绝对不会是爸爸的女儿。
可是,游念汐说的DNA鉴定书,又是怎么回事儿?
宝镶玉的声音悠悠的:“小七,她兴许是骗你的,就算有鉴定书,也不可能是亲生的。”
喉咙有些梗,其实宝柒还想问。
如果不是亲生的,那么她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么?
她的亲生爸爸,又会是谁?
为了不让湿润的眼睛被宝妈发现,她别过了头去。入目的环境太明显了——游念汐的卧室显然已经被通通清理过了,她嘴里说的那件东西,自然也不存在了,更没有办法辨别她所谓第二个秘密的真假。
吸了吸鼻子,她有些颓然地望着宝镶玉,“妈,游念汐出事儿后,她的房间谁来过?”
瞧了她一阵儿,宝镶玉突然吓了一跳,面色僵硬了。
心,沉了又沉。
“当时她涉嫌纵火杀人,被通辑……就在当天,你二叔就派人来搜查过了……之后,剩下来的其它东西,都是我让李嫂儿整理的,她没有说发现过什么游天良的遗物啊……难道是你二叔拿了?他知道不是亲生的了?”
睨着宝妈的脸,宝柒揉了揉额头。
“我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没问你?”宝镶玉又怕又惊。
“没有!”
宝柒摇头。
对于冷枭的脾性,她太了解不过了。
他不会问,只会查。
抹了一把冷汗,宝镶玉瞪直了眼神儿。
宝柒抚了抚老妈的后背,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往窗户边儿上走了过去。
住在冷宅这么多年了,她还真心没有进过一次游念汐的卧室。
不过,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游念汐说窗边儿的书桌。
一步一步走到书桌的跟前,她蹲下身来,手指落在明显已经被撬开过的锁上……
如果真有那件东西,会是在二叔的手里么?鉴定书上,尤其写的又是什么?
已经几个月了,他为什么啥也没有说过?
游念汐的卧室里,母女俩的情绪都有些不太稳定,尤其是宝镶玉整个脸都变色了。
一左一右的坐着,沉默着思考着。
不过,心里想的东西却不太一样。
半小时后,出了游念汐的房间。
互道晚安转身时,宝镶玉渐行渐远的背影落在了宝柒的眼睛里——
这些年下来,她早就已经没有了年青时的芳华。
愣了一会儿神,直到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眼前,宝柒才叹气转身回到了自己三楼的房间。
——
夜,深了。
时钟,嘀嗒,嘀嗒。
晚上十一点,冷枭照常从窗户进来了。
多少年了,他翻窗的姿态还是没有变,依旧那么矫健有力。
宝柒就杵在窗边儿上,像是一直在等着他过来的样子。
冷色的眸光微眯,冷枭撩起她一楼头发,大手揽过她的腰,吻就印在她的额头,声音磁性低沉。
“怎么不先睡?”
“等你!”宝柒眼皮儿轻挑一下,抿着唇笑了!
冷枭稍一皱眉,冷冷的凝视着小女人轻薄的睡衣下,掩不住的一片白嫩嫩的浮光美景,那一抹毫无瑕疵的青葱水嫩,妖娆的曲线让他不由得喉咙发紧。
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自己的女人留守在窗边说等他。
多么靡丽?
不问,不说,男人的喉咙在急速的滑动着。
拥着怀里的小女人,他的身体在灼烫紧绷,一只手揽着他,一只手抬起来解开领口的扣子,刹时便露出一片健硕的古铜色硬实胸肌来,不疾不徐地一颗一颗解开扣子,很快他上半身便光了。
手臂轻轻托起她,他的指尖如同烧红的烙铁,低沉的野性男人魅力让声音充满了盅惑女人的力量。
低沉,暗哑。
“今天真乖。一会儿好好疼你!”
爱?
盯着他着了火的眼睛,宝柒笑了,“嗤,得了吧,我不是经常等你么?什么今儿啊……奇奇怪怪的!”
沉默几秒,她不达眼底的笑意,立马把冷枭的热情熄灭了。
拦腰抱起她,男人搂紧的姿态,像是拥抱着一个大宝贝。
“洗澡?”
他的声音,带着酥麻的电流,一瞬便入了骨。
宝柒脊背有些冷,笑了笑,“嗯。”
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带着笑容的,那笑容又妖娆又大方。而冷枭总是时时平静的,那冰冽的神色似乎千万年都化不开。
氤氲的浴室里,没有想象中的暧昧。
一直盯着他的脸瞧,宝柒的心里打了不少的结。
她寻思不明白,这个男人的心里,到底装了多少的秘密?
冷枭黑眸睨着她,实在被瞧得有些膈应了,不由沉了脸,打趣着问:“没看够?还是老子又帅了?”
“你啊,一直都是高富帅的代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