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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高峰驼剑诡异漂移,剑刃上的白光骤涨,快速刺向白衣的喉咙,冷笑道:“狗崽子,你当真以为我怕你,驼影毒功。”
他衣衫猛涨,驼背活像个大肿瘤,散发出腥臭的恶味,那一张满是白瘢黑记的丑脸变得幽绿起来。
白衣紧闭眼睛,抽出断水剑感应着四周气的流动,体内五脉轮中的木轮劲散发出清幽的香气弥漫在破庙中。
“剑毒绞。”
木高峰阴戾地尖啸声,手脚并用,像一只猛兽般扑来,驼剑上的绿光似乎要燃烧起来,空中弥漫着辛辣的臭味,闻着头晕目眩、四肢发软。
“嗤嗤”
断水剑缠绕着清风,一抹月光透过屋顶泻下,破庙中的毒雾驱散,剑光恍若一条白龙,发出冷凉的寒意,刺眼的剑光席卷破庙刺向木高峰的脑门。
两剑相击,剑毒两气肆虐,驼剑再次诡异地飘动,飞旋着朝他的胸口斩去,白衣掌心土轮劲蓄积,一股醇厚的真劲卷来,使挪移法将驼剑偏移一分。
“破!”白衣大喝声,北冥螺劲瞬间分化为数十股的真气,顺着断水剑朝木高峰的肺部刺去。木高峰露出一丝阴沉的笑容,抱住双脚滚成球形,硬生生受白衣一掌,弹跳而起跃出了破庙。
“小狗崽子,你三番二次坏我的好事,我定会回来宰了你的。”木高峰气得七窍冒烟,怒火攻心,吐出数口鲜血来。
“你,你是谁!你也要打我们林家辟邪剑谱的主意吗?”林震南看着白衣,气若游丝地说道。“不管你们怎么折磨我们,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我们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林夫人说道。
令狐冲强忍着泪眼道:“两位前辈,这是叶少侠,他,他认识您家公子。”
“好、好,平儿有你们这些好朋友,我……我们就放心了。”林震南口中血沫横飞道。
白衣见林震南夫妇遍体鳞伤、皮开肉绽,浑身鲜血淋漓,显然受了极重的酷刑,两人心脉被催心掌震断,又被木高峰用烈毒折磨一番,已是奄奄一息。
白衣眼中滚动着泪水,咬牙切齿道:“令狐兄弟,我发誓,下次见到木高峰和余沧海,我拼死也要将他们千刀万剐、戳骨扬灰,这两条狗贼死一万遍都不可惜。”
“我,我知道自己不成了,我现在,只有……只有一个遗愿未了,木高峰搜遍我们夫妻的身上,他没能找到辟邪剑谱,却抢走了我送给妻子的定情玉戒……唯独那枚戒指,我说什么都要……”
林夫人落下泪水,柔声道:“算了!南哥,我知道你一直都很爱我。”
“即使是死,我也希望这枚戒指继续戴到你的手上,那一晚帮你带上这枚戒指时是我林震南最幸福的时刻,我说什么也要……”
白衣冷地可怕,说道:“前辈放心,我会替你们拿回戒指的。”令狐冲见白衣大步踏出破庙,问道:“兄弟你去哪?”
白衣停住脚步,望着金黄的月亮,平静地笑道:“我要杀人!今晚不提着木高峰的头颅回来,我就一剑杀了自己。”
衡阳城,悦来居客栈,木高峰正坐着喝酒吃肉,突然一道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众人瞧去,却是一个手持长剑,一袭白袍的男子。
“你们都出去!”
金轮劲和火轮劲愈来愈盛,他浑身被烈火包裹,散发出狂暴、锋利的气息,他如同一尊魔神,一步步走向木高峰。
木高峰目露凶光,唰地提起驼剑,吼叫道:“狗崽子,你找死!”他浑身幽绿,皮肤龟裂,流出黑色的鲜血,驼剑如一条游动的蛇,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白衣心脏如火焰般焚烧,他的杀意越来越强,手中的断水剑铮铮作响,剑气彻底笼罩悦来居。“你得死……”他手中的断水剑猛地劈下,一股杀伐之气荡漾,木高峰身体如千刀万剐,烈火焚烧。
“啊!”
木高峰凄厉的惨叫一声,化为肉球便要逃走,一剑挥出,空气似被灼烧起来,驼背被剑光裂为两半,凝练的剑气瞬间爆炸,如蝴蝶展翅般优雅,驼背分为数百块碎肉。
“啊!”
木高峰再次发出歇斯底里的吼叫声,驼背上的毒液齐射而出,铺天盖地卷来,北冥真气瞬间笼罩全身。
“小狗崽子,一起死吧!”
木高峰猛地扑上前,一把抱住叶白衣大腿,浑身的黑色血液朝他腐蚀,北冥螺劲倾巢而出,全身的诸穴如饥似渴地吸纳着木高峰的毒劲。
一剑刺穿他的胸口,血顺着断水剑滴落,嘀嗒作响,将血泊中的白玉戒捡起,他纵身跳出了悦来居。他一袭白袍染得血红,手提着木高峰的头颅,走在衡阳城的街道上。
破庙前。
“林前辈夫妇呢?”
令狐冲苦丧着脸,叹口气道:“他们已经过逝了,师傅带着林师弟刚来过,两位前辈的遗体准备带回去安葬,我也要回华山了!”
白衣将木高峰的头颅和玉戒递给令狐冲道:“林兄弟曾说要屠戮青城,余沧海的命我会留着,这头颅还请拿去祭拜两位前辈。”
“兄弟,这是仪琳师妹给我的天香断续胶、白云熊胆丸,你带在身上以防万一,你……”
白衣见令狐冲欲言又止,笑道:“令狐兄弟,你有话直说便是。”
“塞北明驼木高峰是鬼驼的得意弟子,你杀了木高峰,鬼驼定会来找你报仇的,鬼驼是血煞谷的第七煞,你要万事小心!”
“血煞谷?”
令狐冲道:“血煞谷在昆仑谷底,四面环山,江湖人称阴冥之地,谷中有数千恶人,没有一个不是十恶不赦、满手血腥的,血煞谷以七人武功最高,那鬼驼便排名第七。”
令狐冲话题一转道:“非非呢?他和那位姑娘走了,哎!你若有时间,不如来华山坐坐。”
白衣道:“非非刁钻古怪,没谁会欺负她的,我早和五毒教、棋仙派还有青城派结仇,朝不保夕,她跟着我……,曲前辈临终前将她托付给我,我怎么能让她跟着我担惊受怕。”
“令狐兄弟,你的伤……”
令狐冲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告辞了!”
白衣望着凄凉的月亮,喃喃自语道:“这几天事情真是多啊,此地距江陵也不远,不如我去瞧瞧烟儿,顺道散散心,只怕她早离开了鱼米乡。”
第二十七章:嗜血的怪刀
白衣打算过江陵到素鱼乡,一路上打听烟儿和计彭祖的消息,然后再进到北清的地界,到扬州瘦西湖鸣玉坊丽春院观看苏子杭斗茶,再经京兆府路到华山找令狐冲。
江陵地处于长江中游,江汉平原西部,南临长江、北依汉水、西控巴蜀,素有鱼米之乡的美誉,白衣从衡阳到江陵,要到公安县渡口乘船横渡长江,他到公安渡口时江面上一轮旭日正冉冉升起,染红整个渡口。
绚丽的朝霞映红了辽阔的江面,浪涛拍岸,江风拂来,扯着他宽大的白袍,衬得他翩翩若举,如天外飞仙。
江面上渐渐出现个黑点,白衣极目眺望,却是艘五楼高的奢华客船,乘风破浪直朝港口驶来,数百乘客自觉排成一队,等待着上船。
这艘客船是大江联的船,南宋、北清地界的所有江河湖泊和附海都归大江联管辖,他们靠做运输生意和船只生意为主,是江湖正邪外的最大组织之一,与移花宫合称‘镜花水月’。
众乘客依次上船,轮到白衣时,突然一个人撞开他,那人二十三、四岁,穿着一身绫罗绸缎,一副豪门弟子的打扮。他瞥了眼白衣,朝那收钱的大江联弟子道:“我是五雷手的弟子卜垣,车前辈可是在船上?”
那弟子连忙赔笑道:“原来是卜垣师兄,快请进,舵主正在内室呢!”
众人上了船,跟着卜垣上船的还有三个人,一个老头,一个妙龄少女,还有个种田的青年庄稼汉。
“对,对不起。”
庄稼汉结结巴巴地说着,白衣瞧去,却见他长身黝黑、颧骨微高,粗手大脚,正因卜垣撞了自己而道歉。
白衣抱拳笑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兄弟客气了。”
美丽的乡村姑娘挽住庄稼汉的胳膊,浑身散发出清新动人的乡间气息,一双妙目清澈得好似山泉水,她望着辽阔的江面,清新悦耳地笑道:“师哥,这船好大啊!我还从没见过这样宽的河呢!这风吹得好舒服。”
女子举止神态浑然天成,有种在山泉水清的美感,让人赏心悦目,如同沐浴在山间的小溪中。卜垣朝那老头行了一礼道:“戚师叔,弟子还要去邀请江陵舵的车前辈,暂不奉陪了。”
卜垣瞧了眼庄稼汉,眼中流露出一丝鄙夷的神色,冲着女子笑道:“师妹,你到处瞧瞧,这长江的风景可是一绝呢!”“卜师兄,你快去吧,我会陪着师妹的。”卜垣听着汉子的话,嘴中嘟囔着几句离开了。
“这位大哥叫什么名字?”
庄稼汉楞了半响,才知道是眼前的男子在和自己说话,慌忙地回道:“我,我叫狄云,你……兄,你兄弟叫什么?”
女子噗嗤笑着,脸若春桃,轻轻打了狄云下,婉转清扬地笑道:“师哥,你问他兄弟做什么?看你紧张得说不清楚话了。”
狄云尴尬地扰了扰头,女子小蛮腰一扭,看向白衣嬉笑道:“我叫戚芳,这木疙瘩叫狄云。”白衣笑道:“我叫叶白衣,狄大哥和戚芳姑娘是要去江陵吗?”
那满头白发、满脸皱纹的老者猛地瞧向白衣,眼神炯然,凛凛有威地问道:“这位小兄弟,你有什么事吗?”
“哈哈,这俊哥儿见你家闺女长得漂亮,心中欲火焚烧,却是想法设法的要搭讪呢?”一道尖锐的怪笑传来,却是个一袭血红僧衣的胖和尚,他约莫三十来岁,浑身肥膘,坦胸露乳,手中提着一柄弯刀。
他炙热的目光肆无忌惮打量着戚芳,擦着口水大笑道:“妙啊!妙!真是个山间的精灵、水中的尤物。”
“赞美姑娘的词本是很好的,可这位僧兄说出口,却好似在喷粪一样难听。”胖血僧暴怒地瞪着白衣喝道:“你娘的,我要宰了你。”
“金熊,你不得动手,他是我的。”
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伴随而来的是一道诡异的刀光,血刀掀起腥臭的浪潮,他穿着血红僧袍,光头发出蹭亮的光芒,左手持着一把似剑如刀的怪异血刀,这浑身血气的和尚竟是冷无血。
“没谁能救你,你得死!”他手中的血刀舞得如风卷残风,瞬间罩住白衣的诸身重穴。断水剑出,浮光掠影,分化出数十股剑气破灭血光,运转北冥螺劲单手成掌,猛地朝冷无血的胸口拍去。
冷无血诡异地后退,似魔鬼的步伐,疯狂的笑道:“哈哈,我能感觉到我愈来愈强了,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我想大概是你变秃了,所以更强了吧!”
冷无血勃然大怒,三眼角寒光闪烁,诡异撩起血刀,以极不可思议的角度劈来,白衣堪堪挡住血刀。
冷无血施展诡异的轻功,忽地掠来,刀光如匹炼,散发出冰冷的寒意,猛地朝他胸口横劈而来。断水剑铮铮清鸣,撩开血刀,一股锋利的剑气勇往直前,兀地窜起朝冷无血的左眼刺去。
“我能将你招式看得一清二楚。”
冷无血歇斯底里地笑着,手腕一抖,血刀旋转飞出横挡住长剑,白衣如海鸥般滑行,反抽断水剑,瑟瑟的剑光如秋水般映着整艘客船,剑意肆虐,‘嗖’地一声朝冷无血的背心刺去。
‘嘭!’
冷无血的身后激起千层血浪,挡住白衣锋利的一剑,一股浑厚的内劲猛地扑卷袭来。白衣运转北冥螺劲,猛地牵引着他体内的真气流向自己,纳气归元,那是一股邪恶的血气,带着惊天怨气。
“轰!”血红的真元如心脏跳跃,猛地震退白衣,白衣吐出一口鲜血,喘息道:“好邪恶的真气!”
“吸星妖法!”
冷无血狰狞着说道,血刀沁出鲜红的血液,流转覆盖着他的全身,便是这邪恶的血元真气斩断了他北冥真劲的吸力,这也是他北冥神功只抵达第二重境界的缘故,才导致被冷无血挣脱吸力。
突然间,冷无血像一阵飓风旋转,刀气纵横,其招式无不诡诈多变,阴狠毒辣,一息间以不同手法,从不同的方位砍出了九十九刀。
白衣运转五轮水劲,和江海湖泊融为一体,斩出一剑来,这一剑如同湖面上的波浪,重重叠叠、滔天而起,将冷无血震退。
冷无血借住震退之势,在空中倒悬身体,蹭亮的光头猛从胯下钻出,忽地扑来,长刀砍向白衣的****。这一刀血浪滔天,一股阴森诡异的血元真劲横扫而来,白衣脚步时离时合、忽来忽去,诡异躲过这一刀。
忽然冷无血阴沉地大笑起来,手中的血刀一甩,从脖劲上绕来,血光滚滚,轻如柳絮般落在白衣的手臂上,顷刻间已多出一道血槽来。
鲜血一滴一滴落在船板上,他手臂的血槽中一股诡异的血元真劲流动,不停吸食着他的精血,木轮劲运转,血劲瞬间被灭,伤口快速愈合起来。
冷无血****着刀刃上的鲜血,狞笑道:“为能杀掉你,我弃剑用刀,拜进血刀门,亲手用这把妖刀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