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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围攻
“小生袁冠南,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书生话音刚落,一匹骏马哒哒哒奔来,盖一鸣绿豆般的眼睛射出一道精光,那匹骏马身躯壮实、四肢修长,奔跑时脚蹄如风,鞍具皆是金银锻造,价值不菲,马背上是个貌美的姑娘。
她穿着件清新典雅的绿裙,容貌俊俏,挽着单螺髻斜钗着银簪,盖一鸣偷偷道:“快解腰带结绳绊倒马儿,我们能够给萧老英雄祝寿。”
袁冠南掏出那几两银子递给他们道:“诸位,这是我所有的积蓄,你们既是大侠,肯定不会为难一个弱女子。”白衣懒得和他们纠缠,就和王盛芝辞别太岳四侠朝镖队赶去。
一间客栈前,白衣赶上威信镖局,此时天色渐晚,一两颗星星钻出来,白衣感觉身体很是疲惫,遂吃完晚餐就到厢房中盘膝打坐,脑海中一直回荡着纨纨和幽栖的笑容,如何都不能静心修炼。
突然间隔壁响起一阵兵刃交加的声响,一个女子娇喝道:“难道你真想动刀。”,“那还有假,贼婆娘看刀。”男子怒喝着,紧接着两人打得更激烈起来,白衣知道是白日的那一对欢喜恩家。
他推开厢房,想到柜台喝一杯酒,突然间两道身影掠出来,任飞燕喝道:“啊!我的孩子,你放下我的孩子,你吓着他啦!”
林玉龙骂道:“先问过我手中的刀子。”
林玉龙说着就要逃出客栈,一个书生和一个貌美的大姑娘走进客栈,任飞燕喝道:“快拦住他,他抢了我孩子。”书生墨笔朝那汉子胸口一点,汉子单刀唰唰劈砍,虽未被点住穴道,但被墨笔打的痛呼起来。
林玉龙尚未反应过来,一块墓碑猛地朝他砸来,紧随着姑娘身后的竟是太岳四侠,那姑娘也加到战团中,一瞬间林玉龙被打得浑身青紫,林玉龙怒喝道:“贼婆娘,还不来帮我,难道你要看他们打死我。”
任飞燕听到林玉龙的话,施展轻功朝那姑娘打去,姑娘杏眼满是诧异,娇声喝道:“难道你们是一伙的。”书生道:“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唉!都怪江湖凶险啊!咋们帮他制住匪贼,她竟然帮匪贼打我们。”
任飞燕喝道:“谁是匪贼,谁要你们多管闲事的?我让你们拦住他,没让你们打他啊!”林玉龙被袁冠南的墨笔抽到脸上,一股刺痛的感觉袭来,他惊怒地喝道:“罗里吧嗦什么,贼婆娘,你快帮我打他们。”
任飞燕柔声柔情地唤道:“龙哥,他们伤你,我定替你讨回公道。”
“哎哟!”
任飞燕一掌劈向常长风,突然变爪朝常长风的手腕一扣,墓碑瞬间掉落砸中他的脚趾,痛得他嗷嗷直叫起来。
威信镖局的镖师都被吵醒,周果儿顺着台阶下来,揉着惺忪的眼睛看着白衣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嘭!”
盖一鸣被任飞燕一脚踢飞,一个苍老的老者手掌朝盖一鸣轻轻一拂,盖一鸣被一股柔劲卸去重劲落在地面,进来的是个老乞丐。
“他叫卓天雄,武功高强,效力满清,以武林绝学震天三十掌与呼延十八鞭闻名江湖,为人老谋深算,在武林中威名赫赫。”白衣听着声音,回身瞧去,冷无血、卑明达和冷妙辞出现在眼前,冷妙辞带着一丝妩媚的笑意说道。
老乞丐低笑数声,抚掌喝道:“姑娘好眼力,你就是五毒圣姑的徒儿。”
“嘿嘿,冷姑娘,那日一别,贫道可是想念得很啊!”
一道游鱼般的身影进到客栈,他穿着道袍,背负长剑,正是护国真人玉真子,紧随他身后的是拿着凝碧剑的张召重。白衣凝视着那把凝碧剑露出微笑来,他刚想替朱淑真寻一件趁手的兵刃,想不到张召重就送上门来。
一股惊恐的红光激荡出来,冷无血手持弯刀,冷冷凝视着玉真子,玉真子心头微颤,心想那男子竟有如此邪恶的真劲。
“叶白衣,别来无恙,那****坏贫道的好事,今日就用命来偿还。”玉真子盯着白衣,缓缓抽出铁剑来,一股窒息澎湃的真劲彻底笼罩住客栈。
任燕飞、林玉龙,太岳四侠、萧中慧、林玉龙都看着白衣,他们哪能够想到眼前的老道竟是江湖那恶名昭君的叶白衣,王盛芝紧紧握着霸王枪,她来江湖听闻白衣残杀五岳剑派的弟子,她就立誓铲除此恶贼。
江湖传闻此恶贼极善用善行掩盖罪恶,杀人如麻,用毒残害数百名五岳弟子的性命,真是罪恶滔天,恶贯满盈,江湖豪杰都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
“哈哈哈!我等的就是你们,极乐宫何必躲躲藏藏,既然来了,那就都出来吧!我叶白衣又有何惧。”
白衣施展传音搜魂大法喝道,一股无形的气浪朝玉真子等人扑来,玉真子感到心神一阵晃荡,传音搜魂大法是一门很高深的武功,需要超凡入圣的内功,白衣三师姐李秋水甚至能够百里传音入耳。
凡事被传音搜魂大法搜索的人,百里外的传音听起来好像近在迟迟,白衣突破到先天境方触摸到传音搜魂的门槛。李秋水曾言传音搜魂大法修炼到大成,无论那人身在何方,你想找那个人,那个人就绝对躲不掉。
传音搜魂大法就好像卫星雷达,能够精准定位想找人的坐标,亦能够造成脑域的损伤,能够对藏神之府的上丹田造成伤害,施展此功不仅要有强大的内劲,还需要强大的精神力。
离别钩瞬间来到白衣的身前,断情的离别钩透着股寒意,那种寒意深入骨髓,弥漫着淡淡的哀愁,他将如何抵挡炼神境强者的一击。紧随着断情的是玉真子的铁剑,玉真子的修炼隐隐窥破炼神境,纵然和左冷禅比都不遑多让,铁剑掀起浓稠的真劲,他的身法诡异至极,魅影重重,不能捉摸。
白衣眼睛微微眯着,戈珠穆臧峰时他曾领悟到极寒的阴火神雷,既然断情要杀他,他就用阴火神雷对付他,他将其唤为掌心雷。白衣道袍翻飞,卸除易容术,撕掉人皮面具,身形飘忽,有如鬼魅,竟似行云驾雾、足不沾地,无声无息朝客栈外掠去。
“玉真子,断情,还有隐藏的融天堂堂主,在场的诸位豪杰,你们想要取我的命,那就跟我来吧!杀掉我你们将名声大噪。”
白衣收敛心神,内劲外放,大声喝道,字正腔圆,昂扬顿挫,好似惊天之雷,轰雷贯耳,客栈的群豪皆是惊叹,哪能想到他有如此高深的内功修为。
“右宫,今日定要将此獠诛杀。”一道蹁跹的人影出现,那人皮肤白皙,眼睛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却是娴玉公主的驸马魏仲。魏仲心中凛笑道:“我魏仲得不到的,谁都不能得到,淑真!我立刻就杀掉他。”
谁都不知道魏仲使的兵刃,往往看到他兵刃的那一刻,敌人就死了,他曾是极乐宫暗杀王者,能够杀掉一切的敌人,他使的暗器堪称天下第一。
“喝!”
玉真子暴喝着,铁剑剑气沉重至极,如一座座巍峨的高山,虚空呲呲作响,白衣施展北冥螺劲,啊地惨叫声,气海功开启,施展天山折梅手,掌劲连绵不绝,瞬间打出数百掌。玉真子铁剑大开大合,剑气舞得如瀑布,白衣的一股股漩涡般的真劲钻进他的身体,他脸色煞白,哪能想到白衣武功竟进步得如此神速。
白衣暗自心惊,玉真子内功阴柔至极,是一种极邪恶的真劲,白衣心想铁剑门是名门正派,玉真子是在哪学到这一身邪恶的真劲,难道是极乐宫,白衣浑身燃烧起道家真火,炙热和寒冰两种真劲绕着他飞舞,他要重创玉真子才能够获得一线生机,断情和魏仲都是炼神境的强者,他毫无把握能够逃脱的。
“喝!”
北冥罡劲如刮起的旋风,一股强劲的吸力朝玉真子吸纳,玉真子感到浑身真劲都朝白衣涌去,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运功抵挡北冥神功,白衣趁玉真子心神失守一掌拍出。
玉真子感觉浑身好似火烧般,转眼又似堕入冰窖,难受不已,七八道炽寒劲钻入他的经脉中,玉真子发出凄厉的惨叫,只见他脸色半红半青,模样凄惨,可怕之极,显然是身中剧毒。
危险恐怖的威压袭来,离别钩钩住白衣的胳膊,他能如何逃脱断臂的命运,一刹那的功夫,白衣身体的内劲倾巢而出,他瞬间激活魔种道心,内劲如洪水猛兽般咆哮着充斥着他的经脉。
道藏蝌蚪文密密麻麻覆盖他的胳膊,紧接着一股土黄色真劲如萤火虫般歇在他的胳膊上,断情震惊看着白衣,道藏蝌蚪文将离别钩的暗劲卸去,那土黄色的真劲将反击过来。折梅影动,白衣右手弯曲成爪朝断情雪白手腕抓去,就要夺取她的离别钩,一股浑厚的真劲朝白衣涌来,将他震飞出去。
鲜血顺着白衣的手臂滴落,离别钩无论钩住什么都会造成离别,若非白衣施展道藏符文,恐怕的他的手臂就断了。白衣没来得及多想,施展鸟渡术旋转身子,反手一抓伸展折影手,抓住断情的左腕,右手施展六阳掌朝她拍去,虚空似被灼烧起来。离别钩轻巧绕过他的掌势,猛地朝他天柱穴打去,离别钩幽光闪闪,如同夺命的使者,白衣危在旦夕。
第一百六十章:暴雨梨花针
断情真的能够断情,离别钩真的是为离别,没相聚哪来的离别,离别仅仅是一个开端,断情的钩也只是一个开始。
离别钩既是有生命,白衣就要懂得离别,何谓离别?为何要离别?白衣紧闭着眼睛,他如果因疏忽错误,被离别钩钩住脖颈的天柱穴,那他将和世界离别,世间万物何尝不是,因错而成离别。
白衣唰地拔出断水剑,剑影舞动,他催动着魔种模拟着离别时的场景,渐渐的懂得离别因错误铸成,却又本该如此,每个人都会错误,都有无法逃避的时候,离别似乎就是事物的本身,就是自我生活的本身。
他兀地睁开清澈的眼睛,眼睛闪烁着琥珀的光辉,逸动着仙灵的真气,断水剑散发着萧索、哀愁的剑光,断断续续,若即若离。
“情剑。”
白衣蹁跹的身影如谪仙一般,道袍飞舞,一股难舍难离的剑意弥漫在天地间,周果儿、冷妙辞都沉醉在那凄美的情剑中,冷冷冥冥的月光如银子般洒落到断水剑刃上。
“多情只有春庭月,尤为离人照落花。”
白衣凄然泪下,他借着那一缕月光,就是希望将相思寄给幽栖,离别的情绪弥漫着,月亮的清光渐渐朝离别钩断情洒去,魔种、魔刀都蕴含七情六欲,瞬间被激活,滚滚魔气似燃烧起来。
王盛芝蛾眉捋得笔直,她白瓷般的脸蛋雪白,如镜子般光滑,透着一抹不正常的红晕,高她很多的霸王枪握得愈加紧了,她该如何选择,杀白衣,或者帮他?他激荡的魔气显然是修炼魔功的结果。
月弧的清光燃烧着黑色火焰涌向断情,断情娇喝一声,浑身的内劲翻滚起来,离别钩摄出惊心动魄的美来,唯美忧伤得像离别时的场景。
“啊!”
周果儿啊的叫出声,却看白衣的断水剑悬空飞舞在他胸膛前,不断激荡出清凉的月光斩向断情,白衣双膝盘坐,一轮皓月将幽冷的月光洒到他的身上,一道道神秘的道藏蝌蚪文围绕他舞动,足有四十九道。
白衣神情安详,嘴角挂着缕淡淡的微笑,唱起道藏长生歌,那曼妙柔和的歌声长着翅膀带着诸人翱翔在天地间,王盛芝看着他庄严清净、慈悲无为的神情,听着道藏歌,心中洋溢着莫名的欢喜和幸福。
随着他的吟唱,断水剑蕴含着一股莫名的威能,剑影纵横和离别钩那凄凉的真劲互逐,诸人都沉醉在梦境中的一刹那,白衣猛地睁开眼睛,日月倒映双眸,他握着断水剑朝离别钩断情的胸脯刺去。
那一剑的风情,唯魏仲、王盛芝等看清,他如仙人般,踏着清凉的月光,手持水光共徘徊的神剑,那一剑很是哀伤、无奈,意境深远悲愁,剑势若奔雄辉的沧海,剑意绵绵如巫山云霞。
“情剑第三式: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断情的离别钩钩向白衣的心脏,她沉浸那股凄凉的剑意中,简玉珩就是他的唯一,没有谁能够媲美他,取代他在断情心中的位置,简玉珩和断情虽然在一起,但他们的心是离别的。
正如一首诗“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诗中离别的是人,简玉珩和断情离别的是心,她到底挨不过那凄凉的剑意,想起简玉珩来,噗地吐出口鲜血,被断水剑刺向肩膀。
白衣的剑特意偏离了几寸,因为她是痴情人。
“你的修为胜过我很多,你却败了,败的不是离别钩,是你的那颗心,情深不寿,强极则辱,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我何尝配称为谦谦君子,和你一样,都是被七情六欲所伤。”
他刚说完,内心深处滋生出一股莫名的悲凉,天地旋转,他感觉逐渐喘不过气来,喉咙一甜,喷出数口鲜血,“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情剑三式的剑意被爱驱使,情深不寿,如何能够有好的结局?他伤人的时候何尝不是自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