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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瞅了乔茗乐一眼，狠狠心，咬咬牙，“我就一辈子娶不到媳妇！”
一群小青年跟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起来，若不是顾忌这里是医院，估计都能把房顶掀翻。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下来，沙涛还怕康楚修反悔，跟乔茗乐借了纸笔，把约定写下来，末了又加了一条，若是康楚修毕业之前还是现在这副二尾子样，就要脱光衣服在学校操场跑一圈儿。
那可是军校啊，衣冠不整都要挨处罚，更何况是裸｜奔！
末了，几个人在约定的右下角写下姓名，甚至还有人提议咬破手指按了血指印儿，最后被大家一致否定。
乔茗乐也以见证人的身份签了名。
做好这些，几个大男生才如来时一般脚下生风的走了。
病房安静下来，隔壁几个病床的人或休息或和陪护的人低低说话，乔茗乐有些困倦，打了个呵欠，看了下手机，已经十点多了。
“你上来睡一觉吧”，康楚修往旁边挪了挪，空出小半张床，努力做出一副平平淡淡的样子说道。
乔茗乐摇摇头，“我搭个边儿眯一会儿，你快睡吧。”
说着，她便伏在床沿儿枕着胳膊趴了下来。
康楚修不知道脑袋里哪根筋搭错了，霍然做起来，扬声道：“乔茗乐，咱一张大炕都一起睡过，你还跟我别扭什么？这是医院，你还那么大点儿，我能把你怎么招啊？你在这坐一晚多累，明天不回学校了？”
病房里的人都朝他们看过来，乔茗乐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小姑娘，你哥说的对，坐一晚太累，你还是挤一挤吧”，旁边和蔼的大娘好心的劝道。
最外侧陪护的小媳妇也道：“你还要上学，可累不得。咱现在又不是在古代，你还讲究那么多。”
康楚修默默挪了挪身子，把床的大半都空出来，背对着她躺下，赌气似的把被子拉的老高，只剩一个黑黢黢的后脑勺留在外面。
乔茗乐叹息一声，坐了将近一天，她也确实累了。
脱鞋上了床，背对着康楚修躺下，轻轻扯过被子的一角盖在身上，悄然阖上眼睛。
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折腾一天，她是真的倦了，几乎是头一沾枕头就睡了过去。
另一侧，康楚修轻轻动了动身子，慢慢坐起来，撑开被子把她盖得严严实实，这才重新躺下。
不大的一张床，两个人各守一边，中间还留了一条缝隙，可康楚修却觉得分外满足，也分外踏实。
这一刻，情窦初开的少年郎终于有所领悟。
嘴角不自禁勾出一抹笑意，阖上眼睛，也心满意足的睡了。
第二天康楚修醒来的时候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起身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就见乔茗乐正在桌子上摆早餐。
“一会儿还要打一针，然后等医生给你做个检查，没什么事儿你就能出院了”，乔茗乐一边把热乎乎的包子从袋子里拿出来，一边对康楚修说道。
康楚修只“嗯”了一声，拿起包子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他嗓子里还有火泡，每吞咽一口嗓子就跟火烧似的疼。
饶是这样，他还是一连吃了四个包子，喝了一碗粥才作罢。
“吃饱了吗？”乔茗乐一边啃包子一边问道。
康楚修乖觉的摇摇头，“买的太少，不够吃。”
乔茗乐看了一眼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包子，犹豫了一下，又咬了一口，这才含糊的说道：“不是我买的少，是你吃的太多”。
康楚修冷哼一声，“你慢点儿吃，我就是没吃饱也不会抢你嘴里的东西吃！”
此时俩人年纪小，经历的事情也少，还不知道没吃饱和嘴里的东西还有别的深意，待到日后……康楚修可没少在乔茗乐嘴里抢吃的……
中午的时候，医生已经确定康楚修没事，可以出院。
办完手续出院，康楚修也不说回学校，就沿着马路一直走，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你要去哪儿啊？”乔茗乐跟着走了一会儿便忍不住问道。
康楚修正要回答，乔茗乐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竟然是赵永彬的电话，
康楚修黑着脸，“他怎么会有你的电话？他没事儿给你打电话干嘛？”
乔茗乐没有回答他，直接接起电话，嗯嗯啊啊几声之后便挂了电话。
“他让我回去，说是要进行体检，赛前自检，必须参加。”
“你还要回去？你知道那个姓赵的没安好心！”康楚修抿着唇，沉声说道。
“就算要走，我也不能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乔茗乐也沉了脸，郑重道：“最开始是马教练推荐我来，不管因为什么离开，看在马教练的面子上，我也不能不声不响的离开。”
这只是个借口罢了！
康楚修也听得出来，她想要回去，其实是有别的原因。
“你想弄清楚赵永彬把你调过来的真正原因？还是你想揭穿篮球学校谎报年龄参赛的事儿？”康楚修冷声问道。
乔茗乐并没有全然相信艾教练的话，有些事情还是要自己去弄清楚才能放心。
至于揭穿篮球学校谎报年龄的事情……
“我确实有这个打算！”乔茗乐毫不避讳的说道：“还有制造食物中毒这件事，若是真的，也绝不能姑息。这些事情我不知道也就罢了，既然知道，还怎么能心安理得的装作不知道！”
“艾教练知道的比你还多，她怎么就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康楚修明显不赞同。
乔茗乐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想要和整个篮球学校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沉默了好一会儿，她稍稍松了口。
“这样吧，我先回学校看看，就算什么都不管要离开，也要和赵永彬说一声才行，不能让马教练难做”，顿了一下，她又安抚道：“你放心，不管我做什么，都会以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为前提，绝对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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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6章 测骨龄
康楚修当然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回学校，死皮赖脸的跟着一块儿去了。
守门的保安已经认识他，都没阻拦就让他们进去了。
篮球学校的腌臜事太多，还有赵永彬的用心不良，乔茗乐已生去意。真心喜欢篮球，也不一定非要弄自己一身脏，勉强自己留下。以后，还会有机会的吧……
既然决定离开，自然也就没有体检的必要，她便直接去了赵永彬的办公室，打算把话说清楚然后回宿舍拿东西离开。
正是下午训练的时间，教师的办公楼里很安静，几乎没有人在楼里。
赵永彬也不一定在办公室，她应该打个电话问一问他在哪里，直接找过去。
这样想着，她正准备拿手机给赵永彬打电话，康楚修突然拉了她一下，并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什么事？”她朝他做了个嘴型。
康楚修指了指旁边的办公室，示意她过去听。
两个人悄悄走过去，耳朵贴着门，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正是赵永彬！
两个人似乎起了些争执，不干不净的对骂了两句，竟然还提到过一阵子比赛的事情。
乔茗乐正聚精会神的听着，康楚修的手突然摸向她的大腿，她刚要拍掉他的手，他已经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了手机。
他要录音，把里面两个人的对话录下来。
可隔着一道门，里面的对话声还忽高忽低，即便录下来也听不清，根本没用。
里面的对话还在继续，乔茗乐也不管他，任他摆弄，她只静静的听里面两人的对话。
和赵永彬吵架的人应该是学校的副校长，姓李。
学校姓李的副校长有两个，具体是哪一个李副校长乔茗乐就分辨不出了。
李副校长埋怨赵永彬把食物中毒以及谎报年龄的事情做的太明显，还说现在体育局在严｜打，一旦这件事暴露，赵永彬个人甚至学校都要吃不了兜着走。
赵永彬则觉得李副校长太小心谨慎，所有涉及到其中的人都已经用钱封口，根本不会出问题。谎报年龄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左右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只要没人吃饱了撑的举报，没人下来彻查，这件事就掀不起风浪。
吵着吵着，这李副校长就说到赵永彬的生活作风问题上，乔茗乐还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你把姓乔的，叫乔茗乐的那个小姑娘弄来是什么意思当我不知道？那是老艾不要的队员，年龄还小，你为了把人弄来直接加进大名单里，你还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李副校长讥讽的说道。
赵永彬也不退让，直接道：“你要是觉得老艾不要的队员就是不好，她留下的队员就是好，那你把她弄回来啊，干嘛费劲巴拉的把人弄走！现在球队的教练是我，我让谁上大名单，谁就能上大名单。”
“你……”
“李副校长，有些事情该您管的您好好管，不该您管的您就当没看着。嫂子还不知道体育局局长办公室的小杨秘书吧，听说小杨秘书都怀四个多月了，您也挺忙，两头跑，我这点儿小事儿就不麻烦您操心了。”赵永彬略带威胁的说道。
李副校长被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赵永彬又道：“我们队今天体检，我过去盯着点儿，您去不去？我加了个餐，有脱衣服全身检查，高清直播。”
乔茗乐没听到李副校长的回答就被康楚修拉走了，躲进厕所直到赵永彬离开才出来。
“感情他让你回来体检就是想看你……”康楚修有些说不下去，想到若不是乔茗乐萌生退意，真的去体检了，那小身板就会被姓赵的色｜狼看光光，他这心头火就蹭蹭蹭的往上冒。
能忍吗？
不能忍！
康楚修握了握手里的手机，对乔茗乐咬牙切齿的说道：“不给这姓赵的点教训，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之前你不还和我说别多管闲事吗？”乔茗乐戏谑道。
“那怎么能一样！他竟然想看你……我要是忍了我就是乌龟，大乌龟！”
康楚修原地转了两圈儿，突然心生一计，抓住乔茗乐的手腕，“走，咱们现在就去体检，我跟你一块儿去。”
乔茗乐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问他也不说，她也便不问，左右，她也想去看看体检的情况。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现下既然知道赵永彬打的什么主意，她要是还能作壁上观，真就枉做了宋城十年的闺女！
体检在学校医务室进行，体检的几个项目分别在不同的房间，乔茗乐领了体检单子，开始一项一项的检查。
一开始是常规检查，视力、身高、体重这些，后面才涉及到专业检查。
最后一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就是骨龄测试。
有年龄限制的比赛，赛前骨龄测试是必须要进行的一环，有的人长的老成，有的人长得稚嫩，光是从面相上很难界定一个人的年龄。可骨龄不一样，它能真实的反应一个人的实际年龄，即便有误差，误差也不会很大。
赵永彬的队伍谎报年龄的现象这么严重，想必最后这一项骨龄测试也形同虚设，他们应该早有准备！
骨龄测试的房间门口排了很多人，乔茗乐找到曹敏，悄声问她：“怎么这么久都没人出来，是不是里面没人？”
“刚才有人进去了，她出来会叫下一个的”，曹敏也有些着急，咕哝道：“不就拍一下手或者膝盖吗，怎么要这么久！”
“测骨龄就拍手或者膝盖吗？我怎么听检查完的队员你说是全身检查啊，还要脱衣服呢！”排在前面的队员听到曹敏的话，转身狐疑的说道。
乔茗乐微不可见的挑挑眉，骨龄测试她也是知道的，确实不用脱衣服，现在这是哪门子的检查法！
“对不起，咱们能换一下顺序吗？我朋友来了，在外面等我呢。”乔茗乐挤到最前面，对排头的人客气的说道。
大家都是一个队伍的，就算现在不熟以后也会熟悉，没有人会不给这个面子。
乔茗乐在前面排了有五分钟，门被推开，之前进去检查的队员红着脸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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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47章 踢死你
进行骨龄测试的有两名医生，一名女医生，只穿着白大褂，负责操作仪器。
还有一名男医生，不仅穿着白大褂还带着口罩和帽子，只一双眼睛露在外面，若是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这人是谁。
乔茗乐先在女医生那里拍了片，然后又被叫到男医生那里。
男女医生之间有一道帘子，挡上之后各成空间，除了说话声音两边都能听到外，做了什么根本看不到。
“大夫，还要检查什么啊？”乔茗乐疑惑的问道。
“我是中医大夫，要摸骨查骨龄，你先把衣服脱了，躺在床上”，那医生压低声音，沉沉说道。
连声音也变了！
乔茗乐的手按着上衣的扣子，像是在解扣子，又像是在用手挡着领口，不想让人侵｜犯。
与此同时，她还做出一副惊惧又害羞的模样，小脸儿酡红，显得分外惹人恋｜爱。
男医生重重的吞咽了口口水，哑着嗓子说道：“快点儿吧，外面同学还等着呢。”
“我害怕……”乔茗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