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簪缨问鼎-第2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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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此刻胆敢拖延半分,立刻会被人视为不臣,有谋逆之心。他可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瞬间就想明白了轻重缓急,刘曜迅速道:“臣遵旨!还请张侍郎少待片刻,我这就点起兵马,回返平阳!”

见对方答得干脆,那使臣也松了口气,被请去一边歇息。刘曜则片刻不停,命人召回在城中乱战的各部将领。

石勒接到撤兵命令时,正在攻打金墉城。金墉城位于洛阳城西北角,由三座南北相连的小城组成,城墙外壁每隔二十余丈,就有一座墩台,自上而下射箭滚木,简直泼水不进。一万人马在这里围了数天,也未曾接近分毫。事实上,石勒怀疑只凭这点人手,根本攻下眼前要塞。

“殿下要撤兵?”石勒皱起眉头,“城中乱战就快结束,若是集齐兵力,说不定能打下金墉城。”

这两天城里的战斗其实一直未曾停歇。非但有城门侯拼死抵挡,还有残兵与他们展开巷战。不过汉国人数始终占优,在几天混战之后,这些负隅顽抗之辈,也快被清扫干净了。哪怕打不下金墉城,也该洗劫一番才是。

“平阳有敌入寇,宫里都下旨了。”那传令官跟石勒关系还不错,解释道,“石将军还是速速收兵吧。若是耽搁,恐殿下着恼。”

这下,石勒就明白了过来。平阳可是汉国都城,若是被围,难免人心浮动。这些匈奴大将,哪个不是家在平阳?何况还是刘渊下旨,说什么也不可能在洛阳久留了。

可惜。这么场大仗,竟然半途而废。石勒再次看了眼那固若金汤的高大城池,心底暗叹。看来还是天不绝晋国。不过既然打来一次,第二次也不算太难。

不再迟疑,他下令收兵,率众回营。

只是半日,伪汉大军就撤出了洛阳城。莫说洗劫了,就连之前掳掠的女子也未带上,走得干脆利落。

这番举动,连城中幸存的百姓都茫然失措,更别说金墉城里的君臣了。第二日,小皇帝才战战兢兢派出斥候,仔细打探城内情形。可是带回的消息,依旧让人摸不着头脑。

“伪汉兵马真的都退走了?”小皇帝犹不相信,又问了一遍。

“千真万确!”那斥候只差指天发誓了,“不但城中,就连城外的敌军也撤了个干净。”

这是怎么回事?带着一半庆幸,一半迷惘,小皇帝终于鼓起勇气,带着群臣离开了那座逼仄到让人窒息的小城,转回皇宫。因为太后、皇帝都逃出了宫,宫内防守不算严密,只是两三日就被攻破。但不知是来不及洗掠,还是嫌皇宫空荡,没什么好抢的,损失竟然不算太重。

望着一地狼藉,小皇帝面若寒霜。这可不是当年被人操控时的无力,而是夹杂着恐惧的怨恨。他怎么说也是大晋天子,敌人都攻入王城了,竟然无人来救?那些领兵的都督刺史,还有谁可信?

然而第二日,就有一支兵马抵达了洛阳。正是苟晞的亲兵。好不容冲出重围,这伙人一身狼狈,为首将领跪在了天子面前:“大将军被王弥兵马围困,救驾来迟。还请陛下恕罪!”

来得迟,总比不来要好。小皇帝看那人的目光也带上了点温度:“大将军心怀朝廷,朕不怪罪。豫州可还安好?”

那将领长叹一声:“许都被王弥攻下了,怕是还有仗要打。亏得这次梁刺史派兵打平阳,才让敌军后撤,否则末将还不知何时才能冲进洛阳城……”

这话一出,别说是御座上的天子,就连阶下群臣都一片哗然。梁丰攻平阳了?因为这个伪汉才退兵?小皇帝的脸色却一下变得煞白,悄无声息的握紧了拳头。



林畔,一队骑兵正在休息。可能是鏖战日久,不论人马都显出疲态。兵将也不埋锅造饭,只从囊中取些干粮和水咽了。马儿则喂些掺了盐巴的豆子,好振作精神。

今日已经是入平阳的第六日了。在离开襄陵后,他们渡过了汾水,一度逼近平阳城。然而毕竟是伪汉国都,兵马只是一探就遇到了埋伏。亏得奕延机敏,方才避过追击。不过此役还是颇耗精力,也折了些人手。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粮草损耗才是个麻烦。根本没有后军,虎狼骑只能就地取粮。人好办,有口饭吃就行,冬日战马可全靠牧草。亏得平阳境内防守不严,又兵力奇缺,才能让他们连下数城,确保补给。不过下来的路线就成了问题,是继续打平阳,还是攻个小城弄些粮草?

身处平阳腹地,行踪不定,也就意味着消息断绝。一旦伪汉大军回撤,不出两日就能回到平阳。那可是三四万精骑,到时想逃就难了。走的早了,怕引不回敌兵。走得晚了,可要拿命来填。如何把握这个度,才是关键。

王隆吃干净了袋里干粮,揉了揉肚皮,抬头道:“将军,咱们该换个城头打一打了。”

他们的储备粮可不多了,还是要早作准备才好。然而奕延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道:“先等斥候归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散出去的五名斥候,只归来了三个。其中两人都说平阳城外加强了戒备,还有一人说蒲子方向,似乎有了动静。

蒲子紧挨离石,按道理说,应该防备并州方向的来袭,但是现在却有了出兵的迹象。奕延一听,立刻起身:“回并州!”

这是围剿的前兆。一方面加强都城的防御,另一方面调兵锁住他们的后路。唯有大军回撤,匈奴才敢如此用兵。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没有任何迟疑,所有人都上了马,飞速向并州撤去!



“没拦住那队轻骑?”刘曜骑在马上,面色阴沉。接到诏令之后,他昼夜不停赶回了平阳,连宫门都没进,直接带兵追杀敌军。

未曾想对方就像一条滑鱼,从设定好的包围圈中溜了出去。都是骑兵,差这么点时间,再想追上可就难了。略一思索,他冷冷道:“既然如此,发兵离石!”

不论敌人选择什么逃亡路线,终究是要回到并州的。而自平阳通往离石的道路,极为有限。他们可以长驱直入,敌人却要左躲右闪。最好的法子自然是赶前面堵住退路,让敌军插翅难飞。这还是其次,更重要的是离石刚刚失手,说不定趁此机会,他还能夺回汉国故都。此次并州用兵着实狠辣,若是不讨些胜果,怕是会有损军心。

有了主帅命令,这群兵马也顾不得连日奔波的疲劳,再次开拔,向着离石赶去。

因为都是骑兵,行军的速度倒是不慢。只短短一日,就抵达了并州边界。再往前,就是变成敌境的离石了,怎么说也要修整一番。刘曜便命令大军扎营。就算是急行军,他也没有分毫草率,营盘立的极为稳健。安排了两班轮哨,刘曜才进帐休息。

谁料半夜时,惊呼声响了起来。

“怎么回事?!”刘曜一跃而起,冲出了营帐。

只见最外围的几个帐子,已经烧了起来,烈火在夜幕的映衬下极为醒目。

遭了,是袭营!他没想到这群并州兵胆大至此!两万大军的营帐,也敢硬闯?!

“快派兵马守护大营,防备敌军冲阵!”刘曜甲都来不及穿,厉声道,“传令点兵,披甲备战!”

夜晚遇袭,最怕的就是兵士茫然无知,太过恐慌导致炸营。刘曜手下都是精兵,却也怕被人趁虚而入。那群该死的并州骑兵里,可有不少匈奴人。当初他就在上党吃过亏,怎能轻忽?!

刘曜的准备称得上妥当,然而预料中的进攻并未出现。第二日天亮,斥候才在营帐外一里处,发现了几架烧毁的床弩。昨日敌人根本就没有冲阵的打算,只是射了两轮火箭,搅乱阵营罢了。

得知消息,刘曜顿感不妙,连忙派人去追。得到的消息却是敌军趁乱绕过了大营,连夜返回并州境内。同时还有两万敌军,屯兵离石。并州兵马本就擅长防守,两军又人数相当,夺回离石,实在无甚希望。

无奈,刘曜只得放弃了攻坚的打算,无功而返。

第294章 迁都

“儿臣无能; 请父皇降罪。”跪在阶下; 刘曜的表情称得上恳切。实在是这次大战; 成也因他,败也因他。

派去上党的兵马,一战击溃。章典、蒲洪双双身死; 损兵两万余。剩下的大多是新收拢的氐羌杂胡,根本就没有返回报信的念头,转身就逃回了雍州。这些人想找也找不回来了,等于三万人马丢了个干净。

而这场败仗,也给平阳郡带来了极大威胁。只是四千骑兵; 就让他们连失两城。当看到襄陵城墙上; 入石三分的弩矢时; 众人只觉心底发寒。有这样的利器在手,再添个万余人; 是不是能直接攻下平阳了?

这话; 谁都不敢说。于是刘曜就成了罪魁; 只得先请罪再说。

看着阶下俯首的族子; 刘渊长叹一声:“此役不怪永明,实乃并州狡诈。况且苟晞派出的援兵,早已接近洛阳,再拖下去,不过空耗兵力。”

也是他们退的及时。没过多久,苟晞,以及山简的援兵就赶到了洛阳。若是滞留城外,肯定会演变成一场消耗战,说不定还有多少兵马要卷入其中。现在夺下了河南郡诸县,也算没有白打一仗。

不过最大问题,不在这里,而在于……

早知道刘渊颇为看重自己,听到这话,刘曜还是松了口气,赶忙道:“如今司州兵凶,置都平阳,多有后患。不如迁都长安。关中沃土千里,又有潼关天险,方为立国之基……”

就是这个。刘渊微微皱起了眉峰。此次并州突袭,带来了一个隐患。朝中有人开始质疑平阳的安全性了。平阳和洛阳都属司州境内,和并州只在咫尺。若是不攻下并州,任何对于洛阳的军事行动,都可能引来今日这般险境。

梁丰是否忠于大晋,没人能够猜透。但是趁势攻打平阳却是举手之劳。甚至可以说,只要晋国的小皇帝有心,集结凉州、并州、豫州、幽州四方人马,齐攻平阳,汉军也未必能全然守住。

并州这个先例,实在是太危险了,足以让所有人心生恐惧。

而兴兵讨伐并州,更是无从下手。当年刘渊还是在并州西河国称王呢,不照样被那姓梁的赶了出来。现在梁丰已经大败王浚,手握两州,实力更上层楼,哪是说打就能打下的?

一旦和并州开战,最有可能的,就是旁人自背后插上一刀。再者说,就算拼上身家性命,能不能获胜还在两可。君不见三万兵马入上党,顷刻便灰飞烟灭。而王浚挥兵十万的后果,不也历历在目吗?

于是,洛阳面对的困局,也落在了平阳头上。洛阳四周好歹还有八关,有黄河天险,平阳又有什么?

相较起来,长安非但是大汉立国之地,坐拥千里沃土。同时,还有十数万氐羌杂胡,散居雍、秦两州。若是能把这些人都收为己用,再打晋国就容易多了。天时地利人和,尽数占据,实在是个迁都的好去处。

然而刘渊却不能如此轻易松口。离开了平阳这个匈奴左部的起家之地,他的根基还稳吗?一战吓得弃了都城,皇汉的脸面又要放在哪里?这么离开平阳,他实在心有不甘!

沉吟片刻,刘渊方道:“迁都平阳方才两载,冒然更改,实在不妥。此事当再议……”

“父皇!”刘曜还想谏言。

刘渊却摆了摆手:“此乃国事,怎可擅断?容后再议吧!”

然而还没等刘渊做出决断,洛阳城中,已然大变。



令狐况领兵赶到洛阳时,敌人早撤了个干净,只留下满目疮痍的城池。早些年,张方也曾在洛阳肆虐,甚至烧了两座城门,但是从未对太学、官署这样的地方动手。匈奴人却不同,他们没有半分怜悯,甚至乐于摧毁这些代表着大晋王朝的象征。整个洛阳宛若被犁了一遍,房倒屋塌,焦烟滚滚。更别提城中百姓了。

看到这惨象,令狐况都不忍多瞧。当年晋阳被围,恐怕也未沦落至此。这个天子之都,哪里还有往日辉煌?

因为是并州来使,刚到城中,令狐况就被天子宣入殿中。怎么说也是初次觐见,就算皇宫残破凋败,令狐况心中也满是激动。这可是面见天子啊!而且此次退敌,全赖使君发兵攻打伪汉,天子应当也会大加封赏。如此与有荣焉的好事,若不是他家叔父有攻克离石的大功,恐怕也落不到他头上。

按捺住心中激动,令狐况趋步入殿,拜倒阶下:“臣令狐况,参见陛下!”

“令狐将军请起。”阶上,传来了一个颇为年轻的声音。

令狐况不敢抬头冒犯天颜,规规矩矩的再行一礼,方才站起身来。

“此次令狐将军率兵入洛,其心可嘉,当赏!”

天子开了金口,令狐况却不敢冒领,赶忙躬身回道:“臣奉梁都督之命,前来护驾。退兵之功,全赖都督用兵得当。臣愧不敢当。”

他可不敢让天子生出误会。这次首功,当属轻骑入敌境的奕将军,其次则是夺回离石的叔父。不过归根结底,还是梁使君知人善任,料事如神。

御座上,静了那么一瞬,但是很快又传来了声音:“令狐将军所言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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