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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雀娇声道,很明显,想要吸噬任风修为的,便是她。
血域堂任风的修为在魔教之中也属中上层,只比暗黑门五行旗教主略低一些,朱雀想要提升修为,他正是最适合不过的灵奴。
而且,天下间,能用媚术杀了任风的,也只有朱雀!
“你的媚术,有长进啊。”
秦川冷冷道了一声,注视在朱雀的身上。
虽然这一世还未曾与朱雀谋面,但自己前世曾与她共事过,甚至在暗黑门中还算与自己关系最紧密之人,自然对她了如指掌。
“嗯?”
忽而,朱雀看了秦川几眼,一句媚笑,“看来任风还是有点作用,引来一个比他更好的灵奴。等姐姐解决了这女人,再与你共交欢好。”
说着,忽而目露凶光:
“我最见不得别人恩爱了!”
“我要替风哥报仇!”
与此同时,任雪也是怒不可遏,纵身而起,一身血修真元运转而出,祭出一把法剑便朝着朱雀猛攻而去。比起任风,她的修为,无疑弱了太多。
“找死!”
朱雀冷哼一声,仅仅眉目一扬。
霎时前方空气之中,仿佛隐现一只火凤,带着一声长鸣,凌厉的真元杀意带着火热的气息,猛地一下反攻而去。
“轰……”
顷刻间,任雪无法招架,原本的攻势瞬间被化解,同时身躯被猛然击飞,狠狠撞在土墙之上,一口鲜血涌出,眨眼不到便已丢了半条性命。以她微不足道的修为,想要杀了朱雀报仇,比蚍蜉撼树还要困难。
“我说了,我最见不得别人在我面前秀恩爱。我本对女人不感兴趣,可以留你一条性命,但如此看来,你不得不死了!”
朱雀厉声道,仿佛莫名的怒意浮上了心头。
淫修之术,邪恶无比。
据秦川所知,朱雀自小在暗黑门老怪物的指示下便开始修习了,如今被她以男女交合的邪术吞噬修为后丧命的男子,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此之人,令天下间的男子胆颤心惊还来不及,又如何能够得到男女之爱。
这也便是朱雀见不得男女恩爱的缘故。如今任风因为任雪强压欲念**身亡,而任雪又为任风不顾修为差距想要复仇,如何不触怒她心中的禁忌?
秦川心中一沉。
朱雀,下杀心了!
“用不着你动手!”
突然,那气息羸弱的任雪从地上爬了起来,似乎终于明白了朱雀的强大,面如死灰,尽是绝望。然而,她却是不屑地瞥了朱雀一眼,随后又看了看那团黑乎乎的灰烬,那个,她早已死去的丈夫。
忽而,嘴角一扬,浮起一抹微笑。
“嗤……”
猛然之间,一把利刃出现在她手中,刺入自己的胸口,鲜血横流。
身躯缓缓倾倒,落入那堆黑灰之中,仿佛,拥入了爱人的环抱。一团火焰,被最后一抹真元引燃,焚烧着她的身躯,渐渐融为了一体。
竟有几分美妙。
她,选择了殉情。
也终于明白,她为何对朱雀那般不屑一顾的嗤笑了。
“咔咔……”
一阵指间紧握发出了声响,在这茅屋内清晰可见。此时的朱雀咬牙切齿,心中怒不可遏,这任风任雪二人,无疑让她怨恨之极。
让尽管修为强盛的她,莫名有了失败之感。
“咻!”
不待迟疑,秦川一式凭虚御风,迅速遁去。
此番来这里,意外丛生,更是想不到会遇到朱雀。既然此时任风和任雪已经殉情,那自己自然不能再逗留下去,若是被朱雀缠上,可就麻烦了。
那边,还有一个玉剑宗呢!
“想往哪里走啊?”
方才闪现至屋外空旷之地,朱雀却是紧随了出来,牢牢阻在秦川的身前。刚刚受了一次打击,她自然要找个人来泄愤。
秦川,恰巧成了不幸之人。
“呼……”
见状,秦川不得已停下了脚步,“我对你不感兴趣。”
“咯咯……男女欢好,本是天下间一大乐事,姐姐如此身娇貌美,又精通房中之术,你会感兴趣的……咯咯……”
朱雀娇媚一笑,猛然运起术决,施展了媚术。
只见一股薄薄的淡粉色雾气,一下朝着秦川弥漫而来,摄人心魂之感,便瞬间自心中滋生。换做普通人,早已丧失心智,哪里还能招架得住。
“九宫,开!”
顷刻间,秦川御风行疾退,旋即运起无极道法,灵核真元迅速涌出,结成了九宫八卦阵。一阵奇妙的空间挪移,将那粉色的雾气隔离而开,同时元灵守心,牢牢护住自己的心神,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上一次正邪纷争暗黑门衰败后,年仅五六岁的朱雀才被老怪物培养起来的,虽然在四大圣使中年纪最小,但因为淫修的进步神速,修为也差不了青龙白虎许多,甚至在对付男子的交锋中,比青龙白虎更有优势。
稍不注意,便会被她迷了心智。
传闻中南疆之变,上官瑶败了朱雀,除了本身妖孽无比的天赋外,大概也是占了性别的优势。至少,那天下无双的媚术,对上官瑶产生不了效果。
只不过,秦川不是上官瑶,更没有那般天资。
更何况,此时自己的修为还达不到前世专修进步快速的心魔之时,朱雀的修为又有不少精进,想要胜过朱雀,没有那般容易。
想着,秦川叱道:
“欢乐是好,但你不嫌厌烦么?”
“听你的意思,似乎认识姐姐?”
闻言,朱雀反声问道。
她被扶植成朱雀圣使后,暗黑门便逐渐败落,各部势力相继分离了出去,实际上她也并没有在这中原好好走动过,一直呆在老怪物的身边。如此,为何一个山野林间遇到的男子,会认识自己?
“你姓殷名燃,本是幽州的流民孤儿,现为暗黑门朱雀圣使。”
秦川缓缓说道。
虽然这般可能会带来麻烦,但正好借此稍微让朱雀怔神,自己借机离去。此时自己还有事要办,可不想跟这朱雀纠缠下去。
“你如何知晓……想走?!”
朱雀面容一怔,很快又咬了咬牙,眼看着秦川凭空消失了身影。
本以为这衣着奇特道袍的男子,只是修真界一个修为还算不错的宗门弟子而已,然而此时一看,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这式诡异的身法,就绝非寻常!
顿时,朱雀迅速散出灵识,感知着空气中残留的真元气息,很快,便是纵身而起,朝着心中确定的秦川离去的方向,紧追而去。
“咻!”
旭日东升,渐入高空。
一路往东,果然探得了秦川离去的踪影。朱雀修为比秦川高了很多,凭虚御风自然不能发挥全效。旋即一抹邪魅的笑容,浮上朱雀的嘴角,眼帘之中,已经见得秦川仓促逃离的背影了。
“你能逃得过姐姐的手掌心么?”
“吸星!”
顿时,朱雀一手扬起,狂躁的真元形成回溯,一股巨大的吸力,便将前方逃窜的秦川定住了身形,再也不能前进半步。
“哼哼。”
突然,却听一句轻笑从“秦川”的口中发出。
缓缓回过身来,瞥了朱雀一眼,两手结成心魔之印,猛然之间,身躯竟是化为一股诡异的黑气,消散于空气之中。
朱雀,被耍了一遭!
只不过,此时的朱雀来不及有何怨恨之色,而是满目的惊骇:
“心魔?!”
。。。
第07章 传教
常州。
万里群山,延绵不绝。
不过,相比于通州的伏羲山,此处却是没有那般高危险峻,唯有,一处例外。岳阳城以南,这群山之间,一座独峰拔地而起,如同剑指苍穹,几乎能将整个常州地界收入眼中。赫赫有名的玉剑宗,便坐落其上。
其名,玉剑峰。
“咻!”
正午时分,无人瞧见,一道疾光落入了山野。
不多时,便有一个道袍上纹绣着妖异红枫的男子,踏在崎岖的山路之间。秦川摆脱了朱雀的纠缠,自然继续赶来这玉剑峰。
此时即将到达玉剑峰脚下,反而不急着赶路了。
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山野村庄,远避尘世,大概只有几十户人家,比不得外边的繁华。不过,用来给秦川歇歇脚,倒也不错。
方才踏入村中,眉间却是浮上一抹疑色。
“这是怎么回事?”
也许因为远避中原的缘故,这村庄中并不见有参拜道教佛门、甚至儒家圣贤的庙堂。当然,这算不得稀奇,可是居然连土地炤神之类的神灵祭台都不曾有。村中有一间祠堂,除了供奉先祖之外,竟然立有一座巫神石像。
西疆圣巫教的巫神!
环视了一周,秦川发觉这村子的民风,与外面也不太一样。
土屋园甫、服饰衣着,都明显向着圣巫教的传统靠拢。此时恰巧遇见村民祭祀,一切习惯,居然也与圣巫教的祭典一模一样。
也因此,一开始并没有几人注意到秦川的出现。
“喂,你是什么人?”
突然,一个在祠堂外巡逻的男子发现了秦川,随即快步走了过来,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方才出言问道。
“我从中州来,到此歇歇脚。”
秦川低头致了一礼,然而刚一昂起头来,却见那村民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指着秦川身上的道袍,睁圆了嘴,半天方才叫出声来:
“你是……你是秦川尊主?”
“?!”
忽而,秦川面色一惊。
这些个山野村民,居然知晓自己原本的身份?
“快来啊!尊主大人降临了!尊主大人降临了!”
只听那男子朝着祠堂内大呼了数声,随后无数村民纷纷跑了出来,瞧了秦川一眼后,竟是连连朝着秦川顶礼朝拜,奉若神灵。
“……”
如此,秦川倒是弄不明白了。
难道,阿罗叶果真将圣巫教传到这里来了?还给自己安了个什么“尊主”的名号?除此之外,自己还真想不出如何解释。
“起来!起来!”
想着,秦川急忙扶起那些村民,有些莫名其妙。
前世自己乃是人人谈之色变的魔头,自然没经历过这等阵仗;而此生自己修了道法,虽然成了那俗世中的仙长,却也未曾受过百姓参拜。没想到,居然以圣巫教主阿罗叶丈夫的身份,来了这么一回。
一时间,脑中也是有些茫然……
过了许久,方才把这些村民遣散,不过一个许是村长的白发老头,依然侍奉在秦川的身旁,其恭敬之色,让秦川都感到有些尴尬。
烈日骄阳。
不远处的玉剑峰,笼罩着一层美妙的光晕。
此时村中一处树荫之下,秦川与那村长相对而坐,旁边,还有几个村民候着。恐怕,这是这小村子招待客人的最高待遇了。
“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抿了抿唇,秦川仍是有些不解。
“不会错不会错。”
老村长连连应道,“西山那边的村子有人去过西疆圣土,还有青冥山上来的使徒,他们都描述过您的尊容。这件冰蚕丝的圣衣,不会假,不会假。”
“呼……”
闻言,秦川轻舒了一口气。
既然与西疆有联系,那么定然就是阿罗叶收纳的信徒了。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曾经在安阳出现过的蛊术惑民,也定是阿罗叶派来传教的巫卫。只是中州比较开化,比不上这常州来得效果快。
想着,还是忍不住确定一下:
“你们可是供奉巫神?”
“是。还有尊主大人您,和尊母大人。”
老村长应道。提起这两个称谓,比京州的那些儒生文士提起儒园大贤还要尊崇。这也说明,阿罗叶洗脑的手段,还真是不低。
当然了,圣巫教的教义,自也有可取之处。
至少,不会害了这些平民百姓。曾经阿罗叶对秦川提过到中原传教之事,秦川为并未持反对的意见,不过平白无故把自己也拉进去,让自己心中有些不满。什么尊主尊母,若是传了出去……
摇了摇头,秦川继续问道:
“那……你们信奉巫神,多长时间了?”
“一月前,我们这里发了瘟疫,死了好多人,是尊母大人派了使徒来拯救了我们。后来我们便拆了夫子庙,改信巫神大人了。”
“……”
闻言,秦川一阵无语。
敢情阿罗叶还是从儒园手里抢来的信徒呢……
“那些巫……使徒在哪儿?”
“在青冥山上。”
“青冥山?”
“就在东边,那里。”
说着,老村长立起身来,朝着不远处一座高峰指了指。秦川顺着望去,却见也是一座高峰,与玉剑峰一东一西遥相呼应,虽然比不得玉剑峰的高危险要,但其山灵水秀,却是比玉剑峰好上许多。
随即,秦川点了点头,思量着要不要去那青冥山走上一遭。
“村长,这是早间那客人落下的东西。”
突然,一个村民拿着两件东西走了过来,先是对着秦川行了礼,方才对老村长请示道。秦川随意一瞥,忽而神色一凝。
“拿过来我看看。”
闻言,村民自是没有异议,瞬即将两件物品呈了过来。
一件,是一支玉箫,通体洁白无暇,而通过半透明的白玉,内层之中,却是如同渗了血一般,鲜红无比。而另一件,则是裹着的一副画卷,虽不知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