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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信恭暗一声,转身退去。
华云讶然道:“白啸天怎地到了此地?”
华天虹道:“一帮一会一教是鼎足之势,风云会与通天教有事,白啸天岂有不到场的?
只是来得如此早,内情就不简单了。”
只听苍髯客道:“任玄与白啸天若无默契,决不敢兴师南下,或许双方勾结已定,共同出师也说不定。”
慈云大师道:“贫憎也是这等想法。”
华天虹立起身,抱拳道:“两位老前辈,两位哥哥,我出去一趟就回。”
华云道:“小官人当真赴约?”
华天虹笑道:“我还想先见天乙道一面,可惜他不会请我。”
华云道:“大伙一起去吧,免得一言不合动起手来,吃那般贼胚的眼前亏。”
华天虹道:“不必了,眼前人强我弱,真要动手,咱们是吃亏定了,人去得多,反而显得尴尬。”
慈云大师与苍髯客面面相觑,这等局面,两人真不知如何是好。
彭拜突然一拳击在桌上,恨声道:“咳!武功不济,真是生不如死!”
华天虹急忙温言道:“我是赴宴,不是去打架,要不彭大哥与小弟同走一趟。”
彭拜咬牙道:“我不去,省得替你丢人。”
华天虹暗暗一叹,辞别众人出门,华云回房取了铁剑跟随在后。
出了大门,忽见一人上前见礼,华天虹一瞧是敖三,不禁微微一怔,道:“你家小姐到江南了?”
早有风云会的下人牵来马匹,华天虹飘身上马,随同敖三行去。
三骑电驰出城外,来至江边,朝上游行了一程,忽见江岸之下帆槁如林,灯火如市。釉炉相连,迄通半里,百余艘艘幢战船,每条船的主桅上都悬有一面黄旗,迎风招展,亮出老大一个“白”字。
华天虹暗暗心惊,付道:原来神旗帮与风云会都是倾巢而出,看这情形,明明是帮、会联手,共灭一教,无怪任玄并不隐蔽形迹,不作突袭的打算。
敖三领着二人走下江岸,登上船头。
忽听舵上有人唱名传报,道:“华公子到——”
霎时,“华公子到”的声音此落彼起,遥遥传了开去。
华天虹暗暗忖道:神旗帮的组织最为严密,帮规最为详备,势力可畏,实在不可轻侮!
敖三领着二人穿过一串战船,登上一艘停泊江心的大船之上,那舱门前的香妃竹帘一掀,一条炯娜的人影一闪而出,直向华天虹怀中投去。
华天虹目光锐利,早已看出是白君仪,仓促之间,尚未打定主意,双手已被白君仪拉住。
白君仪桃靥生晕,娇媚不胜,笑道:“我望见你进城,没有唤你。”
华天虹脸一红,由她头顶望去,一个紫袍老者一手挎须,一手背负在后,面带微笑,由舱中踱了出来。他急忙抽回双手,抱拳道:“老帮主别来无恙,华天虹这厢拜见了。”
这老者正是鼎鼎大名、声威显赫、严然有凌驾任玄与天乙子之势的白啸天。他以前见过华天虹,只是此时的华天虹,远非昔日的皇甫星可比。非但人长得高大魁梧了,最不同的是,今日的华天虹,举手投足,都有一股威仪,那种雄浑高华的气概,任何人见了都得刮目相看。白啸天是个讲究气派格局之人,他看入眼中,更是怦然心动!
白啸天目光电闪,飞快地将华天虹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举手让客,含笑道:“客居不便,贤侄舱内待茶。”
华天虹胸襟博大,时隔两年,对于昔日被他钉上锁魂毒针的事早已淡忘,当下拱了拱手,举步跨进舱内。
白君仪宛似依人小鸟,紧随在他的身边,笑靥如花,一副喜不自禁的模佯,看得华云心头滴咕,好生迷乱。
这船舱内颇为宽敞,布置精雅,概无俗气。居中设了一张酒桌,一壶美酒,四五样清淡的菜肴,一眼望去,有如家居,不带半点江湖气息。
但见一个目如点漆,一脸慧黠的小婢检袄屈膝,娇声道:“兄台好。”
华天虹瞧是小灵,将手一摆,笑道:“免礼。”
小灵立起身来,急忙拖动坐椅,宾主三人相率入座,白君仪一眼瞥见华云腰间插的铁剑,星眸一睁,道:“你几时又摸到总堂去了。”
华天虹见她与华云目光如梭,望来望去,不禁微微一笑,道:“他叫华云,是先祖身边的人,最是爱护小弟,那铁剑是他为我另行铸造的一柄。”
白君仪娇声道:“我要瞧瞧。”
华云暗暗想道:小官人也是,既说那位秦碗凤小姐干好万好,又与那玉鼎夫人相好,怎么又与大对头的女儿亲呢,真是莫名其妙!
转念之下,他抽出铁剑递了过去。
他与白啸天原是旧识,因有华天虹在场,两人身份有别,又恐言语冲突,因而两人都装着不识,彼此间望也不望一眼。
白君仪接过铁剑,掂了一掂,娇笑道:“原来那一柄六十二斤,这一柄轻了六斤十两。”
华天虹道:“原来那柄是玄铁夹乌钢,宝刀宝剑无法削断,这一柄仅只含着三成钢母,两者难以比拟。”
白君仪面庞一仰,道:“改日回总堂时,我替你将那一柄铁剑取来。”
华天虹道:“周一狂为人偏激,他就想取你的性命,你千万别惹他。”
白君仪小嘴一呶,道:“我先饿死他……”她倏地扑啼一笑,低下头去。
白啸天冷眼旁观,见自己的女儿拿着铁剑反复玩赏,似是趣味无穷,心中暗暗忖道:一把钝剑也玩得如此起劲,这”厂头对华天虹已经入迷了。
他想得一点不错,男女间就是如此奇妙,若是无情,纵然珠玉当前也不屑一顾,一旦情深爱重,虽是对方袍上的一粒纽扣,也会变是珍贵无比。
白君仪本是心高气做之人,几经波折,忽然爱上了华天虹,她是没有男女经验的少女,芳心之内,全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华天虹未曾加以峻拒,她便以为两心相许,好事已谐,再无问题了。以致两人相聚的时间虽短,她却时时幻想华天虹的一切,好似他就在自己身旁,不知不觉间,竟然忘了生疏和矜持,将华天虹当作良己最为亲切的密友。
白啸天却是情海覆舟之人,眼瞧女儿那副情根深种的样子,不禁暗暗心寒,强颜一笑,道:“仪儿,敬一杯酒,去往各哨巡视一遍。”
白君仪娇靥生晕,端起酒杯,朝华天虹嫣然一笑,华天虹急忙举杯就唇,一饮而尽。
香风过去,白君仪翩若惊鸿,瞬眼不见,白啸天朝小灵挥了挥手,小灵也悄然退出了舱外。
华天虹暗暗想道:白君仪和小灵都要回避,这是什么机密大事?
但见白啸天沉吟不语,只得朝华云道:“你到船头守望,没有白老帮主的令谕,别让任何人进舱。”
华云心头不愿,道:“此处戒备森严,谁能冲得进来?”
华天虹左右为难,无奈之下,只得沉下脸色,道:“你又不听话,要我请出爷爷爹爹么?”
华云闻言一呆,目光电射,冷冷地盯了白啸天一眼,一步一顿,退出舱外。
白啸天微微一笑,道:“据老朽所知,令祖令尊,都未曾对这老仆使过脸色。”
华天虹轻叹一声,道:“除家母外,他是晚辈最为亲近之人,忠心耿耿,视晚辈如性命,只是不擅权变,逼得晚辈无法可施,不得不老下面孔。”他苦苦一笑,摇首道:“时移势易,处境非昔,晚辈也痛心得很。”
白啸天端起酒杯,慨然道:“贤侄是天纵之才,非庸俗之人可比,昔日种种,咱们一概不提,老朽敬你一杯水酒,有一段下情相告。”
华天虹双手捧杯,一仰而尽,道:“晚辈洗耳恭听。”
白啸天仰首吁了一口长气,沉声说道:“老朽娶妻程氏,才德兼备,二十余年之前,与令堂大人齐名,有武林二美之誉。?
华天虹暗想:没有那么美的母亲,岂能生出白君仪这样美的女儿,这是可想而知的事。
白啸天顿了一顿,接道:“拙荆之美,美在品德,容颜绝世,那也不必讲了。”
华天虹肃然起敬,道:“若有机缘,晚辈定然拜见伯母,亲炙教益。”
白啸天沉沉长叹一声,道:“我夫妇生有两个女儿,长女素仪,次女君仪,两姐妹是一胎所生,容貌酷肖,一般无二。。。。。。”
华天虹插口道:“晚辈由任玄口中听到过此事。”
白啸天双目之内寒芒逼射,道:“任老儿敢是疑心他那蠢子丧生之事,系我那长女素仪所为?”
华天虹点一点头,但然道:“他有这疑心。”
白啸天钢牙挫得格格乱响,嘴角抽搐,须发颤动,久久犹不平息。
华天虹暗暗心凛,忖道:看他激愤若此,此事岂不更为复杂了?
但听白啸天寒声道:“华贤侄,十五年前,拙荆不满老朽的作为,伤心欲绝之下,愤而落发出家,两个女儿分随我夫妇二人。长女素仪陪侍她的母亲,十五年来,未出庙门一步。”
华天虹身心一震,脱口道:“大小姐纯孝至此,令人起敬!”
白啸天道:“唉!小女君仪随老朽长大,娇纵成性,那也罢了,我那长女素仪得她母亲萧陶,贞淑贤孝,毫无疵暇,那
他似是气塞胸膛,语音一顿,脸色越变越冷,一字一句道:“贤侄,我那长女蒙了不白之冤,这是天大的事,任玄或许能杀老朽,老朽自信也有本领杀他,可是,不论谁活,这不白之冤,是绝对要洗刷的!”
一阵阴森森的杀气,忽然散布在船舱之内,华天虹感到血肉冰凉,周身汗毛直竖!
忽听白啸天阴沉沉说道:“若是小女君仪蒙了污辱,老朽也还不太伤心,我那长女素仪是个玉洁冰清、不履尘世的孩子,老朽作了孽,累及了妻室,但是——”他喘息一声,接道:“老朽拼着万劫不复,拼着杀尽天下的人,也不能让一粒尘埃沾染在我那长女身上!”
华天虹心涟摇摇,忖道:“他愧对自己的妻子,因而将一腔爱意,全部倾注在那伴随妻子的长女身上,此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江湖上真不知闹成什么局面?”
转念之下,他肃容道:“那凶手酷肖君仪小姐之事,是由晚辈口中传出,此事晚辈也难辞其咎。”
白啸天将手一摆,断然道:“你说酷肖,那就是酷肖,华家子弟讲的话,老朽绝不怀疑……”他语音一顿,静静地道:“贤侄,这是一个绝顶聪明的人所布的一个巧局,就是天乙子老道,也没有如此高明的手法,其人目的何在,也令人难以索解、你讲你所见的,老朽岂能迁怒到你的头上。”
华天虹的眼中,忽然见到一个痛心疾首、容颜苍老的父亲,那老者满腔愁苦无从发泄,眼含珠泪不敢流下,他过一瞬好似过一年,展眼之间,苍老得变成另一人了。
华天虹与神旗帮有仇,有怨,与白君仪之间,又有一种纠结不清的情谊,然而,这些都不能左右他的良知良能。他天生侠肝义胆,纵是不共戴天之仇,也不忍见人蒙受不白之冤。
他心头知道一点隐密,那就是玉鼎夫人的贴身侍婢方紫玉,她有一柄切金断玉的匕首,正是杀害任鹏的凶器,可是,谁又是凶手呢?除了双胞胎孪生姊妹,谁又酷肖白君仪呢?
忽听白啸天斩钉截铁道:“华贤侄,凶手是侠义道中的人,绝非通天教的弟子!”
第二十五章 好事难谐
华天虹先是一怔,继而满腹疑云,讶然道:“侠义道中,谁会使出这种色情诡计?凶手与任鹏曾有体肤之亲,清白儿女,谁又甘心受这种污辱?”
白啸天轻轻哼了一声,道:“志士报仇,杀身不顾,末路穷途,谁也可以做出不择手段的事。”他语音一顿,冷冷一阵长笑,接道:“武林道上,本无黑白之分,我说是侠义道中的人,意思也只是讲,那血案幕后的主持人物,并非‘江湖三大,中人。”
华天虹浓眉微皱,意似不以为然,道:“老帮主怎能断言,凶手不是通天教的人物?”
白啸天嘿嘿一笑,道:“我与任玄早有默契,神旗帮与风云会一旦水火难容,势不两立,则联手合力,先灭通天教,再定彼此的生死存亡,这一点谅解,天乙子早已知晓,他虽有独霸天下之心,而无独灭帮、会之力,因而我敢断言,这移祸江东的杀案,并非他所主宰。”
华天虹暗暗付道:原来江湖三害之间,尚有这点微妙的关系存在,然而,凶手是谁?凶器何以在方紫玉手内?那冒名方紫玉的凶手,容貌又怎地与白氏姐妹相似?
他百思莫解,但觉玉鼎夫人那贴身侍婢方紫玉,是一条最为有力的线索,当下话题一转,道:“老帮主此番东来,就是与任玄联手,共灭通天教么?”
白啸天点一点头,道:“这正是神旗帮与风云会互争雄长的第一桩事。”
华天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