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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礼,又缓缓上了山。
……
夜,来得甚快。
青冥山,中心鼓楼之中,一片宁静。
阿罗叶静静坐立一旁,看着座上的夫君调息疗伤,面容挂着几分忧虑,但更多的,却是喜悦之情。时隔数月,她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之前那一场交锋,还未正式展开便已经结束,故此秦川也没有多大的伤势。
当然,阿罗叶也知晓,那一道百劫千丝阵,让圣巫教还未真正踏入中原,便已经与中原三千正道成了死敌。不日之后,青冥山将会迎来决定成败的一战。作为圣巫教的教主,这般决策,是错的。
不过,她无悔。
只要秦川安然无恙,如何,她都愿意。
“没事了吧?”
见得秦川缓缓睁开眼来,阿罗叶急忙立起身,替秦川披上了那件自己精心缝制的道服,小心翼翼的动作,却真正是一个合格的妻子。
“……”
秦川对着阿罗叶微微一笑,不知言语。
眉目之间,还透着几分凄苦,几分,绝情后的落寞。这些,阿罗叶都知道,但她不想问,方才那一个笑容,便觉得,足够了。
“秦川大人,教主。山下又有一个名为柳沉烟之人求见。”
随后,一个巫卫踏入堂中,躬身请示道。
闻言,阿罗叶没有应答,而是看向了秦川。仿佛,长长舒了口气,秦川坐立起来,一手悄悄握住了阿罗叶手掌,却是问道:
“先前那一位,走了吗?”
“没走。”巫卫应道。
默然。
一轮寒月,不知何时已经悄悄升起,皎白的银光倾泻而下,悄悄洒进堂中。耳畔,似有风声,如若一曲哀号。
良久。
突然,只见秦川立起身,握着一只柔荑,也将阿罗叶的身躯扶立了起来。却是离奇地,之前阴郁的心情,一下尽扫而去,眉间一抹坚毅,嘴角更是不知何时扬起了一个角度,显得几分邪魅。
几分,巍然。
“我圣巫教入主中原,与中原正道定有一战,之前交锋已经饶了他们一次,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若是再想来我青冥山套取情报,就地格杀!”
“另外,除了此刻青冥山教众外,再从西疆调遣精锐族卫,整顿休养,为不久后决定胜败的一战,养精蓄锐!”
“一扬,我圣巫教威名!”
一连发出数道命令,终于,秦川稍稍低下了头:“你下山转告她们,以前的秦川已经死了,莫要再来了。”
“?!”
闻言,阿罗叶面容一怔。一只手掌,被秦川牢牢握着,传来熟悉而又安全的感觉。二人并肩而立,在那新筑的巫神像前,在,天地之间。
倏尔,浅浅笑了起来。
“通知桑娜,着人大兴土木,将此地建为我圣巫教中原分坛;同时以我巫典秘法,布下结界,掌控青冥山一草一木,非我同族,皆可先斩后奏。从今往后,尊主之令,便是我圣巫教最高的指令。”
“是!”
巫卫神色一正,屈膝应道。
面容之上,似乎带着几分喜悦与期冀,迅速退了出去。
有尊主秦川的领导和相助,本来还有几分迷惘的教中大计,一下便变得清晰了起来。圣巫教入主中原,指日可待!
“咻!”
天边,偶有一道流星,逝去。
阿罗叶侧过身来,握着秦川的双手,却是喜不能言。凭她一己之力,领导如今的圣巫教入中原,本就极为勉强,若不是桑娜传来消息称秦川有难,她也绝不会提早带领巫卫来到这玉剑峰下。
本想着,得罪了中原正道,大不了回去固守西疆。
未曾奢望,秦川会与她并肩站立一起,也一直自以为,对于秦川而言,这圣巫教“尊主”之位,只是一个虚名。
但如今,却是什么也不怕了。
与天下为敌,也不怕了。
“你远从仙云岭来,该是累了,好好歇息吧。”
秦川淡淡道了一声,神情似乎还定格在方才的落寞之中,摇了摇头,却是朝着门外走去。转眼前号令群雄的气势,似已不复存在。
累的,应该是他自己。
忽而,阿罗叶行出几步,牢牢抱住秦川的后脊,双手环过,扣在秦川的腰间。不言不语,只是这般,紧紧地贴着,毫不放松。
仿佛,想要聆听他的心声。
“不日将有一场大战,我闭关三日。”
随即,只听秦川轻声说道,语气温柔,暖暖的,没有半分冷漠。缓缓探出手来,握在腰间阿罗叶的一对柔荑之上。此时在身旁不离不弃的,是自己的妻子,与自己,拜过天地,甚至还有夫妻之实的妻子。
冷漠,又从何而来?
倏尔,秦川回过身来,淡淡一笑。
“我闭关这几日,固守青冥山,若有可能,探查一下之前暗黑门无故撤去的原因,必须掌控这中原之势。还有,此一战至关重要,留守西疆的族卫大可尽数遣来,一个不留。他们不知底细,定不敢贸入西疆。”
连连说着,似乎这是自二人成婚以来,秦川第一次说这么多话,“另外,也可大肆宣扬我圣巫教的消息,若能引来师父,便再好不过。”
“好。”
阿罗叶柔声应道,便看着秦川缓缓离去的背影。
耳畔,还回荡着自己夫君的叮嘱,却是如此肯定,自己来中原,没错。
“有我在,没事。”
第02章 局势
月夜。
一道身影,独自行在青冥山草木之间。
离开了阿罗叶,秦川的情绪再度阴郁起来。此番决定闭关,原因其一确实是必须钻研一门高阶的法术,以应眼下变化;同时,也是为了调整自己此刻压抑的心境……不,应该说,修炼自己的,心魔。
魔由心生,心魔惑人。
这回,便让心魔好好惑上一次。
“哼。”
寻得一处天然的洞窟,秦川淡笑了一声,却显得有些凄苦。忽而一手扬起,龙脊应声而出,几道剑光,凭空闪过。
那洞窟上方,赫然被刻下两字:
离恨!
道家三十三天,其一谓之离恨天。当然,此处与那道家玄妙之境,并无丝毫联系。只是,这“离恨”二字,恰好印证了秦川此刻心情。
一步一步,踏入洞窟之中。
踏入,离恨之中。
秦川的身影,缓缓被一片黑暗所吞噬,一点点消无。
寒月高悬,满目银光。
……
“姑娘,尊主大人不见客。”
巫卫颇为无奈地答道,望着前方的白衣女子。昨夜之后,其余二人皆已相继离去,唯独这个女子依然静候山门之外,不依不饶。
无声无息,已过一夜。
此时,入冬的气候逐渐显得几分阴寒。虽有骄阳高照,却仍旧敌不过呼啸而来的冷风,繁花绿叶,早已凋零,徒留一阵萧瑟。
“呼呼……”
风声低号。
扬起上官瑶的一缕发梢,曳曳不止。
忽而,却见上官瑶往前踏出了一步,似是想要硬闯入青冥山上。她便不信,秦川却连见她一面的勇气都没有,他,在逃避什么?
顿时,巫卫神色一紧。
“姑娘,此刻尊主不在,教主领导大局,这青冥山一草一木皆在我圣巫教掌控之中,你若想硬闯,还望三思而后行!”
“……”
闻言,上官瑶脚步一滞,心中没来由地浮起一抹愁绪。
果然,秦川还是选择了圣巫教,选择了阿罗叶,作为他如今的容身之处。天下之大,他,却选择了与天下为敌,一意孤行。
那,我呢?
“告诉秦川,我在京州城等他。”
上官瑶淡淡道了一声,终于暂时选择了放弃。朝着山顶顾视了一眼,缓缓,回过了身,离去。忽而,又因巫卫一句话,短暂停了下来。
“尊主说,以前的秦川,已经死了。”
随即,上官瑶冷冷应道:
“未曾。”
“呼……”
冷风骤起,拂起一片落叶,飘飘摇摇。
又被一股真元引起的劲风,卷开百尺,掀入高空。一道疾光,朝着伏羲山的方向迅速远去,天际、苍穹,莫名显得黯淡了几分。
“咻!”
冬月来临。
常州、中州与通州的交界之处,覆盖着一片山野密林,人迹罕至。丛林之中,草木翕动,暗影丛生,纵是正午时分,也感觉不出丝毫光明。
昏暗一片。
上官瑶穿梭在林间,紧蹙的双眉,至始至终也没有丝毫的缓解。接下来,中原三千正道,除了探查暗黑门无故撤去的原因外,定然也在策划着对付圣巫教的行动。青冥山,终于还会是一片血雨腥风的战场。
那时,又该如何?
一声孤鸟长鸣,划破宁静。
忽而,只见上官瑶眉目一扬,迅速一怔。眨眼之间,却是与一道暗红色的疾影,擦肩而过,顿时,脚步一滞,与错于身后的那人,同时停了下来。
方才瞧见的,是暗黑门的邪剑,凝霜!
此人,分明,是……
上官瑶缓缓回过身来,淡淡说道。心中,却不知是何情绪。
“你,终于还是出现了。”
……
京州,儒园。
夫子殿中,数名先生长者正襟危坐,各自面有愁绪。偏席之上,陶丹青手持一份报告,细细参读,整个殿中,只有一片令人窒息的沉寂。
良久。
“沧月宗,被灭门了。”
“……”
安静了极其短暂的一瞬,猛然整个殿中,仿佛一下爆炸了开。几个先生交头接耳,更多的,却是不可思议地看着陶丹青,仿佛,在质疑这份情报的真假。堂堂三宗其一,不亚于玉剑宗势力的沧月宗,数日之间……
就这般,没有了?!
“暗黑门么?”
某个角落,徐之谦缓缓放下一杯茶盏,轻声问道。
闻言,陶丹青面色凝重,却是点了点头。奕剑阁的情报,自然不可能有假,而且被灭门这般惊天动地的大事,又岂会查探错?
情报所述,一夜之间,沧月宗,鸡犬不留!
如此惨案!
“嘘……”
殿中,传出连连唏嘘之声。众先生长老,皆在缓缓消化着这个震惊的消息。他们当然也知道,这个情报,不可能做得出假。
也知道,中原,变天了!
“暗黑门尽数汇集玉剑峰,原来竟是迷惑之策么?想不到我三千正道宗门,就连冥教,却也被算计了一遭。”
“可是,暗黑门精锐皆在常州,如何又有实力,灭了沧月宗?”
“莫非,是那老怪物,出手了?”
听得殿中无数猜测之言,陶丹青微微扬手止住,随即长叹了一声。轻轻抚弄着手中的茶水,却不知,那茶早已凉了很久。
“之前血域堂一案,诸位都听过么?”
“?!”
“难道,是那神秘的魔教女子?”
徐之谦神色一疑,出言问道。他虽然修为不强,但原本是儒园门主的门生,地位极高。儒园各处传递的情报,他都了如指掌。
血域堂之事,自然也是清楚。
“不错。”
陶丹青叹道,“奕剑阁遍布天下,案发之时,我儒园弟子也曾相助于沧月宗,但最终于事无补。这一切情报,便是这般传来。昨日我也曾去沧月宗亲自探查了一番,果然,只见一片废墟,尸横遍野……”
“如此说来,这一消息,很快也会传遍中原?”
一个先生问道。
“当下之势,暗黑门崛起,圣巫教又横空出世,冥教的手脚,也是插遍了中原每一个角落,堪是,越来越不妙啊。”
唏嘘一声,陶丹青面色沉重,“之谦,劳烦你书信迅速知会其余宗门,必须召开一个大会,否则,将会对我正道愈加的不利。”
“嗯。”
徐之谦点了点头。
忽然,不待众人继续言语,殿外跑进一个儒生,似有情报传递。此人正是奕剑阁中,曾数次与秦川发生过冲突的陶宏。
“父亲,诸位先生。”
只见他对着陶丹青以及殿中众人行了礼,便将一物呈了上去,“有个西疆人到我儒园传信,人已被暂且扣下,这是其传来的书信。”
见状,陶丹青接过信,参读之下,面色又是有些阴晴不定。
殿下众人,皆是神色一疑。
“如何?”
“巫山传来的。”
陶丹青搁下信函,应道,“想必别的宗门,也收到了。圣巫教对之前威迫我正道之事致歉,同时表明立场,只要我正道认可圣巫教的入主,便可一道联合对抗魔教,共襄中原天下。”
“这分明是又一番胁迫!”
话音刚落,便有一先生怒叱道。
眼下之势,暗黑门强势崛起,让中原正道猝不及防。圣巫教如此作为,便是趁暗黑门给正道带来的压迫之际,同时入主中原。
如此,又与暗黑门何异?
“不可。”
又一人道,“巫蛊之术邪门诡异,与魔道同属异数。若是让他们借此稳固了根基,往后之事如何,不堪设想。”
“更何况,还有一个秦川,在那巫山上呢。”
“诸位!”
随即,陶丹青一下立了起来,止住众人的议论,“如今之事,也非我儒园一家说了算,只有待正道大会召开之后,再与各同道商议。”
“门主隐居多年,也不知这一次……”
一人如此叹道,不过还未说完,众人皆是面色一怔。
只见一个面容沧桑的长者,拄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