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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姬摇了摇头,笑道:“霍山老祖游历天下后,摩尼教后面的数位教主资质有限,都未能参透圣火令的神功,明教在中原根深蒂固,势力浑厚,教众中有诸多的高手,但摩尼教主并没有输,他深受其挫的原因是莪默所创的一门神功。”
“莪默天资非凡,在很多方面都是一代大师,他慈悲心肠,一辈子都未曾习练过丝毫武功,但是偏偏在他弥留之际,无意间结合诸般所学,窥探天地间的奥妙,自创一门绝妙神功乾坤大挪移,修炼此功法就能够直通炼神境,能够激发人体极限、集武道大成的道理,有诸多的神妙之处。”
“摩尼教六门圣火令神功虽然奥妙至极,但唯有炼全六门神功者,才得比得上这乾坤大挪移六层的威力,但练完整套圣火令神功的唯有霍山老祖,霍山老祖若是得知莪默所创的神功,只怕会抱憾终身。”
洛姬说到这,忽听到教众中传来一阵呜呜的哭声,紧接着一阵阵怪笑声传来,白衣猛地一惊,他竟然不知道还有高人隐藏于此,此人收敛气息的功夫真是绝妙。
“呜呜,霍山老贼如果知道,定会捶胸大哭的,耶耶!”
皇甫千奇白眉微跳,怒不可遏地喝道:“哪来的毛贼,给老夫滚出来?”
“啊!”
两道惨叫声响起,摩尼教众中掠出一人朝洛姬打来,此人身材极矮,黄发金眼,厚唇鼻塌,样貌极其的丑陋,他蒙头躲到摩尼教教徒中,诡异将气息调和得和伪装着一般无二,特意压低嗓音说话,倒是没有被发现。
洛姬微微笑着,素白的左手捻其无名指和拇指的指头,余指微微舒散,老者的身影变幻,轻功极高,转眼间跃到洛姬的面前。
“嘭。”
洛姬魅影重重躲过老者的攻击,掌指蕴含着日月威能,掌势轻轻朝老者一弹,老者身影缥缈恍惚,掌风击出时激荡出莫大的气流,如同击打出的是风暴般恐怖。
老者和洛姬的武功都深不可测,白衣剑眉微蹙,五轮劲隐约感觉那老者似曾相识,他凝神细细盯着老者,发现他竟然是易容过的,他到底是谁?竟然有如此高深的武功。
“好妙的功夫。”
老者朝后飘去落到甲板中,狞笑道。
皇甫千奇看清老者的容貌,冷笑着纵身掠起,挡到洛姬面前怒喝道:“哥舒其,想不到你竟然敢出现,老夫要将你戳骨扬灰。”
洛姬淡淡笑着,白衣知道洛姬看出老者非哥舒其,她为何不提醒皇甫千奇呢!难道是想皇甫千奇试探他的底细,再揣测出是何人?
皇甫千奇既是苗疆的一代传奇,他自然有其过人的地方,他没使用最擅长的黑剑,而是使用拂尘来试探老者,单指扣住黑剑,就能够瞬息万变。
皇甫千奇的佛尘如狂风暴雨般,掠带着阴风煞气,软硬兼施,开合有度,舞动时既潇洒飘逸,且阴险毒辣。
此拂尘功叫一口气拂尘,皇甫千奇结合吞纳天地灵气的法门所创,意气相合,吞纳的灵劲到体内循环相生,吞纳的那一口真劲聚集天地间的灵气,绵绵不断,拂尘挥舞时刚如霹雳,柔若水流。
老者步伐灵动,掌劲如橡皮、似玄铁,阴阳共济,巧妙化解掉皇甫千奇的一口气拂尘,随着他们交手,虚空噼啪作响,隐约有塌陷的痕迹,果真不愧是炼神境的强者,竟能够将气都聚集到掌心,收放自如。
“皇甫千奇,摩尼教时你处处与我为难,今日就是你的葬身地。”老者说完,竟然同样使出一口气拂尘法朝皇甫千奇打去。
“你,你这么会一口气拂尘法,你不是哥舒其,你到底是谁?”皇甫千奇看老者使用自己的成名绝技,脸色铁青,暴怒地喝道。
白衣的背心被冷汗打湿,老者使用的真劲不着形相,无迹可寻,的确和小无相功极其的相似,老者气势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浑身聚集着缕缕的灵气,神色庄严而平静,的确是进到忘我的境界,但他总感觉有一丝的不对劲。
老者不是用功法模仿一口气拂尘法,是用大智慧在交手过程中学会一口气拂尘法,如此高的武道悟性,他究竟是谁?
洛姬微微惊讶,明亮的眼珠狡黠一转笑道:“左使无需慌张,一口气拂尘法乃是你的成名绝技,要旨你都清楚,他只是现学现卖,你切莫被他的表象蒙蔽心智乱了阵脚。”
皇甫千奇听到洛姬的声音,知晓高手对决不能分心,遂收敛心神,不敢再做他想,专心和老者拆招,皇甫能够清晰感到老者的内功似有收敛,似乎隐藏着真正的修为,不由勃然恼怒,拂尘舞动得愈加凶狠起来。
他皇甫千奇纵横南疆,岂能让他人看扁,老者一边迎招,一边笑道:“素问智慧王任何事情都能够看透,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难怪皇甫这条疆虫肯投奔智慧王。”
“唰!”
皇甫千奇听老者讥笑自己,冷哼声,黑剑出鞘,出鞘的那一刹那间,夜空似被劈砍成两半,数道黑弧形的剑光交织朝老者斩去,剑光滋生着鬼魅的剑意,虚空嗡嗡作响。
老者眼睛微缩,再不敢大意,双掌的掌风如奔雷般怒吼着,掌劲连绵不绝,皇甫千奇的剑意每接他一掌,感觉身体的气劲震动,不由惊骇至极。
两人对招,不论皇甫千奇出何招,老者大多数的时候都能够用同样的招式对付他,他使出虚影剑法时,以为情况能够好转,谁料到老者的真劲滂湃如风暴,竟将他死死压制住。
“虚影幻生。”
皇甫千奇黑袍飞舞,黑剑凌空掠出,散发出惊天的剑意,幻化出数百道彻底笼罩老者,黑剑飞舞时虚空似被斩断,看着黑剑划过的黑色痕迹缓缓愈合,白衣终于知道皇甫千奇的可怕,他并非顾一凡那种刚迈进炼神境的人能相提并论的。
炼神境到炼虚境是个永久的槛,有人花费数百年的光阴都没能迈过,最终化为一捧黄土,所以炼神境的强者高低差别很大。
老者瞳孔微缩,手掌挥舞间,海水如倒悬的瀑布,变成一条激天水柱,随着老者手掌渐渐合拢,那水柱化为一柄利剑朝黑剑斩去了,其势犹如万马奔腾,又犹如一道陨石砸来。
老者眼中寒光微闪,唰地抽出一把折扇,折扇绘画着绝世倾城的美女,折扇挥舞间,数道激天水柱凝聚成利剑朝洛姬斩去。
“是他,简玉珩。”
白衣紧紧咬着牙关,瞪着老者,他就是陷害自己和芷若的简玉珩。
洛姬掌指轻轻一划,数道剑指掠出,击溃那些利剑,老者像一只大鸟般纵身跃出,洛姬只觉得浑身一沉,一股柔软至极的真劲朝他吸来,确是擒龙手一类的擒拿法,使人避无可避。
“皇甫左使,交给我吧!”
洛姬看着老者施展的擒拿法,动作轻盈缥缈,取出一枚三寸长的黑色令牌来,此枚黑色令牌是波斯总坛镇教圣物圣火令,为白金玄铁金刚砂混合铸造,圣火令在阳光照耀下似透明,非透明,隐隐有火焰腾飞,颜色变幻莫测。
洛姬的身影似鬼魅般飘落浮沉,如天仙般飘渺潇洒,竟然用十分诡异的姿势躲过老者的袭击,再以刁钻古怪的角度朝他攻来。
洛姬左手掐着那古怪手势,右手拿着圣火令,圣火令挥舞时残影重重,如影随形,招式荒诞诡异,老者竟然打不到她,两人过得十余招,老者笑道:“智慧王,我们都拿出些真本事来。”
“难道他们都隐藏着实力。”
白衣和皇甫千奇同时想着,洛姬五指轻微弯曲,掌心向上,素指间灵光迸裂,使出诡异的一招朝老者手腕弹去。
老者脸色微变,被反弹的真劲震退数步,他凛笑挥动着折扇,一个拧身疾转朝洛姬奔来,好像从苍穹坠下来的一颗陨星,一掌朝洛姬劈去。
洛姬静若处女,动如狡兔,左掌微微变化,三根手指朝老者的掌心戳去,‘嘭’两股真劲相冲,竟显得风轻云淡,没有半丝的异象,白衣五轮劲能够清醒感应到海洋数千丈深的领域波涛汹涌,他们竟然将伤害转移到地底去了。
洛姬施展轻功朝后退后,微微笑道:“阁下身为极乐宫的宫主,何必装神弄鬼,不敢用真面目示人?”
“智慧王文武双全,国色天香,是玉珩鲜见的异国美女,既然智慧王想看,玉珩岂有不从的道理,只怕玉珩唐突了智慧王。”
老者微微笑着,撕掉人皮面具,一张完美无缺的脸砸进眼中,骨骼噼啪作响,他那瘦小的身体逐渐趋于最完美的形态。
“阁下看那么久,难道不出来喝一杯茶?”
白衣听到洛姬的声音,剑眉微蹙,索性撕掉人皮面具,施展鸟渡术朝甲板上掠来,哈哈笑道:“洛姬姑娘,真是久违了。”
“简玉珩,你真是好算计。”
洛姬和简玉珩都看着白衣,简玉珩嘴角撇起一抹清凉的笑意,他要杀掉白衣。
“洛姬姑娘,很多事情我不会问你,同样你也别问我任何的问题,关于组织的事情我迟早能够查出来。”
洛姬妙目微盼,诧异地笑道:“我们倒真是有缘,竟然给你无意间撞破我的身份,那该如何是好,只能杀掉你的。”
简玉珩拿着玉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白衣胸脯点来,洛姬手势微变,如同持花瓶洒水般,剑气朝白衣掠出。
“嘭。”
简玉珩倒退数步,原来是洛姬激荡出的剑气即将射进白衣的胸膛时,竟然折返回朝简玉珩射去,简玉珩吃了一个闷亏,笑道:“既然是洛姬姑娘护着,玉珩哪能杀他,告辞!”
简玉珩吹响口哨,一只雪白的怪鸟渐渐掠来,他纵身掠上怪鸟,大笑着扬长而去。
江湖闲情
半年来,奔波于生活,不曾读写,便泯然于此,但唯一不曾忘却的是为雨夜,每逢于此,江湖里的我,总该是要披上一件绣花的薄衣,提着一壶清茶,登上雕楼,唱几句诗词。
雨打芭蕉,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与雨相伴,是我莫名的叹息,叹息里藏着轻柔不化的情丝,缠绕这那颗魂牵梦绕的心,这份忧伤如雾似花,又恰同今晚的夜色,凄凉,寡寂。
你应该知道,闲适的心情总是少有的,就好像晚秋的黄昏,但若看的多了,心总该是要同黄昏般荒芜的,在荒野木屋闲居的这几年,我未曾有过别的心情,心自然也就愈加不灵光了,逐渐荒芜起来,下笔愈来差劲。
望着窗外,我便想起几日前月明星稀,草盛虫鸣的良辰美景来,但是却因你的不在而辜负了这般景色,只写了短短几行字,头便疼的厉害了,我只有望望窗外,携几片雨花,沾湿额头,待秋雨的凉意渗入身子,又不禁要打个寒颤。许是多久不曾写字的缘故,提起笔竟又失神了起来,直至窗外传来艄公的吆喝声,我才方惊醒。
这艄公曾载过我们,他是个好农家,你也知道的,跟着个十三四岁的孙女,生活甚是辛苦,前夜却邀我同他去船坞上喝酒,却是极少有的好事情了,喝得几杯,说上些琐事,艄公便要问起你的事情,我不知所措,无意间打翻鱼汤,渔女便啼哭起来,却也可惜那锅好鱼汤,她只好哭着收拾好碗筷,又嗔怒瞧得我,我回视她一眼,她便满脸通红了。
那时我们共乘过一条船,也煮过鱼汤,鱼肉很白,像你的脚丫,滑腻柔软,时节倒也可惜,并不是晚秋,是蚊虫肆虐的仲夏,后来闲居于此的我一度埋怨过这样的仲夏,我想当时若撒下些清秋的雨水来,你许在江水朦胧的雨雾中萌芽出女儿家的爱人之心了。
待渔女羞涩起来,又想把渔女看做你的模样来,终究是不成规矩的,给她递去几块酥糖,不禁又想起渔鱼羞涩的表情来,便笑了一笑,许是这一笑太过多情,渔女进了船坞,艄公便劝我同他饮酒,竹江上的水是清寒的,风又撒泼的厉害,饮得几盏清酒,在船头一躺,昏昏沉沉的便半睡了,于醉眼中眺望漫天星斗,忽觉得世界格外明亮起来。
每个人都演绎着属于自己的生活,酸甜苦辣,悲欢离合,只有我独自守着自己捏造出的江湖,不愿离去,我也曾试图融入你的生活,奈何距离被彼此的生活越拉越远,生活打的我惊慌失措,无处可藏,唯一的选择便是退却。
说起距离,特别是在这漆黑的雨夜,我想起牛郎织女来,我爱着他们如同爱着盏烛下的那卷泛黄书籍,这凄美的爱情故事,不论是传说也好,子虚乌有也罢,只要应得‘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句诗,便能给我带来人间的希望,那便是人间最美好的时节了。
酒水有醉人之效,前夜于船坞迷糊中,我曾想起过在云端飞翔的鸿雁,在江水中潜行的小鱼,如此,我心中那万缕情丝、惆怅百结的心情却无人来诉说的?我有木屋,你有宅院,我有诗书,你有檀郎,我起于山野,作业于沟壑,你歇于宴后,奔走于市间。
与人相比,我是穷酸,我不敢同富贵者般,指手画脚,激扬文字,更不敢妄自去评论一个人,我亦不在乎世人对我愚蠢梦想的看法,亦不在乎他人冷眼旁观我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