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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侠江湖-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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揍去,苏鲁克躲过车尔库的拳头,继续放肆地笑着。

“他说我妈妈欠他的,就要抓我还债,让我一辈子陪着他,我说我只爱苏普,他就哈哈大笑,说我喜欢的苏普是个孬种,他害怕魔鬼,不敢来迷宫救我。”

阿曼含情脉脉看着苏普道:“他错啦!苏普是不怕魔鬼的。”

秀儿心想苏普害怕魔鬼,他来救你是因为他爱你胜过害怕魔鬼。

“耶耶,既然你们敢来迷宫送死,那就都留在这儿吧!”黑暗中一道黑影朝阿曼打去。

苏鲁克眼尖手快,弯刀劈砍逼退黑影,黑影桀桀一笑,双指齐并,势如闪电直插苏鲁克的左臂。

“啊……”苏鲁克凄厉地惨叫一声,一只手臂瞬间被粉碎,身受重伤。

火光的照耀下,一个身穿白袍的魔鬼扔下双脚踏着的竹竿,将白袍掀起,嘿嘿低笑着,阴沉地盯着车尔库。

阿曼娇声喝道:“就是他掳走我的。”

“我说雪地上怎么只有两个细细的小洞,原来是瓦尔拉齐你用竹竿在装神弄鬼,用暗器在害人,瓦尔齐拉,当年的旧账我们今天就来算清。”

车尔库说完这番话,手中毫不含糊,弯刀一抖朝华辉砍去,华辉倏地跳开,单手一挑,拾起腰间缠绕的银色小锤,使一招星月争辉,左锤打向车尔库胸腹之交的商曲穴,右锤先纵后收,弯过来打他背心的灵台穴。

这一招星月争辉是荡穴锤中最具威力的一招,让人防不胜防,车尔库弯刀击偏银色左锤,来不及顾上右锤,右锤朝车尔库的背后灵台穴打去,眼见凶多吉少,苏普急忙前去相助。

“苏普,苏普。”

秀儿心惊肉跳,哪顾得及多想,一招叶底飞燕倾身上前,粉拳一晃,同样使一招星月争辉逼退华辉。

秀儿女扮男装,华辉疑惑这年轻男子为何会新月争辉,并没有出手反击,他极速的后退道:“你要帮这群该死的哈萨克人,好!很好!”

“瓦尔拉齐。”

车尔库猛地大喝一声,再次挥刀劈来,华辉眼睛冷光乍现,单手挥舞银色小锤送出,右手藏在背后。

车尔库挥舞弯刀呼呼作响,劈开银锤,袭近华辉,华辉冷笑声,一指疾出,车尔库倒飞出去,狂吐鲜血。

“荡穴锤、断筋指,是他,是他,是师傅。”

计老人浑身颤抖,恐惧地疾呼道,当他在茅屋中瞧过秀儿使的荡穴锤,他就知道华辉没死,他躲在大漠中,他很害怕、他知道华辉的手段,他准备逃回中原的,可终究放不下秀儿,才神差鬼使地跟了上来。

“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武功路数。”

华辉被计老人的话兀地一惊,心神失守,秀儿趁此机会,一招花开无声,双拳飘渺不定,无声无息,打向华辉的跳泉穴和曲泽穴,她以为师傅能够躲开,却被发狠的苏鲁克一刀劈来。

华辉躲过弯刀,被秀儿结实打中,噗地吐出口鲜血,一脚踢飞秀儿,计老人担心秀儿的安全,顾不得危险和惊恐,猛地掠起,使的正是叶底飞燕的身法和荡穴锤中的招式,计老人和华辉你来我往,打得不可开交。

两人招式一模一样,华辉使一招声东击西,计老人知道左首银锤乃为虚招,施展大擒拿手避过银锤抓向华辉的手臂,华辉右手中指,无名指凸出,指尖聚集十足真劲,砰地一指点出,正中计老人的胸膛。

计老人闷哼一声,竟然硬生生接住华辉的断筋指,施展大擒拿手长驱直进,扯掉华辉的衣衫、面具,华辉银锤一落,脚尖撩着银锤,双手一抓,撕掉计老人的人皮面具,脚尖一抛,再次撩起银锤来。

地宫中的火把发出橘红的微光,秀儿看着计老人那双熟悉的眼睛,竟然生在一张年轻陌生的俊俏脸上,这刹那间,她感觉一切都是那样的不真实。

一个垂暮之年的计老人变成一个三十多岁的英俊大汉,众人皆是愕然失神,计老人经脉寸断,跌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吐出数口污秽的血液,就快要死去了。

华辉阴森地笑道:“哈哈哈,马家骏,你隐藏得真够深的,可惜最终还是栽到为师的手中,这真是报应。”

“计……爷爷,师……傅”

秀儿摘掉毡帽,露出乌黑的头发,瞧向摘掉鬼面的华辉和摘掉人皮面具的马家骏,她思绪凌乱,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一时间竟不知道何去何从。

“计爷爷……他是计爷爷。”

沈漠瞧着那年轻的壮汉,感觉头晕目眩。

“哈哈。”

一道尖锐的笑声响起,一条人影倏地飞来,双掌齐出朝华辉拍去,三道睥睨的刀意瞬间掠出,朝那道人影劈出。

白衣施展北冥神功,高喝道:“岐螯前辈,何必躲躲藏藏的。”

“嘿嘿,臭崽子,你倒是很聪明,竟然猜到是老夫。”

沈漠的圆月弯刀、仙柠的香琇刀,白衣的妖刀都是世间最恐怖的刀,岐螯哪敢硬接三道恐怖的刀意,沈漠和仙柠都是半步炼神境的强者,纵然是炼神境强者都不能轻易拿下他们。

岐螯和他们的胜负怕是五五数。

华辉暗中运转内劲,右手收起大拇指,小拇指,三指竖起、真气聚集,藏身背后,这招叫“断筋裂骨”,是断筋指中最残忍一招,以燃烧自我精血为代价,能一招震碎敌方的筋脉和骨头,瞬间震死敌人。

“你不是一直想要气海功,世间只有我华辉知道那座佛像藏在哪里?你替我杀掉他们,我就将佛像交给你。”

岐螯凛笑道:“嘿嘿,好,好,你最终想通了,既然如此,我就替你杀掉他们。”

第一百一十二章:因爱故生恨

漆黑的刀缓缓抽出,那股漆黑是圆月弯刀出世前在鲜红血池中浸泡成的,那漆黑是血液沉淀的暗红。

白衣能感觉到魔刀的恐怖,那是能给人带来不详和灾祸的刀,是带来绝望和死亡的刀,它拥有无穷的力量。

藏青色的刀光,弯弯的,仿佛一钩新月,忽然间变成一道飞虹,嗖地一声朝岐螯劈去,那种刀法绝非人间所有,那种刀法的变化和威力,绝非任何凡人能够想象到的。

魔刀能够给握住它的人一种无形影响,使你成为魔刀的奴隶,唯有大智大慧者或至情至性者除外,沈漠不仅是前者,更是后者。

“魔刀,那是魔刀!”岐螯惊恐地喝着,修炼出的修罗绝道真劲爆发,黑金色的真劲裹住他,他变成刀枪不入的修罗。

“啊!”

魔刀破灭岐螯修炼出的修罗金身,他的胸膛血肉模糊,被魔刀的刀光贯穿,岐螯凄厉哀嚎着,施展遁术逃离高昌迷宫。

“计爷爷……”

一道悲痛的呼喊声打破迷宫的寂静,沈漠的魔刀还鞘,他的眼睛含着泪水,看着秀儿和计爷爷。

“秀……秀儿,我不是你的计爷爷,我是马家骏,阿漠,你一定要找回阿漠,我对……对不起他。”

马家骏脸色晕红,却到回光返照的时候,他露出不可名状的表情,瞧着华辉道:“师傅,我马家骏对不起您,看到秀儿使荡穴锤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还活着。”

“二十年,我整整躲了您二十年,终于还是没能躲过,这都是天意,都是天意,你因徒儿遭受二十年的痛苦,徒儿今日将命赔给您。”

马家骏咳着鲜血,继续说道:“秀儿,爷爷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让你看清楚爷爷和你师父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罪该万死。”

十年前,回鹘国沙漠。

炽热的骄阳仿佛火烧,炙烤着一望无际的金色沙漠,嘚嘚嘚……,远处奔来二匹壮实的马儿。

前面是匹褐马,驮着个箩筐,里面装着一岁大的男婴,马背上是个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的中年男子,他是哈萨克和汉人的儿子,名字叫华辉。

后面跟着一匹枣红马,乘着个十七八岁的方脸男子,方脸男子容貌清秀,来自江南水乡一带,他手指滑动,按了按腰间的水葫芦,舔了舔发干的嘴唇问道:“师父,我们在沙漠上走了三天三夜,快到了吧?”

“绕过前面的一条大河,再走十里路就到了。”华辉望着茫茫沙漠回道。

“师,师父,你快看,那,那是什么。”江南男子忽惊慌失措地叫喊起来,他从未看到如此震撼的场景。

华辉单手挽住马缰,向后望去,大骇地喝道:“风,风沙来了,快,快跑。”

他单手往竹筐中一捞,将男婴用衣衫裹住,扬起马鞭‘啪’地抽在马臀上,褐马儿前蹄接着后蹄像一阵风,疾驰而去。

夕阳旁升起大片黄蒙蒙的雾云,黄云中紫光流烁,顷刻间遮住大半个天空,黄沙铺天盖地卷来,方脸男子觉得身子一沉,大片黄沙已迎头盖下。

华辉见此,惶恐地喝道:“家骏,家俊,快……”,他的话尚未说完,风沙迅速袭来,生生湮没了汉子的后半句话。

回鹘国的沙尘暴来得快,去得也快,浩瀚的沙海上一双粗壮手臂从沙丘下伸出,华辉拨开衣襟裹住的男婴,瞧他没事,才暗自松了口气,筋疲力尽爬了出来,‘呸’地吐出几口沙子。

华辉望着茫茫的大沙漠,声嘶力竭地喊道:“家骏,家骏……”。

风吹起黄沙,露出沙粒下压着的一角灰衣,华辉忙把婴儿敷在背后,连滚带爬地跑了过去,掘开沙土来。

马家骏的内功比不上华辉,被风沙掩盖,晕了过去,华辉扬起手掌啪地一声往他背上打来,又朝他胸前一拍,马家骏吐出几口黄沙来,缓了片刻他睁开眼睛,虚弱地喊了声‘师父’。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找到一匹走丢的枣红马,便在沙漠上升起一堆篝火来,他们在火堆旁坐下,马家骏从怀中掏出一瓶狼奶喂着一岁大的男婴。

“师父,您的这一身武功是小孩的爹爹教授,他人呢?怎么狠心把这小孩扔下,让您带到这沙漠来。”马家骏摸着小男孩的脸蛋,问道。

“他的父母都被朝廷的人杀了,哪还有家人,他爹托我把他带到个和平的地方,没人的地方就没有江湖,也只有沙漠了。”

“师父,您决定一辈子不告诉这小孩爹娘的仇?”马家骏问道。

“只要卷进江湖的恩恩怨怨中,谁又能真的幸福呢?等他长大了,我就告诉他,他的亲生父母染瘟疫死了。”华辉说到这儿,暗自叹息一口气,看着篝火不再言语。

天际泛出鱼肚白,篝火渐渐熄灭,晨曦沿着沙漠狂追着黑夜,将它赶走了。

“驾”

华辉一声大喝,两人同乘着一匹枣红马走得十余里路,茫茫沙漠中出现一条干涸的大河,河两边生着几颗胡杨树,华辉找到一口老井,将水葫芦灌满,两个人喝了个饱,又往前走了十余里,眼前出现一片广袤的绿洲来。

绿洲上遍地都是绵羊、马匹和骆驼,搭建着四五百座毡房,这些毡房构造简单,可拆可卸,上面覆盖着毛毯。

华辉望向草原,想起十年前的那个晚上,心中冷笑道:“三年前,你们将我瓦尔拉齐逐出哈萨克族,永远都不许我回来,说我偷偷回来便要烧死我,现在我瓦耳拉齐回来了,要死的是你们。”

嘚嘚嘚,马蹄声响起,七八个壮实的哈萨克汉子吆喝着,骑着骏马从部落中奔了出来,华辉听见大喝声和野兽的呼啸声,忙和马家骏躲在远处的沙丘下。

“哗!”

一只雪白的豹子叼着只小羊羔,矫捷地从两人眼前的山丘下跑过,雪豹身后七八个魁梧汉子正追赶着。

为首两人,体格彪悍,健壮如牛,右边汉子长臂粗壮,手掌持一柄圆刀,左边汉子脸上有伤疤,腿部粗壮,背敷强弓,拿着一根套马杆。

华辉匍匐身子,咬牙切齿地盯着左边的汉子,心中念道:“这些哈萨克族人都该死,倘若不是他们,雅丽仙定会嫁给……”

“呸,雅丽仙也不是个好东西,她说她爱我,千方百计让我爱上她,可她为什么移情别恋爱上那个粗鲁的男人,她总说我像个女人,只因为他比我强壮,噢!放荡的贱人!”

直到七八个汉子消失,华辉豁地站起,冷笑道:“家骏,你看到领头的那个刀疤汉子没。”

马家骏点了点头。

“我华辉待你如何?”。

“师父对我有知遇,救命,授武三恩,好比家骏的亲生父母。”马家骏恭敬地回道。

“左边那个领头的刀疤大汉是你师父的仇人,是不是你马家骏的仇人。”华辉看着他,大声质问道。

马家骏见师父找到仇人,欣喜若狂,不假思索地说道:“师父待我恩重如山,师父要我做什么我便做什么,师父的仇人就是弟子的仇人,就是拼上性命,弟子也要杀了他。”

华辉哈哈大笑,连声道好,他从怀中掏出一物递给马家骏,笑道:“今晚是哈萨克族一年一度的吾热孜节,每家每户都要聚在草原上喝一碗马奶酒,你趁天黑,在他们刁羊、赛马的时候,就把这包毒药投入盛着马奶酒的大桶中,让这群哈萨克人都见鬼去吧。”

马家骏听完华辉的话,背盗冷汗、毛骨悚然,战战兢兢地说道:“师,师父,您的仇人只有那刀疤大汉,这毒,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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