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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雪皑皑、漫天飞舞,彤云密布,寒风呼啸,风越来越大。手指大的冰雹噼噼啪啪落下,荒野呼啸着,刺骨的寒风如刀割着脸颊。
白衣和仙柠翻过一座山包,来到那间孤零零的草屋前,草屋彻底被大雪覆盖,马厩里也没有那匹白马。
白衣瞧着天际,冰雹夹着鹅毛大雪落到他身上,天际上一道曙光降下,化作一条银白色的线,越来越粗,聚集成暴风雪卷起沙粒,远远的瞧去白色雾团中裹着浅紫色。
“嘎吱。”
拓拔骨儿打开木门,瞧是白衣和仙柠,虽然微笑着,眼神却隐藏不住落寞。
哈萨克草原旁一片雪白的小树林,树上系着两匹马,一块青石上坐着一对男女,男的英俊魁梧,女的身材婀娜,如花似玉。
“阿曼,下个月,我要找你的阿爸。”苏普含情脉脉凝视着阿曼,阿曼水蛭般洁白的嘴唇冻得苍白,脸颊似白瓷抹着粉彩,透着羞涩和可爱。
“你找我的阿爸做什么?”
阿曼的声音软绵绵的,如同温暖的太阳,苏普的心暖洋洋的,忍不住亲吻着阿曼雪白的脸颊,幸福地说道:“求你阿爸把你给我。
“啊!你真是大胆,我,我可不要理你啦!”阿曼神情娇羞扭过身,抚摸着苏普亲吻过的脸颊,甜蜜地笑了起来。
“阿曼,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如果你是这漫天的冰雪,我就化为温暖的太阳,彻底的融化你的心……”
一颗被雪覆盖的枯树后秀儿怔怔愣着,她多年的等待在顷刻间土崩瓦解,泪水夺眶而出,簌簌流着,寒冷的风和苏普阿曼间甜蜜的悄悄话冰冻着她的心。
“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深深地爱上了别人,能够有什么法子呢?”秀儿魂不守舍瘫坐在雪地上,无声地流下眼泪,她想起十年前那个在深蓝夜空下送给她天玲鸟的少年心如刀绞。
这一片雪白的草原好似被一片殓尸布包裹,雪花渐渐模糊沈漠的视线,一滴滴滚烫的眼泪滑落,沈漠感到胸口焖至,逐渐透不过气来,秀儿哭泣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痛得不能呼吸。
“冰雹好大啦!我们走吧!到附近躲一躲。”苏普站起身抱起阿曼,望着漫天的白雪欣喜地说道:“好大的风暴,我能够和阿曼你在这风暴中相会,真是真主的安排啦!我真是快乐呢!”
雪越来越大,秀儿盘起头发,伪装成哈萨克的少年骑着白马朝计老人的家里走去,沈漠紧紧跟随着秀儿,计老人的草棚前系着一匹灰马,是苏普的那一匹。
“老人家,雪大啦,借个地方避一避。”
木门嘎吱打开,一阵冷空气吹来,计老人瞧着秀儿和沈漠颤巍巍地说道:“原来是二位少侠啊!快,快请进来吧!别冻坏了身子。”
茅屋中烧着暖烘烘的火盆,白衣、仙柠、拓拔骨儿、苏普、阿曼围在火盆前,白衣瞧着沈漠和秀儿伪装成的哈萨克男子,沈漠暗中传音他们,让他们别做声。
他们都围着火盆前取暖,苏普突然问道:“计爷爷,那个小姑娘呢!”
计爷爷慈祥地问道:“哪个小姑娘。”
“那个喜欢天玲鸟的小姑娘,她是汉人呢!”
秀儿看着苏普,想起他和阿曼亲密的场景,淡淡回道:“她嘛,我知道,她死掉啦,死掉了。”
“哎……她真死啦,她是个漂亮的姑娘,唱歌似天玲鸟一般的好听。”苏普站起身走到窗前,望着漫天的大雪道。
“听说是病死的。”秀儿伪装成的哈萨克男子说着,阿曼听到她的声音略颤,心想许是天气太冷的缘故。
“什么病呢?老天真不公平,那样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生病呢!”苏普坐下拉住阿曼的手,替她揉着温暖的手掌道。
“因为太过伤心病死的,老天真不公平,他的情郎不爱她啦!可为什么不爱她呢?他是草原上最美丽,最会唱歌的姑娘。”计老人看着哈萨克男子,怔怔出了一会神,长长叹了一口气说道,他知道眼前的哈萨克男子是秀儿。
“我听说那个美丽的姑娘送给你一个镯子,镯子呢?你还藏着吗?”哈萨克男子眼睛中微光闪烁,期待地说道。
“啊!哦,是那个镯子啊,早摔坏啦,不见了,这件事情好久啦,想不到她还记得,还给你提起过,她真有些傻。”苏普搂住阿曼的柳腰,漫不经心地说道。
“是啊!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呢!早就打碎啦,不见了,她为什么要记得呢?她真是傻。”哈萨克男子的脸深深埋在双膝间,眼眶内隐有泪花。
秀儿每流一滴眼泪,沈漠的心就滴着血,他多么希望秀儿笑一笑,即使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为什么她的情郎不爱她呢?她真的很傻吗?”哈萨克男子似乎说给自己听,又似乎是说给苏普听。
“啪啪啪。”
木门响了,有人喝道:“过路的,避下风雪,里面有人吗?”
门外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走进来,他腰间挎着对精致的金银小剑,手拿一把雁翎刀,远远的独自坐到火盆一边,秀儿沉浸悲痛中,瞧也没有瞧那魁梧的男子。
大汉就是霍元龙,他被风雪所阻,和强盗们失散,来到了计老人的草棚。
苏普问道:“老人家,她死啦?她没有亲人吗?那真是可怜。”
火盆内的柴碳烧得噼啪作响,计老人道:“她妈妈早死啦,被强盗害死的,她流落到此,我就收养了她。”
“老人家,她是不是有一匹白马?”霍元龙接过计老人递给他热乎乎的马奶酒和馕饼问道。
“是啊!她是汉人,有一匹白马,小时候我还骑过那一匹白马,它跑得特别的快。”苏普善意地朝霍元龙点头道。
“她真的死啦?她没有留下什么东西吗?”霍元龙咬着馕饼问道。
“你是她的什么人?问这些做什么。”计老人面色微变道。
霍元龙笑道:“老丈,你知道那小姑娘的遗物吧?我是她的伯伯,我来回鹘找了她很久,你把她的遗物交给我吧。”
计老人瞧了哈萨克男子一眼,回头笑道:“我可没有听说她有一个伯伯,怕是你找错人了吧!”
“哼,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快交出高昌宝藏的地图。”霍元龙挽住雁翎刀使一招单刀赴会,刀光扑朔变幻,朝计老人的胸口砍去。
苏普呼地抽出弯刀挡住雁翎刀,往下一挑,使宰狼杀羊的刀法,虽不及中原刀法的奥妙,却招招取敌方的要害。
霍元龙的刀光虚虚实实,刀尖划破苏普的胳膊,甩出一对金剑朝他的喉咙刺去。
“啊!苏普。”
阿曼顾不得危险跑上前,霍元龙金剑一挑朝阿曼的胸脯刺来,苏普趁机跃起,挡住雁翎刀,反旋弯刀卸去霍元龙的刀劲。
第一百零八章:无情不似多情苦
霍元龙使雁翎刀逼退苏普,将他一脚踢得趴下,抓住阿曼笑道:“啧啧,好美丽的姑娘。”
“放开阿曼。”
苏普紧握弯刀挣扎着爬起来,霍元龙笑道:“你叫那老不死把小姑娘遗物交给我,我就放掉你心爱的姑娘。”
苏普拿着弯刀朝霍元龙砍去,霍元龙用阿曼挡住苏普的攻击,雁翎刀反转,苏普躲避不及,腹部划出血淋淋的伤口。
“苏普,苏普,你受伤啦!你快走吧!别管我……”鲜血染红苏普的衣襟,阿曼急得大哭起来。
“阿曼,我死也要和你死到一块。”苏普挣扎着撑着弯刀爬起来。
“他就要被杀死啦!我能够救你,也能够救你心爱的男子!”白皙的哈萨克男子突然说道。
“求你,求你救救苏普,我,我愿意付出一切。”阿曼的泪珠湿透洁白的羊袄,哀求地说着。
秀儿心想我要你离开苏普,离开他的身边,遂道:“我要你给我做奴,一生一世都不能离开我。”
阿曼含情脉脉看着苏普,忍着泪水点了点头。
哈萨克男子纵身掠起,似一朵花飘来飘去,纤弱无骨的素手抓向霍元龙的重穴,一挑一劈,轻松夺回阿曼来。
霍元龙手提雁翎刀,没有上前。
阿曼抱住受伤的苏普,温柔地抚摸着他腹部的伤口,怜惜地瞧着他,朝哈萨克男子跪着,哽咽地哭喊道:“我,我,我答应你,求求你救救她,这个强盗会杀掉他的。”
秀儿瞧苏普阿曼两个人恩爱有加,悲从中来,眼眶中含着滚滚泪水,她不想抢夺别人的情郎,可她的心告诉自己:“你的父母都死啦!你什么都没有,你决不能再把爱郎让给别人,不然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白衣瞧沈漠神情悲痛,拓拔骨儿紧紧咬着嘴唇,流着泪看着沈漠,他想起秀儿的那句话,如果你深深爱着的人,却深深的爱上了别人,有什么法子呢?想起仙柠的决定,白衣和他们何尝不一样,都是尘世间的可怜人。
秀儿想着想着,纵身跃起,施展叶底飞燕的轻功朝霍元龙打去,使的正是荡穴锤中的星月争辉。秀儿以拳代锤,准确地击打霍元龙胸腹之交的商曲穴,霍元龙使一招刀劲翻腾朝秀儿砍去,秀儿左拳回收,身姿灵活避过,右拳朝他打去。
霍元龙料不到眼前少年的武功这般俊,长刀横劈砍他的右拳,秀儿忽地右拳回收从下盘掠过,绕到霍元龙的背后,拳头打向霍元龙背后的灵台穴,霍元龙使鸽子翻身,秀儿的拳头打偏。
内劲侵袭,霍元龙吃痛,拿刀砍向秀儿的胸口,秀儿空手套白刃,挡住他的雁翎刀,掠到霍元龙的腰间,抽出他腰间的银剑,刺进他的右肩。
“啊!”
霍元龙痛得惨叫一声,朝秀儿狠狠拍出一掌,秀儿往后一躲,他急忙破开窗子逃了出去,他们都没有追,外面那么大的风雪,恐怕他会死掉的。
苏普流着泪水拉着阿曼的手,跪倒秀儿面前哀求道:“恩人,苏普的命可以给你,可我不能没有阿曼,没了她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她是我的全部,是我的希望,你不能带走她。”
秀儿看着苏普,他竟然为阿曼哭着来哀求她,秀儿的心中如刀绞般,她想道:“我呢!没有你,我活着又有什么意义!你被大狼抓伤都不哭,可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阿曼哭。”
“不!苏普,你的命是最重要的,我宁愿牺牲我一辈子的自由,只要你能够好好的活着。”阿曼扑进苏普的怀中哭泣道。
“苏普深爱着阿曼,阿曼那么爱苏普,他终究不会爱上我的,是啊!我留着狼皮又能如何呢?我给他绣荷包又能如何呢?他始终爱上的是阿曼。”
秀儿的心揪得刺痛,她瞧向苏普忧伤地问道:“你很爱她是不是?愿意为她放弃自己的生命?”
苏普感激地瞧着李文秀,搂住阿曼道:“是,是,我很爱她,恩人请你别带走她,她是我的阳光,她是我的空气,没有阿曼,我不知道我的人生会变成什么样子。”
“好吧!好吧!你们在一起,你们在一起。”秀儿失魂落魄地说着。
“多,多谢恩人,等暴风雪停啦!我要聚集部落的好手,把那个汉人强盗捉回来,恩人也一同去吧!”苏普紧握着弯刀,感激涕零地说道。
“好。”秀儿咬着牙回道。
后面的房中传来一阵躁动,又传来一道破窗声。
“坏,坏啦!陈达海折返回来偷走秀儿的遗物了,这群该死的强盗,都是为了高昌宝藏,害死多少的人命。”计老人厉声喝道。
“听爷爷说,高昌迷宫藏着无数的珍奇异宝,取之不尽,用之不完,能够让所有人的哈萨克人都过上快乐的生活,但是那里有魔鬼来把守。”阿曼道。
“我们去迷宫,陈达海一定会去迷宫取宝,这些该死的强盗与哈萨克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阿妈和哥哥就是被他们杀死的,我即使追到天边,也要捉到他,把他千刀万剐。”苏普恶狠狠地说道。
白衣道:“多个人多一份力量,我和他们有仇,也和你们一起去。”
柴碳烧得噼啪作响,映红每一个人的脸,只有寒风呼啸的声音,阿曼突然问道:“那位牧羊的小男孩呢!他还没有下落吗?”
计老人想起阿漠,痛苦得流下眼泪,沈漠不忍地说道:“计爷爷,你别伤心,对不起,我隐瞒你们了,我见过阿漠,他过得很好。”
拓拔骨儿的心阵阵疼痛,心想沈大哥你真傻,你为什么要一个人忍受所有的痛苦。
“真,真的?他,他在哪,为什么不回来?”计老人的眼睛多了一丝神采,枯瘦的手掌抓着沈漠,浑身哆嗦地问道。
沈漠看秀儿听到阿漠的消息神情含着淡淡的哀愁,心想你是在意我的是嘛!你是在意我的。
“我和他在沙漠中有一面之缘,我不知道他在哪?或许在很遥远的地方,他不想回来的,不想回来的,他总是和我说起十年前的事情,他,他一直记得那个秀儿姑娘。”
阿曼道:“啊!他对那位秀儿姑娘很好很好。”
秀儿瞧着沈漠,忧伤地问道:“他对秀儿很好,很好,为什么要那么好呢!他还活着,还记得秀儿,他为什么不来找秀儿呢!是啊!那有什么用呢!他提起过十年前的事情,你给我讲讲吧!给我讲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