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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鬟点头,“奴婢知道了,奴婢马上去办!”
小丫鬟从屋内退了出去,一直都未曾插手晏惠卿做的事情。
薄如颜打了一个哈欠,今夜的事情,让她有些困乏。
不过,她还得等。
听说,亥时一到,今夜的灯会会出现盛举。
她虽然见多了盛举,却依旧好奇,到底是怎么样的盛举……
因为,这次私下办这件事情的人,是沈砚山。
晏惠卿将屋子里的东西打理好后,薄如颜便让她退了出去。
晏惠卿乖巧的从屋子里退了出来后,从袖口里拿出丝帕遮住了红肿的面颊,在蓝妈妈的搀扶下慢慢的离开画舫。
灯火下,晏惠卿的发髻有些凌乱,面颊更是高高的肿起,看的在一边的蓝妈妈,心疼不已。
她用身子帮晏惠卿挡住了周围人的视线,担忧地问了一声,“小姐,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晏惠卿疼的皱眉,却依旧倔强,“要出事的,是薄家十二小姐!”
她是记仇之人,薄如颜给了她一巴掌,她怎么可能不报复回去?
那怕,她需要利用薄如颜来扳倒晏锦和沈苍苍。
薄如颜性子傲气,肯定不会跟沈苍苍道歉。薄如颜既然不愿意道歉,她便帮薄如颜一把……
接下来薄如颜装病,便是薄如颜名声败坏的时候。
薄相固然心疼女儿,可和权利比起来,牺牲一个女儿,又算什么?
薄家如今最注意的,是他们的名声。
薄如颜一装病,沈家和周大人,怎么会善罢甘休。
退一步讲,他们表面上不说什么,但是私下怎么可能不给薄家使绊子。
谁都不是傻子,谁也不会相信薄如颜是真的病了。
那些猜测沈苍苍算计薄如颜的人,这会怕是也会真的相信,薄如颜是真的厌恶沈苍苍了。
毕竟,她不愿意道歉,还装病示威。
晏惠卿想到这里,唇角浮起一丝冷笑,那些欺辱她的人,无论是谁,都不会有好结果。
“蓝妈妈!”晏惠卿上了马车后,淡淡地说,“你猜我今儿见到了谁?”
第437章:花灯
蓝妈妈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只需要安安静静晏惠卿讲便好。
她取出一些药酒后,才轻声地答了一句,“老奴不知!”
沾了药酒的棉球落在晏惠卿脸上,晏惠卿也没有呼疼。
她似乎对这个伤痛,从起初的惊慌和失措,慢慢的,也就已经麻木了。
晏惠卿眼神茫然,喃喃地说,“是个了不起的人物,非常的了不起!清平侯府和父亲的来日,或许能仰仗他!”
“四小姐!”蓝妈妈看着晏惠卿,试着劝道,“三爷让你,安心和十二小姐交好便好。其余的事情,他会来处理,你无需担心!”
晏惠卿闻言,冷冷一哼,“父亲?他的话,我以前信,可这往后,我却不会再信了!我可不是母亲,蠢笨的无可救药!一次又一次的相信一个人!”
晏惠卿说完,便从蓝妈妈的手里拿过棉球,然后自己擦拭红肿的脸颊。
她说的愤愤不平,而蓝妈妈也不敢继续说下去。
晏家三太太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
大夫说,若是上天眷顾,或许还能活几个月,若是上天不眷顾……怕也活不到开春了。
晏钰鹤在听了大夫的话后,当场就哭了起来。
除了晏惠卿和晏三爷,周围的人都是伤心至极。
晏三爷不伤心,是因为他绝对会想办法,让妻子活下去。
晏惠卿不伤心,是她认为……母亲该解脱了。
死,是一种解脱。
蓝妈妈在听晏惠卿说这些话的时候,便觉得晏惠卿变了许多!以前晏惠卿骨子里的阴冷,从不会流露在表面上。而如今晏家变故之后,晏惠卿处事,便更可怕了。
她清楚的知道这些,所以不敢再惹晏惠卿生气。
晏惠卿用药酒拭过面颊后,才挑起车帘看了看外面。
周围人声鼎沸,画舫外站了不少东厂的人和禁卫军。若是不注意看,根本不会发现这些人。其实是宫中的人……
她放下帘子。对蓝妈妈说,“回府吧!”
蓝妈妈把药酒放好,有些不解的问晏惠卿。“四小姐,亥时会有盛举,你不看看吗?”
“有什么好看的?”晏惠卿神色淡然,“每一年都说有盛举。结果除了猜灯谜,也不过是多几个舞娘提着花灯再街上乱舞……没什么好看的!”
晏惠卿没有心情多看下去。
她知道今日的盛举是沈家世子在举办。
这位世子虽然足智多谋。但是办这些事情,却是第一次,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其次,哪怕他玩出什么花样来。高兴的人也应该是晏锦,而并非是她。
晏惠卿怕自己的羡慕之心太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掐死晏锦。
无论是怎么样,她都没有兴趣继续看接下来的盛举。而且……她也得早早归家,家里还有母亲和弟弟。
蓝妈妈知道自己说什么,也没办法劝阻晏惠卿,只好吩咐车夫,将马车调头,朝着清平侯驶去。
晏惠卿离开了没多久,晏锦便和沈苍苍从画舫上走了下来。
沈苍苍的手臂受了伤,又要装作有腿伤,晏锦扶着她有些吃力。
郑妈妈见到沈苍苍的样子,吓的脸色惨白,“郡主,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沈苍苍怕郑妈妈担心,又道,“你别告诉大伯父和三伯父!尤其是三伯父,他身子不好,会担心我的!”
郑妈妈想去扶沈苍苍,却见沈苍苍呲牙咧嘴地对晏锦讲,“素素!轻点,疼……好疼……”
“郡主,你快回府吧!”郑妈妈劝道,“你这样……”
沈苍苍摇头,“我要看完花灯会!郑妈妈你就别担心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不怕疼……啊……素素你轻点!”
郑妈妈被沈苍苍气的头疼,却又拿沈苍苍没有办法。
最后,郑妈妈只好劝着沈苍苍去沈家的画舫。
沈苍苍哪里肯听郑妈妈的话,她说一定要去买一盏兔子花灯,才愿意继续回去。
晏锦知道沈苍苍的手臂不过是流了一些血,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沈苍苍装的有模有样,还一直求她不要泄露……
沈苍苍倒是有了一些心眼,她方才和虞方发生了矛盾,想要再次和好,只能用苦肉计了。
不过,灯笼却依旧让沈苍苍耿耿于怀。
一群人跟着沈苍苍浩浩荡荡的走了一会,才在一家店面上停了下来。
老板一见沈苍苍过来,便笑着说,“这位小姐,你瞧瞧,我这店里的花灯,绝对是一等一的好!”
“我要上面那盏!”沈苍苍抬起手来,“那盏兔子花灯!”
老板有些哑然,他不安的看着沈苍苍,“小姐,这……”
“怎么?”沈苍苍皱眉,“我又不是白拿你的东西,你要多少银子,我双倍给你!”
老板十分为难,双手作揖道,“回小姐话,不是我不肯定卖,而是这兔子花灯需要小姐猜对谜语,才能得到!”
“是吗?”沈苍苍自认为自己才高八斗,所以十分得意的拍了拍晏锦的手,“素素,你别插手,我来!”
晏锦见沈苍苍认真的模样,便点了点头。
因为晏锦知道,沈苍苍决定的事情,她没有办法更改。
沈苍苍对虞方的感情,固执的可怕。
老板虽不知道沈苍苍身份,但是也明白自己得罪不起,于是便只好硬着头皮,随意的出了一个谜题。
他清楚,自己的花灯是保不住了。
沈苍苍闻言,便开始猜这个字。
她猜来猜去,说了十多次,硬是和谜语没有半点关系。
沈苍苍说到最后,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学问了。
怎么会如此难……
她抬起眼,偷偷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晏锦,结果,晏锦这次很温顺,也很听从她的嘱咐,丝毫没有要帮她的意图。
沈苍苍内心都纠结起来了。
早知道,她便不要夸下这个海口了。
毕竟……才高八斗这个几个字,和她本身的距离,似乎还差了那么一点点。
她果然是被重大夫传染了。
沈苍苍在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他说,“老板,若是老夫没猜错的话,应该是‘苏’字吧?”
第438章:来人
“这位客人,你可真厉害!”老板闻言笑了笑,“这个字谜,已经有很多年没人猜出来了!”
老板话音刚落,沈苍苍和晏锦便顺着老板的方向看了过去。
站在不远处的人,身姿如松,虽然年岁已大,发髻和胡须早已变成了银色,但是气质依旧夺目。
他身上的衣裳的料子并不好,像是多年以前的东西。
沈苍苍愣了愣,刚开口说了一个字,“谢……”
“何必和我说谢谢!”那人笑着从袖口里拿出一锭银子交给老板,“既然这个小姑娘喜欢,便将这灯笼送给她吧!不过,老板我记得你往年都会做两盏兔子花灯,今年怎么就只剩下一盏了?”
老板在听了话之后,立即笑着接过银子将兔子花灯递给沈苍苍。
之后,他才说,“之前有个少爷过来买走了!今儿我也是走了运,这对兔子花灯,已经很久没有人猜对灯谜买走了!”
那个人笑了笑,又对沈苍苍说,“早些回去,别在外面走太久,你还有伤!”
沈苍苍傻了眼,呆愣的点了点头。
晏锦在一边看着沈苍苍的神色,有些惊讶,却没有说话,而是一直静静的站着。
那个人同老板又寒暄了几句,才慢慢的离开。他的身后没有任何侍卫,若不是他的气质和常人不同,晏锦都要以为,他不过是个极其普通的人。
沈苍苍握着兔子花灯,刚走了几步,又顿了下来!
她的言语有些颤抖,“素素,他其实是……”
“我知道!”晏锦握住沈苍苍的手。笑着道,“苍苍你不喜欢他吗?”
沈苍苍摇了摇头,认真的看着晏锦,“没有,一直都觉得他很可怜!不过,我见过他之后,便知道他这样的人是不需要其他人的可怜的!素素。你呢。你讨厌他吗?”
“左相是良臣,我怎么会讨厌?”晏锦笑着说,“不过这些话。你就不要同外人说了!皇上和太后都不喜欢他,他们会误会你的!”
沈苍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和薄相比起来,这位谢相更显得沧桑。而且晏锦在听闻了谢相的事情后,倒是十分的佩服这个人。
当年的事情。或许从不是那么简单。
长瑞公子既然如此的聪明,又怎么会犯那样的错?
谢家,怕是被人当做了踏脚石。
谢相如今还在朝廷之中,也不知是对昔日的事情耿耿于怀。还是想要用残躯继续报效国家。
晏锦和沈苍苍离开了之后,谢良恬才从不远处慢慢的走了出来。
他看着沈苍苍和晏锦的身影,一时有些怔住。
过了许久。有个少年走到谢良恬身边,低声说道。“大人,属下都已经准备好了,大人是否真的要遣散他们?”
“她和她母亲不像!”谢良恬答非所问的喃喃自语,“她母亲性子单纯,是我见过说话直接的孩子!她的性子,表面上像她母亲,其实……一点都不像,什么都不像!”
少年有些怔住,他抬起头来,顺着谢良恬的目光望去,只见人群拥挤,什么都看不见。
他不解的又垂下眼眸,“大人!”
“你方才说,遣散吗?”谢良恬低头,抚摸手上的扳指,良久后才说,“暂且缓缓!”
少年惊的抬起了头,“大人,你还要在这个沼泽里吗?你明明想好,要辞官的,你……”
“小古!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走,就能走的!”谢良恬顿了顿手上的动作,“小瑞,死的冤啊!我若是就这么走了,来日又有什么颜面,去见我的夫人?”
被称做小古的少年,有些不甘地又说了一句,“可是,你很危险!”
“我何时不危险了?”谢良恬抬起头来,看着周围花灯,将街道照的仿若白日,“再过几年吧!我得帮帮这个孩子!”
小古不再言语,只好点头,“属下知道了,属下暂时不会遣散他们的!”
谢良恬笑了笑,这个笑,却比哭泣更沧桑。
他转身朝着马车走去,小古跟着走了几步,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问了谢良恬一句,“大人,今年不买花灯了吗?”
“不买了!”谢良恬摆了摆手,“我心里很亮,也不需要什么灯了!”
小古有些听不懂谢良恬的话,却依旧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谢家的马车很朴素,连普通小贵族的马车都比不上。若不是,马车周围还跟着几个下人,众人都要以为这是个破落户出来的人了。
马车缓缓地驶了一阵后,谢良恬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挑开车帘对身边的小古说,“先不回府,你送我去漓河!我记得那边有一座小亭子!”
“大人,那边很暗,基本没人会去!”小古皱眉,“要不,你换个地方?”
谢良恬笑了笑,“不必,就去那里!”
他说完之后,便将车帘放了下来,不再给小古反驳的机会。
小古一时有些无言,他实在不知,谢良恬如今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