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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刚挂断安静的电话，周正的电话就进来了，还是催她赶紧回去的。
上面的领导来开会，除了会说废话还能有什么重要的事儿？
“我送你回去”，康楚修帮她把衣服整理好，一只大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脖颈，一边玩笑似的道：“看来老天都让我们把彼此的第一次奉献在新婚夜了。我明天的飞机，在n市等你。”
“可惜这么多花了！”很不浪漫的乔茗乐接口道。
回到训练场，会议已经开始了。
只有一位领导在，却是统管女篮方面工作的大领导。
乔茗乐悄悄坐到安静身边，低声问道：“火星撞地球了？”
安静斜瞪了她一眼，一本正经的回道：“比火星撞地球还严重。领导不知道从哪弄到的消息，说是国外兴｜奋剂检测机构手里掌握了一大批确定参加奥运会的运动员的尿检不合格，不知道有没有国内的运动员，所以要临时给咱们加个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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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3章 杂技团的猴子
“四国赛赛前赛后不是都检了吗，还要再检一次？”乔茗乐低声问道。
正好这时候前面的领导说道：“奥运会在即，咱们一定要做到万无一失。虽然咱们篮球不是兴｜奋｜剂的高发区，但是，也不排除有些运动员存在侥幸心理的可能。所以，明天你们都要接受检测，听到没有？”
安静朝她耸耸肩，“听到没有，明天都要接受检测。他奶奶的，大爷一想到有人要端着大爷的尿查来查去就尿不出来！”
乔茗乐也挺无奈的，兴｜奋｜剂检测本身没有问题，问题在于这些领导也太草木皆兵。
距离她们上次尿检还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全队上下除了她请假出去过，其他人一直都在坚持好好的训练，就是有服用兴｜奋｜剂的心思也没有来源啊！
出现意外的几率也几乎为零，因为大家的吃喝都是经过严格检验的，确定安全之后才会送到运动员面前。
开完会领导走了，队员们开始大声的抱怨起来。真的没有人愿意参加尿检，大多数人都和安静的想法一样，一想到自己体内排出的液体被收集封装，还要被专业的运送车辆运送到检测中心，然后被不知道多少个人检测心里就各种不舒服。
最最重要的是，这样的事在短短的三个月时间里就进行了三回，心里脆弱一点儿的运动员恐怕都要留下阴影。
而乔茗乐现在满心想的只有一件事，明天康楚修就要回n市了，她都没有时间去送他！
第二天采集完尿样之后，队员们便收了心思继续训练。
只是刚训练不大一会儿，周正就给大家带来了一个新通知。
“领导临时给咱们安排了一场公益比赛。和前国家队的主力球员打乱重新分成两队比赛，到时候国内不少名人、企业家来观赛，给国家青少年篮球事业筹集资金”，周正一脸无奈的说道。
“他大爷的！”爆粗的又是安静，她问周正，“周助教，这么好的事儿咋不让男篮去干？男篮名气大。人气旺。打这种杂耍似的比赛肯定能筹集更多的资金！”
这个问题周正没法回答，事实上他的愤怒一点儿不比队员们少。
就像安静说的，杂耍似的比赛。那些来看球的人不过就是图一个乐呵，乐呵之后以做公益的名义撒点儿钱，即得到了消遣又赚得了名声，绝对的一箭双雕。篮球中心也是获益的一方。毕竟钱到手了，至于有没有用到青少年篮球事业上。或者是有多少用到青少年篮球事业上，那就只有鬼知道了。
最可怜的就是她们这些“表演”的运动员，除了花费时间打了一场连比赛都称不上的球外，什么都得不到。
不对。还得到了一样——羞辱！
至于为什么不让名气大、人气旺的男篮去打这样的公益赛，其实大家只要稍稍想一下就能明白，因为他们不愿意。
谁愿意像杂技团的猴子似的成为别人取乐的玩意儿呢！
他们不愿意。就可以推掉。而女篮甚至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因为上面已经把这件事定下来了！
“比赛定在什么时间？退下去的老运动员都有谁会来？”这次提问的是队长。
“周三。也就是后天”，周正回道，然后拿出一张a4纸递给队长，“这是确定下来的名单，不出意外的话周三都会过来。”
名单上记录的就是要来参加公益赛的已经退役的老队员名字。
十几个老队员，都是乔茗乐等现役运动员耳熟能详的人物，当年她们也曾代表z国队在各大赛事上取得过优异的成绩。
可现在……
“他大爷的”，安静愤怒的一把抢过名单，手都有些颤抖，若不是乔茗乐拦着，估计她能直接把名单吃了。
“这上面最年轻的都三十多了，年纪最大的都快赶上我妈了，也不知道多少年没碰篮球，上面那些孙子也好意思把人家叫回来参加什么狗屁比赛，万一出事了谁负责？”安静激动的说道。
确实，上面年纪最大的运动员都四十多岁了！
她们带着一身伤从运动队退下来，待遇好的每个月能从地方体育局领取一点儿生活补助，待遇不好的根本没人搭理。她们从小开始打球，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离开球队想找一份好工作十分困难。
就像当初的董如云，生活潦倒，对未来一片迷茫。
“她们都是自愿的”，周正无奈的解释道：“她们不是无偿来参加比赛的”。
“那打这么一场比赛会给她们多少钱？”乔茗乐咬牙问道。
周正避开队员们的目光，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回道：“一千块”。
一场比赛，四十分钟，她们带着荣光而来，却不得不丢掉尊严带着一身伤病奋力的——表演，只为了一千块钱！
有队员悄悄抹起眼泪，也有队员跟着安静一起咒骂起来。
“这不公平”，队长还算冷静，站出来道：“对那些退下去的前辈对我们都不公平。周助教，您能不能和上面谈一谈，要想我们打这一场比赛可以，但是必须提高前辈们的报酬”。
尊严是无价的，可是在生活面前，不得不退步。队长知道这一点，其他队员也想到了，目光都聚焦在周正身上。
周正无奈的耸耸肩，他感觉今天一天就要用光这辈子所有无奈的情绪了。
“我和你们一样，没有话语权”，他说道。
事实上，他已经争取过，结果就是现在这样。在他争取之前，上面答应付给退役老运动员的报酬是八百块。
“那咱们怎么办？就听他们的摆布？”安静气愤又颓然的问道。
她有冲劲，脾气大，但是不够聪明，关键时候着实想不到应对的办法。
“还能怎么办，咱们只有乖乖听话呗，上面根本不会管我们的死活，国内打篮球的女运动员多了去了，咱们要是真的把上面得罪了，人家把咱们换下去，国家队照样不缺人，我们却没有机会了！”一名队员叹息着说道。
她，说出了大部分运动员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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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 好消息坏消息
“我觉得就目前国内来说，在我这个位置上的运动员，还没有比我打的好的！”安静毫不客气的回道。
她没吹牛，至少在这个奥运周期，国内还没有运动员可以替代她的位置。
“我觉得也没人替代得了我”，这回说话的，是乔茗乐。
她太年轻，若是让不懂行的人听了，指定以为她是在说大话。
可现在周围的都是内行，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篮球，他们也都深深的知道，乔茗乐没有夸张，她的综合实力，国内后卫这个位置上确实难有人出其右。
“所以呢？”队长眼睛一亮，追问道。
“所以，不提高前辈的报酬，我不打算出席周三的比赛。即便上面要处罚我，我也认了！”乔茗乐沉声回道。
她能想到最严重的处罚就是注销她的运动员资格，相当于终身禁赛。不过就像刚才她说的，没有人能在后卫的位置上表现的比她更出色，国家队还需要她，需要她参加奥运会，参加一系列国际比赛，所以最坏的处罚根本不会发生。
既然这样，她干嘛不站出来搏一搏。
她现在不光是在为老运动员争取权益，更是为她的以后，她们的以后争取权益。总有一天，她们也会退役，也会离开运动队，她不想她们也有为了一千块不得不委身求全的一天。
“既然要做，咱们就应该把事情做大”，安静第一个站出来响应乔茗乐，“退役前辈的待遇一定要提高，同时。我们才不去参加那什么狗屁比赛。那些人真的想要做公益，就算没有比赛他们也会照样掏钱。还有让咱们参加比赛的那些领导，他们要是怕钱跑了就自己上去打去，杂耍的效果肯定比咱们上去打好多了！”
“不行”，队长不赞同，“提高退役女篮运动员待遇涉及的面太广，凭借我们的力量。一朝一夕肯定办不到。我们应该现实一点。”
乔茗乐和队长是一个意思，提高退役女篮运动员的待遇这个问题她们迟早都会面对，但是不应该是现在。事情总要一件一件做，不能急于求成。先争取小的权益，若是成功了，再图谋大的权益！
安静还想说什么。乔茗乐拍拍她的肩膀，“等奥运会之后。我们被更多的人喜欢和重视，才是我们提出这个问题的最好时机。”
“那万一奥运会我们没打好呢？”安静下意识的问道，问完她自己就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呸呸。我这臭嘴，奥运会不进前八我自己找一口棺材撞死”。
“我现在就写一封请愿书，谁要在上面签名？”队长也是个雷厉风行的人。马上掏出笔就在名单的背面开始写起来。
乔茗乐和安静当然会签名，之后又有两名运动员确定参与进来。而其他人则沉默不语。不敢表态。
“我第一个签名”，队长写好之后，第一个要签名的是——周正。
紧接着是队长，然后是其他同意的运动员。
签完之后，安静见那些观望的队友还是无动于衷，心里有些火气，忍不住要发作，乔茗乐赶紧拉住她。
“这是自愿的行为，谁都没有权力强迫别人去做她不愿意做的事。不过……”乔茗乐忽然话锋一转，面向其他队友，“等我们退役了，被要求来参加这样的比赛，每个人能得到一千块报酬的时候，希望也会有人站出来替我们签请愿书”。
“我签”，短暂的沉默之后，终于有人下定决心了。
“我签”。
“我也签”。
……
到最后，所有队员的名字全都出现在请愿书上。
周正拿过请愿书，露出今天脸上的第一抹笑容，“听说过法不责众吗？参加的人越多，事情的成功率也就越大，大家受处罚的概率反而越小。我现在就把请愿书送过去，你们就等着好消息吧”。
因为距离比赛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所以最新消息出来的真的很快。
但是，不全是好消息！
上面接受请愿，决定提高来参赛的退役运动员报酬。至于提高多少，上面的人没有明确说，但是保证绝对是之前允诺的十倍以上。
也就是说，最少也有一万块。
虽然还是不多，但是对于第一次抗争的队员们来说，这已经算是一次不大不小的胜利了。
而她们也为胜利付出了意想不到的代价。
她们的好助理教练——周正，因为在请愿书上签字，且还是第一个签的字，被上面以“鼓动队员抵抗球队”为名辞退了。
第二天周正就收拾行李要回n市，队员们都要去送他，被他拒绝了。
“以后有的是见面的就会，你们一个一个别弄得跟生离死别似的。还有那个谁，那么高个个子你好意思哭吗，快别哭了”，周正笑着打趣道。
他这样一说，本来没哭的队员也跟着哭了。
“周助教，以后联赛见面，咱们可就是敌人了”，安静一边吸鼻子一边说道，然后趁周正没注意直接扑过来抱住他，“到时候我可不会因为你曾经是我助教就手软的”。
继安静之后，大家纷纷和周正拥抱。
八一队出来的三名队员排在最后，周正招招手，三个人一起抱住周正。
“你们都好好表现，联赛也快开始了，你们很快就会回到我的魔爪下了”，周正笑着说道。
送走周正，队员们始终没有办法集中精力训练。
大家都在压抑着自己，压抑自己不让心中的怒火爆发出来。
有的人自制力强，能压制的住，有的人自制力差，根本压抑不住。
安静就属于后者。
“凭什么让周助教走人？凭什么让一群不懂篮球的老家伙决定咱们干什么不干什么？赢球了功劳全是他们的，输球了就跟他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凭什么咱们拼死拼活最后吃香的喝辣的是他们啊！太******不公平了！”安静把篮球一扔，干脆坐地板上不练了。
翻译把她刚才说的话重复给格雷格，作为一名外教，他能分得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