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李心白冷冷笑着说:“哼,这一定是人品问题!”
欧邪子也笑了,说:“确实。历代的剑圣,无一不是剑术与人品都臻于世间最高点的人物!董元昊虽然被誉为剑术东陆第一,但为人刚厉霸道,野心过大,终究难以德服天下。”
李心白又拿出了从孔穆和身上得到的那卷玉简。《春秋心法》,是浩然剑圣孔凌浩临死前所书的一本关于练功修身的秘笈。心法上的文字简古难明,表意隐晦,如果不是有个欧邪子在旁边作翻译的话,李心白恐怕连一成也看不懂。
玉简的开头便写道:明春秋,钟元气;修心性,求仁义。得天地之大义,下可忘物我之得失,中可立圣王之功业,上可克鬼神之诛。是故曰:春秋者,微言大义也。
意思是说,修习这门《春秋心法》,目的主要是修炼元气,提高人格修养,以达到大仁义的境地。如果修炼者能够获得天地之间的大义,最差的结果也可以忘记个人的得失荣辱,中等的则可以建立内圣外王的功业,到了最高境界,就连鬼神也不能伤害他。因此,所谓的《春秋心法》,就是用最简单的话语来阐述天地大义的浩然秘笈。
读到这里,李心白才明白,所谓的《春秋心法》,其实是强化及加速《浩然元气诀》的修炼的一门心法。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本心法和他从昆仑之墟里获得的《玄冥龟息心法》一样。以龟息心法去配合仙真诀吐纳修炼之后,真武仙气炼化归元的进境大为加速,他体内的仙气也增强了不少。
这么说来,如果以《春秋心法》配合元气诀的修炼,应该也能达到同样的效果!
李心白大为兴奋,缠着欧邪子,让他帮助自己将整卷《春秋心法》的大致意思翻译了出来。他勉强将里头的文字记了下来。虽然他对玄冥龟息心法以及春秋心法的理解都只是一些皮毛,但采取新的方式导引吐纳、吸阳开泰之后,他修炼真武仙气和浩然元气的速度,确实大为加快了。
其中,又以他的浩然阳气进步最快。在《春秋心法》的帮助下,他体内的元气已经可以聚集在右脚脚心上。轮番冲击之后,那里隐然灼痛,大有通天开阳的势头。距离开发出体内的第五个阳点,也就只有一层纸的距离而已。
《玄冥龟息心法》及《春秋心法》都分为三部分,李心白真正掌握的,其实也就是其中的最初级的部分而已。但即便如此,心法对于炼气的提升效果也已经颇为明显。倘若深入钻研下去,只怕真的可以达到传说中“洞明天地之大义,烛照造化之大道”的境界呢。不过,真要到达那种境界,只怕也要进境到剑圣级才可以吧。
他们坐的船只在楚江上漂流了半个月,江流两岸开始出现了许多山峦。这山脉虽然并不高,但群山连绵,势如龙虎,一直起伏蜿蜒到天边,令人暗暗称奇。
欧邪子一手撑着竹篙,一边叹道:“般若三千寺,少室十万山。无镜无菩提,拈花笑剑禅。少室山脉,已经到啦。”
姬玉儿刚刚掬起一捧江上的清水在脸上微微润了润,听到欧邪子竟然如此风雅地在吟诗,不由得笑着说:“欧邪子老爷爷,你怎么这么好兴致对风吟诗啊!”
欧邪子解下酒壶灌了一口酒,方才美滋滋地说道:“那首诗不是我作的啦!当年般若剑圣释若天长老南下讲禅,发现少室山脉这里群山连绵,清净灵秀,于是便光施佛缘,多起寺庙,并在这里设立了般若剑宗。他一生开宗收徒,传播禅学,救苦救难,功德可谓无量。释若天长老圆寂之前,少室山的近万山脉已经有了千余所寺庙,香火甚盛。两千年来,这里禅境清寂,灵山妙水,不知孕育了多少大师。”
李心白好奇地问道:“这么快就到了吗?那么般若宗究竟在那座山峰上呢?”
欧邪子笑道:“我们靠岸吧。上了岸,再御剑往前飞二百余里,就到少室山主峰了。”
三人于是停船靠岸,然后御剑而飞。在空中俯瞰大地,只见苍山如海,白云如烟,茫茫云山之间果然屹立着许多庙宇。
又往前飞了许久,眼前终于出现了一座山势雄广巍峨的大山。这座山虽然并不高峻,但山体磅礴,方圆数百里,而且山深幽秀,佛钟悠悠,别具禅意。
欧邪子说道:“这里就是少室山的主峰少室峰了。我们下去吧。”
两把飞剑徐徐下落的时候,前方的一座楼阁里忽然飞出了数只毛羽鲜艳的大鸟!仔细一看,原来竟然是几只身形巨大的孔雀!那孔雀彩羽花翎,远望去,就如西天的佛国神鸟一样神奇!
姬玉儿小口微张,惊讶地叫道:“喔!好漂亮的鸟儿啊!咦,孔雀背上好像还有人呢!”
欧邪子说道:“这个没什么好奇怪的。东陆三大剑宗,都各自有自己的灵鸟。我们真武的是仙鹤,浩然的是神雕,般若的便是孔雀。看样子,是般若宗的人前来迎接我们几个不速之客了。”
李心白和欧邪子于是便不再下落,而是迎向了那几只大孔雀。
等靠得近了,双方便同时停在了半空。孔雀上的一名黄袍僧人双掌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此地乃是我们般若宗的清净圣土,请问几位施主造访敝宗,究竟有何贵干?”
李心白刚要开口,欧邪子却忽然向他打了个眼色。李心白于是便闭了嘴。只见欧邪子向那僧人还了一个道礼,说道:“这位师父,我们经不空大师指点,想到这里来拜见释怀空长老。这是不空大师交给我们的信物。”
说着,他便将不空交给他的那串佛珠拿了出来。那僧人看了看佛珠,又仔细打量了一下李心白等三人,便又行礼说道:“既然是不空师叔点化而来的,就请几位施主跟贫僧来吧。”
于是,那几名僧人便骑着孔雀,将李心白等人引向了半山的那座庙宇。他们在山腰处的一所**坛上落了地,然后便沿着蜿蜒的石阶往上走。
这里处处种着菩提古柏等大树,苍苍郁郁,参天蔽日,环境确实是十分清幽。再往上望去,佛舍重重,香烟袅袅,撞钟与佛唱之声悠悠而来,令人心中不自禁地产生一种禅寂之感。
走了一会儿,迎面走来一个年轻的僧人。带路的僧人见了他,便又双掌合十,弯腰说道:“辩空师兄,这里有几位施主,据说是从北方来的。他们经不空师叔指点,要来求见释怀空第二长老。”
李心白抬头一望,不由有些惊喜。
这个年轻的和尚,竟然是去年三宗论道的时候,与他交过手的那个辩空!辩空见了他,也不由得愣了一愣:“这……这不是真武宗的李师弟吗?”
李心白咧嘴笑道:“哈哈,除了我李心白之外,天下间还有哪个人能帅得别人一眼就认出来呢?”那几名带路的和尚见辩空与李心白认识,于是便自动让开在一旁。
辩空也笑着迎上来,将三人带向了台阶上方的一排僧舍。
他一边走一边说道:“释怀空第二长老如今正有要事与浩然宗的董副宗主商量,暂时还不能见李师弟,你们先随我到菩提院里坐一坐吧。”
李心白和欧邪子一听“董元凌”的名字,身子同时一震,不由得相互对视了一眼!董元凌,这个家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亲自带人前来追杀浩然叛徒李心白?
辩空回头看了李心白一眼,嘴边淡笑如莲:“李师弟不必担忧。董副宗主这次来,并不是为了你。”
李心白心中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妈的,要是连少室山也呆不下去了,那天下之大,就真的没有他们三人的容身之所了!
他跟在辩空的身后,忍不住问了一句:“董元凌亲自到少室山来,究竟要和释长老商量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辩空又是一笑,但却沉声不语,只是将他们引向了台阶旁的另一条石径。
第二章、色即是空
董元凌轻轻放下手中的茶杯,微笑不语,一直看着对面的释怀空。释怀空手拿着一封书信,看了很久,也是一言不发。
他的须眉长垂,颜色雪白,可见年纪也已很大了。然而,他脸上的皮肤却呈现出一种婴童般的淡红色,不见一丝苍老的痕迹。那封信看了许久,他的面上却一直是那种古井无波的平静。
良久之后,还是董元凌自己按捺不住,率先开了口:“释长老,本宗大宗主的这封信,想必长老已经看明白了吧?”
释怀空微微抬起头,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董大宗主的意思,老衲自然已经看明白了。三年之前,大宗主就已向我们般若宗以及昆仑山上的真武宗发出书信,要探讨这三宗归一的事情。这次大宗主旧事重提,老衲岂有看不明白的道理?”
董元凌于是笑了笑,微微侧身说道:“第二长老看明白了就好。三年前,大宗主向贵宗的大长老及真武的大宗师同时发出邀请,要共商我们东陆三大剑宗合并的大事。可惜那时时机还不成熟,中间又生了些枝节,这件事就耽搁了下来。现在,浩然与真武已经双宗归一,天下剑道合流之势,已经不可阻挡。如今,大宗主再次向贵宗提出三宗归一的建议,正是众望所归的事,还望第二长老认真考虑。”
释怀空将那封信轻轻放在了桌几上,单掌合十,向董元凌行了个礼:“副宗主,老衲虽身为般若宗的第二长老,然而终究不是本宗方丈。而怀素师兄自从天昆仑一役之后,便深感罪孽深重,已经在大梵天的菩提双树下闭关参禅多时了。他如果不出关,这样的大事,老衲是不敢妄自决定的。”
董元凌笑了一笑,说道:“释怀素大长老是得道的高僧,一生功德无量,早已臻于明心见性之境。这一点尘世的迷障,又怎么会让大长老闭关苦修呢?”
释怀空又合掌答道:“禅修无极,何况天昆仑一役,大长老确是心中有愧。闭关参禅,也只是为了心中宁静罢了。”
董元凌于是问道:“敢问大长老何时出关?”
释怀空答道:“至少一年。”
董元凌的脸色有些难看。“既然如此,本宗便等大长老出关之后再登门打扰了。”
见董元凌已经起身,释怀空便起身相送,说道:“副宗主,三宗归一之事,还望大宗主随缘自适。倘若费力强求,也只会徒增烦恼而已。”
董元凌冷冷地一拱手,说道:“长老的指教,本宗心领了!世事固然有缘分因果,但此事上则合乎天道,下则深得人心,即便今日不能成功,但圆满之日,也应该不远了!释长老,本宗告辞了!”说完,他轻一拂袖,转身便走。释怀空与几位弟子一直将他送到了般若寺的大门之外,眼见董元凌等一行人都已御剑飞去了,方才叹息一声,回到寺庙里来。
李心白等三人在那菩提院里一直等到黄昏日落,也没有见到释怀空。
李心白心中不爽,于是说道:“靠,辩空,你们那长老是不是见我们真武剑宗已经衰落,所以不愿见我们?”
辩空急忙说道:“这个自然不是。第二长老与董副宗主商谈要事,也许是耽搁了时辰。各位如果不嫌弃的话,就先在敝寺中歇息一晚吧。等到明日,贫僧再带三位去见第二长老。”
但他扭头看了姬玉儿一眼,又有些为难地说:“不过,敝寺从来不留女施主过夜的,贫僧就替这位女施主在山下安排一个洁净的住所吧。”
姬玉儿一呆,脸上露出了老大不愿意的神色。李心白赶紧对辩空说:“靠,没关系,她化化妆就不是女人了嘛!”说着,他便朝姬玉儿打了个眼色!姬玉儿一听,便小松鼠一样溜进了旁边的一处树丛中。只见那树丛中一下子枝叶摇动,里头还发出了一些很诡异的声音。
很快,她又小松鼠一样溜了回来,笑嘻嘻地看着辩空。
辩空脑门上出现了大大的一滴汗。那小丫头脸上贴了一层薄薄的树皮,就如一个中年男子的脸那般粗糙不平。唇上一排密密的树木根须,看上去和真的胡子几乎一模一样。
才一会儿的功夫,这女人便“面目全非”了!但是……她却十分神气地挺起了胸脯,那里双峰傲突,想认不出她是个女人都很难……
辩空结结巴巴地说道:“可……可是……即便施主易了容,也还是个女儿身啊!”李心白一拍他的光脑袋,笑道:“靠,亏你还是个出家人,怎么一点都不醒目?色即是空,你就当看不到不就成了吗?”
辩空捂着脑袋,脑门上又冒出了一滴汗。
就这样,姬玉儿的问题就被李心白搞定了。然后,辩空便把他们带到了那几间腾空的僧舍里。他将要告辞的时候,李心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一样,又拍了一下他的光脑袋:“辩空,我忘了告诉你,我们几个在这里可能要住一段时间。不过不长,也就三年五载吧。”
辩空的表情马上便凝结了:“李……李师弟……”
李心白哈哈笑道:“你看你,惊喜了吧?回去再慢慢开心啊,晚安!”说完,他便一手将门关上了,留下辩空一个人在门外独自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