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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结结巴巴说完后,沈砚山却不动声色,抿唇,“十年而已!”
宋潜:“……”
之后,等有人再次用试探的眼神看着沈砚山的时候,宋潜都会瞪回去,等用晚膳的时候,宋潜第一次没在帐篷外守着沈砚山,而是陪着将领们一起用膳。
他一边解释沈砚山这段日子的劳累,一边说着他们不应该如此打量沈砚山。
军有军规。
将领们恍然大悟,之后果然很少有人再用好奇的眼光打量沈砚山。
私下更是有人说,沈砚山是因为大燕朝才会如此劳累,是个贴心的好将军。
这话传到宋潜的耳里时,宋潜差点被茶水呛着喉咙。
宋潜扯了扯嘴角,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过,他的讨好,显然很合沈砚山心意,很快大家的眼光,就被转移了。
因为,这次归来的军队驻扎在大燕朝京城十里外的地方。
这是,大燕朝历年来,军队第一次离皇城如此近距离,是极大的殊荣和肯定。
迎接凯旋归来的,还有满朝的文武百官。
甚至连刚刚登基的纪毓,都带着皇亲贵族在城门上等着这只军队。
无论是军队离皇城的距离,还是纪毓如此郑重其事的迎接沈砚山,都只能证明一个事实。
那么就是,纪毓很信任沈砚山。
甚至,能将性命都压在沈砚山的身上。
纪毓会如此做,是周围的人都没想到的。
史上,那个从龙之臣能有沈砚山这样的待遇?
第682章沈昏君
不少人曾猜测纪毓来日会如何对待沈砚山,而今日纪毓的动作却直接给了他们答案。
纪毓信沈砚山。
对此,连一直跟随在沈砚山身边的宋潜,都略有些震惊。
他像是傻了眼似的停下脚步,半响后淡淡一笑,“将军,从未看错过人!”
纪毓的确是个帝王之材。
他比其他帝王多了一份容忍和担当,也少了更多的猜忌。
信任忠心的臣子,而不听其他人的怂恿,有自己的见解。
程家军的将领们中,有人甚至十年都未曾再踏入过京城的领地,从前的帝王防范他们,怕他们看见繁华的京城,会生出谋反之心,所以从未让他们回京。
有的人,走的时候孩子还在妻子的腹中,再回来的时候,孩子都已经成了个小大人。孩子们从未见过母亲嘴里的父亲,只是靠着周围的人描述的样子和画像上的人物,来猜测父亲是什么样的存在。
今日的一切,也给了孩子们答案。
他们的父亲,是英雄。
若没有这些千千万万远离故土守卫国家的男人们,又怎么有现在他们太平安稳的生活。
像和纪毓心有灵犀似的,京城里的商人、平民、甚至甚少出门的妇人们,都站在街道两侧,迎接这只凯旋归来的军队。没有人组织他们,也没有人强迫命令他们,他们自发的站了出来……
对于大燕朝而言,这是他们的英雄。
人群人山人海,沈砚山带着的将领们走到宫门外,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
等大臣们退下后,纪毓开口,“朕有意封你为王,但是……”
但是,沈砚山怕是不会接受。
果然,沈砚山闻言,挑眉。“皇上知臣,不会要这些!”
“朕知道!”纪毓叹了一口气,稚嫩的面颊上,流露出几分无奈。“朕知道你不愿意再动弹了,只是,不赏赐你一些东西,朕不安!”
沈砚山想了想,“那就请皇上在凉州。赏臣一座宅子吧!”
纪毓不解,“凉州?”
若是从前,沈砚山要去凉州,他或许还能理解。毕竟,从前的凉州,像是人间仙境,亭台楼阁繁花似锦,若能在哪里居住,是何等的福气!
可惜现在的凉州,早已是一片废墟。农作物都难以生长,看着荒芜的很。
那个地方,哪里能和京城相比?
这样的一个地方,沈砚山为何想去?
沈砚山点头,“回皇上话,是凉州呢!”
纪毓无奈,“要不换个地方?”
凉州,的确不好。
不过这话说完,纪毓更是烦恼了,这京城最好的宅子早已给定国公府。如今沈砚山回来继承了爵位,自然也继承了这座宅子。他想要赏赐沈砚山更好的地方,除非将瑶山的行宫赐给沈家。
他倒是舍得,区区一座行宫而已。只是怕人会议论沈砚山是非。
沈砚山坚决,“臣,往后会在凉州住一些日子!”
沈砚山执着,而纪毓也不好再推辞,便允了这件事情。
之后,纪毓又试探着问沈砚山。是否要他下旨,让沈砚山不再顾及孝期,可以在一年内迎娶晏锦。
毕竟,晏锦年岁不小了,若是三年后,也是二十的姑娘了。
在大燕朝,二十再下嫁的闺阁小姐,屈指可数。难免,会被人说三道四。
沈砚山只是摇头,“不用,多谢皇上的美意。臣会让人知道,只要遇见对的人,和年岁没有任何关系!”
只要遇见了,那么便是圆满。
纵使年华老去,他待晏锦的心,依旧会如初。
纪毓闻言,错愕。
等沈砚山退下后,他才露出苦涩的笑。
遇见一个喜欢的人,和年岁有什么关系?
只是他没有沈砚山那般幸运,也没沈砚山那样的勇敢,面对喜欢的人,只能远远的遥望,然后懦弱的隐瞒自己的感情。
纪毓皱眉。
这一日,他没有踏出勤政殿半步。
三个月后,晏四爷归来,虽然身子大不如前,但是只要好好调养,一切都能康复。
晏四爷回来之后,重大夫一直在身边照顾,而晏安之却随沈砚山时不时去凉州修葺宅院。
在众人忙碌的这段日子里,沈苍苍也安稳的诞下了属于她和虞方的孩子——小千金。
这个孩子和虞方长的极相似,连那双眼也像虞方一样好看,惹的沈苍苍得意洋洋的和晏锦说,来日自己的女儿肯定和晏锦一样,是个绝色的小美人。
她夸的起劲,在一边的虞方无奈极了。
也难怪沈苍苍用这样的话来形容自己的女儿,她见过的所有女子里,再也找不出来比晏锦更好看的人。
当然,如果虞方是个女儿身,还是能相较一二的。
也正是因为沈苍苍有了孩子,或许沈三爷看到了希望,本来病怏怏的他,居然开始慢慢的恢复。
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除非了沈砚山和晏安之总是时不时的消失一两个月。
连沈苍苍都有些纳闷,还私下问晏锦,可知沈砚山在捣鼓什么。
晏锦抬起头,一脸茫然。
她其实也很好奇……
但是沈砚山不说,她也不问。
对于沈砚山,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这三年内,纪毓的性子愈发稳健,到了最后所有的事情,沈砚山都不再过问,全部交给了纪毓。
很多人都惊讶沈砚山的举动。
毕竟,手握大权,说放就能放的,这世上还真的找不出几个。
他们在惊讶沈砚山做这样事情的同时,唯有纪毓知道,沈砚山为何会放的这么快!
对于权势,沈砚山从不留恋。
沈砚山之所以会放的这么快,是因为凉州的宅子已经彻底的修葺好。
其实,沈砚山的目的显而易见了。
凉州——
那是大燕朝曾经最美的地方,连纪毓都很遗憾,自己从未见过人们口中春日里像仙境一样的凉州。
只是,没了便是没了。
沈砚山,却不这样想。
他想让晏锦看见昔日的凉州。
不是最好的、最美的——在沈砚山心里,都配不上晏锦。
纪毓揉着眉心,喃喃自语,“还好他不是皇帝,否则,这肯定是个千古昏君!”
第683章迎亲
为博红颜一笑,万金修葺凉州宅院。
让凉州再现昔日容貌,这大燕朝怕也只有沈砚山一人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了。
而且,很多功夫,都需要很仔细的去做。
培养花木,让土地肥沃——
每一样都是十分棘手的事情,每一样都是海量的银子丢出去。
不过好在沈砚山处事低调,除了纪毓稍微知道一些风声外,怕也只有晏安之和晏二爷、知道这个事情了。
连晏锦,怕也是被瞒在鼓里。
纪毓终于明白,沈砚山那句“遇见对的人”是什么意思了。
就算是他,也绝对不可能这样如此宠溺自己的心上人。
三年,就这样缓缓的流逝……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转眼便入了三月。
整个京城里的人谈论最多的,不是当今皇帝如何,也不是现在踏青宜去什么地方,而是晏家嫁女的消息,终于定了下来。
三月初七,定国公府外到晏家的路,已经被士兵们拦了起来。
纵使如此,却依旧有不少闻讯赶来围观的民众。
“你们听说吗?定国公府送的是一百五十抬聘礼,且那些箱子全是用黄檀木打制而成,比旁人的大了不少。而且抬这些聘礼的,都是军中的壮汉,四人一抬。”
“定国公是当今圣上的心腹,不然怎么能有一百五十抬,这可是太子妃的数目……不过,这晏家出手也阔绰,晏家小姐的嫁妆里,前四抬得六个人抬着,据说全是金子!”
众人闻言,发出一阵感叹的声音。
大燕朝有规定,无论是大臣还是皇亲贵族成亲,聘礼和嫁妆都不能超过一百二十八抬。
如今,沈家敢送一百五十抬聘礼迎娶晏家小姐。显然也是当今圣上的恩赐,堪比太子妃。
“我家有个外甥在程家军的军营中做事,时常听他说起,沈家世子是一个像天上神仙似的人。我也只是听他经常念叨。却也没见过。这不,我特意从外地赶来,就是为了看看今日热闹的场面!”
“是吗?我倒是听闻晏家小姐长的很好,比昔日的大虞氏还美上三分呢!”
“啊,来了……瞧……”
人群离的议论声瞬间小了起来。远远的便看见不远处一阵不小的骚动,晏家大门外出现了晏季常的影子。
他们顺着晏季常的目光望去……
只见,一行车马从官道上走过来,迎亲的人员众多,最夺目的依旧是骑着枣红色的大马的少年,他身形挺拔如松,面若冠玉。
若是会认马的人,此时早已认出这匹马是何等名贵的汗血宝马,然而却没有人注意到这点,他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被这新郎官的面孔和姿态吸引了过去。
所谓。从容不迫,高贵优雅,约摸就是形容这样的人。
人群里不知是谁大喊了一句,“别挤,我的鞋,我的鞋啊……”
然后瞬间又被埋没了下去。
晏家府外,晏季常带着晏家的亲戚们迎了出来。
晏季常抬头只见远处穿着大红色喜服的少年,迅速的翻下马背,朝着他缓缓地走了过来,此时微风卷起他的衣袂。姿意潇洒。
围观的民众里也有不少权贵,他们早已见过无数次的大场面,却依旧被这样的场景吸引,一个个都看的目不转睛。
沈砚山大步的走到晏季常身边。“辛苦岳父了!六王爷就在后面!”
晏季常不敢怠慢,赶紧又迎了上去,对不远处跟上来的人双手作揖。
六王爷是个甚少出门的人,他喜诗书不太掺合朝政的事情,这次纪毓登基,唯独他没有什么反驳的态度。甚至。私下还说,纪毓登基的名正言顺,让皇室里的宗亲们,安分一些。
此次,纪毓显然不能帮着沈砚山出来迎亲,他是大燕朝的帝王,也只能在宴席上露面。
所以代表纪毓的出来迎亲的,便是这位和纪毓关系甚好的六王爷。
因为六王爷这辈子过的和顺,所以也是这次礼仪的主婚人。
“小女出嫁,能得皇上和王爷眷顾,实在是晏家的荣幸!”晏季常低着身子,“辛苦王爷了!”
六王爷笑的和善,“晏大人客气了。虽说我这次是奉命行事,不过,我倒是十分愿意来吃晏家的喜酒!”
晏季常下的一手好棋,六王爷早有耳闻。
只是晏季常为人总是带着几分疏远,而他又甚少能和晏季常有机会说话,所以一直没有任何来往。
今日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
晏季常很快便将六王爷还有迎亲的人员迎进了屋子里。
按照大燕朝的习俗,男方迎亲需要在屋外坐等小半个时辰,和女方的亲戚熟悉,表示来日为一家人,共一心。这个礼仪,时常被忽视,毕竟嫁出去的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一样。而且,男方也甚少愿意放低身份和女方共一心。
当然,也有人直接跳过这个礼仪。
然而这次,沈砚山却没有在这场认亲的礼仪中怠慢,晏家人虽然稀少,但是远房亲戚却有不少他不认识的。
他跟在晏季常的身边,偶尔还会和晏家的亲戚们说上几句话,这让不少人都觉得受宠若惊。
晏锦的堂哥晏泰南更是目瞪口呆,等沈砚山走远后,才问身边的人,“方才,定国公是邀我去沈家吃茶了?”
“是呀!”跟在晏泰南身边的人点了点头,“我听他们说定国公为人冷漠,却不想……”
他说了一半,便将声音隐了下去。
过了许久,晏泰南才笑了笑说,“晏锦她找了个好丈夫!”
若不是吉时已到,沈砚山怕是还要和晏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