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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蒙当然毫不介意,笑呵呵的说道:“通行证?这词儿新鲜。高升啊,你去给小道士弄块腰牌,他现在是朕的伴读。”
“尊旨,奴才这就去办。”
高升给了秦行之一个警告的眼神,倒退着走了。
秦行之没在意高升的眼神,主要是看不懂,太监用眼睛传递消息属于专业技能,小道士哪懂这些?
两人一路来到慈祥宫,通报进门。
秦行之四处打量,李奉常坐在侧面一把椅子上,四周还有些宫女太监伺候着。殿内正中间坐着一个女人,应该就是孙蒙的娘,也就是大齐朝太后了。
不过小道士感到挺意外。
本来以为太后嘛,应该是个老太太才对,谁知那女人的年纪看起来并不大,至少从容貌上看,说她二十多岁秦行之都信。
太后当然不可能才二十多岁,大齐朝女子成亲早,那也至少得十四五岁吧?只能说人家保养的好。这是有例子作证的,老道一辈子吃苦,面相就比实际年龄大了许多。
皇帝表现得挺正经,躬身行礼:“母后,朕来了。”
刘太后微笑点头:“哀家正和李道长说陛下大婚的事,皇帝你也听听。”
“这破事有什么好研究的,你们自己决定就是了。净耽误我玩儿……那个,处理国家大事。”孙蒙的正经显然最多坚持一句话,立马就破功了。
知道儿子是什么货色,刘太后也不动怒,看向小道士:“陛下身边这个小家伙是……”
秦行之打了个稽首:“贫道鸿蒙派掌门秦行之,参见太后老佛爷,老佛爷吉祥!”
刘太后愣了愣,脸就沉了下来:“不得乱说!哀家虽敬佛拜佛,但我皇家历来尊崇的是三清祖师。”
秦行之愕然:“太后也太较真了吧?贫道是夸您心慈面善呐。”
“大胆。若非真正的佛陀,凡人怎能承受得起佛爷之称?你称呼哀家佛爷,这是害哀家谤佛!”
还有层意思刘太后没讲,怎么说都是女人,虽说丈夫去世了,那也不能阴阳不分,佛爷佛爷,好端端的怎么就变性了呢?简直不当人子!
刘太后对小道士的第一印象很不好。
秦行之挺郁闷,“我大清”的太后就敢心安理得当老佛爷,到你大齐朝太后这儿,怎么就这么多事儿呢。
小道士虽然没心没肺,得罪太后的事还是不肯干的。这和小皇帝不一样,朋友之间当然可以随便瞎胡闹,再说第一眼见到孙蒙,秦行之就觉得亲切——两个都是爱折腾的货色,自然惺惺相惜。
“呵呵,其实贫道对佛门不熟,理解错误也是有可能的。倒是太后您老人家果然见识非凡,一看就是有学问的,贫道受教了。”
秦行之堆起一脸谄媚,点头哈腰。
刘太后哼了一声,摆摆手:“过去坐吧。”
孙蒙连忙拉着秦行之来到李奉常身边,找了个地方坐下。他是一国之君,可刘太后是他亲娘,在慈祥宫里他还没资格摆谱,这是人伦孝道,别说他只是皇帝了,就是玉皇大帝也不成。
刘太后今天接见李奉常,听说小道士也来了,想起外面的风言风语,就想亲自考察一番。皇帝自幼孤单,结交朋友情有可原,但不能被妖人蛊惑了。
谁知一上来就闹得有些不愉快,刘太后暂时不想和秦行之说话。
先晾他一会儿再说吧。
刘太后按下心思,继续和李奉常谈论皇帝大婚的安排。
孙蒙真不是说说,他对大婚毫无兴趣,听太后和李奉常谈话十分无聊。本来是想让太后看看秦行之多“憨厚”的,现在显然不太适合往外蹦。
“好端端的,你提佛爷干嘛?”孙蒙低声埋怨。
秦行之苦笑:“说秃噜嘴了……”
“听我的,咱一会儿给母后唱个歌,逗她一乐,千万别想着显摆你那点可怜的见识了。咱们想天长地久,讨好母后是必须的。”
秦行之警惕的看着孙蒙:“听得道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什么叫天长地久,你会用词儿吗?”
“友情天长地久啊。”孙蒙理直气壮。
“道理我懂,就是感觉别扭。”
“这你就外行了,说到用词,那是朕的强项,正所谓语不惊人死不休,来,听我给你细说……”
刘太后注意到皇帝和小道士聊得火热,眉头微微皱起,犹豫了一下,话题忽然一转:“李道长,哀家听人说,一阴一阳之谓道,又有说法,叫做孤阴不生、孤阳不长,不知李道长有何见解?”
第165章我神马都会
李奉常一愣,好端端的讨论大婚,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你一丧夫的女人,问这个恐怕不合适吧?
不回答还不成。
而且作为崂山道长,李奉常还得说实话。
“嗯,道化阴阳,乾坤分立,此乃天道。”李奉常斟酌着说道,“在我道家看来,后天返先天,化阴阳为混沌,方能得窥天机,这是所谓‘逆天而行’的真意,并非外人误会的不敬上天。
既是逆天,自然就不是常态,对普通人来讲,阴阳分立才是正道。天下万物皆分阴阳,虽草木顽石也不例外,阴阳和合,才能化生万物,若是全都不遵守阴阳之道,恐怕天地间终究会变成一片孤寂。”
刘太后点头:“哀家受教了。”
李奉常担心的偷偷观察了一番刘太后,心说您贵为太后,可千万别起什么乱七八糟的心思。
“哀家风闻,民间如今有蓄养娈童之风,为此常常深感忧虑。如道长所说,阴阳相吸才是天道,那些歪门邪道之徒,哀家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说着,刘太后拿眼瞪小皇帝和秦行之。
这简直再明显不过了,李奉常顿时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合着刘太后不是春心思动,而是担心陛下和小道士有什么超友谊的勾当呐!
仔细想想,还真不能怪太后多疑。
一个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另一个则是连度牒都没有的野道士,地位可谓天差地别,怎么就成朋友了呢?
虽说友谊有时和地位无关,可皇帝根本不是那种深居皇宫不出门的人,经常溜到外面转悠,他要是爱交朋友,按道理说,根本轮不到小道士嘛。
“一见钟情”用在俩人身上,似乎还挺妥帖的。
孙蒙和秦行之正聊得高兴,忽然感觉仿佛脖子后面有冷风在吹,抬头发现太后和李奉常虽然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目光却都在自己两人身上,不由奇怪的问:“他俩看我们做什么?”
秦行之摇头:“谁知道……好像刚才在说什么阴阳乾坤的,这跟我们有关系吗?”
“还说了娈童呢,娈童是什么玩意儿?”
秦行之登时脸色大变:“娈童?”
“是啊,你懂?来,给朕说说。”孙蒙伸手搂小道士的肩膀表示亲密。
秦行之往后一缩,抬手把孙蒙的胳膊打开:“还说个屁呀,敢情他们把咱俩当兔爷了!”
“兔爷?胡扯,你我又不是妖怪。”
“兔爷就是……”秦行之左右看看,凑近孙蒙耳边解释了几句。
孙蒙目瞪口呆。
秦行之双眼冒火:“我说你们皇家都有病吧,没见过长得帅的还是怎么地?这侍读老子不当了,道爷堂堂鸿蒙派掌门,愣是被这老娘们给侮辱了!”
把太后称为老娘们,大齐朝除了秦行之,估计也没谁了。幸好谈话仅限于两人之间,秦行之虽然愤怒,声音还是下意识的压低了。
当然,刘太后听没听到就不好说了,反正脸色很差就是。
孙蒙愣了愣,随即大怒,低喝道:“说什么呢!那是我娘,就算她错了,作为朋友你也该尊重一点吧?”
“废话,也没见你尊重老道。”
“不一样,我这是亲娘。”
“笑话,老道也是我亲师父。”
刘太后板着脸咳嗽一声,提高声音问:“陛下和小道士在说什么?”
孙蒙瞪了秦行之一眼,冲太后笑:“没什么,小道士刚才自称才疏学浅,不愿做朕的侍读。这怎么能成?朕金口玉言,一口唾沫一个钉,正教育他呢。”
秦行之撇嘴:道爷再才疏学浅,也比你这滥用成语的货强。
刘太后点头:“陛下愿意读书,哀家甚是欣慰。不过侍读嘛,哀家觉得还是别麻烦小道士了。他是道家苗裔,陪你读圣贤书不合适,况且也耽误修炼。”
孙蒙急了:“不行!读书讲究个趣味,没小道士陪着,那可没什么意思。再说了,您也别小瞧他,他学问不小,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秦行之暗笑,论闹腾咱哥俩固然不相伯仲,论学问嘛——嘿嘿,你小胖子可不如道爷!
如今的秦行之,梦中世界记忆比以前清晰,学过的东西几乎都想起来了。不说别的,孙蒙懂什么叫方程,什么是圆周率吗?显然不可能。
“哦,小道士学问不小?”刘太后看向秦行之,“那哀家可要考考你了。若是真有学问,给陛下做侍读自然是好事,否则恐怕哀家要干涉了。小道士,你怎么说?”
秦行之对这把自己看成兔爷的“老娘们”实在没什么好感,虽然还是不敢得罪她,却也不想继续奉承。
于是脑袋一甩:“学问嘛,贫道还是有那么一点滴。”
刘太后问:“你都会些什么?”
“我神马都会。”
刘太后心说,这牛吹得就没谱了,生孩子你会吗?不过刘太后是大人物,即使不喜欢小道士,也只打算在秦行之擅长的学问上挫败他。要是换成秦寿师徒那样的,这话就是作茧自缚,非让你生个孩子试试不可。
“可会诗词歌赋?”
“我神马都会。”
“呵呵,琴棋书画呢?”
“我神马都会。”
“你!……天文地理可有涉猎?”
“我神马都会。”
刘太后终于不耐烦了,脸一沉:“不得胡闹!小道士,你到底擅长什么学问?”
“说过了呀,我神马都会。”秦行之一脸天真。
刘太后恨得牙痒痒,小道士长得倒算清秀,可惜是个狂到没边的性子,也不知怎么活到今天没被人打死的。好,你什么都会是吧,那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
“既然如此,你做首诗给哀家看看。”
秦行之乐了:“太后可听说过密州府花魁大赛?贫道随便写了几首诗词,轻松助三江县花魁成为魁首。我说这个不是想自夸,而是让您明白,写诗作词对我实在没挑战性,您还是换个比较好。”
吹牛谁不会啊?秦行之越是这么说,刘太后越不信,当即摇头道:“不用换,就写诗。”
得益于老道的言传身教,小道士几乎不知节操为何物,抄袭梦中世界的诗词那是完全没压力。
说实话,以前要不是梦中世界记忆模糊不清,早把那些诗词据为己有了,绝不会承认是做梦梦到的。
既然如此,现在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一首诗脱口而出:“应怜屐齿印苍苔,小扣柴扉久不开。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支红杏出墙来。”
李奉常和刘太后都愣住了。
刘太后没想到秦行之真能写诗,而且细细品味,这首诗竟然还是上乘佳作。
相对来讲,李奉常更诧异。他比较了解小道士,如果说秦行之能自创符咒让人无比震惊,那好歹还是专业领域内的事,写诗作词……凭什么呀?
小道士的那点文化底子都来自秦寿,老道能教出个才子来?别逗了。
孙蒙拍手叫好:“好诗,好诗呐!”
秦行之很意外:“咦,没看出来啊,胖……陛下文学修养还挺高。”
“那是自然,朕也是经过名师调教的。如今正是杏花开放之时,你这首诗可应景了。不过,跑人家门前乱敲,你就不怕被人用棍子打出来?”
秦行之茫然:“我什么时候敲人家门了?”
敢情他抄袭都不够敬业,都懒得仔细推敲诗句中的意思。
“小扣柴扉久不开——不就是去乱敲人家门嘛。”
秦行之这才明白孙蒙的意思,可他不想露怯,硬撑着把嘴一撇:“我又不是和尚,不化缘,没事去敲人家门干嘛?这叫做虚构!
比如李太白写‘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接着就是‘举头望明月’,这不就是想象吗?否则他在屋里怎能看见月亮,难道他家没屋顶?”
孙蒙乐了:“那叫留白好不好?”
“留白?”
“对啊,难道李白要这么写: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下床打开门,走到院中央。天气有点冷,紧了紧衣裳。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秦行之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不就是镜头转换吗?”
换孙蒙茫然了:“什么转换?”
“说了你也不懂。”
刘太后忍不住皱眉道:“小道士,你连留白都不知道,这首诗莫非是你抄别人的?”
秦行之暗中恼怒,你们怎么都这样啊?三江知县王好古怀疑道爷抄袭,你刘太后也怀疑,我长了个抄袭的脸还是怎么地?
这分明是道爷现场作的!
正所谓要想骗过别人,先骗自己,小道士深谙其中的道道,理直气壮的抄袭远远不够,还得从骨子里把它当成自己写的才行。
象那些穿越者,抄完诗词竟然会愧疚,简直不可理喻,道爷才没那些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