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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有元气,万物只要呼吸,就有可能吧元气吸入身体。如果是普通人吸入,当然会因为没有修行功法的护持儿很快消散,不过即使如此,体内也会有些许残留。
但是,这个少年的身体,却很奇特。
监考官皱皱眉,闭上眼睛。
也许是某种家族秘术吧?
苏渐还不知道已经有人把自己看了个“精光”,一觉醒来,考试已经临近尾声。他听见不少脚步声和隔间小门打开的声音,知道很多人都已经交卷,于是在考卷上写了自己的名字,走出了隔间。再然后,他在考官严厉而古怪的目光里坦然走了出去,伸了一个懒腰。
明知道没办法写对的答案,写了也白写。他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当然无法回答哪些历史类的问题,更加不知道修行方面的知识。选择睡觉固然是一种无奈的选择,但是好歹也算是从某种意义上保存了体力。
接下来的考试,是武试。
第4章 蓝眸的少年
“真真岂有此理!”
明渊阁处于书院一隅,楼外有青松斜柳,小桥流水,端得是无比的幽静雅然。突如其来的一声怒吼,打破了初春的静意。
“居然是白卷?不学无术到只能交白卷,吏部是吃白饭的吗?这种考生也能发放初考文书?”
“老先生息怒,这个学生叫什么名字,我觉得这其中必有隐情吧?”
一个考官已经揭开了考卷封条,找到那张白卷,失笑道:“原来是苏三公子的卷子。”
满堂的阅卷官们都笑了起来。人人都知道苏三公子性情恢廓,自然是不耐烦做这等入门卷子的。白卷,也就是苏三公子的一个小玩笑吧!
老先生得知此卷居然是苏渐的所为,不禁笑骂道:“原来是这小子,白卷就白卷吧。”
众人皆笑。
因为就算是皇帝陛下殿试,苏三公子也只会交白卷而已。
……
苏渐一再埋怨着宿主的种种不是,总是以为自己是给“苏渐”料理后事的那个人。此时此刻,颇有些紧张且不知所措的他哪里能想到,这个身份给他带来的极大便利。
他躲在阴影里,看着远方绿油油的草地,心里不再想刚刚的试卷,颇有些怡然自得的样子。
然而无论一个人藏得多深,都会被人看见。尤其是苏渐这样身份敏感,又“交友满天下”的将军之子,就更加容易引来他人的目光。一个书生突然发现了他,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施礼道:“原来是苏三公子,好久不见。对了,听说你前些日子病了一场,身体无恙吧?”
苏渐心里想着自己果然还是太高调,微笑回礼说道有:“有劳挂念,已经无碍了。”
越来越多的人们涌了过来,苏渐站在人群之中,颇有些天下无人不识君的意思。他看着那些陌生面孔,客套地微笑着,穷于应付中,背后渐渐有汗流下。
就在这时,他突然看见一个人。
那个人站在廊檐下,灼灼地看着自己,海水一般蔚蓝的眸子里,似有火焰在燃烧。
苏渐心里咯噔一下。
隐隐有些不祥预感。
……
武试很快开始。
苏渐看着比体育馆大上一倍有余的宣武坪,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这个书院未免也太有钱了吧?
武试考场分为十多个区域,每个区域的设置都是一模一样,有马场,有器械,有沙坑,还有跑道,必不可少的,自然就是擂台。
然而第一项却是一个石台。
就在苏渐站在队伍里看着那个石台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个考生已经在考官的注视中走了上去。
与其说是平台,实际上可以站数百人,仿似一个广场。平台上篆刻着无数繁复的符文,符文如花枝缠绕,看似纷乱,实则依循着某种规律组合。这些符文在阳光下反射着微白的光,有种难以言说的古朴之美。
作为第一个,那个学生有些紧张,也有些惘然。当他走上那个平台的时候,早就端坐在流云台四角的四个教习,突然同时施展了某种法术。在他们默契施展几个简单的手印之后,流云台上的那个少年,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发出一声轻噫。
似有风起,而旗未动,云亦未动。
突然,这个考生的全身骤然散发出淡淡的灵气,而他的两手掌心灵气却尤为浓烈,似是星辰闪耀,又犹如烛火摇曳。只不过那灵气倏然而显,倏然而敛,眨眼间便恢复了常态。然后,懵然无知的少年就被一边的考官叫了下来,一脸惘然地往下一个场地走去,消失在院墙后方。
苏渐挑了挑眉,心中暗喜。
那个石台毫无疑问是用来测试考生资质的。苏渐心想,小禄子和那个叫尔岚的少女都说过,这个苏渐已经修炼到了坐忘境,虽然自己对修行根本是一窍不通,但重点是,这个苏渐的资质可是万里无一的。
他拧了拧拳头,感受着身体的力量,心想现在的确比上辈子要壮实不少。也难怪,上辈子除了读书考试就是上班,哪里有什么时间来锻炼身体。
“是七曜星脉!”
或讶异,或好奇,或嫉妒,或自惭的目光一时间全都亮起,聚集在一个人身上。就连已经进入下一个考场的考生们也禁不住回头来望,想看看到底是谁引起了这番轰动。
眯起眼睛,苏渐看清了,然后忍不住惊愕。
站在流云台上的那个考生,赫然是那个蓝眸少年。他的身体灵气喷薄翻腾,七处星脉闪耀,仿佛七颗星辰,骄傲地释放着光辉。他的神色却是淡然,透着一股子理所当然和无趣。
突然,人群再次发出一阵惊呼声。
因为那个少年突然望向某人,目光灼灼。
……
“早就听说他无论是修为还是资质,都极为不凡。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站在远处高楼上俯瞰流云台的一个教授说,丝毫不掩饰心中的欢喜。其他教习也纷纷称是,看起来都很是喜欢那个蓝眸少年。而且显然的,他们也很清楚那个蓝眸少年的底细。
和众人站在一处的,是一个老妇。那个老妇头发斑白,脸上沟壑交横,面无表情地看向楼下。
她平日里是一个很严厉的人,今天却显得有些心绪不宁。
因为她看到了苏渐。
中了神鸦司的“隐春散”,不但死而复活,还生龙活虎。这个少年,究竟还算不算是人?
老太太想起尔岚的那双眼睛,心道,难不成是那个丫头心软了?
………………
目光具有力量吗?当然是有的。就境界而言,此时的苏渐实际上还停留在坐忘境里,不管本人愿不愿意,其神识感触都极为敏锐;就目光本身而言,那个少年毫不掩饰的斗志和杀气充斥其间。即便是寻常人被这样看上一眼,也绝对不会忽略掉,哪怕只是被这种目光扫一眼,也会打一个寒颤吧。
苏渐感受到了强烈的敌意,然后眨了眨眼睛,抽出腰带间的折扇,徐徐展开,淡然而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那个蓝眸少年冷蔑一笑,转身离开。
“怎么七曜星脉很了不起吗?”
这句话有些像挑衅,只不过语气里的确是八分的好奇和不解。
他轻摇纸扇扭头看去,只见问话的人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他穿着一身破旧一副,背着一把木鞘的长剑,厚厚的刘海遮着双眼,大概十五六岁的模样,鼻梁周围依稀有些可爱的雀斑。
“笨蛋,”果然有人带着嘲笑口吻道,“你是哪里人?”
少年说:“我是从肃郡老泉镇来的。我们那里的螃蟹很好吃哦,大叔你应该知道哦?”
在他身边的众人纷纷笑了起来。倒不全然是嘲笑,而是像在笑一个天真的小弟弟,充满了那种长者似的关爱。
“从出生开始,每个人的星脉点数量就是固定的,数量虽然因人而异……从古至今,修行者有如过江之鲫,修行法门有如瀚沙繁星,但是无论多么精深的法门,都无法增加一个人的星脉点。”有个考生回头看了看那个男孩,脸上表情怪异,不知是在嘲笑男孩的无知,还是嫉妒蓝眸少年的天份,抑或是无奈的自嘲,“而一个人的星脉点的数量,则决定了这个人的修行潜质。大多数人都是三星两星,四星五星已经是千里挑一,至于六曜星脉便是用万里挑一来形容也不过分。而七曜星脉,据我所知,也只有建国之初的那位高阳将军而已。”
就在这时,另一个人插口说道:“不过据说苏将军是一个六曜星脉的武道修行者。当年苏将军出征羌族之时还只是一个偏将,兵法未精,中了敌人埋伏,所带兵马全军覆没,只剩他一人。当时包围苏将军的约有两千余人,而经过整整半天的厮杀之后,两千人马只余了数十骑丢盔弃甲而去,而苏将军全身上下竟然只有一处刀伤。自此之后,但凡是苏将军领军出塞,敌军便往往不战自退。”
苏渐听到这里,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么变态?苏将军?哪个苏将军?”
那个人瞥了苏渐一眼,像看怪物一样看着他,鄙夷地说:“还有哪个?满朝上下,还有哪个苏将军?当然是苏焕苏将军!”
苏焕?不就是我的便宜老爹?苏渐打了一个寒战。
……
正在人们啧啧赞叹之际,一个书院教习向考生们走来。
考生们下意识得站在一处,纷纷行礼。那个教习微笑回礼,然后在苏渐面前停下。
“学生见过先生。”
苏渐学着他人的姿势,恭敬行礼。
一开始苏渐始终有些顾虑,生怕自己哪里露出了马脚,让人怀疑自己是个冒牌货。但是到后来他发觉这种顾虑真是毫无必要。就算有人怀疑自己,也得把另一个苏渐找出来吧?
那个教习露出春风一般和煦的笑容,对苏渐说:“苏公子你早已经到了坐忘境,今天就不用上流云台了吧。”
苏渐没有多问什么,恭敬地做了一揖,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走进了下一个考场。
……
“他怎么没有上流云台?”
那个老妇突然问道,指着苏渐的手指有如老树枯枝,在春风里微微颤抖。
一个教习看了一眼,笑眯眯地说:“苏渐早已突破坐忘境,而坐忘境不需要进行武试,只需要进行文试即可。前辈,这是老规矩了。”
旁人附和道:“说起来苏公子的天赋真是不错,五曜星脉本是寻常,而他以五曜星脉的寻常天赋,竟然还能比许多同样是五曜星脉的同龄人更早踏入坐忘境,实在了不起啊!”
“哈哈,老李你不也是和他差不多年纪也成了坐忘境高手了吗?你这可有点自夸的嫌疑啊。”
“就是就是,你让我这一把年纪还是坐忘境的老头子脸往哪里搁?”
似是感到自己失言,那人连忙道:“哟,在下只是随口一说,诸君切莫见怪。”
“那不行,这样吧,今天就是你做东,你做东!”
听着众人的嬉笑,老妇的脸色渐渐阴沉。
第5章 神鸦司与郝婆婆
四个健壮而面无表情的轿夫,抬着一顶新轿子,在大街上昂首走着。轿子一角挂着的府徽在风中摆动,极有节奏韵律。
尔岚坐在轿子里,掀起帘子的一角,看向外面。
外面的人,也就看到了她,然后投来各种各样的目光。
尔岚新换的发式,代表着她身份的改变。
半个月之前的少女,如今已经是夏府的三少夫人。很多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些许敬畏、羡慕、和嫉妒。
这些目光令她厌恶。
不知过了多久,轿子才在一个大宅前停下。轿夫无声落轿,动作娴熟如同遵循着某种规律。
尔岚从轿子里走下,有些怯怯地看着大门。
离开这里只是十几天,但是她觉得自己已经离开了很多年。府邸上方那块布满灰尘的匾裂纹丛生,朱门漆痕斑驳,只有大门两侧的石虎依然昂首怒视如故,仿佛仍然在追随已经逝去的老主人。这一切看起来既熟稔又陌生,然后令她生出一种难以言说的感慨。
镇西将军府,曾经风光无限之地。
只因为这里真正的主人辞世,只因为这里曾经住过一个整个帝国都恨之入骨的人。
所以这里的风光,成为了曾经。
尔岚畏怯地一步步走进去,一阵温暖春风拂过她的脸庞,却让她遍体生寒。
门房看见了她,惊喜地行了个大礼,殷勤地侍候她。尔岚看着老门房,心中略微温暖,快步走进了后院。
后院是女眷所住。里面只住了一个老人,镇西将军府最老的老人,也是说话最管用的老人。
“你生下来的那天,你娘就不管你,一个人去天上享福去了。十年前你父亲又战死沙场,累得我和你祖父白发人送黑发人。我本想着比你祖父早死,谁知道他居然先走了一步。那件事之后……如今整个慕容家就剩下你一人了,你叫我死的那天,怎么放心……”
尔岚的祖母是当朝堂堂三品诰命夫人,虽无官职,却也享三品官员之年俸。每逢节庆,在后宫筵席上也有上座伺候,端的是无比的荣耀。但是这些年来,不说平日逢年过节登门之人渐少,就连去年她老人家大寿,都没有摆满三桌宴席,门庭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