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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他心疼自己院里的梅花,可是在晏锦说出要将素心兰赠他的时候,他却巴不得这个叫夏茗的丫头,赶紧将梅花折了回来。
晏锦拿了他的梅花,便不好意思反悔刚才说的话。
只要等晏锦搬回东院,这盆素心兰便是他的东西了。
向妈妈一脸错愕,不知该怎么回答。
“不听话的东西,便不要留在西院了,碍眼。”映月院到底还是二房的地盘,来日晏锦搬走之后,这些丫头怕是也会跟去东院。若是在东院闹出笑话,丢的也是他的脸面,晏季文面色铁青,低吼,”向妈妈,你知道怎么处置了吗?”
夏茗从前是旋氏身边的丫头,后来被送到映月院来伺候晏锦,所以,他对这个丫头略微有些眼熟。
向妈妈眼皮跳的厉害,哆嗦着赶紧回答,“老奴知道了。”
窦妈妈站在院外,听清了向妈妈和二爷的谈话。
夏茗是个不安分的,私下又经常冒犯小虞氏,这样的人,不留在小姐身边,是件天大的好事。
窦妈妈眼角带笑,转身捧了暖炉进了屋内。
此时,晏锦半合着眼发怔,似乎在想什么事。
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映得她一头黑发,如上好的缎子,乌黑光泽。她的脸庞,如白玉般莹润,尤其是那一双蓝灰色的眼睛,像是罕见的翡翠一般剔透,如梦似幻。
众人皆说晏锦和大虞氏有九分相似,可窦妈妈却觉得,晏锦和虞家祠堂里摆着那副画像上的女子,倒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虞家的祖上是西域人,所以虞家人生来肌肤便比普通人白上一些。尤其是虞家的女子,这一双眼睛,长的格外特别。
只是可惜,晏绮宁除了长得白以外,却没有和晏锦似的,有这么一双特别的眼睛。
窦妈妈瞧着,有些痴了。
“窦妈妈?”晏锦抬起头来,便瞧着窦妈妈走神,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窦妈妈赶紧回过神来,走上前将手炉递了过去,“小姐,您当真要将这盆素心兰送给二爷?”
窦妈妈昨夜便在小虞氏哪里听到这件事情,小虞氏虽然丝毫不在意晏锦的做法,但是窦妈妈却有些心疼小虞氏。
这盆素心兰,不止价格不菲,更是小虞氏费了不少心血才觅到的珍品。
晏锦笑着接过手炉,轻声说,“窦妈妈,我爹爹不喜欢兰花,往后母亲的院子里,便不要放兰花了。只是,要将这名贵的素心兰丢了,倒也可惜。所以,不如干脆送给二叔,他还能帮我忙呢。”
窦妈妈听了,眉头直皱,“二爷能帮您什么。”
晏家二爷是个出了名的‘花痴’,除了打理花花草草,其他事情一概不过问。
“你刚不是瞧见了?二叔可是帮我把夏茗赶走了呢。”晏锦看着院外,向妈妈训斥夏茗的模样,“我想要搬去同母亲住,二婶必定会想办法,拦着我搬回去。只有二叔亲自开口了,我才能顺顺利利的搬到母亲的院子里。”
故而她方才才会故意同晏季常讲,这些年来辛苦晏季常和旋氏了,作为感谢,等她搬出映月院后,便将素心兰送到晏季文的书房内。
若她没搬出映月院,晏季文也不好贸然来她院子里拿走这盆兰花。
晏锦知道,旋氏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当初旋氏帮二叔安稳地坐上世子之位,且让周围人没有半分异议,便知她的手段不一般。
要让旋氏不为难母亲和父亲,只有让二叔亲自跟旋氏开口。
旋氏野心大,而二叔又是只对花草有兴趣的人。
两个人在一起久了,矛盾自然也就多了。
眼看年关将至,旋氏必定不愿再同二叔在这个时候发生太大的争执。因为旋氏唯一的儿子晏宁裕,要从太学归来了。
听了晏锦的话,窦妈妈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她从前便知旋氏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却不想旋氏比她想象中更复杂。
“我既然要同母亲一起住,不该带的人,绝对不会带回东院去。”晏锦冷静的看着花架子上的素心兰,“窦妈妈,这只是一个开始呢。”
第009章:妥协
不出晏锦所料,晏季文回了锦辉苑后,马上同旋氏商议,“大哥快归京了,我瞧着,也应该早些让素素和阿宁搬回东院。”
“二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旋氏闻言一愣,随即拉下脸来,“我又没有捆住她们,不让她们离开。”
旋氏素来不喜他总是沉迷在花草之中,所以他也没有打算告诉旋氏,晏锦回了东院之后,他才能名正言顺的拿到那盆素心兰。
晏季文赔笑:“淑云,你误会了,我怎么会怪你呢?只是,素素同阿宁毕竟是大哥的孩子,当初,我们本就不该插手东院的事情。可你心善,怕大嫂照顾不周,亏待了她们。现在,大哥回来了,你还怕她们受欺负不成?”
晏季文不说这些还好,一提这些旋氏更是一肚子的气。
宅子里的事情,晏季文向来不肯多问。这也就罢了,可关键时候,他还总是找她的茬。自从她嫁进晏家,费了多少心血,才能像现在这样,理直气壮的插手大房的事情。
晏季文不懂她的辛苦,还要让她住手。
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她可不是晏家的下人,凭什么白白照顾晏锦和晏绮宁三年。
旋氏冷哼了一声,“二爷倒是心疼她们。”
“瞧瞧你这话说的。”晏季文凑近一些,紧紧地握住旋氏的手,“宁裕不是要回来了吗?我也是怕累着你。”
旋氏委屈地看着晏季文,眼眶微红,却依旧带着责备的语气,“二爷还记得裕哥儿?我以为你魂都落在宋家的那盆墨兰上了。”
晏季文浓眉紧锁。
他心里清楚,自己再怎么痴迷花草,也不会像傻子一般,忘记自己的孩子。
旋氏说这话明显是在责备他。
“你让许嬷嬷派些人手去映月院。”晏季文有些不悦,但极力克制,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十分冷硬,“在大哥回来之前,先让素素搬回东院。”
旋氏面色一暗,气不打一处来,立即将手从晏季常掌中抽出,“二爷口口声声说怕我累,心里却惦记着东院。裕哥儿才是你的孩子,素素不过是……”
“够了。”晏季文打断旋氏的话,不耐烦地说,“你简直不可理喻。”
他向来不屑碰内院之事,若不是为了那盆素心兰,他也不会插手映月院的事情。
他好声好气同旋氏商量,可旋氏一副不肯退让的态度,让他厌恶至极。
屋子里静了下来。
晏季文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摔袖朝着屋外走去。
许嬷嬷见晏季文从屋内走出来,赶紧走上去拦住:“二爷,晚膳已经备好了,用完膳再走吧。”
若是平常,晏季文不屑回答许嬷嬷的话。
可今天晏季文也是气坏了,背着手对着屋内吼道,“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晚膳不用也罢,我要去听竹斋消消气。”
许嬷嬷一听,惊的瞪圆了双眼。
晏家二爷有两房妾室,薛姨娘和仲姨娘原本是他身边的通房,旋氏嫁过来之后,便被抬了姨娘。好在,薛姨娘和仲姨娘性子安分,这些年来也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
旋氏对她们,也就睁只眼闭一只眼了。
而这听竹斋,恰恰是薛姨娘的住所。
许嬷嬷清醒过来后,晏季文已经消失在她的眼前了。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转身打起帘子进了屋内。
旋氏此时正坐在凳子上,拿着手巾抹泪。
“太太。”许嬷嬷露出心疼的神色,走近问道,“您怎么又和二爷置气了?”
旋氏抬起头来,眼里全是委屈,“许嬷嬷,你又不是不知季文的性子……他……他居然帮着东院说话,让我赶紧送素素和绮宁回去。你说,他这不是存心气我吗?”
许嬷嬷是在后院摸打滚爬多年的老人,听了旋氏的话,琢磨一会,便明白了问题所在。
“二爷怕是惦记上那盆素心兰了。”许嬷嬷想了想,轻声说,“太太,二爷素来喜欢花草,他讨好东院,无非也是为了这盆花。”
旋氏和晏季文做了多年的夫妻,又怎么不知晏季文的性子。
晏季文在宋家赏花,一直不肯回来。她吩咐下人去告诉晏季文,说素心兰在映月院里。本以为这样,晏季文回来之后,会安分的在家里呆几日,却不想他们又吵了起来。
许嬷嬷给旋氏倒了一杯热茶,劝道,“太太,少爷快从太学归来了。而且,少爷来信说,苏家七公子会来做客,苏家的人可是贵客。你若是和二爷争吵不休,不是给外人看少爷的笑话吗?”
苏家同晏家一样,是京中新贵,远远不及定国公沈家。
但当朝贤妃,却是苏家的人。
就凭这一点,晏家便不可能与苏家相提并论。
眼下贤妃正得宠,若此时能和苏家攀上关系,对晏宁裕以后的仕途,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旋氏收了眼泪,嘴唇紧紧抿着。
“太太,你听老奴一句劝。”许嬷嬷斟酌着,沉吟道,“明儿一早,你低个头,派人去听竹斋告知二爷,说你应下这件事了。况且,大小姐回了东院又如何,她的心不还在您这里吗?太太,来日方长。”
旋氏沉默不语,右手扶着茶盏的杯沿,犹豫不决。
过了半响,旋氏才无可奈何地说,“就按嬷嬷你说的办。”
翌日,许嬷嬷亲自去了听竹斋同晏季文说了这事。
晏季文高兴的早膳都未来得及用,抬脚便朝着锦辉苑奔去。
走到半路上,晏季文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情,笑着又转身折回,朝着花园方向走去。
许嬷嬷跟在晏季文的身后,有些不解地道:“二爷,太太还等着你用膳呢。”
“知道了。”晏季文心情大好,一想到那盆的素心兰再过几日,便会到自己的手里,脸上的笑意更掩不住了。
宋家的墨兰再稀罕,也远不如素心兰名贵。
晏季文到了花园内,瞧着满园的红梅,爱不释手。园子里的一草一木,都是他的心血,他犹豫了一会,才狠下心折了几枝红梅。
晏季文挥着手里的梅花,轻声问身后的人,“许嬷嬷,这花好看吗?”
“好看。”许嬷嬷实在猜不透晏二爷的想法,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晏季文听后,满意地点头,“这花,又叫美人梅。常言道,美人梅下倚美人,这花也就淑云配得上了。”
语毕,晏季文看着手里的梅花,笑了起来。
许嬷嬷闻言,一脸错愕。
晏家二爷向来嗜花如命,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晏二爷亲自折了梅花给二太太。
不过,晏二爷的做法,却讨得了旋氏的欢心。
早膳用完之后,晏二爷还未来及提起映月院的事情,旋氏却早已主动吩咐许嬷嬷带些人过去帮忙。
晏二爷心中欢喜,拉着旋氏又说了好一会话。
许嬷嬷从屋内退了出去,唤了院内的几个丫鬟跟着,转身朝着映月院走去。
只是,她前脚刚到映月院门外。后脚,晏绮宁便行色匆匆的跟了上来。
第010章:搬走
许嬷嬷微怔,轻声唤道:“二小姐?”
晏绮宁背脊一僵,眼里带着几分惊讶,“许嬷嬷,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嬷嬷面色微动,福下身子行礼,“大小姐要搬回东院了,老奴过来帮把手。”
“什么?”晏绮宁一脸疑惑,试探着问,“大姐真要回东院了?”
前些天,她便听身边的丫鬟说,小虞氏去了一趟映月院,回了东院后,整个人像是失了魂一样。
她当时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小虞氏和长姐素来不和,见面会争吵也不过是家常便饭。她故作不知,是希望两人之间的矛盾更加恶化,这样她便不用搬回沉香院了。
许嬷嬷柔声回答:“回二小姐话,是呢。大太太已经亲自将玉堂馆布置好了,只等大小姐搬过去呢。”
“你是说?”晏绮宁惊的目瞪口呆,“是玉堂馆,而不是海棠院?”
无论是海棠院也好,还是沉香院也罢,两处院子虽算不得上偏僻,却离正房远远的。尤其离父亲内院的书房,足足要走上两刻钟。
玉堂馆虽没有海棠院宽敞,但里面却十分的安静,适合住人。最重要的是,玉堂馆离正房近,一抬腿便能跨进怡蓉院。
许嬷嬷笑着点头,“大太太向来疼爱两位小姐,自然会多为两位小姐考虑。这玉堂馆中,还种了几株玉兰树呢。”
晏绮宁眉头微蹙,拔腿朝着院内奔去。
映月院内,人来人往。
丫鬟们抱着屋内的东西,头也不抬地朝着东院走去。
“大姐。”晏绮宁还未站稳脚跟,便急着道,“你这是要搬去哪里?”
晏锦抬起头来,淡淡一笑,“阿宁这是怎么了?快坐下说话。”
晏绮宁坐下之后,眼里依旧焦急不安,她不明晏锦为何做出这样的决定。
“天冷,怎么也不知多添件衣裳。”晏锦看着晏绮宁,露出担忧的神色,“要是受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晏绮宁慢慢地镇定下来,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一心念着早见大姐,便给忘了。”
晏绮宁的目光落在屋子里匆忙搬东西的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