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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内道转弯,一个惯性向外,一个惯性向内,两个方向的力道拉扯着她,盛守则伸出手一把揽住他,姚浅舒一个蒙头,整个人恶虎扑食般扑到盛守则的怀里……
姚浅舒的左手抓着盛守则的左胸,右手抓着盛守则的右胸,小脸贴在他的头颈窝里,鼻端传来是盛守则的男性气息,脸上、手下透过衬衫可以感觉到他温热的体温和肌肉的纹理,他低头看她,“你没事吧?”
姚浅舒的头轰的一下子炸起来,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他的声音四平八稳,可是一定在心里笑她,她太知道他了,这个腹黑的大坏蛋!
车子速度很快,车窗的白杨树一棵棵在眼前快速的掠过,姚浅舒貌似淑女的望向车窗外,好像正在欣赏窗外的风景,而事实是,她已经抓狂的要疯了,折腾了一圈,她的手还是没能逃离。
车子沿山道蜿蜒而上,时间越来越难熬,姚浅舒偏过头,又开始数山道边,高大的落叶乔木,时不时有叶子轻打在车窗外,旋即纷纷落下。
车子终于停在一所老式大宅前,是盛家的老宅,建在半山腰,虽然老,但是很有味道,是岁月的味道,是本市仅有的几座民初的老洋房之一,见证了盛家近百年的沉浮荣辱,每根柱子,每条石阶都沉浸着岁月赋予的味道,盛守则牵着她的手迈上第一阶石阶,台阶也不高,一共十级,可是盛守则为什么要牵着她的手步入盛家大宅?
姚浅舒赖在第一级石阶不肯走,盛守则回过头看她,“是不是穿高跟鞋不习惯,扭到脚了?”
“是啊,你放开我吧,我想回家。”
“哦,那我抱你进去。”说着弯下腰眼看就要把她拦腰抱起……
“等等!等等!STOP!!! 我没有扭脚,我只是想回家。”
他眼睛眯起,怒气渐渐聚拢, “是你自己点头答应做我的舞伴。”
姚浅舒狡辩,“点头的是那只熊,不是我…”
盛守则眯起眼睛看她,从台阶上睨她,“你是不是怕了?”
太阳从他的身后照过来,耀出金黄色的光芒,他本来就比她站高一个台阶,再加上个子高,这样俯瞰,犹如希腊神话中俊美无双的太阳神阿波罗,可是盛守则却也和阿波罗一样,傲慢而自大,眼睛瞄着她,一副瞧不起她的样子,姚浅舒顿时燃气了熊熊斗志,“哈~哈~,我为什么要怕,你有什么好怕的?我才不怕你。”
盛守则放开了紧握她的手,往后退了一个台阶,伸出手,欠身邀请她,姚浅舒一咬牙,目光无畏的迎向他,跟着他上了一级台阶,将手交握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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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玄关,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铺着老式的艳彩花砖,墙上都是盛家人的合影,阳光从木制百叶窗里透过来,一棂棂的映在墙上,光线有些昏暗,看不清盛守则的表情,渐渐有隐约的人声、音乐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盛守则带着她进入大厅,顿时大厅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的在她一个人身上,全体宾客都屏住了呼吸,长大了嘴巴,瞪着眼睛在看一只突然闯入地球的一只外星孔雀……
盛守则的手握得更紧,神色自若的把她介绍给朋友,大家立即开始调整眼睛和嘴巴的大小,努力恢复原状,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呼。
宾客越来越多,招呼好像永远打不完似的,腮帮子都要笑掉了,室内的香水味道也越来越重,姚浅舒鼻子有点发痒,一个喷嚏憋在鼻腔里不能打出来,高跟鞋也穿的好难受,趁盛守则不注意,偷偷的往门口走去,找到洗手间,“啊欠~”终于把喷嚏打出来了,再把腮帮子往上推推,再揉揉自己可怜的脚,上流社会的舞会假里假气,问候和赞美都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心,明明自己的打扮一点也不好看,就因为是盛守则的女伴,一路收获了无数赞美,她不喜欢这里,还是去跟盛守则说叫他另选舞伴吧!
从洗手间出来,回到大厅,窃窃私语的小声议论钻进耳朵,“守则哥哥身边的是谁?怎么从来没见过?”
“她的脸像块调色板。”
“她看上去绿油油、蓝兮兮,像是一只孔雀……”
“可是盛守则握着她的手,那她一定是位名门闺秀。”
……
议论声音停止了一会儿,有人说,“也许明年流行调色板妆容……”
又有人说“也许明年流行孔雀造型……”
“也许明年流行大粒的金珠项链……”
“她到底是谁,快去打听一下。”
……
“打听到了,大厅里有人认识她,她叫姚浅舒,她爸爸是姚启扬。”
“那个卖鱼出身的暴发户?!”
又是暴发户?
姚浅舒冲出去一看,好熟悉的七张脸孔,是…七公主粉丝团?!
孔雀公主姚浅舒VS七公主粉丝团……
互盯一分钟后,突然有人想起来了,“我知道你是谁了,你是守则哥哥开学那天……”
七公主一起叫道,“是那天把咱们耍的团团转的女生?!”
“我们从小就崇拜守则哥哥,没想到被一只孔雀抢去了!”
“而且你行为粗鲁,一点也不像一个淑女。”
“我不相信…”
“太过分了…”
“你虽然和守则哥哥一起进来,但是到了舞会上,他一定不会选择你做他二十岁成年礼舞伴!”
前面的姚浅舒早听腻了,可是……“二十岁的成年礼舞伴?很重要吗?”
七公主一起鄙视她,“你竟敢连这个也不知道,盛家的男孩子二十岁要正式成为家族企业的一员,今天宴请好友,过两天还要请家族的长辈们呢。”
哦,原来是这样。
“盛家还有一个传统,凡是成人礼上盛家男子认定的舞伴,都是一种很认真、很重视的宣告哦。”
姚浅舒不明白,“什么宣告?”
“则哥哥的奶奶是守则哥哥爷爷的成年礼舞伴。”
“则哥哥的妈妈是守则哥哥爸爸的成年礼舞伴。”
“则哥哥的姑母是守则哥哥姑父的成年礼舞伴。”
……
一长串的关系听的姚浅舒头晕,七公主们还在继续,“盛家男子的成年礼舞伴就是他未来的妻子,从来没有例外。”
未来的妻子……!?
“守则哥哥一向眼界高,怎么会选中了你?真是好替任姐姐可惜,任姐姐从小就立志要做守则哥哥的成年礼舞伴呢?没想到……”
“任姐姐是谁?”
七公主指着一个高挑的背影,“那个就是任姐姐,她是全场最淑女、最高贵的女生。”
一个高挑的侧影对着他们,正在和一圈女孩子们说话,头发烫着大大的波浪,侧脸精致完美,鼻梁高挑,笑起来最近嘴角淡淡的一弯,露出一个深深的酒窝,这个侧影好熟悉,那天她挫伤了脚,盛守则开车经过,她就是副驾驶座位上的大美人。
大美人走过来,七公主簇拥在她身后,那一圈的女孩发现了她,一起盯着她,各种射线的照射着她,有α射线、β射线、X射线,伽玛射线…,最有穿透力是大美人的X射线,像是一眼要把她看穿,“你好,我是任莹莹,我们看过你在扬帆的辩论赛,老实说,我觉得你并不是靠实力取胜,是诡辩,你的胜利很不光彩。”
说完她从头到脚用X光扫了她一遍,顿一顿,又从脚到头,扫了一遍,姚浅舒被她扫来扫去有点火大,全场最淑女、最高贵的女生就是这么看人的吗?
姚浅舒决定反击,“你说我诡辩,要知道诡辩的范畴,所谓诡辩,有以下几种包括,含糊其词、模棱两可,偷换概念、虚假论据、人生攻击、机械类比、以偏概全,可是这些错误,我统统没有犯了,所以我没有诡辩,也没有不光彩哦。”
任莹莹是任仕集团的大小姐,从来被人反驳过,当场气得说不出话,过了半天才说,“辩论我不懂,可是我看得出来,是则哥哥让着你,你才会赢的,今天则哥哥在他24岁成人礼带你进来,向众人昭示你是他选中的舞伴,我就更加确信了,则哥哥真是太善良了,他一定是不愿意伤害你,才没有和你一样出言不逊,所以你胜的一点也不光彩”
姚浅舒觉得委屈,有没有搞错啊,她才是一直被压迫,被欺负的那一个好不好?
“则哥哥是太善良了,太会输给你。”
“虽然则哥哥今天带你进来,但你还不一定是他最后选中的舞伴。”
“舞会开始前,则哥哥一定会选任姐姐做他的成人礼舞伴。”
最后,大家说完就不再理睬她,结对转身而去,姚浅舒突然有一种被孤立的茫然感觉,难道那次辩论赛,盛守则因为她不愿意受到伤害,才故意示弱,放自己一马,毕竟她是以盛守则为突破口,如果盛守则想扳回局面,就一定要和她互掐才可以,可是他并没有,只是默默的接受她的玩笑,难道她们说的是真的?
眼神不知不觉的搜寻某人的踪影,他正在跟任莹莹说话,她们两个看上去好相配啊。盛守则看到她,跟任莹莹说了两句,就朝她走过来,厅口有新客人进来,盛守则走到一半只好停下来去打招呼,七公主们从她身边经过,不知道谁手里的化妆镜一反光,照的姚浅舒眼前一团白光,下意识的用手一挡,不小心撞到了一位七公主,整杯酒泼在了身上,整个人湿漉漉的,背后开始感到麻麻的,孔雀羽毛正在冉冉的升起,啊,一定是刚才撞到人的时候,碰到了按钮,急忙找到腰部的按钮按下去,可是一点微电脑一点也不听控制,难道是橙汁泼在上头短路了?!
孔雀的羽毛还是不受控制冉冉的升起,羽毛组成一个大大扇形,华丽丽金灿灿的孔雀开屏了……
半个大厅的人都惊动了,七公主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下意识看向盛守则,他黑着脸从大厅的那边走过来。
他一定很生气!她把一切都搞砸了!
提起裙子拔腿就跑,穿过长长的走廊,跑到了花园里的角落里,眼泪再也止不住,大粒大粒的掉下来,用手去擦,眼泪把妆都哭花了,擦的一手的颜色,一方手帕出现在眼前,姚浅舒抬头一看,是一位中年男子,浓眉方颌,气宇轩昂,向她温言道,“谁欺负你了?”
姚浅舒在杂志上见过他,他就是信荣集团的董事长,盛守则的父亲盛桓荣,和父亲的作风大胆不同,盛桓荣的经商手法以稳健著称,属于细水长流型,姚浅舒研究过信荣所有重大的商业案例,对于盛桓荣相当的崇拜,没想到今天竟见到了本人。
“盛先生?”
盛桓荣把手帕往前递了递,姚浅舒接过手帕,把脸上的残妆都擦掉了,露出干干净净的一张脸,“谢谢盛先生。”
盛桓荣一看到的熟悉的眼眉一下子呆在那里,眼睛不再像报章杂志上那样睿智精明,而是蒙着一团迷雾,整人像是傻了一样看着她,姚浅舒觉得奇怪,盛先生刚才看到她的128色大花脸,都一点也没有惊讶,可是为什么看到自己没化妆的脸,反而傻了?!
盛桓荣像是陷在回忆里,喃喃的问,“是你?”
“嗯?是谁?”没头没脑的姚浅舒听不懂,不知道怎么回答,“盛先生,你怎么了?”
盛桓荣一愣,有什么东西在他眼睛里支离破碎,旋即恢复清明,“对不起,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你是来参加舞会吗?”
“是,可是我想我搞砸了。”说着又去按腰部的按钮,可是孔雀羽毛们却没有反应,“我要回去了。”
盛桓荣叫住她,“等等,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谢谢,陌上烟88的长评,长评里有首诗我很喜欢,和大家一起分享:
当爱呼唤你时;紧随它,虽然它的道路艰险崎岖。当它的郁悒遮覆你时,依顺它,虽然它的羽翼中的利刃会伤害你们。当它开口对你对你说话时,相信它,虽然它的声音会像狂风颠覆花园似地震碎你的梦想。因为,爱即加冕于你,也必使你钉上十字架。爱即使你成长,也必另你受管教。
35我是女主角?
客房的衣柜里只挂着一件白纱缎礼服,样式很保守,但是真的太漂亮了,宽宽腰带坠满了珍珠,下摆是层层的白纱,仿佛最轻柔飘逸的云朵,跳起舞来一定美极了,这是百分百属于公主的舞裙。
姚浅舒想起盛桓荣刚才的话,“我从小就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最爱的人,可以穿着童话里的公主的舞裙,成为我成年礼的舞伴,可是那天我却一直没能等到她,你和她非常相像,我知道这非常冒昧,但是请你考虑我的请求。”
在她的印象里,盛桓荣是强者,可这一瞬间他是那么无助,那么伤心,而且他把多年的隐痛告诉她,姚浅舒决定答应他,换上舞裙,出了客房门,被盛桓荣的秘书请到了书房,“盛先生马上就来。”
是盛桓荣的私人书房,正正一面的书,姚浅舒从左看到右,先是唐诗宋词、大学中庸,这几个字一接触视网膜,姚浅舒马上往前走,文言文之后是大部头的外文原著,然后……,然后就是墙的尽头了,等等…,1983年版的《安徒生童话》?!
姚浅舒好奇的打开书柜的玻璃门,扉页上满满的都是一个英文单词My Snow……,我的白雪公主……?漂亮的拉丁花体和妈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