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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伦冷眼瞟过去,毫不客气地继续说道:“那你就学聪明点,仔细去观察洛夫在众人不注意时,是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那个裴总管!”
“你!”辛蒂气极了,站起身怒瞪她,“好,我一定会仔细看个清楚!”
“那最好,我可不想看你哭着回德州。”雪伦不怀好意地说,“想想,其实我也满好心的,若不是你我有亲戚关系,我才不会笨到做这种讨人厌的事情。”
辛蒂愣了下,既生气她刻薄的话语,又摸不清她最后一句话的意思,忍不住问出口,“什么讨人厌的事?”
雪伦轻轻哼了声,“不就是对你说实话这种讨人厌的事?”
“你!”这下子,就算再笨的人也听得懂雪伦话中的讽刺,辛蒂气得脸色大变,扭头就走。
“辛蒂,辛蒂!”
见侄女不理会她的叫唤,莎琳不高兴地看向一脸平静的女儿,“好端端的,你干嘛对辛蒂说那种话?你看不出来她已经迷上洛夫吗?”
“迷上洛夫?哼,那是她识人不明。”雪伦唇边勾起冷嘲的弧度,“何况,她不是一直秉持着仔细挑选的原则和男人相处,这回怎么突然失常了?”
莎琳白她一眼,“洛夫条件那么好,有哪个女人会不动心?辛蒂再找不到这么好条件的丈夫人选了!”
雪伦冷冷一笑,“母亲,关于辛蒂和洛夫是不是能配对成功这件事,我劝你最好别管,旁观就可以了。”说完,她瞥了母亲一眼,重新戴上太阳眼镜,不再做声。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莎琳不悦地追问,却得不到回应,愤而转向丈夫道:“罗立,你听见你女儿的话没有?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叫我别!”
“莎琳!”罗立出声打断她的唠叨,严厉的语气透着一丝不耐,“听你女儿的话,少管闲事,辛蒂要怎么和洛夫相处由她自己决定,你别乱出主意!”
“这是什么话?辛蒂是我的侄女,我为什么不能关心她?”莎琳越发恼怒地质问,却没有再由丈夫或女儿口中得到只字片语。
最后,追问不出答案的莎琳愤而放弃日光浴,回房间生闷气去了。
四名宾客住进庄园后的第二个星期最后一天,适逢裴薏妍的休假日,她原本打算延期,等罗立·欧德曼四人离开庄园之后再休假,可是眼见他们至今仍无离开的征兆,她遂改变主意,决定照常休假。
不过,因为不怎么放心,她索性也不走远,决定就在庄园所属的私人沙滩四处探索,悠闲地度过一天。
在得到洛夫的允许并告知庄园员工她的去处后,裴薏妍提着厨娘为她精心准备的大型野餐篮,从花园侧边的小径缓步走向沙滩。
走了大约十五分钟,她来到杳无人烟的私人海滩,弯月形的白色沙滩美丽得让她挪不开视线,更加无法理解为什么表明要来“度假”的四名宾客,住进庄园这么多日以来,竟然连一步也不曾踏上这片美丽的沙滩!
不管那些宾客的想法如何,此时此刻四下无人,正好让她不受打扰地独占这片壮丽海景,这可真是个难得的机会呢!
裴薏妍找了一个离水较远的地方放下野餐篮,轻松地沿着沙滩漫步,打算走到尽头处的林木区探索一番。
轻拂而来的海风吹起她没有束起的秀发,她漫不经心地走着,双眸一迳凝望着海平面,享受海天一色的壮阔美景……
两个多小时后,去而复返的她脚步更加轻盈,充分显露出她才刚刚度过一段愉快的时光。
她慢慢走近放置野餐篮的地方,原本专注在海面上的眼光不经意地转动了下,却瞄到一个碍眼的东西,她讶异地转过头,赫然发现放置野餐篮的地方坐着一个男人——洛夫。
他穿着一身白,又坐着不动,难怪她没注意到,还得走到这么近的距离才发现他!
“你不待在庄园陪客人,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今天是她的休假日,所以她收起主仆之分,以平等的态度直言问他。
洛夫的眼神似笑非笑,口气有些抱怨,“负责清洁的苏西有急事找你,可是你却一直没有接电话,所以我就自告奋勇地下来看看。”
“苏西找我?啊,我的手机放在野餐篮里,忘了拿出来了。”所以当她跑去“探险”时,手机再怎么响她也听不到。
洛夫嘴角一撇,“我知道。”
“你知道?”裴薏妍狐疑地看向他,下一刻便明白他的意思。
此时被他坐着的毯子原本是和野餐篮放在一起,所以就算他已经翻看过野餐篮里的东西,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看到她的表情,洛夫就知道她已听懂了,他提醒道:“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回庄园,苏西急着想问你有关雪伦那条被弄脏的披肩去处。”
“怎么,欧德曼小姐找不到披肩?”裴薏妍愣了下,“那条披肩我已经叫人清洁过,也已经放回她的房里了呀!”她嘀嘀咕咕地打开野餐篮,挖出塞在角落的手机,打电话回庄园将事情问清楚以做出适当处理。
不一会儿,她才结束手机通话,洛夫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怎么回事?”
“已经没事了。”裴薏妍瞄他一眼,迳自在毯子的另一头坐下,“那条披肩我原本就确定已送回欧德曼小姐的房间,而她找不到是因为被欧德曼夫人‘借’走了。”她抓来野餐篮,拿出里面的食物、饮料,摆放在两人中间。
“借走?”洛夫扬眉,“没有事先告知?”
“是啊。”裴薏妍应了一声,拿起一盒色拉吃了起来。
“你看起来很饿。”洛夫笑睇她毫不做作的吃相。
大口吞下一叉子的莴苣叶,裴薏妍才抽空回答,“我是很饿,尤其每次做完耗体力的活动后,我都会觉得特别饿……唔……好吃……你要不要也吃一点,玛丽的手艺很不错呢!”
睇着毯子上种类不同的食物,洛夫笑着揶揄道:“你这个野餐篮的内容很丰富!”
“那是因为我打算在这里待上一天,所以拜托玛丽帮我多准备一点食物,你可以试试玛丽最拿手的肉派。”
“我还不饿,或许待会儿再吃吧!”洛夫曲起左膝,左手肘撑在上面,姿态悠闲惬意。
见他轻松的模样,裴薏妍拿起肉派咬一口,边咀嚼边望着他,“你不回庄园去吗?”他该不会打算待在沙滩上,破坏她独享的乐趣吧?
“晚一点吧!”洛夫瞥她一眼,目光再落向毯子上的保温壶,“那里面装的是咖啡吗?”
“嗯。”裴薏妍点头。
得到肯定的答案,洛夫探手过去,为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啜饮,视线回到海平面上明亮的金色波光,久久没有出声。
半晌,裴薏妍抓起餐巾擦擦嘴,满足地吁了一口气,打破沉默。
“这里的视野好棒,沙滩美得不得了,不知道拥有自己的私人海滩是什么感觉?”
“很棒。”洛夫笑了,“我曾告诉过你,我很喜欢海洋,所以在我买下庄园的头一年,我几乎天天跑来这里享受‘我的’沙滩,直到这股狂热稍稍退烧,才改为一星期只来两、三回,而不是天天。”
“这么夸张啊!”裴薏妍莞尔,“不过也还好啦,若换作是我,恐怕也会做出同样夸张的事。”
“所以你才想赶我回庄园,独自享用这片沙滩。你一直很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独有的天地吧!”看着海平面,洛夫轻声说出观察所得。
心头重重一震,裴薏妍吃惊又迷惑地看向洛夫。他怎么猜得到她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见她一迳瞪着他不回答,洛夫直视着她再道:“我没说错吧!”
“你……”被看穿的难堪让她愣愣地与他对视好一会儿,然后才有些无力地转开视线,“有没有说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回庄园去了。总管休假,你这个主人又跑掉,这可不是良好的待客之道。”
看到她明显闪避的态度,洛夫沉默了一下,没有继续追问,转而蹦出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话,“你知道吗?这几天我已经快要被那个辛蒂·赫柏烦死了。”
裴薏妍大大地愣住,没料到他会突然这么说,“可是你白天大部分时间都陪着她啊!”若是觉得对方很烦,为何又要花时间陪伴她?
她的话让洛夫暧昧一笑,“看我天天陪她,你的心里很不舒服吧?”
裴薏妍白他一眼,“看你这副得意样,就算被你说对了,我也不会承认。”
他脸上笑容加深,“好吧、好吧,我知道你们东方人个性保守,不喜欢直接讨论男女之间的事,我就不提了。”只是安抚的话才刚说完,他的脸色立刻又改变,“不过,我必须向你坦承,我真的很不喜欢辛蒂·赫柏,偏偏她老是缠着我,还以为自己手段高明,其实她找的每一个借口都很虚伪可笑!”
裴薏妍微蹙了下眉,“这样背后批评人不太恰当吧!”
“我是诉苦!”洛夫嘴角一撇,没好气地瞪眼,“跟我的情人诉苦不行吗?小道德家!”
小道德家?她?裴薏妍感觉啼笑皆非。
他说话的语气和埋怨的表情,就像一个要不到糖果的小男孩,让她好想笑,可是他话中的含意却又令她心头荡漾不已。
“既然你想诉苦,那么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回答你的情人一个比较不合宜的问题?”
洛夫眼睛一亮,语调暧昧又充满兴味,“有关我们的情事?”
“不是。”裴薏妍立刻小脸泛红。
洛夫盯着她羞红的脸,眼神的热度升高,“好吧,那你想问我什么?”
慑于他令人脸红心跳的目光,裴薏妍偷偷地吸口气,勉强以用平稳的语气道:“有件事我很纳闷,你叔叔一家人住进庄园,说是要度假,却感觉不到有任何度假的气氛,尤其是你叔叔罗立,不时会趁着旁人不注意时,以怪异的眼神瞪着庄园大宅,让人很难不怀疑他根本就很讨厌这座庄园,而且是故意跑来吃你的、用你的、住你的……你发现了没有?你叔叔老是指定要吃高价食物,喝贵得不得了的酒,对于居住的套房也百般嫌弃,我知道他是个富豪,但如此挑剔也太过分了吧?我真是不明白,这种亲戚你也忍受得了!为什么?”说到最后,她的嗓音不觉高亢起来。
听着她明为抱怨,实则关心的话语,洛夫眼中透出异样的波光,看着她久久不发一语。
由她的问题中,他顿时了悟她有多么关心他,这层领悟使得他的心情瞬间波动,掀起大浪。
裴薏妍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不觉露出尴尬的笑容,“你不想回答也没关系啦,本来我就不该跟你问这种事,但我实在很想知道,为什么你要忍受这种差劲的亲戚……”在他费解的目光下,她愈说愈小声,终至无言。他为什么这么看着她,还一句话也不吭?
过了好一会儿,持续的沉默让她越发不自在,直觉找事情来做。她抓过野餐篮,开始将剩下的食物收进篮里。
“我会忍受叔叔是因为我的父亲。”洛夫终于出声,仍旧直视着她。
裴薏妍诧异地抬头,看着他变得面无表情的脸庞。“你的父亲?”他的父亲不是早就过世了吗?
洛夫深深凝视她,开口诉说,“我的父母在我十岁时意外身亡,可是我却一直没有忘记在那之前父亲和叔叔融洽相处的情景,所以每当叔叔说要来看我,我总会想起我的父亲是多么疼爱这个弟弟而答应让他来,并且容忍他的百般挑剔与势利的个性。就算他在我的父母过世之后将他们留给我的财产全部占为已有,他还是我父亲的弟弟,我的亲人。”
裴薏妍瞪大眼,语气惊讶,“你叔叔把你父母留给你的钱私吞了?!”有没有搞错啊?!
“是啊!”洛夫脸上的表情变得讥诮,“我的父母在意外身亡前尚未替我设下信托基金这类别人染指不到的保障,所以我唯一的亲人叔叔借着接纳我、照顾我的理由,堂而皇之地将应该属于我的财产全部据为已有,而我只能依附在他的屋檐下,期待自己能快些长大,脱离他自力更生。”也不再承受被漠视、歧视的对待。
“他那样对你,现在怎么还敢跑来占你的便宜?!”裴薏妍义愤填膺,忍不住忿忿地骂道。
“叔叔说他供我念书,培植我,所以我才有今日的成就,而他不过是觉得我的庄园比其它的度假中心来得舒适些,才会借着来看我时顺便住上几天,放松一下。”洛夫将罗立说过的话照样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