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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
苏鲁克打得苏普衣衫尽破,血痕累累,方才解气走出毡房,哈萨克的汉子们被聚集了起来,他们骑着马,带着满腔的怒火朝沙漠去寻觅那群强盗。
茫茫大漠,又怎么能找的到呢?
他们只找得七八个被掳去的女人尸体,全身被剥的精光,赤裸裸的惨死在荒无人烟的大漠上。
第一百一十章:忆此断人肠
秋天。
草渐渐黄了,马匹和羊群被勤劳的哈萨克牧民圈养起来。
馕饼似的夕阳西沉,阿漠抱着羊羔,远远听见秀儿的哭声,鼻子酸酸的。
阿漠知道计老人在秀儿身边安慰她,也知道苏鲁克踢了秀儿一脚,因为苏鲁克的大儿子和妻子被寻找阿秀的强盗给害死了。
阿漠牧完羊,躺在草包上聆听着天玲鸟唱歌。
计老人说天玲鸟是天上的星星摔碎后变的,阿漠想起阿秀的妈妈来,阿秀的妈妈变成星星了,可自己的妈妈呢!她在哪里?她会变成星星吗?
阿漠帮计老人牧羊,煮饭,计老人会酿酒、能给羊儿治病,哈萨克人需要他。阿漠、秀儿都怕去哈萨克人的部落,他们讨厌汉人,也讨厌阿漠和秀儿。
秀儿常说她梦见江南的桃花开了,她变成一只轻盈的燕子飞呀飞,从哈萨克草原飞到江南的水乡,在一处大大宅子里面看见了爸爸妈妈。
有一天,秀儿和阿漠坐在草包上。
“在江南,秀儿经常捉萤火虫呢?萤火虫真好看!”
秀儿望着蓝蓝的天,星儿忽闪忽闪的,好看极了,秀儿想伸手去抓,可星星那么远,怎么能够抓得到呢?
蓝蓝的天空中扑下一只淡黄色的天玲鸟来,天玲鸟用尖喙轻轻梳理着它的羽毛,秀儿站起来欣喜地喊道:“是天玲鸟!是天玲鸟!”。
秀儿朝天玲鸟跑去,天玲鸟婉转地唱着歌,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天玲鸟飞得一会儿就扑到草原上觅食,似乎在等着秀儿,秀儿追到它后,天玲鸟又飞起来,一起一落间,秀儿已经跟随着天玲鸟跑了好远。
阿漠追赶着秀儿,着急地喊道:“秀儿,秀儿,要到哈萨克部落了,你快回来!他们要打我们的。”
秀儿的眼眸中闪烁着星光,她怜爱地看着草原中觅食的天玲鸟。
她匍匐着身子,轻轻靠近天玲鸟,她想要轻轻地抚摸它,不待秀儿靠近,天玲鸟扑腾翅膀又飞走了,秀儿连忙喊道:“鸟儿,鸟儿,你快回来,你快回来,秀儿要和你玩呢!”
天玲鸟钻进茂盛的枯草丛中,“咕咕”发出数声悲鸣,一个黑漆漆的簸箕迅速落下罩住天玲鸟,天玲鸟在簸箕中扑腾着翅膀,想要奋力飞上蓝天。
一个哈萨克男孩从枯长草中跳出来,欣喜地拍手叫道:“哈哈!抓住啦!我抓住你啦!”,男孩在簸箕下取出天玲鸟,用宽大的衣衫裹住它。
“你是谁?干嘛!干嘛要捉鸟儿。”
秀儿既是惊讶又是愤怒,男孩站在草原上威风凛凛,他比阿漠高半个头,也比阿漠强壮,阿漠像一只小羊羔般从远处跑来,着急地喊道:“秀儿,秀儿。”
秀儿不理睬阿漠,她看着眼前好看的男孩,已经忘掉阿漠为她受伤的事情。
男孩从衣衫中粗鲁地揪出鸟儿,用手指狠狠地刮了刮它的头,笑道:“我抓鸟儿来玩呢!你要玩么?”。
秀儿退后半步,害怕地摇了摇头,柔声哀求道:“你放了它好不好,它好可怜呢!”
男孩站在蓝蓝的天空下,惊奇地打量着秀儿,草原的星空衬得秀儿愈加美丽,男孩拍打着要奋飞的天玲鸟道:“我用短棒支起竹筐撒下秕谷,天玲鸟吃了我的谷子,我才捉住它的,它吃了我的谷子,我难道还要放走它么?”
“苏普,苏普,那是秀儿妈妈变的,我求求你放了它吧!我给你当马儿骑,求求你放了小鸟。”
苏普笑了起来,狠狠地将阿漠推倒在地,说道:“你是汉人,是坏蛋,我不要和你说话,也不要你做我的马儿,我阿爸看见你,要打断你的腿。”
苏普转动晶亮的眼睛瞧着秀儿,只觉得她十分好看,笑着说道:“你拿东西和我换好不好?”。
秀儿摸了摸口袋,脸蛋微红地说道:“我,我没有……我下次给你做个绣满花儿的荷包,给你戴在身上好不好?”。
苏普见秀儿白皙的手腕上戴着一个碧绿的镯子,闪着柔和的光芒,说道:“你把那个镯子给我,我就把鸟儿给你。”
秀儿双眸低垂想了很久,伤心地说道:“这是妈妈留给秀儿的,可是鸟儿好可怜,它想飞到蓝天中。”
秀儿一边说,一边取下镯子递给苏普,苏普拿着镯子对着星光瞧去,见镯子发出好看的光芒,把手中的天玲鸟递给秀儿。
“鸟儿,鸟儿,下次你别贪吃了,快飞吧,飞高点儿。”
秀儿两根葱白如玉的指头,轻轻抚摸着天玲鸟的绒毛,她小心翼翼地张开掌心,天玲鸟梳理着翅膀,愉快地唱着歌,朝蓝天飞去。
苏普惊奇地打量着秀儿,问道:“你不要它来玩么?”
秀儿望着蓝蓝的天空,眼睛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说道:“它这样自由自在的飞,开心的唱歌给我们听,多好呀!多好呀!”。
阿漠瞧着苏普手中翠绿的手镯,那一颗幼小的心莫名哀伤起来。
江南女子的手都很小巧、灵活。
秀儿这几日缠着哈萨克一位孤苦的老奶奶教他做针线,老奶奶笑道:“秀儿,你为什么要做荷包,是要送给心上人吗?”
秀儿只是笑,并没有回答,他想起夜空下捕捉天玲鸟的苏普来,她心中暗暗想,我终究要做一个荷包送给他的。
阿漠一个人坐在山包上,受着冷风的吹拂,他看着秀儿幸福的笑容,秀儿用小巧玲珑的手指缝着荷包,那样的专心认真。
“阿漠哥哥,等秀儿把苏普的荷包做完,再给你做一个,好不好?”
阿漠想秀儿永远不会对他说出这句话,阿漠越想越伤心,搂住一只吃草的羊,落下炙热的泪水。
阿漠知道秀儿做出的荷包一定会很好看,因为他心中认定秀儿做出的荷包是世上最漂亮的,可自己是不配去戴的,只有哈萨克最勇敢的苏普才配得上秀儿绣的荷包。
秀儿绣完荷包,把荷包送给苏普的那一个晚上,草棚的门被敲响了,苏普站在门前,把手藏在背后,变魔法似的拿出两只天玲鸟来,笑着递给秀儿道:“秀儿,秀儿,我半宿没有睡,给你捉的。”
秀儿不喜欢苏普捉天玲鸟,可她的心中还是期待着,苏普送给秀儿鸟儿的时候,秀儿脸蛋红得像苹果,苏普走后秀儿悄悄将两只天玲鸟放飞蓝天了,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苏普,她和苏普成了最要好的朋友。
渐渐的只有阿漠一个人躺在小山包上听天玲鸟唱歌了,他知道秀儿和苏普到远处的山丘上讲故事了,他的心不知为何很伤心,很伤心,摸着泪水大哭了起来。
秋风吹呀吹!枯草嗖嗖地作响。
“阿漠哥哥,你早点回去吧!”
牧完羊秀儿朝远处的山丘跑去,阿漠知道苏普在那儿等着她,自己呢?只能和羊儿一起回草棚,秀儿再也不愿意和他一起笑着走回家。
苏普很喜欢秀儿给自己讲的故事,那些故事是秀儿的爸爸妈妈讲给她的,有些是她缠着计老人讲的。
“后来呢?马家骏杀掉了那群牧民?”苏普问道。
秀儿摇着头道:“他是好人,不忍心杀掉牧民的。”。
苏普站起身,似乎早有预料道:“他师傅定要杀了他的,我不服从我的阿爸,我阿爸就会打我,这是一样的道理。”
秀儿摇了摇头,计老人每次讲到这儿,就不愿意再讲下去。
苏普和秀儿挨着坐在山包上,望着草丘下蜿蜒的溪水,忽然一只大狼从苏普的背后窜来,这是一只在秋天被饿坏的大狼,它朝着秀儿咬去。
苏普双腿颤抖,他害怕极了,但在这个柔弱的小姑娘面前,苏普毅然抓住匕首朝大狼刺去,大狼跳开扑倒苏普,一双前爪死死按住苏普挡住它的匕首。
大狼太重,苏普的手臂渐渐无力,他觉得自己要死了,秀儿鼓起腮帮,粉嫩的小手狠狠揪住大狼的尾巴,大狼竟被秀儿朝后挪动了几寸,锐爪在草原上划出条条的沟壑来。
苏普的胳膊流出鲜血,他迷糊中持着匕首朝大狼刺去,这一刀正好刺中大狼柔软的腹部,大狼翻滚着跌下山丘,抽搐几下死掉了。
秀儿朝苏普跑去,害怕地哭喊道:“苏普,苏普,大狼把你抓坏了,你流了好多血,你流了好多血。”
苏普看着脚下的狼尸,高兴地搂住秀儿喊道:“我杀死大狼了,秀儿,你看,我杀死大狼了,我是哈萨克族的英雄。”
兴奋过后,苏普便疼得大哭起来,秀儿就哄着他,用手帕帮他包扎伤口。
远处四五匹骏马跑来,来的正是苏鲁克,苏鲁克翻下马,冷冷瞧着秀儿喝道:“苏普,你在这里做什么?”
“爹,我杀死大狼了,我杀死大狼了。”苏普抹着眼泪笑着,拖着大狼,欣喜地说前。
苏鲁克瞧着秀儿,冷喝道:“你哥哥和阿妈都死在汉人的手上,你难道忘记了吗?汉人是真主惩罚的坏蛋,你难道不知道吗?”
苏鲁克啪地一下,鞭子打在苏普的身上,秀儿急得大哭,冲上前去便要打苏鲁克,苏鲁克勃然大怒,抡起鞭子朝秀儿打去。
阿漠朝远处跑来,他瞧见秀儿挨打,扑上前去,抱住苏鲁克的小腿哀求道:“苏鲁克叔叔,我求求你,我求你别打秀儿了,你打我吧,求求你别打秀儿了……”
苏鲁克怒火中烧,在阿漠的身上狠狠抽了几鞭子,打着他遍体鳞伤、血肉模糊,才抱着苏普、拖着大狼离开。
秀儿抹着眼泪追赶着苏鲁克的马匹,马匹越跑越远,越跑越远,秀儿被石头绊倒,跌倒在地上大哭起来。
阿漠一个人躺在山包上,他想只有计爷爷是关心我的,可秀儿,秀儿她对我也很好,可秀儿太优秀,他只喜欢苏普那样勇敢的人,她说不喜欢别人捉天玲鸟,那为什么苏普捉天玲鸟给她,她很开心呢!为什么呢!
回来草棚后秀儿发高烧,说了许多的胡话,都是计老人在照料她。
秋去冬来,寒冬渐渐过去,山上的皑皑白雪开始融化,山川上的雪水汇成一条条小溪流过草原,雪水的滋养让草原上冒起新鲜的绿草来,整个草原都散发着芳草的气息。
计老人在苏鲁克的羊圈中给羊儿看病时,在地上看到秀儿绣的荷包,它浑身脏兮兮的,没有一点光彩,被烂泥包裹着。
秀儿牧羊的时候,总喜欢一个人望着苏普居住的毡房,她的话渐渐少了起来,渐渐地少了起来。
那是一个春天的清晨,阿漠很早起来牧羊,他看见门口放着一张狼皮,秀儿很开心的将狼皮捧进了草棚。
秀儿收到狼皮的那个晚上,阿漠一个人躺在山包上看着星星,他觉得风好冷,好冷,他多么希望有一头狼能把自己给叼走。
那晚秀儿抱着狼皮偷偷跑了出去,阿漠在山包上等了秀儿好久,迟迟都没有见到秀儿回来,阿漠越想越害怕,他害怕秀儿被大狼叼走。
他去寻找秀儿,却越走越远,越走越偏,渐渐地迷失方向,他走进大沙漠中,那晚沙漠上起了很大的沙尘暴,计老人找了很久,他想阿漠大概是死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高昌迷宫
白衣用铁钳拨动着柴碳,碳火愈加的火红,草棚外呼啸的寒风渐渐停了、鹅毛般的雪花小了起来。←百度搜索→
秀儿的眼神满是忧愁,喃喃低语道:“以前的事情都摔碎啦!摔碎啦!但阿漠哥哥记得很清楚、他记得很是清楚。”
阿曼依偎着苏普的胸膛,柔声说道:“她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我不知道,她喜欢我哪能有什么用呢?我只当她是孩时的玩伴,从始至终我都只爱着你一个啊!阿曼。”
阿曼眨眨眼睛,神情娇羞万分,朝计老人问道:“秀儿姑娘的墓在哪儿呢!我们想去看看她。”
秀儿伤心地回道:“她葬在哪儿呢!没谁知道的!没谁会知道的。”
白衣轻轻咳嗽一声道:“雪小了,天也要亮了,我们都准备准备,跟着霍元龙找到高昌迷宫。”
阿曼被高昌宝藏的秘密所吸引,娇媚地笑道:“暴风雪覆盖了所有的踪迹,我们怎么样能够找到高昌宝藏呢!”
“我暗中将特制的花粉撒到了霍元龙的身上,我能够闻到那股香味,自然能够找到他的行踪。”
天渐渐亮起来,草原奔来四匹马,除苏鲁克、车尔库外,还有两个哈萨克族的汉子。一个身材魁梧,胸背宽广,留着一撇八字须,他是车尔库的大徒弟桑斯儿,一个手臂粗壮,四方脸,背部微驼,他是车尔库的二徒弟骆驼。
苏鲁克看着秀儿说道:“多谢勇士救了我的儿子,除了勇士,汉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白衣讽刺地笑道:“哈萨克倒都是好人?”
车尔库看火药味极浓,转移话题问道:“尼斯耶(秀儿的化名,从哈萨克语暗恋中取来),沙漠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