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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地上的血渍。
通天教主以神道设教,惯于装神扮鬼,愚弄无知小民,如今当真有鬼上门,虽然明知有假,但却不便喝破,不过,这批怪物来得突兀,死得惨厉,与会之人余悸犹存,惊疑未定,没有人露出讪笑之意。
一阵惊心动魄的紧张过后,两旁凉棚内重又响起嘈杂的语声,议论纷坛,俱在揣测这批鬼怪的来路。
逍遥仙朱侗大为振奋,道:“看天乙子那副窘态气适才之事,绝非通天教自己弄鬼,由此看来,江湖三害之间,仍在勾心斗角,未必真能齐心合力,联手对付咱们。”
华夫人黛眉深锁,道:“此事不像是神旗帮或风云会所为。”
黄山翟天浩点头道:“夫人说得不错,那批人并非乌合之众,看他们那奇诡的轻功身法,明明是同一门派的人,神旗帮与风云会中,何能训练出这多的怪人?”
一心和尚讶然道:“江湖三害之外,除了咱们这批人,难道还有第五派不成?”
这几人全是少年子弟江湖老,数十年来的武林局面,人人了若指掌,亲身经历,焉有不知之理?若说四派之外,另外肾有一个庞大的势力,谁也不能相信。
慈云大师轻轻叹息一声,道:“最奇怪的是,这批人竞会在同一刹那,七孔流血而死,这又是何道理呢?”
梨花仙子接口道:“看样子,该是中毒而死,就不知那毒是何人所下?”
慈云大师一望紫蔽仙子,道:“三姑娘,那毒该不是姑娘下的吧?”
紫薇仙子微微一怔,摇头道:“不是我下的。”
突然银牙一咬,恨声道:“刚才我忘了,倘若再有怪物出现,不管他是人是鬼,我先教他尝尝九毒瘴的滋味。”
忽见谷口灯光闪亮,两名垂譬小婢手提纱灯前导,领着一位宫装高譬的白衣女子,一个紫衣少女随侍在宫装女子身后,从容走进了谷内。
紫薇仙子双眉一扬,道:“这是谁?”
逍遥仙朱侗道:“哪宫装女子就是通天教的玉鼎夫人,身后的少女名叫方紫玉,是那玉鼎夫人贴身的侍婢。”
玉鼎夫人姓向名华,乃是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的女儿,此时;群侠方面,差不多都已知道,一听是她到来,全都凝目射,玉鼎夫人从容行来,剪水双瞳,也在不断地打量这面,看了半响,发觉华天虹不在,玉靥之上,神色不觉一变。
紫薇仙子冷冷一哼,一扯华夫人的衣袖,道:“夫人,那玉鼎夫人至少有二十多岁,小郎才只十九岁,两人根本不配嘛!”
华夫人暗暗想道:“哎!星儿下落不明,生死难卜,这位姑娘还在想他的婚配之事,真是太檬懂了,强颜一笑,道:“咱们今夜专心杀敌,一切琐事,留待日后处置。”
逍遥仙朱侗倏地愁容满面,道:“夫人,老朽想去找白啸天,探问星儿的下落,未知夫人意下如何?”
紫薇仙子道:“我去。”离座而起,就待行去。
华夫人拿住她的手腕,道:“稍等片刻,待我亲自问他。”
倏地,法坛上钟磐齐鸣,响过一阵之后,一切法器俱停,诵经之声随既瞅下,只有通天教主口中念念有词,手上焚化灵符,一道接着一道,一直焚了十三道灵符,始才停下,接着吩咐坛上的弟子添香换烛,焚化冥纸和金银锭。
适在此时,数十名背插长剑、身穿黄绩八卦道袍的道士进入谷内,这批道士年纪都在四旬以上,三个一排,列队行来,最后三名须发如银,年纪都在八旬开外,那青灵真人也在其内。
通天教主飘身跃下法坛,奔至谷口相迎,直将三名老道迎入凉棚坐定,神色之间,极为恭谨。
华夫人唯恐已方之人不知三个老道的根底,一旦混战起来,错了趋避之道,当下向众人道:“居中的道号玄灵,左侧的道号丙灵,瘦小的道号青灵,三人俱是天乙子的师叔,已有数十年未在江湖露面了。”
群侠闻言,齐皆动容,想这三个老道避世已久,武功必有惊人之处,不过今日原就是敌强我弱之势,除了苗岭三仙外,全都抱着成仁取义,与敌偕亡的决心,多上几个强敌,也无怯惧之意。
谷口那面突然一片寂静,引得法坛两侧,正派群侠和通天教的道人一齐转面望去。
逍遥仙朱侗沉声道:“无量老儿到了。”
只见一个发束金箍,银髯飘拂,宽袍博带,体态威猛的老者,迈步进入谷内。
无量山的无量神君,十余年前,便被公认为黑道中的第一高手,北滇会上为华元脊击败,含忿而退,依约自禁十年,今日出现在建酸大会之上,仍然为各方瞩目的人物。他那衣钵弟子谷世表,随侍在他的身畔。
通天教主率领座下弟子急步迎了过去,稽首笑道:“神君光临,蓬革生辉,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无量神君目光电射,横掠全谷一眼,敞声笑道:“得与盛典,荣幸之至,教主不必客气。”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响彻全谷。
风云会的燕山一怪与龙门双煞等,俱在座中含笑招呼,只有任玄一人走出棚外,抱拳为礼道:“神君久违了。”
无量神君还礼笑道:“任兄别来无恙。”朝着燕山一怪等遥遥将手一拱。
通天教主朗声一笑,道:“神君是此会的嘉宾,可要贫道专设一席?”
无量神君道:“建蘸大会,以亡魂为尊,与会之人还是随缘吧!”
两人相视一笑,无量神君举手一礼,逸向神旗帮那面走去。
白啸天早已出座相迎,两人算是知交,略作寒暄,顿时把臂入座。
谷世表移步上前,躬身长揖道:“白叔父。”游目四顾,到处搜寻白君仪,目光落在白素仪脸上,神色微微一怔。
无量神君容色一动,道:“君仪侄女何以未到?”
白啸天脸色一黯,叹道:“那孩子福薄命浅、业已不在人世了。”
谷世表心头大震,脸色骤变。脱口道:“她是怎样死的?”
白啸天暗暗忖道:此子虽然比不上华家那小畜牲,对君仪倒是痴心得很。唉!可惜阴差阳错……心中在想,口内淡淡说道:“她死在华天虹手内,其中因由,老夫也不清楚。”
无量神君双眉耸动,道:“华天虹,华元肯的儿子?”双目之内精芒电射,直向群侠那面望去。
白啸天道:“那小子已被我打下万丈高峰,至今未见,想是粉身碎骨了。”
无量神君敞声道:“好!今日斩草除根,做个干干净净,省得武林之内,再有黑白之分。”
白啸天微微一笑,回顾身畔的白紊仪道:“素仪过来,向李怕父与谷大哥请安。”
白素仪双目红肿;泪痕犹在,闻言之下,移步走到二人身前,检托为礼。
无量神君一顾白啸天,讶然道:“这就是那个大孩子?”
白啸天点头道:“她叫素仪,为人老实,没有君仪丫头那份野性。”
无量神君凝神打量白素仪一眼,暗道:此女美艳之中另有一份秀气,未必不如她那妹妹。
心念一转,顿时含笑道:“女孩子以温柔姻静为贵,秉性敦厚,正是难得之处。”
长长叹息一声,接道:“你我多年老友,世表与君仪侄女总角相交,两代情谊,非比等闲,可惜造化弄人,遭此大变。唉!倘若君仪侄女尚在人世,你我结个儿女姻亲,通家世好,岂不美满?”
白啸天心头一动,暗道他这言外之意,岂不是向我讨亲,想我将素仪儿许配给他的徒儿?
他暗暗忖道:此番决战,消灭那批自命侠义的残余分子容易,但想趁机崛起,击败一会一教,独霸天下,那却是成败难卜,十分艰巨的事,若得李无量全力臂助,成功之望,自是大增。
想到此处,心已活动,移目打量谷世表一眼,暗道:此子仪表不错,武功尚佳,配素仪倒也可以,放眼当世,并无几人的弟子够资格娶白家的闺女,这门亲事也算得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了。
心念一决,顿时微徽一笑,道:“世表贤侄人中龙凤,少年英雄,可惜君仪那丫头无福,唉!”沉声一叹,倏然住口。
无量神君一听白啸天夸赞自己的弟子,知道船可入港,不禁拂髯一笑,道:“白老弟,素仪这孩子许配何家了?”
白啸天轻轻一叹,道:“她一向随侍在她母亲身畔,兄弟忙于帮务,何曾想到她们的婚事?”
无量神君大喜,道:“既然如此,小兄倒想高攀一下,与老弟结个秦晋之好,就只怕世表愚劣,难当老弟的法眼。”
白啸天改颜一笑,道:“至交好友,何必客气,只怕小女蒲柳之姿,难与世表贤侄匹配。”
无量神君哈哈大笑,喝道:“世表,快向岳父大人叩头。”
谷世表大吃一惊,道:“师父……”
无量神君面泛怒容,以练气成丝,传音入密之法急道:“蠢才!这丫头胜过白君仪十倍,娶她为妻,神旗帮就是妆查,白老儿早晚退位,武林便是你的天下。”
谷世表先是一惊,随即一怔,终于大喜,匆匆离座,走到白啸夭面前,便行拜跪大礼。
忽听白素仪哭道:“爹!”
白啸天心神一震,惊怒道:“怎么?”
白素仪泪珠泉涌,道:“女儿早已许过宏愿,终身陪恃母亲,决不字人……”
白啸天勃然大怒,喝道:“混账!为父的……”
无量神君目光如炬,一瞧白素仪的神色,顿知她言出衷诚,并无虚假,只怕将话说僵,反而难以转还,急忙岔口笑道:“老弟息怒,这孩子也是一片愚忱,孝心可感,未便深责。”
语音微顿,改以传声暗语道:“少年心性,执拗不过一时,咱们先让他们多多接近,自生情谊,建酪大会之后,愚兄再亲率劣徒梵净山一行,只要红玫弟妹承诺这桩婚事,天下定矣。”
白啸天沉沉浩叹一声,想起自己夫妻反目,天各一方,次女君仪由自己一手养大,偏又遭天之嫉,骤尔夭折,对于这个久离膝下、性情却又极端敦厚的长女,实在不忍严责。
沉吟半晌,朝呆在自己面前,脸上胀得通红的谷世表将手一招,蔼然说道:“今日天下英雄毕集,正是男子汉大展身手的良机,贤侄坐到老朽身侧来,婚姻之事,改日再议。”
谷世表躬身长揖道:“多谢叔父眷爱。”走上前去,挨着白素仪坐下。
忽然间,四个劲装少年,抬着一顶黑绒软轿,进入了谷内。
这四名少年,容貌清秀,年纪都只十五六岁,举步之间,如行云流水,脚下微尘不惊,入得谷内,软轿直趋法坛之下。
通天教一名执事弟子上前问道:“来者何方英雄?”
那四名劲装少年放下软轿,当前一人朗声喝道:“西域向东来。”
这五个字仿佛晴天霹雳,使子午谷内上千的人,同时一震。刹那间,全谷一片死寂,不闻半丝声息。
通天教主、白啸天、任玄、无量神君,各方为首之人,同是罢然一惊,纷纷离座而起。
“一剑盖中原”向东来,这昙花一现,但却传诵江湖一二十年的传奇人物,在这建酯大典即将开始的前一瞬,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
但见一名劲装少年跨步上前,高高掀起软轿的重帘,另外二人走上前去,由轿中推出一辆轮椅,轮椅之上,端坐一人,身着白色宽袍,足登厚底皂靴,高腰白袜,杏黄丝绦,一副汉装打扮,不带半点胡人气息。
那人白发披肩,银髯过腹,照理来讲,该是老毫这人,但是面色晶莹,恍若美玉,双目澄澈,炯炯有神,满脸找不出一丝皱纹,看上去不过三十许人。
通天教主距离最近,凝目望去,除了多出一副白须白发之外,面貌神情一如当年,正是那曾以小小一柄金剑,闹得中原武林天翻地覆的奇人。一时之间,心头狂跳,说不出是惊是惧,是忧是喜。
转眼间,凉棚之内,走出了白啸天、无量神君、任玄,通天教主一见,急忙迈步走了过去。
“一剑盖中原”向东来端坐椅中,双手放置膝上,捧着一个半尺见方,金光闪耀的小箱,这时目光一转,朝走近身前的四人,扫视一眼,纵声道:“周一狂何在?”
通天教主哈哈一笑,道:“向施主临去秋波,留下一柄金剑,周一狂为了那一柄小剑,堕入阿鼻地狱了。”
只听谷口一人道:“臭杂毛,胆敢咒骂老夫!”笃笃几声,场中多出一人。
众人转眼望去,见周一狂仅剩的一条左臂,扶着一根高约五尺的铁杖,身悬半空,纹风不动,眉飞色舞,趾高气扬,全不似一个四肢已失其三,连连遭受挫折之入,对他那股豪气,谁都暗暗心折。
向东来微微一笑,扬声问道:“周一狂,我那兵刃可在你的手内?”
周一狂笑道:“这个么,可向任玄老儿索取。”双眉一轩,斜脱任玄一眼。
向东来转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