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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的修行者进来找他,他会怎么做呢?”
南萱恍然大悟道:“我懂了,你是说,引蛇出洞。”
苏渐嘘了一声,说:“别那么大声,我在听着呢。”
南萱咦道:“听什么?”
“脚步声。”
南萱歪头看苏渐,不懂他在说什么。
听脚步声?听谁的脚步声?
然而,苏渐的神情却很专注,煞有介事。
南萱蹑手蹑脚跟在他的身后,很是拘束。
突然,苏渐回过头来,说:“你也不用这样,只要你不在我耳边唱山歌,几十里之内的脚步声,我还是不会漏过的。”
南萱并不知道这些。
她不知道苏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强大。
她也不知道苏渐什么时候,变得这样让人信赖。
她还记得,两人初见时,对方还只是一个仗着自己有一些特异之处,得瑟自己念力转化速度的少年。
而现在,苏渐已经成为了一个可以依靠的男子了。
虽然,他才十八岁。
然而,这对苏渐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当他处于物化境的时候,他的五感便十分敏锐,数里之内的任何动静,都尽收他的耳中。他现在是坐忘中境,所能感知的范围,自然也就越大。
就在这时,南萱突然说:“你的墨离剑,在发烫!”
第207章 骤变
墨离剑在发烫,苏渐并没有感受到异样。
那是因为墨离剑的热量并没有散发出来。它的气息和它的阳极剑意被苏渐用棋道的“宇字诀”遮掩。但是这并不妨碍它与山间的雾气接触。当这些雾气与剑柄相触时,便会陡然现出水印,并且瞬间干涸。
苏渐皱眉。
这代表着,他的与那把别月剑,已经相当的近。
至少,近到了,两剑可以互相呼应的距离。
别月剑和墨离剑并非普通的剑,而是楚师叔他打造出来的,并不是单纯的以极阳和极阴的两种物质作为材料,而是在这基础之上,于剑内还有数层阵法。这些阵法以一种精密的方式层叠在剑身内,并且可以靠阵法,令两剑相互感应。
苏渐抹了抹墨离剑,感觉这把平日里冰冷的剑,的确在发热。热得有点像冬天起床时的洗脸水,却不至于烫手。
苏渐和南萱对视一眼,然后发出了信号。
所谓的信号,当然不是什么喊声,或者烟花。
苏渐缓缓闭眼,进入了冥想的状态。四周如雾般的湿润元气在他的感应下,如蒙召唤,纷纷而来。那些元气凝聚在苏渐身体里,如万千涓流汇大海,将他的身躯填得完满无比。
苏渐长长呵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然后,他毫不吝啬地开始释放自己的气息,转瞬间,就将那些本就很难留存的念力全都释放了出去。
犹如烟花。
……
这是约定好的暗号,所以走在最前方的公孙清扬停了下来。
那些“式灵”如同他的耳目,可以离开他大约两百步之遥,令他犹如身处两百步之外,可以看到那处能看到的风景。
那些式灵也就是他的分身,无法攻击目标的分身。
可是,两百步之外的每一处,都充满了迷雾。这些迷雾浓的异常,不仅没有随着日头见长而变淡,反而更加浓稠起来。他的那些耳目等若变成了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
公孙清扬原本还对苏渐的这种分工前进的方式腹诽不已,但是现在,却有点安心。至少,距离山口最近的苏渐还可以把他和南萱的念力波动作为一个坐标,众人才不至于在这里迷路到死。
就在他打算选择一条路继续前进的时候,在他的感知里,苏渐原本一直处于初辨境里。
可是,苏渐那几乎微不可辨的念力突然强大无比,然后如同烟花一样四散。
公孙清扬眉间微挑。
“这么快就找到了?”
他知道这是苏渐的信号,也就是说,别月剑的确在这座山里。
…………
感知人类,修行者都能做得很好;但是感知物事,则需要费一点功夫。
就在苏渐释放那些念力之后,墨离剑突然不再发热。
苏渐把墨离剑重新背了起来,对南萱说:“好像被对方发现了。”
很显然,墨离剑感应到别月剑的时候,别月剑自然也能感应到墨离剑;而对方也发现了别月剑的异象,所以要么是远离,要么就是即刻掩藏了别月剑的气息——就速度而言,后者的可能性更高。
“对方也不是泛泛之辈。如果不是特别修炼过感知道法的话,就是一个坐忘境的修行者,”南萱的神色越来越凝重,觉得事情越来越棘手,“不过坐忘境的感知能力,至多是六十里左右。那就是说,这个人,在我们的六十里范围之内。”
南萱在荆山略图上看了看,然后说:“你说,对方会选择逃走吗?”
“不知道,”苏渐却一点都不紧张,“不过,他既然肯在这种古怪的地方一待就是那么多天,看起来,一定有什么原因。所以我们不用紧张,只要慢慢地接近就好了。”
南萱点点头。
苏渐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身上再不留一丝一毫的念力,往前走去。
…………
公孙清扬看着那些式灵回到了扇子里,选择了一个方向,继续往前走去。
那是最有可能的一条路,也是最好走的一条路。
墨离剑和别月剑能够互相感应,当初看着楚师叔铸剑的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墨离剑距离别月剑,至多是四十里之遥。公孙清扬是坐忘境的修行者,能感应到身周六十里之内的一切。如果说无法感知到对方的话,只能说明对方极有可能境界在坐忘境之上。
难道是无忧境的修行者?
他如是想着,皱眉前进。
就在这时,他听见了一声异响。
“谁?”
公孙清扬毫不犹豫铺开扇面,扇面的百花对准了某处,在雾气里仍然鲜艳无比,似乎随时都可以破纸而出。
扇后,他的双眸凌厉无比。
短暂的沉默之后,树影婆娑,叶丛响动,一个人走了出来。
那个人大约三十多岁,穿着白鹿书院的院服,腰间配一把长剑,看着很是憔悴和疲惫。
公孙清扬呼出一口气,收起扇子,笑道:“原来是同门。”
那个人警惕地看着公孙清扬,左手拇顶剑出鞘,露出微微的寒芒。
“你是哪一位?报上名来!”
公孙清扬皱眉道:“我就是公孙清扬。”
说着,他取出了一块檀木牌,那块木牌代表着他白鹿书院教授的地位。
那个人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说:“抱歉,失礼了。实在是职责在身,不敢松懈。”
看着对方松开了剑鞘,公孙清扬也微笑道:“辛苦辛苦。”
辛苦二字说的恰如其分。这个人看起来疲惫憔悴,看起来已经经过了相当长时间的不眠不休,看着惹人同情。
那个人笑道:“抱歉,在下境界低微,实在是不敢有任何松懈。刚刚有冒犯之处,还请师兄你见谅了。”
公孙清扬含笑道:“没关系,我也误会了。”
那个人往公孙清扬走来,边走边说:“公孙师兄你来的好晚,让我在这里受苦……”
突然,公孙清扬面露杀机,纸扇再一次铺开,渺渺式灵喷涌而出,在两人之间疯狂盘旋飞舞!
霎那间,花香缭绕,令人陶醉。
在这花香里,纸扇如剑刺出,刺进了那个人的喉咙里!
第208章 可怕的术士
纸扇如剑,仿佛穿透空气一样,穿透了那个人的喉咙。
粘稠的血液从创口流了出来,流进了衣领。
公孙清扬面无表情看着那个人,仿佛杀一个人,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虽然他没有参加过战争,但是他对杀人,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理障碍。
那个人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脸上方才露出的惊讶很快变成了毫不在乎的笑容。
“为什么你能看破我?”
公孙清扬没有撤回扇子,他的余光没有放过对方任何一个小动作,但是主要的目光,都集中在那人身后的远方的某处。
那个人看着他,说话的时候,因为声带被破坏,所以声音混合着血液的声响,显得怪异非常。但是他的脸上,绝对找不到任何一点的痛苦。
公孙清扬眉头一扬,说:“能够控制尸体的术士不多,你是其中一个,但是不是最强的那个。破绽一大堆的尸体,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
那个人笑了。
然后,他倒在地上,溅起一地的沾了水气的枯叶。
公孙清扬望向小林深处,眉宇间有怒意。
不管对方是谁,敢杀书院弟子,都不可饶恕。
这是他公孙清扬的逆鳞。
也是所有白鹿书院弟子的逆鳞。
他的纸扇轻挥,不计其数的式灵拖着不计其数的光尾,交织成一片光网,往树林深处飞去。
突然,公孙清扬的脸色骤变。他急忙做了一个引回的动作,但是已经为时太晚。
一片惨绿的火焰倏然飞舞,如巨龙般盘旋而出,涌向公孙清扬。公孙清扬飞身后退,又在身前布下了层层式灵壁障,好不容易才将那些火焰阻了一阻。他无声落地,然后凝聚念力,一掌拍在身旁的一棵树上。
那棵树陡然距离颤抖,碧绿的阔叶在瞬间收缩,枯萎,原本拦腰粗的树干陡然间干枯、收缩、断裂,然后轰然倒地。
公孙清扬看着那欺至身前的绿色火龙,扇子一挥。
无数的藤蔓从地面生出,瞬间密密麻麻将公孙清扬挡在了一道藤墙之后。这藤墙高高升起,没有流下一丝缝隙,在一瞬间,将火焰全部挡住。
而那些火焰,却无法燃烧这片藤墙,瞬间而来,却也瞬间消失,只留下酸腐的味道。
就在这时,一把剑从公孙清扬的背后袭来。
这把剑如电,倏然刺破了白雾,然后毫不犹豫地掠过公孙清扬的肩头,往白雾的另一头刺去。
这把剑,叫寒涟。
浓雾的深处有一声惊咦,然后就没有了声息。
寒涟剑倏然返回,似乎无功而返,往远处撤去。
虽然剑来的很快,但是使剑的的人却没有那么快,他还在数百步之外。
…………
楚阔看着远方的浓雾,眼中有一些遗憾。
他并不是不想追杀到底,但是,在他面前,站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剑已经快要刺破自己的身躯,所以他不得不把剑收了回来。
寒涟剑从远处回来,刺向那个人的手。那个人闪躲不及,手臂被飞剑巨大的力量带起,落在地上,手里的剑则跌落雾气,消失不见。
那个人倏然倒地,毫无声息。
楚阔有些心惊。这个人,似乎不是活人,但是,身前必然是一等一的剑师。否则,不可能那么快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
沈雪朔面无表情挥手,将两个试图偷袭自己的人束缚在原地,望向远处。
那两个人并不是活人,而是术士控制的尸体。从装束来看,这些应该是修行者,但,对沈雪朔来说,他们不过是尸体。
但是沈雪朔并不是一个喜欢对尸体动手的人。死者为大,她轻描淡写地强多了了那些尸体的控制权之后,感应着那控尸的术士精神力陡然松懈,嘴角淡淡一笑。
她笑,并不是嘲笑对方的自不量力。
而是因为,她知道,这个人,很强。
那个人,在极短的时间里,控制了那么多尸体,显然是一个很强大的术士。从气息判断,说不定还是一个坐忘巅峰的术士!
虽然不是无忧境,但是坐忘巅峰的术士也是很少见的。
沈雪朔望向远处,眼中,战意沸腾。
…………
苏渐的感知里,前方突然间多了很多的念力波动。但是,也只是在片刻间,这些念力便消失了。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察觉到自己这边念力波动都还很正常,也就说明,他们都平安无事。这一点让苏渐感到安心。
南萱惶然看着苏渐,说:“是不是术士?”
苏渐想了想,点点头。
刚刚那些念力波动里,最诡异的一个,的确带着术士特有的恶心味道。
…………
公孙清扬把那个书院弟子的尸身搬到了一棵树下,然后一手按在树干上。
那棵树陡然震动。那并不是公孙清扬用了多大的力气,而是那棵树自己在动。
它的枝叶抖动着,根部却冲出了泥土,如数条怪蟒,缠住那个书院弟子的尸身,然后把他拉进了松软的泥土里。
一切都仿佛从未发生过,除了那滩明显被翻过的泥地。
埋葬了那个书院弟子,公孙清扬终于知道,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接应自己。
原来,这里居然有这么一个可怕的术士。
…………
术士修行不易,如果不是像公孙清扬这样天资奇高,只是养养花、炼炼式灵就能晋入坐忘中境的天才,那么几乎都需要修炼尸气。往往会有术士为了修炼尸气,而深夜进入义庄坟地。甚至有的术士会为了修炼,而杀人害命。
一个坐忘巅峰甚至是无忧境的术士,也许经过了无数与尸体做伴的夜晚。
也许,杀了很多人。
这样一个人,隐藏在这雾气里,实在是令人防不胜防。这座山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具尸体,在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