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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华挥了挥手,“无碍,你们可以开始了。”
“来,开始吧。”
风晴拍拍手,玉翩跹和其他人一齐慢慢的排成一排,她跟在后面,挽手做出一个花,虽然宫华看见她也没做什么特殊的反应,但她没错过,就在他抬手要弹琴时,余光快速的扫了一眼。
平时见宫华一面都堪比登天,在场要准备跳舞的女子,此时都希望能将自己最美的一面展现出来。
“……筝——~……”
缥缈的琴音从宫华的指下慢慢的想起,玉翩跹听着鼓点的声音发现她们这几天学的舞步刚好能用上呢。
门口,一个人影悄悄地掩藏在后面,看着里面的情景,须臾,离开了。
红木廊道里,碧落转身下了楼,衣衫在缓缓舞动,手指上涂着粉色的丹蔻,突然,她扭头朝着一个方向看过去。
须臾,她左右环顾了一圈,朝着那边的房间走了进去。
各色的戏服五颜六色的挂在房里,没有太多的空余地方,金教坊每次在人前亮相,都会换一套戏服,因此储物衣服的房间很多,这间就是。
刻着花纹的窗子开了半扇,略微凉凉的风吹进,碧落抬起软底的鞋子慢慢地走进去。
“你来了…”
碧落闻声看着窗口的位置,凄然一笑,手微微有些抖,“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吧,自从海棠离开后,你便不曾在回来过。”
“小主子回来了。”
“嗯…狗皇帝不知道按了什么心将小主子弄来了金教坊,不过…这样也好,趁着这段时间我可以教她一些基本舞乐。”
“宫家那个世子在这里?”
“嗯…小主子不知道为什么下山之后就和他待在了一起,刚开始我没发现突然出现在他身边的是小主子,差一点就酿成大错。”
“今夜,我会让啊离去找小主子,你自己以后要保重,老皇帝一直将你的性命留到现在,目的不单纯。”
“嗯。”
“那我走了…自己保重。”
“不送。”
窗户合上,碧落下意识的向前走了几步,远处却只有一片黑暗,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最后还是慢慢地放下了。
*
是夜,玉翩跹累了一天,吃了东西就回去泡澡了,她揉着酸胀的胳膊,想起今天宫华美名其曰的好心的去给她们弹琴伴奏。
哼!到了后来他的狐狸尾巴也是露出来了,原来是故意去看她的笑话的,明明知道她才学不几天还特意跑过去笑话她。
真是的,太坏了!
天气越发的寒凉了,时间就在弹指一挥间度过去了。
平阳王府内
宫华穿着一身白衣站在廊下,看着早就不见夏日粉嫩的河池眼前浮现的是玉翩跹的娇颜。
募然,他自唇间绽开一抹似笑非笑,声音比这寒夜更加的孤冷,“坊主既然来了,就现身吧,不必遮掩。”
一阵风刮过,娇柔的身影不知道从何处出来站在了宫华的面前,碧落慢慢摘掉了套在头上的围帽。
容颜慢慢地显露,风姿容华,通身的气质迷人眼球,可宫华却对眼前的风景完全无感。
面色平静,慢慢执起手掩在唇边轻轻咳了一声,碧落看着他的面孔眼神中现出一抹恨意,很快掩去,不过,这些又怎么可能逃过宫华的眼睛,这一切好像都在他的预测之中。
“宫世子。”
“碧落坊主。”
宫华面色淡然,完全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表现出一丝的意外。
“不知宫世子为何让小主子进宫。”碧落攥紧手,收起自己情绪,问道。
“你不知?”
“宫世子还真是好谋算,将小主子留在自己的身边那么久,我还以为你是多么的情真意切呢,看现在,还不是将小主子送回了我们的身边。”碧落的声音里有着掩饰不住的嘲讽。
宫华刷的掀开眼帘,向她看过去。
这厢,玉翩跹洗完了澡,刚要爬上床,就听窗户外面一阵响动。
她警惕的摸上自己袖中的飞刀,慢慢地,窗户掀开缝隙,一张熟悉的面孔晃了她的心神,摸上飞刀的手一顿,玉翩跹傻傻的看着窗户边。
那人飞身而进,关上窗户几步跑进来跪倒了玉翩跹的身边。
“主子。”
玉翩跹看着跪在地上完好无损的人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眶开始微微的湿润,不敢置信的伸出手,眨眼间泪珠滚落了下来。
“季离…你、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跪在地上的季离看着玉翩跹哭了,赶忙起来,俊秀的面孔上满是心疼,他头一次逾越在没经的玉翩跹的同意就坐上了床边,他抬起袖子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
轻声道,“主子,是我,是我回来了,让您担心了。”
玉翩跹伸出手掐了自己一把,这么久了,怎么也没想到,竟然还能有在见到季离的时候。
她有些失声的伸出手,默默季离的胳膊默默他的手,想再一次确认眼前的真的是一个活人。
“你这么长时间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那天你有没有受伤?”
季离默默的低下头,愧疚的开口,“主子,对不起,是我骗了你。”
玉翩跹看着他,季离的侧脸有几分清减,看来这段时间过得也不好,虽然不知道他是怎么进宫来的,但是能在看见他,真好,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来了。
“骗我?我听伽耶音说了,你是被一伙人救走的,你那么厉害,我从一开始就有种感觉,你根本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虽然你没对我坦白,但你对我那么好…”她小小的叹了一口气,释然般道,“算了,没有过不去的砍,不过,你以后再也不许骗我了。知道不?”
纱帘掩映下,季离抬眸看着伸到自己眼前的小手,嫩白的肌肤让他有一丝分神,半响,他才慢慢的伸出手勾住玉翩跹伸出的小拇指。
女子清脆好听的呻吟响起,“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骗,骗了…”
“骗了以后我就当你一辈子的奴隶。”
剩下的话,季离一下子补充上,发现自己说的有点太积极了,他悄悄地红了脸。
玉翩跹被他坚定的语气弄得突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赶忙发问,“那你到底是谁啊?救你的人又是什么人?”
季离慢慢地低下头,站起身在她的面前缓缓跪下了,还未等玉翩跹站起来扶他起来,接下来的话就定住了她的身形。
“倒碧谷二使徒季离,叩见主子。”
玉翩跹咽了一口口水,倒碧谷二使徒…“季离,你这是干什么?”
“主子,季离是您的属下,一直都是,而您,则是倒碧谷的下一任谷主。”
玉翩跹哈哈一笑,“季离,你在说什么?倒碧谷,和我有什么关系?!”
“主子,您听我说,您进宫不就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吗?可您不知道的是,您在这里多待一天对你的安危就有极大不利,主子既然能为主母进来洗刷冤屈,心里就应该有数。”
玉翩跹没忍住咽了一口唾沫,看着他瞳孔一缩,语气涩然“你的主母是谁?”
季离抬起头,眼中没有任何欺骗的色彩,隐隐有些激动,“倒碧谷只有一个主母,便是多年前被皇后等人冤枉差点致死的海棠坊主。”
起风了,呼啸的打在窗户上,光是听着都能感受到一股凉意,玉翩跹没出屋却感觉自己的身子比外面还要凉。
她慢慢地在脑中捋顺一下,他说,他的主母是海棠,还叫她小主子。
看着玉翩跹一言不发的模样,季离跪着向前,怆然道,“主子,您难道还不明白吗?海棠坊主就是您的亲身母亲啊!”
这一下,好似给她当头一棒,冥冥之中她不是没有这种想法,可现在突然被季离说了出来,她心中还是有些接受不了。
良久…她慢慢地转动僵住的眼睛,哑着声音问道,“季离,这话叫我如何信你?”
季离听她这么问,就知道她信了,现在只不过需要一个证物而已,他紧忙从袖子里掏出一个锦盒,递到他的面前,激动的说道,“主子,这是我来时,姬长老让我拿来给你看的,说是你一看就明白了。”
玉翩跹接过锦盒,呼吸一滞,慢慢地打开,红色的锦缎上,两枚小巧的刀鞘静静的搁置在里面,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一样。
这是…双碎梨花刃的刀鞘……
“当年,主母与谷主相识结,互许终身,没想到,二皇子却诡异暴毙,她身边的丫鬟指证她,主母被判午门斩首,谷主涉陷将主母救走,自此二人便隐姓埋名在山中。”
倒碧谷谷主,有些片段不经意闪现,玉翩跹合上盖子,师父曾说,这双碎梨花刃的刀鞘在她的至亲手上。
红唇微颤,“季离,我问你,倒碧谷谷主,可是名叫君不止?!”
季离点点头,“正是,主子你知道?”
玉翩跹苦笑一声,闭上眼睛,眼泪顺着脸颊的滚落下来,知道,怎么能不知道?
去鹫水城的路上,宫华还和她讲起他父亲和那天下第一风流的故事,可最后的结局……
这刀鞘用料和她的刃一样,做不得假,她的脑袋此时乱做了一团,暂时不想思考任何问题。
“主子,这回你是否能相信我了?”
季离的声音里有些急切,像是再为什么事情焦急。
玉翩跹睁开眼睛,明眸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痛苦,“嗯。”
季离站起身,“主子,那您快收拾东西和季离走吧。”
“走?!去哪里?!”
“当然是回倒碧谷了,您现在会进宫完全是在皇上下的套中,碧落坊主是我们的人,他命云文洋拿着主母的画像引主子进宫,为的便是通过您的手,在碧落坊主口中训到海棠坊主的下落。”
玉翩跹闻言看向他,语气有些惊讶,“你说碧落是我们的人?”
季离点头。
“云文洋之所以会让主子直接进金教坊,为的便是骗主子查当年的事情,若是查到了当年的事情,主子肯定会回去告诉他,他在告诉皇上,当年主母被押近牢狱,碧落坊主之所以能坐上这坊主之位,就是因为皇上,想留着她找出主母的藏身之处,只不过他多年寻求未果,又不敢逼迫碧落坊主,怕连这最后一丝的线索都断掉。
而今主子出现,他遍寻准了契机将你弄进宫。”
玉翩跹慢慢地消化着这些事情,“若是真如你所言,那皇帝对海棠的执念还真是可怕。”
“所以,主子万不可在留在宫中,现在西域又开始蠢蠢欲动,倒碧谷也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人主持大局。”
季离说了什么,玉翩跹听得不太清楚,心中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这刀鞘做不得假,按季离的话说,海棠坊主是被君不止救走的,可君不止…却是死在了宫华父亲的手下。
“季离,我且问你,我的身份宫华知道吗?”
季离慢慢低下头,空气十分沉重,“宫世子深谋远虑,近日便是要出征西域,才借着皇上的手将姑娘送进宫,以便让碧落坊主保护姑娘。”
玉翩跹喉咙一梗,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宫华他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世,难怪,开始时,千不愿万不愿让她进宫,后面突然应允,怕是,西域来袭,宫中混乱,他才顺水推舟将她送进来。
单薄的身子颓然的坐到了床上,季离有些担心的伸出手,半路却不在向前。
有些事情,只能让她自己一个人去做决定。
宫华明知她的身世,却纹丝不漏,难怪伽耶音那晚告诉她,宫华瞒了她许多,从相识到现在,她唯一敢肯定的是,宫华知晓她的几乎所有事,而她,却始终只识他一面而已。
“季离,你这次来就是带我走的吗?”
小手紧紧的握死手中的锦盒,玉翩跹声音里没有一丝波澜。
“嗯,主子,西域不仅垂涎中原,燕玄天更是将倒碧谷视为囊中之物,您若是不回去,没人能主持的了大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蜡泪滴落慢慢凝结,玉翩跹慢慢抬起头,明眸里划出一滴泪珠。
河池枯萎了,后院的梅花绽放的却茂盛,碧落看着残荷尸体嘴角绽开一抹嗜血的笑意,“狗皇帝一直在紧锣密鼓的布置,只怕他连察觉都没有,世子早就将这一盘棋中的棋子看的通透。”
说着,她伸出手,指了指前面,“很早之前,我便知道世子的野心绝对不只是这小小的平阳王府,只怕整个天下世子都没有放在眼里过。主子的身份,世子早就知道,在她面前你却只字未提,血海深仇,你怎能忍心欺骗她?”
宫华面色微寒,嘴角压下,周身卷起一股暗潮,那气息像是下一秒就要将碧落撕碎一样。
“当年的事情另有隐情,迟早我会查清的,今日我便放你一命,此事你若是敢告诉她多余一个字,我不管金教坊是谁的心血,到时候,我定会屠光你教中人!”
宫华的语气凛然,不是作假,碧落被他的气息逼得胸口一杆血冒了出来喉咙涌起一阵腥甜,她尽力压下却是适得其反,歪头喷出一口血来。
“这段时间,跹儿的安危暂时托付给你,要是有分毫的差池,别忘了我的话。”这句话说的是要多嗜血就有多嗜血。
语毕,宫华不看她转身就回了屋里。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