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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写的时候可以试唱,却绝不会写出来自己演唱,而是交给专业人士,也就是歌姬。花魁从某种意义上说,其实也算是歌姬。一个花魁得到一首好词,等于现在的歌星得到某创作大腕的歌曲一样,那是可以一举成名的。
当然,有才华的花魁自己也写词,但限于眼界出名的很少。因此对古人来讲,创作型歌手稀缺,也没人稀罕。
可秦行之一个道士能有什么好词,不会是道家的炼丹诗词吧?
白牡丹很难相信秦行之能拿出什么好词。想要写出好词,天赋和后天学习缺一不可,不是小道士这种混江湖的能做到的。所以白牡丹并没有什么热情,但对秦行之善意的举动越发有好感了。
秦行之开口吟道:
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
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
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第009章容我到厕所哭会儿
白牡丹被秦行之的一首词震得大脑一阵阵眩晕。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白牡丹痴痴重复着最后一句,觉得背后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了。她从来没想到,居然有人能把文字的魅力发挥到如此程度。
越是有才的人,对好词越敏感,假如秦行之这首词被外面那些粗鄙的富豪听到,说不定还要笑话他无病呻吟呢。但白牡丹不同,她立刻就明白,自己被一块从天而降的馅饼砸中了,而且还是肥美多汁的那种。
这岂止是好词,白牡丹自己收集的那些今人所做的诗词,和这首一比立马得扔!
过了好久,白牡丹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
“小……道,道长,这是你作的词?”白牡丹略显结巴的问道。
“如何,还能用吧?”秦行之没直接回答。
“道长说得哪里话?这首词简直……简直……”连说两个简直,白牡丹终于找到合适的词语,“简直是天外之音!道长在词赋上的造诣居然已是如此高不可攀的程度,怪不得对琴艺不怎么在意呢。”
“还行?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你误会了,这可不是我写的。”
“啊……”白牡丹愣住了,“可这词妾从来没听说过呀,难道是新出的?”
秦行之摇头笑道:“当然不是,在我念出来之前,世上只有我自己知道。现在嘛,三个人知道喽。你、我,还有小桃红……对吧,小桃红?”
小桃红对秦行之的印象是很难改变的,闻言一撇嘴:“也就一般般啦,没听出有什么了不起的。”
白牡丹斥责道:“小桃红别乱说,不可亵渎如此好词。”
“哦,知道了。”小桃红嘟嘴,心说不就是一首词嘛,只要合辙押韵,我也能诌上几首。
“妾却糊涂了,既然这首词只有您知道,为何又说不是您写的?作者总该知道才对……哎呀,难道是您的师父所做?那也不对,他自己写的词,他也应该知道啊。”
秦行之说道:“我师父,写词?别逗了!你让他写点带色的小调儿还有一星半点可能,写词这事儿跟老家伙这辈子是没缘分了……哦,我又粗俗了,勿怪勿怪。其实吧,这首词是我做梦梦到的,就这么简单。你看,不是我写的,但只有我知道,科学了吧。”
“做梦……梦到?道长真会说笑。”这听起来比弹琴厉害却不懂琴技更不靠谱。
“真是做梦梦到的,我这人睡觉不安稳,老是做一些稀奇古怪的梦。你要相信我,贫道是出家人,不说谎的,了解我的人都知道。”
白牡丹深深看了秦行之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妾相信道长。”
至于这话有几分诚意,就只有白牡丹知道了。
白牡丹根本不信秦行之的说法,如果做梦能梦到这样水平的诗词,那么那些文人都不要写诗作词了,直接睡觉找周公聊天去吧。再者说了,梦由心生,如果秦行之说的是真的,那么这首词理论上仍然算是他写的。
这样一来,白牡丹心中秦行之的形象就不同了。
长相俊俏虽然让人有好感,但对阅人无数的花魁来说其实没什么,男人又不靠长相吃饭。琴艺厉害对白牡丹吸引力极大,那是因为白牡丹痴迷于弹琴,也不能让她对秦行之产生什么想法。比如很多青楼都有专业琴师(毕竟不是每个花魁都精于琴艺,有些花魁只善于演唱),难道花魁都跟琴师跑了?
但能作一首好诗词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写诗作词那是文人的专利,朝廷科举也是有诗赋项目的。诗词做得好,等于拥有半块科举的敲门砖呀。甚至一些以诗词出名的文人,直接被朝廷授官,也是有的,虽然那些都是闲官,那也是官员呀。
官员和青楼花魁,相差何止千里。
白牡丹动心了,如果秦行之不是个道士,她真能大着胆子反追秦行之。青楼女子做事比普通女孩要胆大多了,自己的幸福当然要自己争取,正所谓“青楼女子多壮志,倒追男人也无妨”。
可以想象,以秦行之的诗词水平,假如不是道士,成名是早晚的事。
白牡丹一边想着,脸上就有些微微发红,嘴里喃喃说道:“可惜,你为何要做道士呢?”
“什么?”秦行之没听明白,不由得问道,“白小姐对道士有意见?这可不好,道士乃是继承我中原传统的本土宗教人士,比和尚那些外来户强多了。贫道的鸿蒙派更是上古传承的大派,虽然现在稍微没落了点儿,当初也阔过啊。”
白牡丹微笑道:“道长好生有趣,妾对道士并没有意见,你误会了。道长看起来年龄很小,为何要当道士呢?以你的学识,如果读书,肯定会有大成就的。”
“嗨,这事儿你得怪我师父!那老家伙从小教我读书,只教鸿蒙派的经书,我还一肚子委屈呢。你听听啊,什么‘动静知宗祖,无事更寻谁’,什么‘劈开尘心抛孽网,驱除五漏斩三尸’,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们一起鄙视他!”
“那你可以还俗呀,难道他还能限制你不成?”
“不瞒你说,我确实想过。但不行啊,老家伙这辈子好不容易收了个徒弟,我如果还俗了,万一把他给气死怎么办?”
“妾以为……道长一身才华,做道士实在是浪费了。”
“知己呀白小姐,我这身才华拼命掩饰都掩饰不住,老家伙耽误我的青春,耽误我的大好前程,简直太可恶了。不行了,你容我到厕所哭一会儿……”
白牡丹咯咯的笑弯了腰,好半天才直腰说道:“如果道长不嫌弃,可否请叫我‘牡丹’?”
秦行之搞不懂为何白牡丹忽然这么友善,难道一首好词的作用竟然如此巨大?那自己可厉害了,梦中弄到的诗词数量不少,以后只要卖诗词就能混日子啦。哎呀,这么一说,刚才那首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一毛钱都没赚到呀……
咦,一毛钱是什么意思,铜板可以论“毛”的吗?
打蛇随棍上,这个道理秦行之五岁的时候就懂了,立刻说道:“那好,我们重新认识一下。牡丹你好,贫道……得了,你也别叫我道长了,显得我多么老似的,你直接叫我‘行之’吧。”
白牡丹却摇头:“妾不敢直接称呼你的名字,不过我也不想叫你道长,不如我叫你‘公子’如何?”
“这……不好吧,我不是读书人,也不是大户人家的少爷。”
“公子比那些读书人才华厉害多了!”
“嘿嘿嘿嘿……咳!既然如此,我答应你啦。”
两人越谈越是投机,不知不觉时间过去了半个时辰。白牡丹没有送客的意思,秦行之自然不会主动提出离开,跟美女聊天多有意思呀。他忘了自己的师父还在门外苦苦等候呢,不过这时候即使想起秦寿,那也顾不上了。师父老了自然达到“心中无色”的境界,自己可还是少年人,爱慕美女难道有错?
小桃红被晾在一边,她搞不懂小姐为何态度忽然转变,对秦行之的印象估计近期是无法改变了,只好嘟着嘴在旁边生闷气。
门外忽然传来敲门声:“女儿,道长还在吗?”
八姑等了很久秦行之都没出来,心中不由忐忑,这两人不会真的王八看绿豆吧?按说不能,秦行之帅倒是帅了,可白牡丹也是百花阁精心培养出的精英,哪能因为对方长得俊俏就看上对方呢?
问题是,小道士那是有道法的!
八姑悚然而惊,小道士的道法她没有亲眼看到,老道士的道法却成功给妙玉打了胎,就算小道士专业不过硬,万一会什么道法能俘获人心,把百花阁的花魁给迷住,可就糟糕了。
八姑终于坐不住了,转到后面来敲门。
白牡丹这才意识到自己和秦行之聊天的时间够长了,脸上一红,说道:“妈妈进来吧,道长一直在呢。”
秦行之也想起自己的师父了,站起来说道:“我要走了,牡丹你保重,有空我再来看你。不过你可不要收我的费哟,我很穷的。”
白牡丹脸色一黯,摇头说道:“公子说笑了,妾给人弹琴从不收钱的。公子来看我,妾一定扫塌相迎,只要公子不怕别人说闲话就行。”
“谁会说闲话?我就是个小道士,又不是老学究。”
秦行之不以为意的挥挥手,向门外走去,正好和开门进来的八姑打了个照面。
“八姑来啦,那个,贫道已经跟牡丹解释清楚了,这就和师父回去做晚课去。”秦行之笑容可掬的打了个招呼,看得出和美人儿聊天让他心情很好。
八姑狐疑的转头看着远去的秦行之,直到转过墙脚消失在视线中。
就这半个时辰的工夫,居然直接叫白牡丹名字了?看白牡丹的样子,还一点都不生气,小道士真邪乎,很让人不放心啊。不行,以后宁愿继续用大夫的偏方,也不敢和两个道士合作了……
白牡丹起身说道:“妈妈且等一下,女儿有首新词先抄录出来。”
“什么新词?”
小桃红哼了一声,说道:“就是那个小道士给的喽,什么不悔呀,憔悴呀,一听这词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
“小桃红不可这么说公子,他是真正的大家,只是身份所限,年纪又太小,不为人所知罢了。”白牡丹脸露憧憬之色,“这样的才情,即使做道士,就一定能掩盖住吗?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被世人所知,他的诗词也会成为世人传唱的经典。”
八姑看看小桃红,再看看白牡丹,心中越发觉得不安稳了。
第010章无名无质破巨棍
“什么,白送人家一首词?你这个败家子!”
秦行之刚对秦寿说到自己送了词给白牡丹,白牡丹震惊敬仰的得意之处还没来得及描述呢,就被秦寿给了一个脑瓜蹦。
“师父太小家子气了,一首词算什么,这东西又不值钱。”
“呸,蚊子再小那也是肉,换三五文吃两张烧饼也好。不过,你什么时候会写词了?今天你让道爷很惊奇呀,居然会弹琴会写词,我说过一会儿你不会忽然变身吧?还是你被妖物附身了,现在的你其实不是昨日的你……”
“师父可以当哲学家了。”
“什么是哲学家……别打岔,老实交代!”
秦行之无奈说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的毛病,我自己还奇怪自己为什么忽然会弹琴呢。至于诗词,那是做梦梦到的……咦,师父你说,我这是不是就叫有慧根呀?不行,以后你得经常带我去高档娱乐场所,说不定我还有什么本事没显露出来呢。”
“高档你个头,慧根你个头!”秦寿连续给了秦行之两个爆栗,“慧根是和尚的说法,我们是道士,给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能这么不专业。”
秦行之连连呼痛,叫道:“反正就是这么回事,我也弄不懂自己到底怎么了。”
秦寿摇头:“我上辈子作孽收了你这小混蛋当徒弟,你说你这都是什么毛病呀,做梦能梦到诗词,道爷就没听说过,下次你梦到藏宝图道爷就服了你。”
秦行之大吃一惊,心说我还真梦到过哩。
不过那藏宝图云山雾罩的,以秦行之的阅历看,上面的地方看起来并不像中土,两个穷道士这辈子就别想去寻宝了,因此他从来没给秦寿说过,怕引起老家伙的贪心。
“行了师父,咱们人也杀了,钱也赚了,还混了两顿吃喝,现在夜已深,应该找地方休息啦。手里有银子,你肯定不愿继续尝试露宿街头的滋味了吧?”
秦寿连忙叫道:“小声点,财不露白!小心给人听到图财害命。”
“谁会为二十两银子铤而走险,师父你忒小心了。”
“小心行得万年船。”
“那也得是船,您这顶多算个木筏子。”
“少贫嘴,再给为师说说白牡丹的事……她的闺房是什么样子的?”
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两个道士穷开心斗着嘴,渐渐走远了。
……
要不说人都有贱骨头呢,前些日子睡四处漏风的土地庙,师徒两个睡得那个香甜呀,结果昨晚在县城客栈开了个房间,居然认床失眠了——妈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