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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诸法,但有假名。浮泡阳焰,芭蕉幻化,镜像水月,毕竟无人。除灭无明,见本法身;破除我执,心物双泯!般若波罗蜜!!!”
凛烈剑光之下,黑蓝迷烟之中,妖歌鬼哭,风雨之声森然魈笑,令人仿若置身鬼蜮!但那庄严正大的声声诵经之声,却如佛钟一般响彻天地!
与此同时,他身侧的那金光刹那凝固明亮,仿佛化作了真正的黄金!当空劈下的那一波黑蓝剑气迎头击在那层金光上,“当”的一声金玉巨响,声如洪钟!
是般若剑宗的护体绝学金刚气!
一攻一守之间,释怀明身侧的金刚气随即一暗!而梵狱鬼所积聚天地阴气所发出的那一剑,则在与金刚气猛烈相撞之后化为了往四处迸旋开去的暴风,一下子便将那院子及周围的数十所楼阁夷为平地!
那梵狱鬼又一声厉号,执剑劈将下来!那赤色的皮肤上肌肉怒张,黑毛直竖如针,煞是骇人!
隐约间,一个魁梧威武的金刚从那团金光中拔地立起,当空怒目!周围的鬼烟刹那四散,乃至于那一片已经化为废墟的土地,也立刻充盈了一股光明至圣的气息!
光辉,祥和,生灭不息!
而就在释怀明以金刚气力挡梵狱鬼的全力一击之时,李心白竭尽仙气,朝那乌云深处使出了一式“逍遥破”!青色的剑芒如雷霆般破入黑浓如墨的乌云之中,一下便将那乌云驱开了一个大大的缺口!
远望去,他这一剑,仿似在天空中刺破了一个大洞一般!
乌云散,光明现!
磅礴无比的阳光如巨剑一般刺天而下,赫赫炎炎,辉煌璀璨!
李心白见那日光倾泻下来,于是便掉头向下,飞剑扑向那梵狱鬼!
此时,那梵狱鬼正执剑疯狂斩击释怀明身侧的那层金刚气。每劈一剑,巨剑便与那金刚气灿然相击,声声洪钟,直冲云霄!然而不管那梵狱鬼如何疯狂斩击,那层金刚气却始终坚不可摧!反倒是那大地受力震动,四处开裂,气势极为惊人!
坐在金刚气之中的释怀明,身子随水波上下轻摇,神色平静如水,似乎对于外界的事浑然不知,颇有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改的风范!
这时,万丈金光忽而从天而降,笼罩了那个已经残损不堪的院子!那梵狱鬼一声长嚎,惊惧无比地扭过头去随着那辉煌至极的灿光射下来的,还有一股元气威烈的剑气!
一剑天骄,十三怒斩!
先有璀璨夺目的阳光,再有李心白那正罡威武的天骄十三斩,那梵狱鬼一下子招架不住,不由得节节败退!李心白则连剑怒斩,气势如虹!如今他手上用着的是老玄子的那青胧剑,剑下除了带着黑色的浩然剑气外,空中还有流电般飞动的龙痕,一下一下地咬噬着对手的巨剑!这样,斩到第九剑,梵狱鬼手上的巨剑竟然崩开了一个缺口!
天骄英豪,逐鹿风云,势如破竹!
第十斩,第十一,第十二!在不绝于耳的金铁相交声中,那梵狱鬼手上的巨剑不断地崩缺残损,铁屑纷飞!
到第十三斩,李心白身上蓦地迸出一股强大的气场,一斩斜分天地,竟一剑将那梵狱鬼手上的巨剑砍了个粉碎!皇皇日光之下,无数巨剑残片随之破碎迸飞,刹那碎光刺眸!在充斥天地的浩光之下,那人的一剑神威无比,酣畅淋漓,竟仿如当年的浩然剑圣重现人间!
就在这时,一直静坐在水波上的释怀明蓦地拔地而起,一掌拍向那梵狱鬼的天灵盖!一团明亮至极的光华随着他的掌势射出,在空中化为了一个巨大的佛手掌印!
与此同时,一声深雄庄严的佛唱破空而来,犹如当头棒喝!
那梵狱鬼的眼中出现了惊惧至极的神色,但整个身体却一动也不能动!因为,它的身体已完全被阳光中的那个佛手掌印所笼罩!释怀明身子再凭空一扭,双手结为剑指!
还未来得及转眼,一道紫光便从释怀明的剑指上射出!
那是比青莲还要美的颜色!
禅气烈峻,刹那间已破入了梵狱鬼的眉心!只是短短的一瞬,只见那紫光便从梵狱鬼的身体各处迸射出来,一时间犹如万千紫莲同时开绽,莲心朵朵光明盛放!那梵狱鬼便在那幻美至极的莲花中化为了乌有!
这一式光明至圣的禅剑一出,连李心白也看得呆了!
一剑过后,那四处破败的环境立刻便幻变消失!
李心白只觉得一阵神魂动荡,定睛一看,自己依然站在那圆觉小院中,天晴日朗,水井清澈,老僧枯寂,矮墙青竹,一切都未曾发生过变化!
刚才的一切,都似是发生在梦中一般!
直到这时,释怀明才长叹一口气,转身面向了李心白。他的嘴边,这时才渗了些血丝出来。李心白赶忙上前搀扶,问道:“第三长老,你现在怎么样了?”
释怀明的脸色有些苍白,然而他终究还是摆了摆手,说道:“老衲将从南疆梵族带回的那几只梵狱鬼封印在这水井下,本想着借此来修炼老衲的那一招‘一禅化万莲’,没想到终究是执念太甚,锋芒过盛,差点便走火入魔了。今日如果不是李施主误入老衲的神识之内,只怕老衲要以身殉魔了。”
李心白呵呵笑道:“没想到长老也是个痴迷剑道的人。”
释怀明轻皱着的长眉终于舒展开来,淡笑道:“老衲若果不是对于剑道过于偏执,只怕早已成佛了。当年,师父曾对老衲说过:不觉则迷真逐妄,历劫轮回。顿觉则舍妄归真,随顺解脱。说的便是要老夫破除对剑道的执念。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老衲还是没有什么长进,也不怪师父将大长老之位传给了师兄。”
说着,释怀明便站了起身。李心白又伸手去扶他。
释怀明侧头望了他一眼,说道:“李施主虽然年纪轻轻,但剑法已如此高超,果真是后生可畏!依老衲看,天下间与施主同龄的剑客,只怕剑法超过你的不出三人。”
李心白听释怀明竟将自己归入了天下间最优秀的几名年轻剑客之列,心中那一个爽歪歪啊。释怀明身为般若宗的第三长老,其剑道修为绝对可以进入东陆前十之列。能得到这样一位绝世高手的赞赏,实属万分难得。不过话虽如此,但客套上还是要谦虚一下的。
经此一役之后,李心白与释怀明的关系似是拉近了不少。
和释怀明在院子里坐了许久之后,他摸了摸释怀明那又光又尖的头,笑嘻嘻地问道:“释长老,你们般若宗的剑法,你能不能传我一招半式?”
哪知释怀明竟一瞪眼,骂道:“臭小子,你倒是好贪心!学了真武、浩然的剑法,还要来偷学我们般若宗的剑法!”
李心白立刻指着释怀明的鼻子说:“哇塞!你身为长老,怎么可以张嘴就骂人?”
释怀明哼的一声,说道:“佛在心中,又不是在嘴上,老衲就是骂你这钝胎,你又怎地?”李心白用手指着释怀明的鼻子哇哇乱叫,说道:“靠,你怎么可以侮辱老子的智商!念大学的时候,全班男生就老子一个过了四级,你怎么可以说老子是钝胎?”
释怀明又哼了一声,说道:“无明未破,不识真如,不是钝胎又是什么?”
第八章、禅锋峻烈
李心白一下子猛然醒悟过来!这怀明老头,似乎很有些引导自己的意思!又想到般若宗是以参禅学佛为旨的,便脱口问道:“老头儿,究竟什么是禅?”
释怀明却瞪他一眼,反问道:“什么是剑?”
李心白愣了一愣,一时竟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释怀明手一动,李心白背上的麟玉剑便已到了他手中。他举剑问道:“这是什么?”李心白只好答道:“剑。”释怀明执剑在那水井口上一挥,水面上顿时划开了浅浅一道波痕。
释怀明又问道:“什么在动?”
李心白答道:“是剑动。”释怀明摇头。李心白又答道:“是水动。”释怀明又摇头,说道:“是心在动。”
李心白一愣,似乎有些所悟,但更多的却是疑惑。
释怀明将剑还给他,说道:“不必问禅是什么,就像不必问剑是什么一样。禅,言语道断,心行处灭。只要说了出来,便不是禅了,需要自己去证悟,去修行。”
李心白还是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释怀明又说道:“般若宗的剑禅,本意便是先行‘心杀’,而后方见光明自性;见光明自性,而后方能涅槃。”
李心白问道:“什么是‘心杀’?”
释怀明眼睛半闭,嘴中说出了几句极具杀气的话:“逢佛杀佛,逢祖杀祖,逢罗汉杀罗汉,逢父母杀父母,始得解脱,不与物拘,透脱自在!”
李心白大吃一惊:“什么?”
释怀明又哼了一声,说道:“杀无明,杀贪爱,杀虚妄,杀迷识,这就是所谓的杀佛、杀祖、杀罗汉、杀父母!如果不能过了这‘心杀’一关,又怎么能挣脱羁缚,鉴照自心光明?”
李心白摇了摇头,说道:“不懂。”
释怀明于是一拂袖,说道:“钝胎便是钝胎。好了,你可以回去了。”李心白跟这老和尚缠了半天,没想到却被他一番没头没脑的话耍得团团转。本想偷学一招般若绝学,但如今看来是没什么指望的了。过不了这老和尚的“机锋”之考,其它的一切免谈。
世人都说这个般若宗的第三长老禅锋峻烈,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就这样,李心白等三人便在山上住了两个月。除了练功、吃姬玉儿的豆腐,李心白最大的乐趣便是去找释怀明吵架。说是吵架,其实就是去被老和尚骂。但就在这一次又一次的训斥中,李心白对剑禅的理解却渐渐深化了。
欧邪子嘲笑他说,再在这里多住几个月,只怕李心白要跟着那释怀明落发为僧了。姬玉儿一听,立刻大为紧张。当年那痴心女子苦候释若天十年的故事在她心中留下了很深的阴影。虽然她们鬼方族的女人与一切植物都有良好的关系,但她实在不愿意再做另一个种树代人的痴心女人。在一棵树和一个男人之间,她当然会选后者。
为了避免这种情况的发生,她做了两件事。
一件是,她抢先一步在寺里种了一棵树。她从那株小梵雪菩提树上削了一根最美的枝条,栽在了她和李心白经常嬉戏的一处高地上。这样,将来哪怕是有人要种树,也是别人种在她的旁边,以求长相厮守。丫的,以后就算要伤心,也是这些臭男人伤心,跟本姑娘没有什么关系!
李心白和欧邪子看着那丫头种的那棵树,哭笑不得。这种先下手为强的精神,实在是不服不行啊。
第二件事,是她经常上门来找李心白,并主动创造了许多可以让李心白吃她豆腐的机会。因此,也可以理解为,她主动性地送豆腐给李哥吃。
对于这一点,李哥大为满意,而且吃得很爽。要知道,高素质的豆腐,是越吃越滑,越吃越好吃的。
唯一比较郁闷的是,为了掩人耳目,姬玉儿在寺中不得不保持着那雷人的男装,所以李心白总是被迫点到即止,不能尽兴。而且,欧邪子那超级电灯泡还整天出现在他们之间,孜孜不倦地发光发热,郁闷得李心白牙齿都痒了!
要彻底地跟姬玉儿有一腿,路漫漫其修远啊。
季节换了,夏天渐渐到来。这是李心白穿越之后度过的第二个夏天。
般若寺内外的古木越发的葱郁,知了努力地歌唱,僧人们则一如既往地在浓荫下诵经,练剑。寺外有一条山涧,涧旁瘦石嶙峋,芦苇招摇,还开满了各种各样的野花。
那涧水清澈剔透,在没人的时候,姬玉儿常常到那儿去洗头。
在寺庙里,她终日要保持着那雷人的男装,不得自由。只有远远地逃到这个地方来,她才能恢复女儿身,痛痛快快地享受这轻风、白云、清溪,以及充满生机的山野风光。她最爱采一大把野花,然后坐在热乎乎的石头上,看蜻蜓蝴蝶儿在水上和草间嬉戏。
这样一坐,她是可以美滋滋地坐上一天的。
但是今日不一样。李心白在寺里练剑,一直练到黄昏日落,竟然也没见到姬玉儿。要在往日,她早就回到寺中,去打井水浇灌她种的那棵小树了。
李心白心中不觉有些奇怪。正要到寺外去找她的时候,寺中却忽然起了一阵喧嚣之声。有僧人大声惊叫道:“是火!外头为何如此大火?”很多僧人跟着大叫起来:“寺外的山野起火了,大家快去救火!”
那叫喊声此起彼伏,寺中顿时一片大乱。紧接着,寺中高处的剑禅院里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钟声,令整个般若寺都惊动起来了!
李心白心头一惊,忙御剑飞到高处,往半山外望去!只见那里山火四起,红色的烈火四下蔓延,已经有燎原之势!大火燃起的滚滚浓烟,已经弥漫了半个天空!
这少室净土,为什么会突然燃起这样的大火?
而看见起火的地方,李心白不觉又是一惊那里,正是姬玉儿平时嬉戏玩乐的地方!他不及多想,运起飞仙逸,箭一般扑向那起火的地方!
西天的夕阳,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