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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身要下堂-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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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心了……
    他的手好烫,该不会是体热吧,这似乎不太正常,娘亲一到冬天就常体热发病,身体比平时烫了许多,就象他现在这样。
    “放手嘛!”许慕莼急得要哭了,要洒他身上的痒痒粉就快全部归她享用了,这真是害人之心不可有啊。
    该死!周君玦越来越控制不住下腹乱窜的热流,这太不正常了,身体的某一部分已经超越平日的发展势头直接上升到如箭在弦的地步。可是更异常的还在后头,是的,后头……另一种身体的需索正在占领他的理智,那该死的药材到底是什么……
    绝对是他娘亲干的好事!
    罪魁祸害正趴在门板上偷着乐,这墙根听得还不错的样子。周老夫人对自己偷摸下的药感到十分的满意,老怀甚慰。
    “快放手……”越钳越紧的手让许慕莼手掌无法分开,掌心的汗水已经有愈演愈烈之势,包着痒痒粉的纸黏在掌心。
    “不行了……”周君玦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液,寒冬腊月,冰冻刺骨,他还能流汗,只是分不清是燥热的汗水,还是强忍腹中疼痛而逼出来的冷汗。
    许慕莼哪里肯依,“不行也得放。”再不放遭罪的人可是她自己,许慕莼挣扎地将周君玦的手臂拉近,低头略微辨认方位,下嘴一咬。
    “啊……”许慕莼尖声惊叫划破黑暗无边的洞房花烛夜,只有黑暗,没有烛,所以她咬到自己的手腕是无可厚非的。
    许慕莼手掌一松,痒痒粉脱掌而出,四下漆黑一片,无法找寻踪迹。
    “你干嘛松手?”许慕莼那个恼啊,那个气啊,那个火啊!
    “我……”周君玦羞愤而当,“我不洞房了!”
    “你不早说,浪费我的银子……”许慕莼心疼的是痒痒粉,一两银子呐,要卖很多的茶叶蛋。
    这不是周君玦不肯尽孝道,为周家开枝散叶,而是……而是……
    “娘,快把门打开。”周君玦夹紧前后,忍着燥热,压住后面一泻而注的翻涌,双手握拳拍打着那道“一娘当关,我儿莫开”的门板。
    周老夫人装聋作哑,努力憋着笑,心中无限腹诽,这才不到半个时辰就想出来,门都没有,有老娘我在,你休想半途而废,药效还没开始发作呢,怎能就此放过机会。周家列祖列宗在上,老妇人今日一定要为周家香水大事尽绵薄之力。
    “娘,快点,我要如厕?”周君玦顾不得许多,急得在屋中直跺脚。人有三急,万万忍不住,一忍就是要出事儿。
    下作的尿遁,周老夫人不予理睬。
    要尿裤子了?许慕莼默默摇头,周大少爷被她吓到了,想尿裤子!
    “ 娘,我不骗你,你先让我去茅厕,洞房我改日补上。”不就洞房这点大事吗,要是不让他上茅厕,他可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小事。
    还要改日?今日改明日,明日改明日,明日何其多,明日何时了……坚决不能同意!周老夫人是吃了秤跎铁了心,今夜不把事儿给我办了,我就不让你出来。
    “娘,我要沐浴。”和周君玦急急如律令的怒吼相比,许慕莼显然文雅许多,怯生生的惹人怜悯。
    许慕莼终于明白所谓的自作孽不可活,脱手而出的痒痒粉从她的衣领处钻入,湿漉漉地贴地后背上,□难耐如千虫叮咬。
    沐什么浴?她是小妾,居然敢嫌弃他,被摸一下都要沐浴,成何体统!
    沐浴周老夫人捶胸顿足,洞完房再沐,如此关键的时刻,一个要拉,一个要洗,这叫怎么回事啊?
    “不行。”周老夫人斩钉截铁,威武异常,她深吸一口气,中气十足地吼道:“都给我回去洞房!”
    “我要如厕。”
    “我要沐浴。”
    周老夫人无奈地望着被乌黑遮住的朗月,“我造的什么孽啊!我不过想要个孙儿罢了!”扶额打开门栓,屋内的两个人一听到声响,迫不及待地一脚踹开,如脱缰的马儿往两个不同的方向疾驰而去。
    唉~~茅厕和水房为何会在不同的方向呢?明日找人合并到一块去!
    洞房花烛夜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迎来微露晨曦一点红,后院的母鸡早起下蛋的咕咕声显得格外喜庆。
    许慕莼终于从沐浴的木桶内爬了出来,身上快被泡烂的皮肤带着丑陋的褶皱,她摸出破棉袄裹在身上,哆嗦着朝厨房走去。她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周大少爷被她吓得尿了裤子,她还能有好日子过吗?还是收拾收拾鸡蛋,摆摊赚银子去!
    许慕莼带着喜儿从后门溜出门后,周君玦正脸色苍白地推开那间所谓的洞房,双腿打着颤儿瘫倒在红床软被中,他要好好问问她,摸一下能死吗,浪费两大木桶的水,洗上大半夜的时辰。
    周君玦带着疑问沉沉睡去,睡梦中看到一个姑娘脸大如筛,腰粗如桶,臀翘似猪,泪流如注,掐着兰花指骂他:“都怪你,要不是你摸我,我也不至于在水里泡成这副模样。”
    陡然惊醒,已是日上三竿,他见四下无人,匆匆换了衣裳,从后门溜之大吉。
    许慕莼把小推车往万松书院门前一停,甚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喜儿,你今日自己一个人能行吗?”
    喜儿嘴里塞满方才从厨房带出来的煎饼包子,忙不迭地点头,“我能行。”
    “很好。”许慕莼把手伸进随手带出来的小包袱里,“喜儿,我的早饭呢?”记得明明拿了五个煎饼、十个包子,怎么一个都没了。
    “你的?那不是给我的吗?”喜儿手没停,嘴也没闲着。
    “你都吃了?”她记得喜儿说过的,吃得不多,管饱就行。许慕莼用力咽了咽口水,管饱……
    “恩恩。”喜儿梳洗干净的脸上无邪美好,粉雕玉彻的娃儿居然把许慕莼带出来的一日饭量全塞进肚子里,当了早饭。
    许慕莼欲哭无泪,“那是准备吃一天的……”
    “姐姐,我是不是吃太多了?”喜儿似乎意识到许慕莼的纠结,羞怯地垂下头,状似无辜。
    “没事没事,你吃。”许慕莼最禁不起小姑娘如此无辜可怜的表情,当下心生不忍,拂过她额前的青丝,还好她收留了喜儿,要不这姑娘肯定有上顿没下顿,多可怜啊。“你一个人呆着,姐姐一会给你带好吃的来。”
    “真的?”喜儿两眼放光,这些东西还不够饱呢,寻思着拿俩鸡蛋垫垫底。
    “真的。姐姐要去帮大牛哥包馄饨,明日是冬至,这是咱们临安城的老规矩,冬至这日要用馄饨祭祖。好多大户人家都要准备百味馄饨,他们自己家中忙不过来,都会找人代做。”这是往年的老规矩,大牛一个人忙不过来,都会求许慕莼帮忙。
    许慕莼自然是求之不得,可以和大牛哥一起忙活是很幸福的事情。冬至的前一日,许慕莼不做生意都会去帮忙,今年有喜儿帮手,她也就有充裕的时间。
    “什么是百味馄饨?有一百个味道吗?”口味真多,喜儿圆溜溜的眸子转得飞快,有好吃的绝不放过。
    许慕莼把摊子摆好,“也没有这么多,差不多就几十种不同的馅料。还不是有钱人家喜欢以奇制胜,攀比各家谁的馅更胜一筹。”到最后能吃进肚子的少之又少,不过是摆个排场罢了。
    “周家也有吗?”岂不是能饱餐一顿?喜儿欣喜地窃笑。
    “有,我会把周家的份也一起做好。”为了弥补昨夜的过错,今日一定要将功补过,好好安慰周老太太受伤的心灵,至于周家大少爷,被吓得尿裤子的男人是不需要安慰的。
    ♀♂
    许慕莼赶到大牛平日的作坊时,大牛已是忙了一个通宵,眼眸通红,冲着许慕莼憨厚地一笑,“小莼,你来了,还以为你今年不来帮忙呢。”
    “大牛哥,有些事情耽搁了,忘了给你捎个信儿。”许慕莼挽起袖子,赫然发现手腕处自己咬出来的鲜红牙印,心中愤愤地咒骂周大少爷此生不举。
    “今年有新的馅料吗?”大牛的馄饨生意在冬至前往往能接到许多大单子,原因就在于许慕莼花样翻新的馅料。
    许慕莼神秘地从兜里掏出一小撮的茶叶,“大牛哥,你看。”
    “茶叶?”
    “对啊,这茶煎出来的茶汤是白色的,一点儿都不会破坏馄饨的颜色。”许慕莼曾经在煎茶叶蛋的时候发现,被美大叔称之为建茶的茶叶,茶煎出为白色,煞是好看,味道幽远清香,混杂在肉馅中,有一种独特的清爽口味。
    “好,就听你的。”大牛是信任许慕莼的,每年经她包出来的特制馄饨特别受推崇,一年比一年下订的单子多。
    许慕莼得到大牛的许可,便放手忙活起来,浑然忘记自己彻夜未眠。能和喜欢的人一起忙碌,一起为生活而努力,多累都是值得的。
    这就是许慕莼小小的愿望,有一个人可以和她一起经营小生意,不需要富有,不至于食不裹腹,就是她最大的满足。
    日已西垂,许慕莼抹去额头上渗出的汗水,望着摆满筛盘的一撂撂馄饨,发自内心地微微一笑。
    如果每日都能这般过活就好了……
    大牛把做好的馄饨分门别类,不同馅料分开包好,放在竹篮子里,朝许慕莼摆摆手,“一一,我去送货,你也早点回去休息。那些馄饨是你今日的工钱。”
    许慕莼望着大牛远去的身影,感到前所未有的惆怅,她什么时候才能离开周家那尿裤子的大少爷,嫁给大牛哥,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平淡日子。
    把剩下的馄饨分成两包,一包带回周家,一包送去给茗语茶轩的美大叔。那是个爱茶之人,茶口味的馄饨他肯定会喜欢的。
    
    相遇 第九章
    
    许慕莼行至茗语茶坊时正巧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袭卷而来,她三步并做两步冲入茶坊中,喘着粗气道:“杜掌柜,大叔在吗?”
    “刚巧,来了一会,说是一会要去别家巡视。”杜掌柜虽对许慕莼的生辰八字颇有顾忌,但对她这个人还是很喜欢的。
    许慕莼收了脚,疑惑道:“你们老板有很多茶坊吗?”临安城最大的茶商不正是周家吗?大叔和周家可有交情?万一……
    “是啊,我们老板对于扩展生意很有一套,这临安城内已是不下百家分号。”杜掌柜对自家老板年纪轻轻便可独挡一面,将茶坊经营得有声有色,自是十分叹服。
    百家分号?!他也有百家分号,岂不是和周家平分秋色?如此说来,同行是冤家,他们应该是对头吧?许慕莼暗自揣度,晃着脑袋走进茶坊内设的帐房内。
    只见大叔正埋首于一堆帐本中,目光专注,脸色略有些苍白,衬着深色的暗花缎子制成的袄子,更显得病态憔悴。
    “大叔?”许慕莼绵软轻唤。
    大叔倏地抬起头来,深邃的墨色眸子略带诧异地盯着突然闯入的许慕莼,“你的眼睛怎么回事?”
    许慕莼挑了挑那只完好的眼皮,故作轻松道:“昨日有人欺负我弟,我跟他们打了一架。”
    “打架?”大叔放下手中正翻至一半的帐本,伸出被墨汁沾染的手指,拨开她额前的刘海,贴近一瞧,“我看是被打吧?”
    “有分别吗?”许慕莼不服气地抬眼迎向他的调侃目光,他生出富贵,怎会明白被人三番五次欺□骂的滋味,如同寒冬里浇头而下的刺骨凉水,让人无法逃开,任那些污浊不堪的谩骂与侮辱齐齐袭来,一个个耳光打得人麻木僵化。
    “分别就是,你受伤了。”大叔修长好看的手指轻轻碰触她受伤的眼眶。
    “伤了又当如何?”身体的伤会愈合,心灵的伤又有何良药可医。兴许是离家多时积蓄的脆弱作崇,许慕莼心中泛起阵阵酸楚,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要是有人保她护她,她何需强出头。
    大叔忽地一愣,脱口而出:“伤了会有人心疼。”
    “才不会呢!”许慕莼吸了吸鼻子,努力不让眼泪滑落。爹爹打小就不疼她,只因她是一个女孩。十岁那年娘亲第一回生病时,她曾求过爹爹多给些月银。可他二话不说便把她赶了出去,说他一文钱也不会多给,家里养着她这个丧门星已经是够晦气,将娘亲克得落下一身病,还好意思伸手要银子。那一日,许慕莼亲眼见到爹爹给大太太的儿子买了一块极品松烟徽墨,那块徽墨是他们娘仨二个月的月银。
    这件事她始终深藏于心,不敢向娘提及,生怕加重她的病情。对许慕辰她更是三缄其口,她不想给许慕辰的心中留下不愉快的阴影,加重他的担忧。毕竟许慕辰是男丁,许家偌大的家产没有道理不给他留下分毫。
    “那你答应大叔,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要告诉大叔,大叔会帮你教训他们。”大叔温柔地低声说道。
    “骗人!”许慕莼不相信这些没用的承诺,还不如真金白银来得实在。大太太一次次地承诺不会扣月银,可还是一月比一月少。承诺就是画饼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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